第二章 一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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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打的是谁啊?见好便收了吧,反正你已经教训了他了。”杰洛克对着尼奥冷冷地道。虽然杰洛克对那贵族子弟的所作所为也很反感,但要是放任他被眼前这人打死的话,对於作为领主的父亲来说,领地内死了一个贵族对史特劳斯家族来说也是一个麻烦,更不用说他又是自己的同学。所以他才不得不出手制止眼前这人。
尼奥正待追击,眼前这人却突然出来拦阻,心想:“原来这人和那伙人是一路的。”也不多说,挥手便是一抓。按照尼奥的预期,在这个距离之下来这麽一下,眼前这人肯定躲不了。只是杰洛克的实力又岂是那些纨絝子弟可比?早有防范的杰洛克只稍稍用手一拨,便错开了尼奥伸出的右手。尼奥愣了一愣,随即收回了手,退了两步,采取戒备的姿态。
杰洛克瞧见尼奥的判断如此迅速正确,心下暗赞一声。其实刚出杰洛克本来只打算出手阻止一下尼奥的追击而已。但他本就是好战之人,又想起刚才尼奥对付三人的身手後,不禁见猎心喜,打算切础一番。
当下杰洛克神色一整,拔出了佩剑,指着尼奥说道:“本人是杰洛克.史特劳斯,很荣幸能与阁下交手。”这是剑士切磋对决时的客套话,这时候尼奥本应也回应一句的,但尼奥哪晓得这些繁文缛节?所以他只是直直的看着杰洛克,等待他的攻击。
见尼奥完全不理会自己,杰洛克显得有点尴尬。脸上微微一红,手上的剑一扬,随即刺向尼奥的身上。
尼奥稍吃一惊,往右用力一跳,才堪堪避过这一剑。经过杰洛克简单的一拨一刺,尼奥清楚知道面前此人的实力可是远超刚才那家伙。眼见一剑刺空,杰洛克也不意外,只见他将长剑往左一扫,正掠向刚刚着地的尼奥。
尼奥才刚触地,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要如刚才那样跳开绝不可能。无奈之下,尼奥唯有勉强向後一滚,姿势甚为不雅。然而,对於手无兵器的尼奥来说,这看似不雅的动作,却是唯一能摆脱刚刚的正确选择。就是杰洛克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运剑试图抵挡。
终於离开了剑口的尼奥十分明白缺乏兵器对自己的不利,决定一改刚才近身接战的做法,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改为游斗。尼奥的速度本就比杰洛克稍快,现在一心游斗,自然无人能阻。杰洛克见追他不上,立即转攻为守,打算来个以逸待劳。
杰洛克也的确无负白银阶高手的名堂,把浑身守得没有一丝破绽。即使任尼奥如何游走,均未能找到一点机会。有时尼奥稍微急躁起来,强行扑上去攻击,不但没有伤到了杰洛克,反而被他用剑平添了几道伤口。
然而,也是这几道不经意的小伤口激发了尼奥的作战本能。只见尼奥双眼精光暴发,身体的动作也突然灵活了很多,估不到突然有此变故的杰洛克显得有一点慌了手脚。此起彼落之下,原本完完全全被压制的尼奥开始有了反击的余地。
但实力的差距摆在眼前,尼奥现在虽能一时不败,但要反败为胜也是万难。照此情势看来,杰洛克要胜出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斗了一个魔法时。
虽然占尽上风,但其实现在的杰洛克也是暗暗心惊。尼奥此刻的表现实在超乎自己的想像。尤其是他突然爆发後的速度和力量有时都逼得杰洛克不敢直接硬抗。如果初时的尼奥只是令杰洛克有与之试招、练手的念头的话,那麽现在尼奥的表现实在是令他觉得惊叹。有好几次,杰洛克甚至有冲动想用上斗气来对付他。
又斗了一会,双方的体力也开始下降了。只是,靠着体内自然流动的斗气,杰洛克在体力上始终是占了些许便宜。靠这轻微的差距,使得杰洛克的优势更见明显,尼奥现在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险象环生的了。
当人的体力下降时,难免便会出现失误,而在战斗中犯上一个失误可是随时致命的。这时候,尼奥再一次攻向了杰洛克,原本杰洛克只要侧身一躲便可轻易化解。但当他正打算要躲避之际,却发现左脚突然感到有点虚浮,一时使不上劲,令他吃了一惊。这一短暂的失误可令到杰洛克失去了躲避的机会,仓卒之间,只得选择强挡或是硬拚。
情急之下,杰洛克再没有留力,本能地爆发原先封印着的斗气,附於剑上,全力刺向扑上来的尼奥。这一剑气势磅礡,彷佛有开山劈石之威。
本来发现对手面对自己的攻击居然不躲不闪,尼奥正暗自感到奇怪。但他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对手的身上扑涌过来。出於自身如魔兽般的本能,尼奥感到强烈的恐惧。他知道,只要对方那来势如此凶猛的一剑能击中自己,自己只怕肯定无幸之理。然而,自己身在空中,却是无处借力躲开。

杰洛克一剑刺出後,也是猛然一惊,但想再撤剑却非他力所能及的了。眼看剑身就要刺穿尼奥的身体,尼奥心道:“我命休矣!”随即双目紧闭,等待死亡的来临。突然杰洛克手上的剑一抖,他一下握不稳,剑便从他的手中飞脱而出,插在地上。
紧闭双眼的尼奥等了一会,却没有想像中长剑穿心的感觉,於是便睁开了眼。尼奥发现本应插在他身上的剑如今却插在不远处的地上,剑身更好像临时镶嵌了一颗小石子。尼奥本以为是杰洛克手下留情,但当他瞧向杰洛克时,却发现杰洛克也在四处寻找刚才救自己一命的人。
“不知是何方高手前辈出手,还请出来一见。”杰洛克突然朝石子射来的方向行了一个礼,朗声说道。杰洛克自忖,刚才自己情急之下的那一剑可是用上全力,他自负就是他的父亲,处於黄金阶巅峰的比尔.史特劳斯若不运剑全力硬抗也未必能抵挡得住。可如今那人却用一颗卵石精准的击中、格开了剑身,还令石头嵌进了受斗气强化,坚硬无比的宝剑。更可怕的是,石头的冲力不仅令杰洛克脱手,更震弯了现在插在地上的剑的剑身!
