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陈爱轶仓促拜天地 何志莹傲慢拒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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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星期。星期天上午,黄金兰心急火燎地带着陈爱轶回到了娘家。
家里热闹非凡,大哥黄金海正和父亲下象棋,两人杀的难解难分。二哥黄金波坐在一旁观棋不语,颇有些君子风范。母亲抱着八个月大的外甥,正在拉扯着金海和金波的小孩。他们俩正为争一辆玩具汽车扭打在一起。看见姑姑回来,忽然都丢了玩具汽车,跑到黄金兰跟前撒娇。
稍大的男孩抬起头,指着陈爱轶问姑姑:“姑姑,他是谁呀?”黄金兰蹲下身,摸着他的小脸蛋说:“萌萌,他是姑父。”萌萌高兴地说:“噢,我有姑父了。”黄金兰站起身,向陈爱轶介绍说:“他叫黄萌,今年5岁。是大哥的儿子。”又指着稍小的那个说:“她叫黄盼,是二哥的女儿。”盼盼天真的说:“我今年3岁。”陈爱轶笑着蹲下身去,拍拍她的小脸蛋说:“盼盼真乖。”
萌萌拉着黄金兰和陈爱轶走到爷爷跟前,大声囔囔:“爷爷,爷爷,姑姑、姑父回来了。”话音刚落,从厨房里跑出来三个女人。第一个年岁稍长,大约30来岁。穿一件白底小碎花衬衣,头发盘起用条手帕束在脑后,脸上星星点点布满了雀斑。想必是她大嫂。第二个穿一件粉色低胸连衣裙,丰姿绰映,俊眼修眉,体态风骚。这是她二嫂无疑。第三个身材臃肿,一对**高高耸起,胸前还有一片奶渍。相貌倒有几分和金兰相似,一定是她姐姐黄金竹了。
三人六目,像机关枪似的在陈爱轶身上扫射,把他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果然不出所料,黄金兰叫了声:“大嫂、二嫂”,紧接着又尖声惊叫:“哇,姐你怎么胖成这样了?”大嫂笑道:“喂奶的人,怎么会不胖啊。”
陈爱轶看见金兰妈手上抱着的小孩,眼睛骨溜溜直转,煞是可爱。想到金兰肚子里也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宝宝,不禁喜形于色,上前从金兰妈手中接过小孩,忘情地亲吻起来。不料小孩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陈爱轶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二嫂赶紧过来接过去,笑道:“哎呀,你看他细皮嫩肉的,不象我们金兰,经不住你的胡子扎。”黄金兰羞的满面通红,“二嫂,你瞎说什么呀?”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黄金海把老头子杀下阵来,洋洋得意地问陈爱轶:“会下象棋吗?”陈爱轶谦恭地说:“不会。”黄金波说:“我来杀几个回合。”黄德明站起身来,一边伸懒腰一边对陈爱轶说:“外面很吵,陪我到书房坐坐吧,”
这话正中下怀。陈爱轶忙跟着老头子进了书房。
黄德明从写字台上拿起一张皱巴巴的宣纸,问陈爱轶:“这字是你写的吗?”陈爱轶凑过去一看,正是上次自己丢掉的那张。于是点点头说:“写的不好,我把它丢了。”黄德明捧着宣纸,爱不释手。边看边读:“男儿志兮天下事,但有进兮不有止。”读完又轻轻放回写字台上,对陈爱轶说:“写的好,写的好啊!你的功底很深呐!”陈爱轶谦逊地说:“您过奖了。以前习过《拟山园贴》和《琅华馆贴》。参加工作以后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练,荒废了。”黄德明高兴地说:“你也喜欢十樵的贴子?”陈爱轶笑道:“我们拜的是同一个师父。”黄德明说:“我很喜欢他的‘涨墨法’。”陈爱轶赞同地点点头,“不过,掌握的不好效果会适得其反。”
黄德明正要说话,外面在喊:吃饭啰……
他只好说道:“先吃饭,吃完饭我们接着聊。”
两人出了书房,来到饭桌旁。黄德明拉着陈爱轶坐到自己身边,陈爱轶连连推让:“要不得,要不得,让妈坐吧。”黄德明说:“她要带外甥。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随便点。”陈爱轶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黄金兰。金兰笑道:“要你坐你就坐,看我干吗?”随即自己抢先在他右边坐下。混乱中大家挤坐一团。
黄德明很高兴。今天除了大女婿出差在外,一家人都到齐了。今天的菜肴很丰盛,十几个盘子层叠着摆了满满一桌。金海、金波兄弟俩频频举杯,看来酒量不小。陈爱轶是来者不拒,沉着应战。
黄金兰怕这呆子喝多了,又把正事给忘了,忍不住在桌底下做些小动作,偷偷地踢他的脚。二嫂坐在陈爱轶对面,偷觑着他。只见他一会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一会抬头瞟金兰一眼,心里明白了几分。她风趣地说道:“哟,妹子。这都还没结婚呢,就把老公看的这么紧呀?”
