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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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然现身的两只魔兽,小孩们可吓得不轻,有胆量小的甚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见到此情此景,老魔法师也只好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以应付眼下的状况。身经百战的老人知道,在和魔兽对峙时,必须显得强硬点,在气势上占据主导,令其感到危险而戒备,这样己方无论前攻後退都会比较轻松。否则如果被牠们发现你们在害怕,便会认为你们是猎物,要打退牠们的难道便会大大增加。果不其然,本来魔兽们也正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众人,但当那两只魔狼观察到小孩们的怯意,眼神明显变得凶猛,并慢慢向众人两边走去,形成夹攻之势。
察觉到形势不妙,老魔法师第一时间安抚众人,他装作轻松的调笑道:”怎麽了,小破孩儿?你们不是常常说要砍两只魔兽的麽?现下两只小臭狼就把你们吓得哭起来了。放心吧,两只臭狼还不放在我的眼内哩!”他一边说,一边示意众小孩退後,避开两只魔狼夹攻之势。虽然老魔法师是不惧魔狼,但他身後的小孩可害怕得緊啊。就是老人也没信心当两狼同时发动攻势时,能完全保证众小孩的安全无虞。作为魔法师的老人,他快速的判断了周围的地形,以及计划各种各样的策略。逃走是不行的了,以老人的身手还是小孩的体质都注定不可能在魔狼眼前逃掉。本来他自忖靠加持加速的法术是可以,但要在魔狼攻击前替所有小孩加持法术且及时逃走并不现实,何况其中这也要耗费不少魔力,万一逃走其间发生甚麽意外,应变的余地便会减低。老人想了想,既然如此,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引魔兽攻向自己,从而解决牠们。据他所知,魔狼是半群居生物,这附近应该只有这两只魔狼,基本上牠们求援的机会不大。
想到此处,老人喝的一声,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火球,只见他指头微动,火球便好像有了生命般一分为二,并分别扑向两只魔兽所在之处。此刻老魔法師使出了一個瞬发技巧,可以免去念咒时间,使战斗时占得先机的一种高级魔法使用技巧。施法者必须十分熟悉该魔法的性质,元素运行的方式才可以成功。而且一般瞬发一个魔法所需要的魔力为平常的两倍以上。而火球术,则是火系的基本法术,是所有合格的魔法师都必须掌握的魔法,其攻击力虽然远不及诸如火墙术、火龙术等法术,但胜在耗魔极少。事实上,老人通过无数实际的战斗经验知道,有时小魔法运用得宜,效果会比用大型法术还好。譬如说这普通都不行的火球术,经过老魔法师长年的研究後,运用起来,火球如指臂使,灵巧非常,实是很多魔法师用大型魔法都无法达到的效果。
两狼瞧见火球袭来,均是一惧。要知道野兽普遍怕火及红色之物,魔狼也不例外。而且任牠们如何上闪下躲,火球也紧咬牠们不放,好像火球長了眼睛般,更隐隐有攻向牠们的腰部的软肋之势。两狼虽然身形灵活无比,一时之间倒也脱身不得。
众小孩见到老人轻轻松松的占了上风,顿时忘了害怕,兴奋起来,呐喊助威,一时叫好之声不绝於耳。老人却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自己知。现下虽然看似是老人大占上风,然而这驾驭火球之术也须不断耗费魔力维持的,加上还要同时控制两个火球,更是花费不少的精神力。何况火球现在也一时奈何魔狼不得,只要牠们适应了火球的攻势,或是老人魔力下降,到时等着他们的恐怕就是魔狼的利牙锋爪了。
为求速战速决,老人快速念了一段咒语,准备加强攻势。不过,要分心施法,攻向魔狼的火球在控制上不免緩上一缓。两狼本就被火球惹怒了,狠不得立刻撕碎那个控制火球的人类,如今眼见身上威胁一减,还不立时扑向那“可恶的人类”身上吗?
魔狼别的不说,就是凭藉其天然的风系体质,速度真的可堪称一绝。只见魔狼的身影在空中如两道利箭般掠向老人身上,“啊呀!”“不好了!”“小心!”小孩大声叫喊。老人看着一切,却并没有慌张起来,嘴上反倒划过一道不明显的笑容。
“多重风刃术!”老魔法师身前出现一面面真空的利刃,直奔向两只魔狼。由於身在空中,无处借力,魔狼也就无法闪躲,只好扑出利爪,试图划开风刃。“噗嗤”数声,魔狼身上已划上数道伤痕。只是狼皮还不是一般的硬,有数度真空刃直接劈落魔狼身上,却愣是只勉强划开魔狼的表皮,不能做成实际的伤害。尽管如此,也弄得牠们狼狈不堪。

老人本就是要拖住牠们一刻,好使出殺著。接下来,当狼中刃,还未倒地时,刚才两道火球从牠们身後袭来,狠狠击中魔狼的腰间,顿时两兽哀号大作,惨痛无比!
