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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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阳台像往常一样看着外面美丽的星空,若有所思的,杨进从门口经过时无意看见,他踌住脚步,像是在欣赏着,又像是在担心什么,最终他还是走了过去,“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哦!你还没睡啊?”她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看着他。
“你不也一样,反正睡不着不如聊聊天吧!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问题了?”一句关心的话还是被他说得那样平淡。
“没有,只是想不通,你之前不是跟我说男女朋友就是男女性朋友吗?就像我们这样!”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他突然愣了一下。
“为什么林枫跟我说男女朋友是那样的?”她歪着脑袋似乎仍在思索着。
“什么样的?”他很惊奇地问。
突然她变得很脸红,不知如何形容了。
“是不是”他慢慢地低下头向她的脸靠近,她的脸突然绯红,立刻转过脸去。
他笑了笑,仍保持平静地说:“放心,就算亲下去也没别的意思,我对你才没有兴趣呢?”
“不过真的很奇怪,你们这里的人真的好开放啊!”她平静了一会说。
“是你们那的人太保守!”他看着别处,不经心地说。
“不过我还是喜欢我们那的人!”她很肯定地看着前方。
他略带嘲笑地说:“你连你们家在哪都不知道,还喜欢你们那的人,我看是你是想家想疯了!”
“你才疯了呢?我会找到我的家的,而且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们那的人都很值得爱!”
他看着她认真而倔强的表情,心里很怪:为什么你总是认为你们家里的人好,那我呢?难道就不值得你停留,不值得你爱吗?
这时媚儿走过来,笑道“你们都还没睡啊?在干什么?在吹牛吗?”
“什么?吹牛?!”大家都笑道。
清晨,阳光升起,襄儿又没来吃早点,当他们吃完走到客厅时,只见襄儿急匆匆从楼上跑下来,然后跟他们打招呼,然后直奔门外,“上哪去?你还没吃早饭呢!”杨进急忙问道。
“我要去找回家的路!”她停了会脚步,露出天真的笑。
他略带无奈而又嘲讽地说:“你知道上哪去找啊?!”
她突然变得很不高兴,面情很倔强,但很沉默。
“我去换件衣服,你等我跟你一起去,好了!”他慢慢移动脚步准备上楼。
“可是我们刚说好要去游乐园的?!”媚儿很不识趣地说。
他理都没理就直接上楼去了。
她无奈,也跟上楼去,“那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他极其不耐烦地说。
“干什么?”媚儿倔强地说,“为什么我不可以去?我就要去!”
“我先走了!”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她早已说完头也没回先走了。
她悠闲地骑着自行车像四处观光一样,又像大海捞针一样地寻找着自己回家的路,直到她遇上一个算命先生,据说他算命很准!她才停下来,像是找到了一个宝一样。
而媚儿硬拉着他去了游乐场,当走进游乐场时,她们突然像孩子一样疯狂,像所有电视电影里一样美好而愉快,只是每当一个项目结束他总会忍不住感叹:如果襄儿在就好了!
后来她又硬拉着他要和他拍大头贴,他极不耐烦地和她拍完了,她很高兴,可是那种高兴似乎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也许她一直都明白,也许只是想让快乐呆久一些,所以一直假装没看见,假装不在意。
走出游乐场时,天已渐黑了,他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一样,看着人群人来人往,然后转过身来对媚儿说:“媚儿,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什么是对的?”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襄儿了!”他很肯定的眼神像是可以穿透人的心。
她忍了很久,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地痛哭起来,“我恨你!”她就这样含着泪跑进了人群之中,留下深感歉疚的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眼中似乎也闪着同样的泪花。
饭桌上的菜已经凉了,他一直站在对着大门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经理也时常走过来说:“少爷,要不您先吃吧!”而他似乎没听见似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
“少爷,饭菜已凉了,要不热一下您先吃吧!我派人出去找一下!”经理再一次走过来。
他像是得到一个指令一样,不假思索立马冲出门口,开着车出去漫无目的地寻找着。
天已黑透了,他无奈地回到家,直到开到门口,才隐隐约约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显得十分落魄地走在回家的大街上。
进到家里,正准备大发雷霆的他看着她一脸失落的表情,最终忍下心,忙问长问短的,当知道她说还没吃饭时,顿时火冒三丈,,立刻叫厨师准备,但是她却一脸倦容地抛下一句不用了,没胃口,就自顾着上楼去了。
一进到房中,她就泪如雨下,痛哭起来,当他推门而入的时候,他大吃了一惊,他走到床边,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们再慢慢找!”
她反而哭得更凶了,害得他有些不知所措,除了把肩膀借给她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实在不太会安慰人。
二四)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他们开始漫无目的地寻找着那个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回家之路,他明知道可是他还是愿意傻傻地陪着。
“你昨天真是把我吓坏了,只是骗了车和钱,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看浪费那么多眼泪,今天都成大熊猫了,记住下次不要再这么傻,这么容易相信人,有什么事就告诉我,知道吗?”
