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狼佣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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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一个暗杀者的标准来看,勒奇尔无疑是不合格的。倒不是说他的能力不足。相反,勒奇尔敏捷,专注,以及聪颖,而且他的近战能力在盗贼之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但作为一个暗杀者,勒奇尔却没有那份应有的心狠和冷漠。勒奇尔自己也经常自嘲说,或许自己当初根本便不该当上一个盗贼。
但勒奇尔其实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很小的时候,勒奇尔便已父母双亡,沦落至在街边行乞的境地。後来,一名盗贼收养,并培育了他。自此以後,他便成为了长年与阴影为伴的暗杀者了。“暗杀者是孤独的,他们唯一的伙伴便是黑暗。他们的一生都生活在黑暗之中,最後也会在其中无声无色地消失。”这是那盗贼经常告诉勒奇尔的。这名盗贼用自己的生命印证了自己的说话。自从那人因任务失败而死亡之後,勒奇尔再次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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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滂沱大雨之中,勒奇尔静静潜伏在一队车队的後方。跟据盗贼公会给他的情报,车队所运载的便是某个领地准备上缴的税金。那领地本就并不富裕,城主却不体恤民情,反倒连连加税,令当地人民苦不堪言。有人看不过眼,暗中委托盗贼公会盗取税金,任务落到了勒奇尔的手上。可是,不知是否劫税一事走漏了风声,城里税府的守卫十分森严,勒奇尔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他耐心的等候,随着上缴税金的日子到了,勒奇尔的机会也来了。
入夜以後,勒奇尔抓住了一般人最累的时候,轻松潜入车队之内,亳不费力地放倒护送的人,将税金全数劫走。过程中,没有一人看见勒奇尔的身影。
将税金交给盗贼公会,领取悬赏以後,勒奇尔闪过一丝怀疑。他暗中查探发布任务的人,以及该笔税金的去向。果然给勒奇尔发现了城主自编自导这场劫案的真相。怒不可遏的勒奇尔,闯到了城主府,杀了那奸人,掠去所有财物,分给当地百姓。此举导致勒奇尔遭到一连串的追杀。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最後,勒奇尔也在一次特别激烈的战斗中受到重伤。
就在这时,他遇上了荷拉德古娜。勒奇尔相信,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次的相遇。拚死杀掉了来人之後,勒奇尔强忍着伤痛,不断的逃跑。不知过了多久,他跑到了一个教堂附近。严重的外伤加上强运斗气逃亡,勒奇尔终於倒下了。昏昏沈沈之间,他彷佛听见一道柔和的呼唤声。
醒过来後,勒奇尔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上足以致命的伤口已经尽数癒合。“太好了,你终於醒来啦。”少女愉快的声音响起,勒奇尔扭头看去,登时呆住了。从来不相信甚麽神祗的他,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这是一个天使!”在他眼中,眼前的人纯洁如天鹅、其美若铃兰,散发着淡淡的处女幽香。勒奇尔但觉置身梦境之中,又如欣赏最优美的诗歌。他知道,自己愿意为眼前的人做任何的事情,包括奉献出自己的性命。
接下来的数个月,勒奇尔首次从阴影出走出,置身於璀璨的阳光之下。荷拉德古娜的纯洁并不只是在於外表之上,在光明神的教义薰陶之下,性情温和,秀雅脱俗,天真烂漫。她一直细心照料着甚至素未谋面的勒奇尔,从来没有半句微言,待人真摰。在这样的人面前,勒奇尔自惭形秽,一直未敢表露爱慕之意,只打算一直在其身边暗暗保护她。
勒奇尔从此定居於灰原城,过着新的生活。因为她的缘故,他放弃了以杀戮为生的暗杀者生活,加入了当地的某个佣兵团,靠着自己的身手和盗贼独有的见识而获得了团长洛基的器重。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佣兵团暗中控制了当地的地下势力、强盗,横行霸道,团内人们的**程度,实不比他以往所杀的人低,但他毫不在意。他在这个世上在乎的人也只有荷拉德古娜而已。
直至洛基终於和当地教会发生了冲突,勒奇尔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佣兵团了。他盗去了团内的机密资料,并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大本营。这些小动作虽然不足以动摇佣兵团的根基,但勒奇尔和佣兵团的梁子却因此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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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诺觉得自己十分幸运。他虽然不是出身於贵族,甚至家境也并不好。但他在十二岁那年表现出拥有魔法的天赋,於是获得了入读当地魔武学院的机会。菲诺自知机会难得,於是勤奋学习,比别人努力十倍。他立志要找一大把一大把的钱,改善家里的环境。在他的认知中,毕业以後最有前途的便是在皇室内进行研究。可以他勉强成为中级魔法师的水平,却甚为勉强。其次便是加入佣兵团,以赚取丰厚的悬赏,并提升自己的知名度,为进入皇家研究所而舖路。
毕业以後,他便立刻告别家人和朋友,动身前往附近的灰原城。菲诺知道,灰原城的佣兵事业十分兴旺,到处充满着机会,他订下目标,要在五年之内成为魔导士级别的魔法师,并闯下一番事业。
刚到埗灰原城不久,菲诺便碰上了一群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的人。魔法师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人不怀好意。暗中提防着的菲诺,却发现原来那群人的目标却不是自己,而是在自己附近的一对男女。那男的三十来岁,脸相并不显眼,但菲诺注意到,这人的步伐异常平稳,呼吸也若有若无;至於他身旁的少女则一身白色牧师袍,眉清目秀,是个不多见的美人儿。菲诺判断,这二人并不会是甚麽坏人,呆会儿若那些人出手,自己可得出手相助他们。

突然,那男人看向菲诺,点头微笑示意。菲诺一惊,原来那人察觉到了自己。照这麽说,那人一定也发现了身後的人。菲诺不禁苦笑,那人有如此实力,自己居然还妄语要保护他们,不免过於自大。但那少女却彷佛浑不知觉,仍是有说有笑的。
那些人似乎终於按捺不住,突然冲出,把两人包围起来。街上人看见那些人手持武器,纷纷走避,一时之间,道上只余下那些人和被包围的那对男女,外加菲诺一人。那少女看见此阵势,黛眉一蹙,杏目圆睁,微怒道:“你们想干甚麽?”那男的不屑地道:“还能有甚麽?不就是嫌身子痒,找打了麽?”那些人闻言大怒,其中一人道:“今天也不知是谁找打,看你还能横到甚麽时候!”又转过头向菲诺喝道:“小子,这里没你的事,快走罢!”
