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凡的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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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陆遥远的北面,亦即盖娅帝国以北的地方,坐落了一群山脉,正是有神的外城之称的奥米加山脉。这奥米加山脉是全大陆最高、最阔的山脉,历史上还没有记载过有人成功攀越这山脉。相传山脉以北是神和其使徒们的居所,当神创世以後,为免人经常的滋扰,因此立起这一个山脉,隔绝了人和神的直接交流。而在山脉东边,有一河名为法斯加河,意为此水从天上来之意。河和山脉的交界是一个谷地,谷地上是一个人族小村,名曰比尔斯村。
呼声大作,正是风暴来临之兆。每逢一年到了这月份,山脉地区总会刮几次大风,来数场大雨。不知是否神的眷顾,每当法斯加河水泛滥之际,因地理问题,本应完全被洪水淹没的比尔斯村却从来没受过一次水灾之苦。而且当洪水一退,谷地附近的土地更全部受到河水的滋润,又成为了供这个小村耕作的地方。正正由於这独特的天然因素,使得比尔斯村的村民基本上不需要和盖娅王国的城镇进行任何的贸易、交流,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而虽然在版图上来说,比尔斯村本应是被纳入在盖娅王国的,但碍於山脉地形之险,而且小村上也并没有甚麽独特的资源,因此王国对此地总是要管不管的,多年來也未曾派人都這個地方。
为了顾念神的恩泽,每年洪水过後,村民均会举行祭典,男男女女围在一起唱歌跳舞,颂赞神的恩惠。然後,一位年老的魔法师慢慢走到圈的正中央,接着吟唱一段冗长的咒文,挥动一下老迈的身子,为众村民进行祝福。当老魔法师完成了一连串的动作後,顿时身前有一团白光大作,这光球缓缓升起,在众人的注视下上升到天上。突然,老人大力一挥,光球立即爆开,化作点点光芒,落到众人身上。众人此刻感到浑身有说不出的舒服,有些本来病恹恹的人在接触到光芒之後也好像从新活过来一般。
如果有懂魔法的人看见这一幕,或许会觉得十分惊讶,那老魔法师所释放的魔法分明就是高等级的群体光明法术:光明礼赞!这法术十分神妙,能解除施术者周围的人所有的负面状态,甚至能增加寿命。然而,这种法术所需要耗费的魔力甚钜,基本上没有高级魔法师以上是不可能施放的。在大陆上,魔法师的地位极其祟高,虽不至於要风来风,要雨来雨,但在大陆很多国家,只要你表现出有一点的魔法天赋,便可免费接受国内魔武学院的培育。而如果成为合格的魔法师,除了拥有很多特权外,基本上从此不需要再烦恼物质上的问题,只要他们一句说话,去到哪都有人肯扔大把大把金币雇用他们。而好像村里这种能释放高级大型魔法的高级魔法师,更是王国争相招揽的对象,始终在战場上,这种魔法师的作用有时甚至比大剑师還來得大。但身份如此尊贵的魔法师居然会走到这个偏僻的村落,而不去争权夺利,着实奇怪。
这个老魔法师祝福完村民後,便拖著垂老的身軀走下祭坛。当他融入村民之中时,几道身影突然冲到老魔法师面前。看清来人之後,老人露出了一道温暖的微笑。心道:”又是这群小破孩儿。”
老先生,你看你看,刚才我听到了神的声音啦!”其中一名小孩一见到老魔法师便兴奋的喊道。”老先生,不要听他胡说,刚才杰克他明明是睡掉了,还流了一地的口水。我看他是发梦以为自己听见神的声音罢了,每次聚会都睡着了,我看就是神真的想找他都找不到吧!”他身旁一个男孩立刻讥笑道。其他小孩闻言就都咯咯的笑了。那叫杰克小孩一听,脸上一红,驳道:”我才不是睡了发梦的!我是真的听见神的声音的!祂称赞我今朝早玩游戏玩得很厉害,还说会送给我一只大烧猪的啦,我...,我...”说着说着,杰克连自己都觉得好像梦话,便愈说愈小声,其他小孩笑得更大声了。”老先生...,我...神是不是真的会给我一只大烧猪的啊?”杰克转而向老人问道。
看见杰克求助、可怜的目光,老人只得苦笑,心道:”要是神真的会经常随随便便找个人说话,神语者这个职业便不会如此值钱了。”话虽如此,要他如实告诉杰克,他又於心不忍,於是便岔开话题道:”唔,我也不晓得,不过说到猪,我倒记得以前年輕時,曾经随佣兵团去打過魔猪王,那次可刺激了...怎样,要不要听听我们怎生刺激法?”一听到有故事可听,小孩立刻来了兴致,连忙表示要听,哪还记得甚麽大烧猪,还是神的声音。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老人便慢慢说起那次冒险的经过。
