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路遇淫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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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世镜不在乎道:“父亲只是怕我跟着其他那些世家公子吃喝嫖赌罢了,像我这般正气凛然邪气不侵的人,又怎么会染上那般恶习呢?我且去与父亲说说,他不会不同意的
说起来,“楚大侠”运气实在是不好,他行至书房门口的时候,正值楚泽远因为自己手下无能,又不听指挥之事大怒。
他今天召见一名负责打探京城中异动的管事,那管事向他禀报的尽是“城南的豆花今天不卖,因为买豆腐的家里来了个姓范的小孩”、“城北的郭家和隔壁的杨家又吵架了,因为郭家的靖儿打了杨家的康儿。”……之类鸡毛蒜皮的事情,而楚泽远问上几句,竟都是“属下不知”、“属下无能”……
“咣……”一个青瓷笔筒从书房中被仍出来,擦着楚世镜的鼻子飞过,把他吓出一身冷汗。听着书房中一阵阵楚泽远愤怒的咆哮,楚世镜楚大侠吓得一句话不敢说,一溜烟回到了自己院中。
侍琴见楚世镜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由得奇怪道:“老爷同意了?”
楚世镜惊魂未定,不安道:“我爹正在发脾气,刚才我去书房,他差点拿笔筒砸死我。”
拍拍胸脯定了定神,楚世镜道:“不行,春试明天就开始了,到时候就没有热闹可看了,我……我要溜出去。”
侍琴连忙阻止,说道:“那个不行,你要是溜出去,挨骂的是我,你倒舒服了。”
楚世镜想想,说道:“那就一起溜出去。”
侍琴刚想拒绝,忽然又想到自己这些天光练武功,过得也是颇为无聊,倒不如出去转转,到时候老爷夫人怪罪下来,就说是被楚世镜胁迫的,他们也不好怪罪,至于楚世镜承不承认?打两顿不就什么都承认了。于是便点头答应。
楚世镜哪知侍琴暗藏祸心,他欢呼一声,拉着侍琴来到临街的当围墙边,手一伸,说道:“抱我。”
侍琴吓了一跳,怒道:“你说什么?”
楚世镜面不改色:“抱着我跳出去。”
侍琴怒气冲冲,拎着楚世镜的衣领,骂道:“你个色中饿鬼,竟敢调戏天下第一漂亮丫鬟!”说着,手一扬,楚世镜便被扔出了围墙,空中回荡的惨叫悠远绵长。
……
楚世镜捂着几乎被摔得稀软的,哼哼唧唧地跟在侍琴身后。
无论什么时代,陪女人上街都是一件恐怖的事情,看着侍琴将一个脂粉铺上的百十盒胭脂一一拿起来嗅嗅,再挑出一点来看看成色,还要跟老板讨价还价一番,末了还不买……楚世镜真不知道那个老板脾气怎么这样好。
他哪知道,那个可怜的胭脂铺老板在面对侍琴时,侍琴修习魔门内功所形成的气质,已经让倒霉的小老板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裳。
侍琴一路行走,给两旁的商家带去了无穷的疑惑与恐惧。也给楚世镜带去了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在一家布店,侍琴将十余排架子上的布料一一在身上比划一番,问楚世镜好看否,楚世镜终于忍无可忍,借着尿遁,逃了出来。
一个人走在街上,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楚世镜终于发现摆脱了侍琴的魔爪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京城的道路虽然线条明晰,格局如同围棋盘一样分明,但错综复杂程度依然令人发指,让人根本无从辨别东西,尤其是当你感觉身旁的景色一直都没什么变化时。
楚世镜此时就处于这样的状态下,他本应为不想让侍琴找到,于是专门挑了些僻静点的地方走,结果拐个弯就迷路了。
京城里的道路将房屋分为大小相近的格子,楚世镜则在这些格子之中绕来绕去,所见皆是重复不断的围墙与房屋,开始的时候他还想找个人问问路,问了几个人得到的答案都是:“左拐右拐再左拐右拐还右拐左拐右拐再左拐…………”之类完全明白不了的语言……
后来楚世镜放弃了问路的打算,找了个人跟着,看看能不能走到个熟悉点的地方,结果没走两步,那人到家了。楚世镜只得又找了个人跟着,如此跟了几个人之后,楚世镜颓丧地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更陌生了。
而且渐渐路上的人也少了,想找个人也不容易,还会被别人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有个女子甚至带着他七拐八绕了几圈,然后潇洒地甩了他。
绕了好一会,楚世镜终于又看见一个背着麻袋的行人,他一边祈祷着这人是往大路走的,一边悄悄跟着,唯恐被发现,以免又被当成坏人。

这人身上背着一个硕大的麻袋,看上去颇为沉重,可是丝毫没有影响这人行进的速度,仿佛背着的只是一根稻草一般。
只见他左拐右拐,绕来要去,楚世镜心中叫苦:怎么越走越偏僻了?先前还尽是房子,不一会周围竟变成了农田。
可是……望望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楚世镜不得已只好继续跟着,否则更是回不去了。
这般一个走一个跟,过了半晌,两人来到一条河边。
楚世镜很惊讶的看到那人将身后的麻袋放下,里面竟是很多棉花和……一个女人!