此等功力,放在大陆之上,也必定是个顶尖高手。出於对高手自然的仰慕,杰洛克不由大声叫喊,盼能一见这人一面。
只是那人却冷哼一声,冷冷的道:“用剑对付手无兵器之人本就是无赖之举,堂堂白银阶居然还要动用斗气才行,真是羞人。这样的人居然还是‘战神学府’最有前途的学生?唉……”说话之人句句不无嘲讽之意,说到後来连杰洛克的学院也一并辱骂上了,显然对学院殊无好感。
听见对方如此嘲弄,杰洛克一愕,不由有气,心中对其俯仰之情已然大减。不过这人所说的话虽然刻薄,却又令杰洛克无从辩解。本来刚才和尼奥对招时,自己虽然也一直刻意保留了实力,然而刚才危急之时,自己确又用上斗气,当下微微有点尴尬。
只见一人从音源方向行了过来,这人大约四十来岁,一袭米黄色布衣,一头长发,一副文人的模样。但他形相清瞿,风姿隽爽,不怒自威,浑身自然散发出威严的气势。这人径自在杰洛克身旁行过,却像完全看不见他一般,走到了尼奥的身旁,笑道:“还是你这小子对我的胃口,刚才打那些纨絝子弟打得好,打得甚好!”也不知这人所指的“纨絝子弟”是否连杰洛克也算在内了。
杰洛克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漠视,脸色数变,当下向那人生硬的道:“晚辈名叫杰洛克.史特劳斯,请问前辈的身份是?”他虽然知道对方早就晓得自己,但他还是报了自己的名称,隐隐有用史特劳斯家族的名头壮大自己的声势一般。
听到杰洛克的言语,那人略带惊讶的回过头来看向杰洛克,慢慢地道:“咦,原来你还没有走吗?”说完便开始上下打量了杰洛克一会儿。良久,才轻轻一叹:“唉,好好一块宝石的原石,却被那‘战神学府’糟蹋了……”这话说来仍是轻蔑无比。
见那人如此咄咄逼人,杰洛克终於沉不住气,怒目相向地道:“阁下一而再的侮辱本人以及本人的母校,虽然本人实力如此不济,也要向阁下讨教一下了。”说完下意识地想拔出配剑,然後才想起自己的剑早就被打在地上了。
但那人却不屑地道:“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向我讨教。嗯,这样吧。”他转而看向尼奥。“就让我来训练这小子一年,一年之後再让他代我接受你的挑战吧。”
闻言,不仅杰洛克大怒,就连尼奥也是心感愕然。杰洛克愤愤地道:“很好!想不到我居然被阁下小瞧如斯,很好!我且看看,一年时间够不够你把这人教得能把我这如此不堪之人打败吧!”
那中年人笑道:“我爱德华.赫尔辛基说能,那就一定能。小辈,你快点回去修炼吧,免得到时你连向他挑战的资格失去了就好。”
听到那人自称爱德华.赫尔辛基的时候,杰洛克身子明显一震,变得目瞪口呆。但随即回复平静,想到面前这人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自己今日明显讨不了好的。何况这人刚才掷石砸剑的一下,又证明了他不是招摇撞骗之辈。良久,杰洛克才冷冷地道:“原来阁下就是赫赫有名的‘武技贤者’,晚辈可失敬了。不管如何,一年之後,晚辈一定在决斗台之上恭候两位,告辞!”说罢,杰洛克扭头便走,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尼奥和饶有深意地笑着的爱德华.赫尔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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