在这个如此地理偏远的村落,附近又没有甚麽魔兽珍宝,基本上甚至连喜爱到处旅游的吟游诗人或是德鲁依都很少攀山涉水来到这里,而这里的人一般又不会出外,故在这里的人对外边的一切都顯得很陌生。因此在多年前,老魔法师来到這裡定居时,大家對老人都显得很好奇。由於老人魔法师的身份,对人又友善,加上去过不少地方,拥有很多的冒险经历,过不了多久,便吸引一大班的小孩,老是缠住他说他那说那说不完的风土人情、见闻逸事。这老人说起故事来也着实很有技巧,抑扬顿挫,精彩纷呈。每每说到紧张之处都会逗得小孩们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听漏一星半点的情节。

待老人说完这次的故事时,大阳已经下了半个,正值黄昏了。孩子们还在回味在旅程当中,幻想自己是那个一剑格开魔兽的剑士,或是利用地形,巧妙用魔法将魔兽困住的老魔法师。想到兴奋处,更是忘我的跳上跳下,挥舞着幻想在手中的或长剑,或魔杖,趣味盎然。待大人们叫唤他们回家,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老人,并一个个的说要当一个出色的战士(魔法师)。
目送他们离去後,老人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也准备回家了。算来已经四五年了,老人心道。搬到这个小村已经许多年了,老人不经不觉已经将自己完全看成村中的一份子了。当初他因为厌倦了魔法公会内的明争暗斗,毅然放弃所拥有的荣华富贵,只身到了这个穷乡僻壤隐居起来。虽然他口中的故事是如此的精彩,而魔法师的称号又是如何的令人羡慕,但风光的背後就是人心的阴暗,别人的嫉妒和诡计,对他来说可是比十只五级魔兽还要可怕。毕竟再高级的魔兽也不懂、亦不会一面友善的向你示好,然後一面冷不防给你背後来上一刀。而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人们都没有受到外界的污染,老人感受不到欺诈和阴谋,只看到纯朴和善良,每人分工合作,互相帮忙,生活充实而有意义。在老人看来,神的居所也未必比这小村美好。
又过了数天,当大人们忙於撒种、干活的时候,一众孩儿已经聚在平常的山坡上等待老人了。有别於平常,他们显得特别兴奋,因为昨天老人答应带他们到附近森林探险探险。由於听多了老人的冒险故事,小孩们老是想着要去冒险。然而,这村落附近既没有恶人的城堡,又没有魔兽横行,更没有神秘的宝藏。而唯一有探险价值的森林又因为大人害怕子女会迷路而一直不允许他们自己去溜达,故此倒一直没有成事。
但最近老人不小心漏了口风,说自己偶尔会入森林抓点材料进行研究,於是小孩们就不干了,死活要老人带他们入去森林一偿冒险的瘾。实在受不了死磨硬泡的老魔法师唯有答应跟他们走一趟。他知道,只要不进入森林内部,基本上还是十分安全的。就是他自己以前多次进入森林内部时,都还没曾见过一只魔兽的影子。听说老人要带小孩们去探险,大人们本来也有点不放心,但经过老人的保证小孩的安全後也就答应了,老魔法师的实力摆在眼前,又经常利用魔法帮助村民,所以大家都很信任他的。
到了森林的边缘後,老人再一次叮嘱这些小鬼头,内容不外乎必须跟着他,不能擅自离开,以免走丢云云。听到他们的再三保证後,老人满意的点头,方才进入身後的林子之内。一路上虽然没有小孩期待的奇珍异宝,或是凶猛的野兽,但他们的兴致也没有稍减,因为老人正一路在旁如数家珍般介绍周围的植物、土石,以及其作用和趣闻等等。身为魔法师的老人以往时不时也会作一些炼金术的研究,故很熟悉这些知识。不知不觉间,他们进入森林已经三个魔法时了。
一瞬之间,长期冥想带来的敏锐感觉闪过一丝警号,老人顿感不详。他曾靠这敏锐的感觉渡过不少难关,避开了不少危险,故他对这感觉十分信赖。他第一时间停了脚步,并叫住了身後的小孩,示意他们不要作声。小鬼们本来想说甚麽,但见到了老人难得地露出了如此严肃、甚至有点可怕的表情後便愣住了,也都停了下来。
慢慢地,他们听到了一些杂音,一些叶子磨擦的沙沙声、打斗的声音,甚至混杂了低沈的嗥叫声。声音初时很轻微,彷佛很远传过来的,但声音渐渐地接近他们,嗥叫打斗的声音也变得清淅可闻。凭藉着那一道道的嗥叫声,老人知道了那是一群魔狼。他暗叫不妙。魔狼本身倒不是甚麽高级魔兽,只是一种刚好可以定格为一级的魔兽,凭他那以前高级魔法师的身份就是来三两只也可以一战,大不了打不过也可全身而退。然而如今老人身後还有数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小子啊。说到他们老人就有点想笑,平常总是说要宰一两只高级魔兽玩玩,现在连低级魔兽的影子都还没看见,只凭一些声音就吓得他们双腿发抖、找不着北了。问题是现在的处境实在笑不出啊。说起来老人还真倒楣,平常自己一个入到森林中心,连大一点的野兽都没见过,这次他带了人在森林外围逛了两转就中了彩,而且还是在魔兽不常出没的日间啊。
当老头胡思乱想时,两道身影分别从左右两边草丛穿越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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