“嗯!”她看了看镜子,的确有两个深深的黑眼圈。
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线索,而且她又很迷信,所以只得听那些算命先生在那胡言乱语了,为此他们跑遍了千山万水,冤走了许多路,还和一些冒牌的算命先生大吵过,真是一路风雨呀!他们将所有的物力,人力和精力都放在了这虚无缥缈的事情上,过着这又像旅游又像流浪的生活,真可谓是相依相伴,风雨同舟,同甘共苦呀!
又是一个黑夜,他们累极了,只得找家旅店先休息一下,但因现在是旅游旺季,所以客房都差不多满了,最后只剩下一间条件很差(当然只是说相对于他住过的酒店来说),因为太累了,无奈只得先将就一下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共处一室,两个人都睡不着,各自躺在床上,静静的,直到他隐隐再次听到她的哭泣声,他才慢慢坐起身来,强装着笑对她说,“不如我们两聊聊天吧!我给你讲个笑话啊,不好笑不收钱啊!哈哈!”
他第一次这样用心地去哄一个女孩子笑,他看起来非常用心,只是他的笑话真的很冷,于是他又想尽一切办法,所有电视里,现在流行的,各种各样的手段都尝试着去逗她开心,他实在不是一个煽情高手,但是最终还是赢得了美人一笑。
第二天早晨他们一同起床,一同刷牙,一同吃饭,一同说笑,因为笑声太大,引起周边人的注意,连服务生都开始羡慕起来,误以为他们是对新婚夫妻,一位服务员这样说道“你们看起来真恩爱,是来度假的吧!真是令人羡慕啊!请慢用!”他们极力想去辩解,可是该服务员似乎并无心去听他们的解释,只是笑笑地走开了。
回到房间,他们收拾着各自的行礼,杨进还不断地打气道:“放心,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的!加油,我们出发吧!”
“我们还是回去吧!”她一脸认真地说。
“啊!”他有些惊讶。
“我们回去吧!在没有任何线索以前,我们都不要再浪费精力了。”她带着无奈地微笑着,但却像太阳一样温暖着他的心。
回去后,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带她去游乐场,在那里他们玩得很开心,好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他还硬拉着她去鬼屋,可一直去,自己的胆子却小了,她却很胆大,她第一次主动地握住他大而有力的手,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从掌心灌入,直到他们出来才很自然地松开,可是这从此却成了她的笑话,但他并不在意。

吃热狗喝着可乐,真是爽到家了,他看着她美滋滋的样子,心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我要吃你那个,我们俩个换一下!”说着他从她手中换了过来,搞得她一脸莫名其妙。但是他的还是原封不动的,所以还是很满足很高兴的,可没吃两口,他又说要换回来,这下她可不乐意了,两人像个孩子一样这样坚持拉拉扯扯着,真是逗死了,最后她一点也不顾及淑女形象一口全塞到口里,害得他只得傻笑,没折了。
后来他还给她赢了很多的洋娃娃,还硬拉着她拍了许多有趣的大头贴,像个孩子一样将手机,钱包,可以贴的都贴上。
天黑了,他故意强拉着她的手,足实让她吃了一惊,但后来他们还是边说边笑就这样像个孩子一样甩着手走回家了。
二五)
在襄儿和杨进离开的日子,似乎朋友们也有很大的变化,每个人都追逐着各自的生活,不管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
蓝宇还是喜欢跟着她——依兰,,像一个贴身膏药一样,她是一个热爱拳击的女孩,除了学校,大部分时间都在武术馆里,而文质彬彬的蓝宇渐渐也成了这里的常客,他经常表现得很踊跃,也很努力,但是常常事已愿违,闹出笑话来,似乎跟这类运动无缘,总也改变不了“菜鸟”的形象,他习惯于做她练习的耙子,经常被打得落花流水,找不着北,也许是想多一些与她相处的机会,但是她依然不屑于理睬他,还经常羞辱他。然而他依然那样傻傻地笑着,好像并未在意过,而且不曾放弃过,他一直在努力,每次练习完“送”(偷偷地跟在她后面)她回家后他都会折回武术馆继续一个人练习,我想他是真的爱着这个女孩,虽然在常人眼中,这种“痴情”常被人看成“傻瓜”的行为,但是在爱面前,人似乎常常会忘记提醒自己离“傻”远一点。
她们就这样一直不冷不热地相处着。直到这一天的到来,他们的关系才有了突破性的发展,然而这一天并不是像想象中那样美好的,甚至是黑暗的。
他依然像个傻瓜一样在她家门口等着她出门,天已渐黑,却依然不见她的人影,当他走进那个大院,却惊恐地看到了那一幕:家里乱七八糟,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应该是依兰的爸爸,拿着皮带,抽打着蜷缩在墙角两个相拥的母女两,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压抑,恐惧与悲伤。他不顾一切冲了进去,皮带在他身上鞭打着,他依然努力地与他盘旋着,可是他是那么的柔弱,却又显得那样的勇敢,她实在无法再忍受了,终于使用了自己所学的拳法将父亲一拳打倒在地,父亲顿时更加愤怒了,这时母亲哭着跑过来拦阻,然后叫她们先出去躲躲,她们不得已地逃离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家。
在一个荒凉破旧的操场,两个狼狈的人坐在那带有台藓的台阶上,“你干嘛上我们家,你是个大傻瓜啊,看到这种情形不会走啊!”