黄金兰平素最恨二嫂,见不得她的风骚劲。因此没好气地说:“二嫂的眼睛真厉害,你怎么看出来的?”黄金竹笑道:“别说她,连我都看出来了。我看你好象有什么心事吧?”黄金兰心想这呆子靠不住,不如自己说出来痛快,便大大咧咧地说:“是啊,我有话想和大家说。”大人们都搁下了筷子等着她说下去。
陈爱轶心里扑嗵扑嗵的直打鼓,被黄金兰拉着并肩站在一起。只听她郑重其事地宣布:“我们准备结婚。”
金海、金波兄弟俩没有吭声,端起酒杯继续陪父亲喝酒。黄德明示意陈爱轶也坐下来。四人各怀心思,喝酒也没有兴头。
黄金竹首先反对:“世上哪有这事?还没订婚就想结婚,你们也太草率了吧?”大嫂也附和着说:“是啊,结婚不是儿戏,还是慎重一点好。”二嫂乜了金兰一眼,怪声怪气的说:“哎,刚认识就结婚,连个过程也没有。不会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吧?”
陈爱轶脑子“嗡”的一声,方寸大乱。
就听黄金兰从容应对道:“我们认识四个多月了,不是你们说的刚认识。我们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基础。而且我还去过他们家,对他的家境也十分了解。我们提出结婚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因为我们厂里正准备盖一幢家属楼,现在结婚就有资格参与分房。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恐怕三、五年以内再也不会盖房子了。”
陈爱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多亏了金兰机灵,才没有露出破绽。她说的都是实话。厂里真的准备盖一幢家属楼。他感激地看了金兰一眼,用脚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她一下。黄金兰会心的笑了。
黄金竹听了这话,表示赞同。毕竟小两口要过日子,房子是个大事。“不过……”她话锋一转:“我们就你一个小妹,要嫁也要嫁的风光。”黄金兰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1991年了,还那么老土。现在流行旅行结婚。”
陈爱轶懵了。金兰这么多想法,怎么事先都没和自己商量一下呢?
其实黄金兰也是迫不得已。他知道陈爱轶家境并不怎么富裕,更怕何志莹对陈爱轶藕断丝连,所以不想张扬。
黄德明已经拿定了主意。打从黄金兰离家到四十里开外的水泥厂工作起,心里就多了一份牵挂。刚进厂那会,女儿每次回家都是哭哭啼啼,希望家里找关系给她换个工种。自己是退休的工商局普通职工,退休前没有交到过有权势的朋友,倒是与很多不法商贩结下了仇怨。所以他没能兑现对女儿的承诺,为此常常感到内疚。自从她谈恋爱以后,回家的次数少了,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他由衷的感到欣慰。陈爱轶老实本分,有才华有志向,把女儿交给他,放心。
黄德明呷了一口酒,问陈爱轶:“你怎么不说话?我想听听你的想法。”陈爱轶说:“我听金兰的。”黄德明点点头,又问金兰:“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黄金兰说:“择日比如撞日,我看就七月一号吧。”
金兰妈说:“七月一号?这还有四、五天时间,我嫁妆都来不及准备呀!”黄金兰笑道:“妈,我们是自由恋爱,自主结婚。不要您的嫁妆。”黄德明也笑了:“多少还是要给你们置办一点。”说完,又问黄金海、黄金波兄弟俩:“你们有什么意见吗?”黄金海说:“没有,这事爸您作主。”
黄金波其实不忍心让妹妹嫁个乡下郎。以金兰的条件,在城里找个小干部不成问题,将来回城工作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父亲和大哥都已经同意了,自己就是有意见也是白提,只好顺水推舟,说道:“我也没意见。”
黄德明很高兴,说道:“那好,就这么定了!”
