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节日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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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奥等人看见一个白色的高台。这高台上有一些奇装异服的人,其中有些人在自己全身皮肤表面涂上蓝色,拿着一根棍棒;又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右手持剑,左手持长枪,右目被布条掩上,头戴宽边帽,且神情冰冷又严肃。从附近的人口中得知,祭典是为了纪念主神回归,驱走寒冰巨人,拯救大陆一众生灵的传说,而台上的人正正在扮演传说中的人物,演员模拟主神和巨人当时的故事。而台下的人看表演之余,也不甘寂寞,有的在跳舞,有的在唱诗,好不热闹。尼奥等人受到当地人的气氛感染,也一同亲身参与祭典。
看着台上那些人的演出,尼奥突然间感觉到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他想揪出这种感觉的源头,这感觉却又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尼奥摇了一下头,心想这大概只是幻觉而已,於是也不深究,继续参与祭典。
待台上的表演完毕,一众演员纷纷走到台下卸妆。此时,有一名男精灵走上台前,用优美动听的嗓音朗声说道:“各位,请先停一停,因为祭典举行至此刻,已经到了抢夺圣火的环节。”说罢,有些人用木头车推着一块长约一米多、正方体形状的冰块上来。透明的冰块之内,可看见有一堆纯白色的木柴在其中。
就在这时,远处的城镇所有的灯光忽然全都熄灭,完全黯淡下来。那台上的精灵显然也注意到了,只见他喃喃念颂一段咒文,那块冰块便开始大量冒烟。他号令道:“各位村民,隔壁村已经开始了,我们也快点熄灭火种罢!”一时之间,听到指示的人都纷纷四散。渐渐的,由近至远,无论民宅或商店,所有的亮光也开始消失。不久之後,这个镇也如远处的城镇一般,找不到半点灯光。尼奥凭着长年在野外的生活,对黑暗十分习惯,可以本能地凭着星辰的光芒清楚看到四周。但荷拉德古娜和菲诺便显然不适应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分别用魔法来照明。
身边的村民见状,却立刻制止他们。其中一个中年人说:“你们是外来的吧?每逢祭典去到这个环节,按照习俗,在两道圣火点燃之前,我们都不能用各种方式照明。”尼奥想那冰块大概便是那人说的‘圣火’罢了。尼奥注意到,村内的人都自觉地纷纷围着那块冰块,好像在保护它似的。
那中年人又对他们说道:“哈,看你们的装扮,大概是冒险队的吧?要不要接受我的委托?”菲诺笑道:“哦,甚麽委托?报酬又是甚麽?”那人伸手比划道:“看到那边的村庄对吧。哦,对了,我也看不见。”那人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众人也被逗得笑了。“总而言之,那边有一条村庄,他们也有一个好像我们这里一样,被冰封了的圣木。你们的任务便是把那圣木抢了过来,并保护两堆圣木直至冰块融化,使两道圣火同时在我们村内点燃。至於报酬嘛,你们到时便知道了。”
尼奥等人被那中年人神秘的口吻挑起了好奇心,也想知道抢到圣火以後会有甚麽事情发生,於是便一口允诺中年人的请求,答应去抢那圣木。荷拉德古娜道:“偷东西吗,嘻嘻,对勒奇尔大哥来说自然是手到擒来。”菲诺拍手叫好,兴奋道:“对呀,勒奇尔可是青铜级的盗贼哦,在村民手中抢东西当然易如反掌,这任务也未免太简单了吧,比起……”他忽然间止住不说,众人闻言也都静默下来,气氛一时尴尬起来。最後,勒奇尔轻咳一声,道:“我去偷圣火了。你们留在这儿?”尼奥答道:“嗯,我们都在这里看守,没问题吧?”勒奇尔仅仅点了一下头,身影慢慢消失。
经过一段时间,大家也逐渐适应了黑寂,虽然菲诺和荷拉德古娜仍只能看见不远处的地方,但也不再如之前一般目不能视了。尼奥吩咐众人守在台下,注意突发的情况。果然很快便有人打算冲上台抢夺冰块。尼奥连同村内的人一同合力赶那些夺冰的人下台。那些人只是普通村民,人数又不是特别的多,自然不能穿过尼奥这等高手的防守,踏上高台一步。荷拉德古娜和菲诺甚至完全不用施展法术,只饶有兴致地看着众人你争我夺的场景。