菲诺却笑道:“这路是你的吗?你要我走,我却想看戏,你们且打吧,我在旁看看就好。”说完又对那男女眨了一眼。那人怒道:“小子找死,可不要怪我们!大伙儿上!”众人立刻扑向三人。
那对男女便是勒奇尔和荷拉德古娜。只见勒奇尔抽出腰间短刀,身影缓缓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潜行术!原来他是个盗贼。”菲诺想着,同时也缓缓念咒,召唤出两只土系元素怪物。元素怪物是幻兽的一种,攻击力一般,多用以近身保护魔法师。菲诺安排两只土系元素怪物分别守在自己和荷拉德古娜身旁,不时使出一点法术攻敌。
勒奇尔的身影再次现身,却已经在那些人的首领身後,举刀便向其颈项一砍……荷拉德古娜大叫:“不要!”只见勒奇尔略一犹豫,迅速换了刀柄,只击晕了那人。勒奇尔还待说甚麽,忽然一些物事从远处飞来,击向勒奇尔身後。那物事却在空中突然停顿,好像击中了甚麽,只听得空中传来惨叫一声,现出一人身影,倒在地上。那物事也跌在地上,众人一看,发现竟是一枚金币。勒奇尔暗道:“原来洛基还派了一名暗杀者来,我却并没有发现,看来最近我的反应是迟钝了,幸好有人出手相助,否则我的命恐怕便要交待在这了。”勒奇尔将地上两人踢向那群人,道:“我今天不想杀人,你们走吧。”众人见事败,首领又晕倒,於是落荒而逃。
那出手之人便是尼奥。自那日他看见勒奇尔两人之後,本也只是略微好奇,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今日尼奥回旅馆之时,却又看见这两人受袭,尼奥自然认出他们,於是便静观其变。尼奥天生对魔法波动甚为敏感,当发觉有人打算从背後袭击勒奇尔时,也没多想,随手摸起一枚金币,用赫尔辛基教的技巧灌注了斗气,再用力甩出去。灌满了斗气的金币迅猛无比,竟发出破空之声。那偷袭之人料不到反被人从後攻击,而且那金币力量之大,远超想像,未及出手,一击便被打晕。尼奥待那些坏人走後,走近三人。
荷拉德古娜向尼奥、菲诺谢道:“多谢两位朋友出手相助。小女叫作荷拉德古娜,大哥叫作勒奇尔,未知两位怎生称呼?”两人自报姓名後,勒奇尔突然问道:“朋友原来便是‘武技贤者’的徒弟,难怪如此神乎奇技。”尼奥不料自己的名头已经如此响亮,又想起一年之前,赫尔辛基那弹石击飞杰洛克佩剑一幕,笑道:“我这些微末技俩比起先生的自然远远不如,先生才算得上神乎奇技呢。”
菲诺见尼奥默认,也是一惊。他虽是修习魔法,但武技贤者偌大的名头他又岂会未听过?他的徒弟自然也是厉害无比,当下看向尼奥的眼神多了三分敬意。年轻人容易混熟,这些人又曾并肩作战。不出半天,众人几乎已经称兄道弟来着。酒吧之上,菲诺把酒杯砸在桌上,发出很大的撞击声,忿忿地道:“他妈的,那些人渣!不要让我看见那个洛基,见一次揍他一次!他奶奶的……”似乎没想到平日举止温文的魔法师菲诺,喝起酒来突然变得如此粗鲁,荷拉德古娜嗔道:“看你说的,整个流氓似的。你一个魔法师,如何揍人家了?我看你要是真的动手,只怕反倒被人打得七零八落哩。”突然想到自己的话得甚为粗野,俏脸不禁一红。
菲诺打了一嗝,又道:“我一个不行,我们全部上去不就成…成了麽?我看呐,我们不若建个冒险队,将来风头全盖过了那些甚麽佣兵团,看他们还横的……”说完,菲诺终於抵受不住酒意,啪嗒一声,倒在桌上,呼呼大睡。其余众人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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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众人便到了佣兵公会,进行登记手续之後,魔狼佣兵团正式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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