这下可不同刚才风刃了,火本就克制魔狼之身,又是击中其最脆弱的腰际,老人估计,这次两兽不死也得脱层皮,刚好他就缺两块魔狼皮,正好凑合凑合。
两只魔狼倒地後,勉强尝试挣扎着起来,但跌了数次,还是不能撑起身子。老人看见两狼的眼神,十分清澈,感觉好像下定甚麽决心一般,觉得有点奇怪。据他所知,魔狼今日袭击的行为实在有点反常,刚才他用火球术时多少带点恫吓的成分,希望利用牠们怕火的天性吓退牠们,那知两只魔兽不但没有被吓走,反倒愈来愈勇猛,到後来老人才不得不以自己作饵,用计打倒牠们。加上现在又是大白天,也不是魔兽出没的时间,总而言之,直觉告诉老魔法师,这件事明显有甚麽描腻。作为魔法师天生的好奇心,他很希望探一下究竟,但想到身後的小孩,他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先回村落再作打算。至於那两头魔狼,看见其眼神,老人不知想起了甚麽往事,有点不忍,还是决定放任牠们算了
小孩们听到要点家,本也老大不愿意,但听到老人恐嚇他們说一入夜便会有大量魔兽出没後,也就吓得不敢再逗留一刻。何况今日有幸一睹魔法师大战魔兽,也够他们对没有同行的朋友们吹嘘好一阵子了。当下也不停留,随着老魔法师的步伐回家去了。
待老人一行远去後,草丛中又有一身影走出,看见两只狼,嚎叫两声,将两只魔兽托在肩上,慢慢搀扶着爬回巢**,又不时用口水唾液涂抹两狼的伤口。如果老人看见这一幕,一定會吓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将两只狼救起并带回家的,赫然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回到山洞,少年才把两狼放下,复又离洞而去。隔了一会,这才叨着两只野兔回来。他用口将兔肉撕开,分别塞入两狼之口中,又哄向牠们,状甚亲昵。他又看了两看,及至两只狼轻声向他嗥叫,像是叫他放心,我们没大碍的意思,才放心下来,在牠们怀中,沉沉睡去。
说起这少年,可得从十多年前说起了。一天晚上,住在森林的一只魔狼如常出外猎食,当牠锁定目标後,便小心地隐匿行踪,悄悄跟在猎物後头,并静静地等待机会。那知,正当魔狼决定出手之际,突然听到哇哇大哭,一道婴孩的哭声传来,猎物被这声音一吓,立刻远循而去。眼看到手的目标从指缝间流走,魔狼心有不甘,怒气冲冲的向着音源跑去。
魔狼去到河边,只见一个人类男婴在嚎啕大哭,抬手跺脚。那狼慢慢走向婴孩,魔狼用凶狠的眼神望向婴孩。婴儿发现了那头魔兽,便止住了哭泣。他掙大圓圓的眼睛注視著魔狼,浑然未觉自己正处於如何凶险的境地。魔狼用利爪搭向小孩的身体,照牠的估计,当猎物感受到自己的利爪时,无一不会透露出恐惧的表情。但牠完全错了。那婴孩不仅没有露出一丝害怕,反而做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咯咯笑了。
这是魔狼始料未及的。然後牠看见婴孩伸出手,微微颤抖的按向狼的利爪。魔兽以为他想拍开牠,谁知那幼婴居然是不断摸索魔狼的前肢,好像它是甚麽有趣的玩具似的。不知甚麽原故,或许那魔狼母性大发,或许婴孩本身拥有某种奇怪的力量,总之本来应该成为魔狼果腹之餐的婴孩不但没有被吃,还被魔狼带了回洞**。
洞**内的另一头魔狼看见伙伴叨着一只人类婴孩回来,立刻食慾大涨,双目发光。正欲扑前撕开猎物之际,突然听见一声怒吼,转头看去,居然发现伙伴正用身体护住那人类婴孩。公魔狼又数次试图行向婴孩,都被母狼挡下,大有大打出打之意。公狼这才作罢,并用好奇、狐疑的目光瞧向那正在咯咯发笑的人类幼苗。过不了一会,公狼和小孩已经扭打在一起玩耍了。
接下来就是喂食的问题了。魔狼们可没有奶水可给婴儿饱餐,而要没牙的婴儿撕咬野兔之类的连魔兽都觉得无稽。牠们想了想,最後决定用猎物的血喂养婴孩。就这样,那人类小孩就在两只魔狼的悉心照料下日渐茁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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