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苏格拉斯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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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罗兰便迎来了苏格拉斯的拜访,而罗兰与他交流也是相当愉快的。魔法师之间的交流其实大都是关于魔法的体悟,不同的系别的魔法师之间,因为不同的魔法元素有着完全不同的特性,如火系元素的躁烈,水系元素的柔和,风系元素的灵动等等,不同系别故魔法师对于魔法元素的理解是完全不同的,但对于魔法本身的体悟则如二转轮法王所说:“魔法之道千万,吾取其……修炼至此方知,道虽千万,终归于一也”,人们显然尚未理解这句话,否则现在也不会有现在持不同信仰者之间的争执,然而罗兰与苏格拉斯似乎放下了这个芥蒂,罗兰因从未接触过这种争执,也根本不存在魔法系别的信仰,虽然他学的是玉京或学院的体系,他仅仅根据所学,再结合自己的理解修炼着魔法,而苏格拉斯虽然有着偏见,但他带着请教的意愿而来,自然也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这一老一少愉快的谈论着,他们完全被对方所吸引,苏格拉斯几十年对于魔法知识的积淀再加上他曾经再拜占庭从事教学工作,他经验之丰富,见识之广,实在是常人所不能及。特别是苏格拉斯对于自创魔法中的融合魔法甚至在中年最适合于修炼时,学习了除他所修主系魔法风系外的另一系水系,而且苏格拉斯学习水系时完全如主系魔法一般专心修炼,这也成为他日后无法进阶的原因。
苏格拉斯将风系魔法修炼至魔导师高阶,风系魔法修炼之大魔法师级别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进一步提升了,说道这里灰袍的老人眼里甚至闪着泪光,一个人毕生追求着自己心中的理想,突然有一天发现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存在时,其内心所受到的打击该是何等的沉重啊!
苏格拉斯逐渐平静下来,眼睛静静的望着远方,似乎陷入一种极深远的回忆,语气低沉的自语着:“当年我初习两系时,似乎受到一种召唤,那是一个极美声音在召唤我,他说:来吧,这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领域,它将带领你开创魔法的新纪元。这不正是我所一直追寻的么?于是我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可是当我越来越接近真相时,我完全被其吓呆了,这就是我的追求了吗?那召唤我的是什么?它是魔鬼,两系同修几乎夺去了我的生命,两系元素力量在我的意识海中疯狂的冲撞,我的灵魂几乎要崩溃,我几乎死于魔法反噬”,说到这里苏格拉斯再次陷入沉默。
接下来的经历苏格拉斯与罗兰谈起过,当年他在拜占庭被喻为是最具天赋的魔法师,可是一到中年竟犯下如此常识性的错误——两系同修,于是人们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当然他们如愿以偿。苏格拉斯成了人们的笑柄,最后苏格拉斯愤怒地离开了他一直钟爱地拜占庭,开始他地流浪,直到四年前,苏格拉斯二十多年的流浪生活才结束,受雇于摩尼王国的军队。
罗兰感叹着苏格拉斯经历的悲情,更加为世人冷漠而愤然,一个为理想为魔法修炼几乎送了性命的天才魔法师非但不能受到人们的尊敬,反而得到万人的耻笑,难道人性本恶,人类的灵魂难道都是这样的污浊。
当罗兰发出这样的悲叹时,苏格拉斯道:“是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人类的灵魂究竟是什么时候堕落至如此呢?”
罗兰接道:“请您不要说灵魂堕落吧!灵魂本就不是什么高贵的东西。”
苏格拉斯打趣道:“难道你仅凭这一件事便对人性失去了信心了么?”

罗兰看苏格拉斯嘴角牵起勉强的一抹微笑,也不置可否的晃了晃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难道苏格拉斯就这样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么?看苏格拉斯现在的情形,似乎是斗志全无了。
正当罗兰为苏格拉斯感到可悲时,苏格拉斯开口了,道:“你一定在为我感到可悲吧?”
罗兰点了点头。
苏格拉斯又道:“其实我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研究,早年我就得一位风系魔法前辈南吕孤独的指点,学会一种将精神力一分为二的法门,一部分为精神力,另一部分为灵魂力,精神力主导体外元素的汇集,而灵魂力则作用于体内元素,这事我也是第一次与人提起,那位南宫前辈教我这一法门时告诉过我不可授于他人”,苏格拉斯见罗兰目光中渴求的目光便接了后面一句。
罗兰听了道:“这种修炼法我也学过。”
苏格拉斯听了一惊,问道:“你莫非是那位南宫前辈的亲传?”
罗兰道:“不是,我的修练法不过是我父亲所传。”
苏格拉斯“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罗兰又道:“不过父亲教我的修练法中似乎没有灵魂力一说,而是将精神力分为精神和意志两个方面。”
苏格拉斯听了,又接口道:“那就没错了。”
“什么没错?”罗兰奇道。
“在摩尼王国与轩辕国的语言互译中,往往将灵魂力译成意志力,在轩辕国语言中的灵魂力在书面文字中称为魂之力量,简称魂力,我这些年在魂力方面已有些小成,我意识海中有两种元素力量。正是这种魂力的作用使这两种元素之间的冲突得到平息,因此近年我也不再受魔法反噬的折磨,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仍旧无法迈上更高的阶位。”苏格拉斯解释道。
罗兰只听着,没有搭腔,他知道苏格拉斯还有话说。
果然苏格拉斯仅停了一小会儿,接着又道:“其实这两年我又感觉道了另一种力量的存在,这种力量无处不在,我隐隐的感觉到正是这种力量再限制着我的前行,这种力量虽然庞大却无比亲和,只要你不试图去触动它,它永远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难道以您的修为也毫无反抗之余地?”罗兰问道
“年轻人,你太小瞧这种力量了,莫说是我,即便是轮法王估计也无法反抗它的强大是无法用你的想象力去触及的,它就像一个强壮无比的巨人,而轮法王在它面前只能算是一只蚂蚁,不,或许该更强大,对,更强大,比如说它就像风,就是风,当风吹来时,你能防御吗,能反抗吗?”
罗兰顿时怔住,整个脑子里似被一股轻柔和风佛过,风多么柔和啊,可是你永远无法防御,无法反抗,难道这就是人的宿命,永远无法反抗么?罗兰又想起当日在森林中吸收魔狼内核中元素力量时的情形,他似乎又感觉到自己被困在那个黑暗空间中的绝望与无助,可是当他突破那层该死的桎KU时,那股强大无比的吸引力至今海让他后怕,难道那就是苏格拉斯所说的强大外力么?想到这里罗兰竟毫不自知的陷入冥想,这次冥想他丝毫未曾汇集元素力量而仅仅是沉浸在自己意识海的广漠天地中。
坐在一旁的苏格拉斯见罗兰双目微合,一脸肃然,似乎已经入定,自知不便再呆在帐中,吩咐一下卫兵莫让人随便入内,便回了自己帐中,此时竟已是下午时分,待到晚上再来罗兰营帐中时,听卫兵说罗兰还在入定中也没有多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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