陈爱轶没有想到黄德明如此通情达理,从此便怀了感恩之心。
吃过中饭,两人兴高采烈地离开金兰家。陈爱轶领着她绕到汽车站,正好在车站遇到一个邻村的生意人,托他捎个口信给父亲,说自己和黄金兰准备七月一日结婚,要家里有所准备。
陈厚荣得到消息,脸上乐开了花。时间紧迫,他火速找来大儿子陈爱国和二儿子陈爱民商议,决定腾出东边那个房间做新房。因为只有这个房间在老二结婚时简单装修过,其他的房间想装修也来不及了。反正爱民两口子都在邻乡教书,平常不大回家,逢年过节才回家住几晚。老大、老二又都凑了钱,给弟弟添置一些简单的家具。

陈爱轶也忙的不可开交。跑工会开具结婚证明,上生产科申请婚假。最烦的是福利科,要想登记分房必须有结婚证。于是又马不停蹄,带上金兰匆匆跑到市里领了结婚证。
6月30号晚上,黄金兰把自己的铺盖搬到陈爱轶房里。用些彩条彩纸把这个小家布置得既雅致又温馨。又把些破衣服臭袜子都扔了,墙旮旯里都清扫了一遍。忙碌到深夜,累的筋疲力尽,两人倒头便睡。
第二天,黄金兰很早就起床了。梳头洗脸,描眉搽粉,又仔细的抹了口红。翻出姐姐送的那套粉红色连衣裙穿上。最后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看了一遍,看看没什么不妥,便催促陈爱轶起床。
陈爱轶睁开眼睛,看着黄金兰如此妖艳动人,禁不住一把搂过亲了一口。黄金兰嗔道:“以后少抽点烟,臭死了。”陈爱轶赶紧起身洗漱。黄金兰复又回到镜子前补妆。
不一会,外面有人敲门。“是谁会这么早跑来敲门呢?”陈爱轶满腹狐疑地打开房门,只见何志华笑容可掬地站在眼前。
“师兄?”陈爱轶惊喜地叫了一声。何志华笑道:“你还记得师兄?连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一声。”陈爱轶连忙陪着笑脸:“快请进。”
何志华进了房间,瞅着黄金兰在镜前补妆,转身对陈爱轶说道:“你们是先上车后买票啊?”陈爱轶不好意思地说:“少来……”何志华嘿嘿的笑:“听说你们今天回去结婚,特地来送你们。车子就在楼下,动作快一点。”说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先到下面等你们。”
何志华刚走,黄金兰便问:“他是谁呀?”陈爱轶自豪地说:“我师兄,何志华。”“何志华?何志华……”她默默地念叨着,突然她厉声地责问陈爱轶:“他是不是何志莹的哥哥?”陈爱轶不解地说:“是啊。怎么了?我和他的关系很不一般的。”黄金兰抓起枕头狠狠的砸向陈爱轶,啐道:“我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你和他妹妹的关系更不一般。”
陈爱轶急了,忙上前哄她:“你看你看,又来劲了。你怎么把她扯上了?别生气啊,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从今天开始,我就跟定你了。你说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说往南,我决不会走北……”黄金兰说:“我要你这辈子不准背叛我!”陈爱轶说:“不敢不敢。快下去吧,人家好心好意在等着我们呐。”
两人下了楼,看见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口,何志华正在里面弄着录音机。陈爱轶兴奋地拍拍车门说:“行啊,都开上吉普了。哎,这不是工会那辆车吗?”何志华拍拍方向盘,笑道:“爽吧?赶快上车,看看我的技术如何。”
陈爱轶扶着妻子进了车后座,关了车门。自己坐到何志华身边的副驾驶位置。何志华熟练地发动车子,调转车头,刚出厂门便飞速向着坎上乡奔去。
一路上,何志华不住地和陈爱轶说着在驾校的趣事,两人聊的十分投机。黄金兰坐在后排一言不发,倍受冷落。
车子下了省道,上了乡村公路。车身剧烈摇晃起来。
何志华全神贯注地驾驶着吉普车,皱着眉头说:“操,这条路还是这么烂啊?”陈爱轶笑道:“考验一下你的技术。”何志华一边换档一边说:“没问题。小菜一碟。”
又行驶了五、六里地,何志华忽然把车子停了下来,将头伸到车窗外喊:“陈老总”,正在急急忙忙往家赶路的陈厚荣转过身,高兴地叫道:“小何?你怎么来了。”陈爱轶赶紧往那边瞅,看见父亲满头大汗站在路旁。何志华催促陈厚荣说:“快上车,你看看谁来了?”
