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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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光,你想不想去哪裏玩玩兒呢?比如…公園或者是遊樂場之類的。」回家路上,不二笑眯眯地說著像是隨便閑聊似的話。
「不想,沒有興趣。」又不是小孩子。
「是嘛。」仍然笑得悠悠閑閑,仿佛什麼事情全和他無關。
「周助,」手塚站定,凝視著不二的眼睛,「我們去約會吧,星期天,地方…公園或者遊樂場都可以。」
只有手塚看得透天才青眸深處的期望,只有手塚聽得懂天才話語內部的潛台詞,所以也只有手塚能夠滿足不二的心願。
情人的約會是什麼樣子,浪漫嗎,刺激嗎?手塚會不會穿青學的正選隊服去約會呢?深夜,不二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象著約會時可能出現的情況。
反複思索一件事既是快樂的,又有一定的煩惱,快樂在於事件本身的魅力,煩惱的是因為快樂而失眠。
次日,不二迷迷糊糊地去上學,一宿沒睡,精神十分委靡,行走也不穩,驚險地避開三棵樹後終於敗在一級台階手下,沒有摔倒,但是扭了腳。
已經能看見學校的教樓了,不二松了口氣,腳腕尚有點隱隱作痛,他揉按一下太陽**,勉強繼續邁步。
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是手塚,「怎麼這樣不當心?」
「我哪裏不當心?」看見手塚是很高興,不過,不動聲色的反駁也是天才的長項。
「靠著我走吧,你不是扭到腳了嗎。」走路的姿勢那麼奇怪,還敢說沒有不當心。
「哎?可是學校附近這麼多人…」被看見會覺得不好意思。
「你的安全更重要。」即便不是關鍵時刻,也要主次分明。
「…嗯…既然如此,你背我。」
…這個人得寸進尺。雖有異議,但是手塚並沒有學會如何拒絕不二,所以還是順從了。
不二得意地趴在手塚的背上,很舒服,比自己家的床舒服。不由自主地閉上眼,沒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眼看距學校越來越近,按說不二該下來了,覺得不太妙,為什麼一點聲音都沒有,不會是睡著了吧…微微聽見只屬於酣睡者的均勻呼吸聲,手塚非常無可奈何…叫醒他於心不忍,不叫醒他…難道這樣直接送他到他的班級?那可真得成爆炸新聞了。站在那兒左右為難的手塚再次感到了擔任不二戀人身份的負擔之重。
…好不容易挺到部活時間,不二又開始困倦起來,畢竟早上在手塚背上的補眠是不夠的。練習賽,不二懶得追球,懶得上網,甚至懶得揮拍。
「不二學長,40-0啦,你有沒有用心打呀。」桃城苦笑。
「哦…誰是40?」不二眯著眼笑,同是笑臉,桃城的明顯比較難過。
「我是40!」學長,你靈魂出竅去哪裏了啊,「再一球我就要贏了!」
「嗯,恭喜你嘍。」
一方啞然,不愧是天才不二,任何時候都能說出令對方接不下去的話。
「不二,你去跑20圈。」通常還是手塚曉得怎麼往下接,他看得確切,不二根本就沒有專心練習,縱算關系密切,也要秉公處理。
不二丟下球拍跑圈去了,不僅不生氣,還蠻開心。嘻嘻,手塚一直在注意我呢,他這樣想,天才的思路果然異於常人。不二倒是沒有想錯,手塚的注意力一直繞著他未離開過,早晨時候就不對勁,怎麼現在仍不在狀態?手塚非常擔憂,不二的扭傷差不多該沒事了,可步伐依舊有些紊亂。
4圈過後,不二發覺旁邊多了個人,不知何時手塚跟了過來和他一起跑。

「呵呵,難不成你要撤消懲罰?」
「…我陪你跑。」懲罰是無法取消的,但是跟著你才比較放心。
為什麼不背我跑…呵…好困。
「周助,你精神很差,昨天沒有休息好嗎?」
「沒什麼,昨晚失所以今天覺得困而已啦。」
「為什麼失眠?」
「周六就要約會了,當然是興奮得睡不著覺嘛…」
說什麼好呢,手塚歎息,「以後身體不適一定要早告訴我,你這樣我很擔心你知不知道!」
「……」不二停下來,目不轉睛地望著手塚。
「周助?」
有位好情人是件幸福的事,因為你無論什麼時候跌倒,他均會扶住你。不二唇沿微微一翹,然後一頭栽進手塚懷中,手塚反應過來時熊熊已經睡熟了…這算什麼狀況,手塚汗,竟然又耍這招。瞧不二可愛的睡容,也心軟了,抱他去休息室吧,免得受涼。小心翼翼地將不二打橫抱起,手塚抱著熟睡的戀人緩緩走向休息室。
休息室裏,手塚來到長凳前,意欲安置好不二再回去練習,放下後剛要離開,卻發現不二還拽著他的衣服…喂,都睡著了還抓這麼緊…放手…經過五分鍾的掙脫和反掙脫鬥爭,手塚投降,重新抱起不二,坐到長凳上,讓不二倚在自己的臂彎裏睡覺。
熊熊睡得安穩,手塚心情複雜…這樣也好,暖和些,不容易感冒…可是…很想一口吃了他…誘惑與反誘惑鬥爭拉開序幕,加油啊,青學的帝王。
網球場,桃城饒有興趣地打聽:「部長和不二學長去什麼地方了?」
「我看見部長抱不二學長半小時前進了休息室。」菊丸貓咪彙報道。
「有可疑,看看去。」桃城說著一溜煙跑到休息室門口。
眨眼見間大家全聚集到門口了,從門縫朝裏看…手塚懷中躺著不二…儼然一幅曖昧不清的畫面。
「就知道他們有問題。」
「好大膽啊,敢在社團的休息室做。」
「喵~~很羨慕。」
菊丸話一出口,頓時鴉雀無聲,乾和海堂,桃城和越前相互對視一下,後二位立即被前二位迅速拖離現場,只剩菊丸用水汪汪的眼睛丸望大石,大石臉部淌下一滴汗…又淌下幾滴…英二啊,現在是白天,我們應該理智…
……
……
不二終於睡飽,從奇奇怪怪的夢境裏掙紮出來,然而他睜開眼卻覺察到自己在一間陌生的房間的雙人大床上,「呃…這是哪裏啊?」
「旅館。」坐在書桌旁翻閱雜志的手塚回答道。
「!!你、想做什麼?!」
「我做什麼,是你自己隨隨便便就睡著,部活結束後怎麼叫也不肯醒,我只好找就近的旅館帶你過來。」真虧得我抱著你走了一百多米你都沒有醒,引了不少人注目,「我已經給你家打了電話,他們允許你外宿。」手塚似乎不太高興,話語充滿埋怨的意思。
「對不起啊。」
「算了,我不生氣。」
不二正想說「國光最好了」,卻被一個疑問噎了回去:「話說回來,為什麼你不訂標准間,而訂了雙人間?」
(補充:正規旅館的標准間床位是兩張單人床,雙人間是一張雙人床。)
「……」你認為呢。
於是,這天夜晚,手塚和不二在意外情況下把約會提前了,而且似乎還是那種**情侶間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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