“我是个男人嘛,看到这种情形怎么可以弃你而不顾!”他愣头愣脑地说。
“你脑子进水啦!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你管得也太宽点吧!”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所以我就会这么去做。”他笑了笑,但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笑。
“你这个大傻瓜,看你那熊样,”她顿了顿,“你怎么会这么傻啊,每次这样都还能笑得出来!”
“你看看你,”他用温柔的手抚摸着她的伤口,温柔地笑道“伤得这么重还能这样生气!”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温柔触动了她的心,她居然痛哭起来,“傻瓜!”
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这样贴心地长聊,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她的温柔的女性一面。
“小时候,我也曾幸福过,像你,也像所有生活在幸福快乐中的孩子一样过着属于自己快乐的童年,享受着父母的百般疼爱,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五彩的童年转变成了黑色,每次爸爸喝醉了酒,心情就会很差,回到家里遇到一点不顺心就会发脾气,见到东西就摔,见到人就打,像个疯子一样,”她有些哽咽了,这让蓝宇有些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找了一些面巾纸递给她。“起初他还会像我们道歉,而且事后都对我们很好,好几次我都以为好日子终于要来了,我终于可以再过上幸福的生活,不用再羡慕别人了,可是。。。我真的好恨,我恨父亲的残酷,母亲的软弱,还有,我也恨我自己。”
“不要哭!”他安慰道。
“所以我拼命地练拳,只为有一天我可以打倒他,然而当我知道我完全可以打倒他了,可是为什么每次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我的脑子却怎么也支配不了我的手,我还习惯的以为他是我爸爸,已经到了最后一鞭了,他马上就会意识到他错了!”她哭笑着看着他。“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这时的他却紧紧地抱着她,哭得比她还厉害。
二六)
灵慧看起来比以前瘦了一大圈,人也变憔悴了许多,每天还要强撑着自己微笑,努力地工作,终于身体支撑不住晕倒在片场,然而林枫和她像是过着两条平行线生活的人,依然我行我素地出入于花红酒绿之中,过着他那看似风流快活的日子。
“灵慧,你怎么了?!”襄儿冲进病房,焦急地问。
“没事,可能是累了!”她强装笑道。
“灵慧,你瘦了!”襄儿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脸,怜惜地说。
“是吗?都省得吃减肥药了!”她开玩笑地说。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看看你,脸色都这么难看!”她一脸担心地说。
当襄儿和杨进在医生那得知,林灵怀孕了,但是有些营养不良,身体抵抗力差时都大惊失色。
之后他们都一直穿梭于医院之中,他们都很想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但是每次看到她虚弱而又勉强微笑的样子,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夜色朦胧,她依然站在阳台望着外面的天空,只是这次身边多了一个人陪她仰望。“你说,那个人是谁?”襄儿紧皱着眉头问。
“可是灵慧好像并不想提起!”杨进依然表现得很平静,很淡然的样子。
“哼!要是被我知道那个坏小子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她气愤中带有一丝哀愁。
“我也不会!”他这时才略有些表情,十分肯定地说。
又是明媚的一天。
“终于出院了!还是家里好!医院里的药味真是让人难受!”灵慧笑着感叹道。
“杨进,你去超市或商场买点营养品和水果回来,灵慧家里好像没什么可吃的,但是医生说要她注意营养!”
“知道了!”杨进好像很会意地关上门离开了。
她们一个坐在床边,一个躺在床上,“你不要老是把我当成病人,我没事啦!”灵慧尽量表现得十分自然的样子。
“躺好!要多注意休息才是!要听话哦!”襄儿帮她把被子盖好。
“襄儿,你真好!”她突然感叹道,“要是我是男孩,我也会喜欢你的!”
“你也很好啊!如果我是男孩,我一定会娶你的!”襄儿看着她怜惜地说。
灵慧好像若有所思一样显露了一丝不愉快,但是很快又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的吗?”
襄儿看着她很坚定地点了点头。“嗯!”
一切突然变得静了下来,“灵慧,你当我是朋友吗?”襄儿突然很认真地说。
“当然!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他是谁吗?襄儿很小心地问。
一切变得如此安静,连外面也没有喧闹声。杨进依然在商场选购着商品,还稍带着看了一些婴儿用品,引起售货员及不少人的好奇,场面弄得也有些尴尬。
襄儿很努力压抑着情绪听完了灵慧的话,气愤地要冲出门外,此时灵慧哭着叫喊道“他喜欢你!”
一切好像在这刻突然宣布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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