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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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儿站在豪华套房门外,过往的服务生也时不时问上两句,最终她还是忍不住用脚去踹门,刚好门一下开了,把林枫挤到墙上撞了一下。
“你来了,没去迎接你,你就这样抗议呀!”林枫一边揉着自己的头一边调侃道。
她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然后坐在沙发上,把目光转向他:“说真的,我不太了解,是你变了,还是原本你就是这样!”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襄儿笑道,“我,怎么了?”
“你究竟认为怎么样才算是爱一个人?襄儿突然很严肃地说。
“爱?!我也快搞不懂了!”他很无奈地笑道。
“你真的好坏!”襄儿看着他感叹道。
他看着她一脸认真地样子,沉默许久,笑道,“你不会一大清早来就是为了骂我的吧!我好像今天没有得罪你哦!”
“是不是我说什么话,你都不会生我的气,我说什么话,你都会听?”襄儿一脸忧愁地看着林枫。
他笑而不答,没有正面去迎接她的目光。
“如果你真的会听我的话,我真的希望你能记在心里,请你以后不要再让灵慧伤心了,不要再和那些女人勾搭不清了,以后对她好一点,不要再三心两意了,好吗?”她似哀求似地说。
“是她叫你来跟我说这些的吗?”他有些生气,非常不屑地说。
“不是,是我自己要说的,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还愿意听我的话,那就请你不要再这样了,请你好好珍惜她!她真的是个好女孩!”她的眼神似乎不曾游离过,以致他不敢直视她那双迷人的眼睛。
“爱情是可以转让的吗?”他叹了口气,略带自嘲地说:“即使我不懂得爱情,也不知道怎么样去爱,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勉强自己去爱,我知道她是一个好女孩,我真的不想继续伤害她!如果她真的要和我在一起,我除了给她伤害和金钱,我真的什么也给不了!”
“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伤害她,你就应该好好对待她,对她负责,不管你以前爱或者不爱,从现在开始你都要爱,因为她已经有了你的孩子!”襄儿突然很激动地说。
这像是突然来的晴空霹雳,让他有些难以置信,无法承受,“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已经有了你的孩子!”襄儿很肯定,也很担忧地重述了一遍。
在一个公园,林枫坐在一个长凳上,远远地看着灵慧穿得很漂亮地笑着出现在他面前,他将凳子擦干净,然后扶她慢慢坐下,这个举动让灵慧很是吃惊,但还是很平静地坐下了。
坐下许久,林枫的视线才慢慢从那些花草树木上回到了她的身上,略带感伤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是我太不懂得珍惜。”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只要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对我就好!”她很坦然地说。
“灵慧,你还会接受我吗?现在这样的我!你还会接受吗?”他始终不敢直视她。
灵慧看了看他的表情又看了看远处,没有说话,其实她心里很想说“只要你以后会对我好,我会的!”
“可是我不行,我不懂得如何去爱你,只会去伤害你,如果你真的和我在一起,你一定会受很多委屈,我知道我这样很不负责任,但是我还是想劝你,把孩子打掉吧!”他的目光渐渐转向她。
“啪!”灵慧一记耳光打在了林枫的脸上,然后十分气愤地站起来,大声吼道:“我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会把他生下来,我会好好照顾他,不会让他受伤害,也不会告诉他他的父亲是谁,是怎样一个人?!”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回到家里她躺在床上不停地哭,襄儿帮她倒来开水,给她递面巾纸,口里不停骂道:“臭小子,我不会放过他的,灵慧,你放心,我会去把他骂醒,我相信他没有那么坏,他会回头的,不要哭了啦!嗯?!”
襄儿狠狠地修理了林枫一顿,林枫并没有还手,当他们静静地坐下来时,两人都已满是泪痕,“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林枫依然沉默着,像一滩死泥一样躺在床上,如同这“空荡荡”的房子般沉静。
襄儿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电视里依然放着《神雕侠侣》,“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可是在这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能达到呢?”她自言自语道。
突然一个头凑过来挡住了所有视线,“在想什么呢?”
她立马坐起来,“你怎么都不敲门?”
“我敲过了,只是你太认真没听到,”他看着她,略皱了一下眉头,慢慢坐下来,问道:“怎么了,好像有什么烦心事?是不是在担心灵慧?”
她突然陷入无限地感慨中,一言不发地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视。许久,“我杨大哥和杨大嫂是那么地相爱,所以他们可以冲破所有的阻碍与流言,最终成为令人无不赞叹的神仙眷侣,可是灵慧她一个人要承担多少才能换回她的幸福啊!”
“找到那个人了吗?他怎么说?他是不是不肯负责任?”他淡淡的表情却十分气愤地问。
“我不知道怎么说?”她很无助地看着杨进,然后又看看窗外一片漆黑。
“算了,那种人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你好好劝劝灵慧,实在不行还是把孩子打掉吧!”他看着襄儿一脸茫然的样子,非常平静地说。
“打掉?!为什么要打掉?”襄儿顿时气愤地说,“你们这里的男人怎么都是一样的自私,从来都不会考虑女人的感受及身体,我不想跟你讲话,你出去,我累了!”
“莫名其妙,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又不是我把她肚子弄大的,再说了,难道真的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只怕那时她会更痛苦吧!”杨进无辜且气不打一处出地说。
“你出去啊!我不想看到你!”她推着他,他很无奈地走出了她的房门,她重重地将门关上,靠着门在那生闷气。
在医院大厅内,“你们确定,真的非要这么做吗?”襄儿扶着灵慧,非常担心地问。
“襄儿,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但是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我觉得杨进说得对,我生下他,只会让大家都更痛苦,尤其是这个孩子,他本来就很无辜,如果生下来,他会更无辜!”
当他们三人到医生处,医生却建议:“依现在的情况看,你并不适合做任何手术,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我只能提醒你,风险很大!你要考虑清楚!”
“会有什么风险?”襄儿紧张地看着医生问道。
“呃,很可能会导致你终生不育!”
顿时三人都惊呆了,只见灵慧的泪水不经意地从她那双水汪汪的双眼中滑落脸颊。
他们三人坐在医院里的长凳上,都很沉默,各自都沉静在这样的悲伤之中。
“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我就只能接受,”灵慧抚摸着她的肚子,对它说:“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以后妈妈会补偿你,妈妈会尽量让你幸福!”说着她们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往下掉。“灵慧!”襄儿紧紧地抱住了她,杨进不忍看着这一幕,将头别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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