忽然间,所有人的动作倏地停了下来,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隔村的方向。尼奥定睛一看,发现一块冰块自隔壁的村庄上缓缓飘浮过来。那冰块内亦有一堆柴木,但却是黑黝黝的,和台上的不同。一些人尝试去拿那浮在空中的冰块,但无论是谁,只要接近那冰块三步的距离都会被震开,那冰块由邻村的中心飘浮至今,竟无一人能夺回它。

看着那冰块慢慢上台,放到另一冰块的附近。众人惊愕不已,纷纷道:“神蹟呀!主神显灵呀!”有的甚至就地跪拜起来。尼奥轻轻一笑,对荷拉德古娜说道:“你大哥回来啦。”潜行术产生的微弱魔法波动自然瞒不过天生对魔法异常敏感的尼奥,即便是察觉不到这些魔法痕迹,能令冰块以看似自行飘浮,如此诡异的方式带过来的人在这里怕也没多少个。
放下冰块後,勒奇尔走到尼奥等人的身边,现出身影。菲诺大力拍他的肩膀,激赏道:“真有你的!弄块冰块过来也能搞得如此震撼。你看见这些人的神情麽?”勒奇尔只是耸一耸肩示意。
无惊无险地等待那两块冰块完全融化,那主持仪式的精灵大手一挥,黑白两堆柴枝立刻生出熊熊大火,火光照亮了整个高台。众人高声欢呼,拥上台上,拿起木棒,引向其中一道圣火。尼奥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大部分把火把引向白色柴枝燃起的火的都是人类,而精灵和努曼诺尔人全都是走向黑色的柴枝那边,只有少数的半精灵引那白色柴枝的圣火。
拿到圣火以後,人们便回到自己的住所,用圣火点燃起家中的油灯。城镇又慢慢回复了光明。有人递了未点燃的火把给尼奥等人,说道:“你们也来引圣火,接受祝福吧!不过要记住,一人只可以引两道圣火之中其中一道而已。”
菲诺奇道:“这是为了甚麽?”那人答道:“那是我们的传统。左边的圣火,”他指向黑色的柴枝,“寓意主神带来的希望,而右边的圣火则代表主神拯救我等的生命。你们可以因应自己的意愿,接受不同的圣火所带来的祝福。”尼奥等人向他道谢以後,也各自走上台导引圣火。
然後,隔壁村的人也纷纷走来这里。他们拿着大量的食物和酒水来到,而村内的人也搬来桌椅等,看样子是要举行派对。原来按照这里的传统,被夺去圣火的那条村子若要赎回圣火,便必须带上食物和啤酒来,才能迎回圣火点燃村内的油灯,而两条村便趁机举行派对,共同庆祝节日。
尼奥一行人也一同帮忙准备派对,不消多时,大伙儿已经在吃吃喝喝了。在酒精的作用下,大伙儿都十分兴奋,延续着祭典的高涨心情,有人甚至跳上桌上翩翩起舞。
菲诺瞥见刚才那中年人,连忙放下酒杯,走过去问他:“大叔!我说呐,我们完成任务了,报酬呢?”那中年人哈哈大笑,说道:“报酬?哈哈哈……你们不是已经拿到手了麽?”说完又向众人说道:“大家快来,今次我们之所以能夺得圣火,全赖这群人哩,大家快来!”派对上的人闻言,纷纷向菲诺祝酒致谢。
菲诺看见众人涌来,吓得急了,立即拉着勒奇尔,向那些人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拿冰块回来的是他,要祝酒找他好了!”说完便留下勒奇尔一个,溜之大吉。
荷拉德古娜嗔道:“菲诺那家伙…”尼奥逗她道:“你不去帮勒奇尔?”荷拉德古娜看见勒奇尔狼狈的模样,打了个寒噤,吐一吐舌头道:“我才不去呢。”又拉着尼奥去找菲诺。
两人行过一个地方,看见一个人和半精灵在争吵。两人凑近一听,原来他们是在争论该引哪堆圣火的问题。半精灵说道:“生命再长,若没有意义,又有何用呢?我们生存,是为了追求各种的意义,而不是再追求更多的生命。”那人类醉醺醺地道:“哼,一派胡言。有再大的意义,一死了不就都没意思。很有意义的死去和默默无闻的死,不都是死麽?一死了便甚麽都没有了。”一个遗传了精灵偏执的个性,一个酒醉不清,两人各执己见,一直争持不下。
荷拉德古娜听着听着,脸色却愈是发白,後来眼眶一红,居然飞奔而去。勒奇尔瞧见了她的举动,虽想上前,却因被祝酒的人缠住而分身不下,只得用祈求的眼光望向尼奥,尼奥会意,点了点头,便去追荷拉德古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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