陈爱轶跳下车,激动地喊了一声:“爸”。扶着父亲上了驾驶室,自己坐到后座黄金兰身边。
车子又扭秧歌似的朝前走。
陈爱轶问父亲:“您这么早上哪去了?”陈厚荣转过头说:“我到集市上买了一点喜糖分给乡亲们。”说完,拉开挎包掏出一大把糖果要塞给何志华:“小何,吃糖。”何志华连连推辞:“别拿别拿,我开车呢。到家再吃吧。”
何志华到过陈爱轶家里一次。那是陈厚荣退休时,何正刚要上县里开会,便委托儿子代表他送送自己的老同事。所以,不需要指点,何志华便把吉普车稳稳的开进了思燕塘村,停在陈爱轶家门口。
陈爱国正爬正梯子上往大门两侧贴喜联:琴韵谱成同梦语,灯花笑对含羞人。横批“鸾凤和鸣”许是贴歪了,又揭下来重新贴正。
看见吉普车停在门口,急忙朝屋内喊:“来了,来了。爱民快放鞭炮。”陈爱民手里拿着鞭炮应声而出,用烟头点燃。
喜庆的爆竹声在山村炸响,引得乡邻们蜂涌而至。
陈厚荣喜气洋洋地给众乡亲分糖果,陈爱民恭恭敬敬的给男人们敬烟。陈爱国把梯子挪到一边,招呼何志华进屋喝茶。屋内张灯结彩,东边房门上也贴了一幅大红喜联:百年歌好合,笙箫奏凤凰。何志华一进屋,便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陈爱轶:“师弟,恭喜你!”
陈爱轶赶忙把他的手往回推,说道:“多谢师兄,我们没收礼。”何志华固执地说:“你接不接礼我不管,但是师兄的心意你一定得领。再不收下我可就生气了。”陈爱轶拗不过他,只得收下。何志华高兴地拍拍陈爱轶的肩膀说:“我得走了,我向车队借了二个小时的车。十点半工会要用车。”
众人挽留不住,只得送他出了村口。何志华从车窗里伸出手来扬了扬,猛踩油门,一路摇晃着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何志华没有说谎。上午工会真的要用车。但不是因为公事,是工会主席已经自己要用车。
已经的妻子蔡宝珍患有严重的妇科病。已经多次催促她去看医生,她因这病羞于启齿而迟迟不肯就医。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她身上的恶臭味也越来越浓。已经忍无可忍,大发雷霆:“你再不去医治,那东西都要烂的不能用了已经。”不得已,蔡宝珍才答应今天跟已经上姐姐家,让蔡宝琴陪自己上医院去检查。另外,上何志莹家提亲的事还没有着落,对她也应该有个交代。
果然,姐妹俩一见面,蔡宝琴便迫不及待地向她打听事情的最新进展。蔡宝珍把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地说了,当说到陈爱轶与何志莹是如何分手、自己如何为陈爱轶牵线搭桥时,蔡宝珍不住地点头。说到陈爱轶今天结婚,提亲的事已经有九成把握时,蔡宝琴忍不住击掌叫好。
下午,蔡宝琴领着她来到市人民医院,找到一个麻醉科的熟人带着蔡宝珍去做检查。这一查,发现她的问题还真不少。处方笺上鬼画符似的列满了天书般的文字。交过钱,抓了药,两人走出门诊大楼。已经在吉普车旁边向她们招手。
蔡宝珍说:“姐,我先回去了。”蔡宝琴说:“用完这几个疗程的药,一定要来复查,千万不能耽搁。”蔡宝珍说:“到时候我会来麻烦你的。”蔡宝琴很不高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还跟我客气啊!飞飞的事你给我抓紧办,我被他缠的头疼。”蔡宝珍笑道:“放心,我回去就正式上她家提亲。”蔡宝琴高兴地说:“事成之后,我一定会重重谢你。”
晚上,蔡宝珍来到何正刚家时,客厅里只有他们老两口在看电视。何志莹每晚都早早闭了房门,也不知道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何志华是不落屋的,不玩到十一、二点不会回来。
志莹妈已经打过招呼了。何正刚还蒙在鼓里,能不能说服他是个关键。蔡宝珍刚落座,便笑盈盈地对何正刚说:“今天上经委我姐夫家,遇上了一个天大的喜事。”
何正刚知道她姐夫是吕习林,便问道:“什么喜事?”蔡宝珍说:“我姐夫看上了你们家志莹,想讨过去做儿媳妇。”何正刚不解的问:“他怎么认识我家志莹?”蔡宝珍笑道:“志莹天生丽质,品貌出众,怎么会不认识?不瞒你说,我外甥吕飞和志莹是技校的同学。他房间里面贴满了志莹的照片,对志莹可是一片痴心呐。”何正刚有点不悦,说道:“我不干涉儿女的婚姻,这事还得她自己作主。”
志莹妈听了这话,赶紧起身敲门,叫何志莹出来。
何志莹双眼红肿,明显是刚刚哭过。是呀,自己的心上人今天结婚,而新娘却是别人。就像被人活活挖走了一块心头肉,撕心裂肺的疼啊。
何志莹魂不守舍地出了房间,无精打采地向蔡宝珍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蔡宝珍赶紧向她说明来意。谁知话未说完,何志莹一反常态,暴跳如雷的说:“你回头告诉那个飞猪,我何志莹嫁谁也不会嫁他。”说完冲进房内“嘭”的把门关上。
大家面面相觑,志莹今天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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