只见那人将麻布和棉花扔进了河里,又在那里对着那个女人说着什么。
楚世镜心中好奇,于是悄悄靠近那个人,只听那人说道:“彩云,你也不要怪我,谁叫你长得漂亮呢?凡事有好就有坏,长得漂亮是好事,但是免不了的就会遇到我这样贪图美色的人,反正你迟早会遇上,不如便宜了我。何况我还好心将你杀了,以免你活在世上心中痛苦……”
楚世镜听得这话,再看看地上的女子果然已经死去多时了,不禁心中暴怒,这人竟然是奸杀女子的淫棍!
正打算跳将出来,将此人就地正法,转念一想:且不说自己是否打的过此人,看他刚才背一个人还能面不改色走这么远,估计是打不过……何况即便是打的过,自己将他毙于此地,却会因为迷路回不去,为这种人饿死荒野岂不是很不划算?可是这种恶棍,又如何能放过?
正想着,却听那人絮絮叨叨啰啰嗦嗦讲到自己是开武馆的,楚世镜灵机一动,想出一个计谋,于是一边心中向那倒在地上的女子为自己不能立即帮她报仇告罪,一边悄悄隐起了身形。
过了好一会,这个啰嗦的淫贼才唠叨完毕,在那个女尸身上绑了石头,扑通一下扔进水里。
他似乎毫不担心附近有人瞧见,大概这种事做过多次了,所以很清楚这一片罕有行人。
楚世镜见他起身,连忙跟上,这回知道了此人的身份,明白如果被他发现,就不是被当成坏人那么简单,而是要被灭口了。于是楚世镜跟踪得更加小心。
走了大半时辰,这人终于回到了他的武馆。楚世镜躲在武馆旁的巷子里,稍等了一会才开始行动。因为人刚做完亏心事,多多少少会有些紧张,这时候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很容易便会怀疑自己做的事是不是露馅了,从而变得较平时警觉。这条理论,是楚世镜无数次悄悄不在时辰偷吃东西时总结出来的。
楚世镜掳起袖子,学着那些泼皮无赖的样子,大摇大摆从那个武馆门前走过。经过一个看门的弟子面前时,楚世镜狠狠踩了那弟子一脚。
这一脚是有意为之,楚世镜踩得又准又狠。那个弟子痛得呲牙咧嘴,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弟子不说话,不代表楚世镜也不说话,只见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个弟子的鼻子,正是泼妇骂街最标准的姿势:茶壶式。
楚世镜破口大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的脚往哪放啊?硌到我了知不知道?这么多人往这过,你不硌他们,偏偏来硌我?是不是觉得爷特好欺负?你真以为爷好欺负是不是?……”
那个弟子先是被骂得一蒙,随后反应过来,心中怒不可竭,也不与楚世镜争辩,直接一拳过去,把楚世镜打翻在地。
楚世镜一抹鼻子,见手上鲜血殷红,更加不依不饶起来。他扯着嗓子怒骂,硬把半条街都给惊动了。
终于,骂了半天,也挨了数脚,楚世镜一直期待的声音出现了。
“怎么回事?”楚世镜在河边见到的那人走了出来。
“馆主,”那个“硌”了楚世镜的弟子行礼道,“这人……”
“你就是馆主?”楚世镜跳将起来,没给那个弟子说话的机会,“来得正好,你这门前的弟子仗势欺人目无王法眼不识丁,将我的脚硌得生疼不说,还当街行凶,你快块赔上五十两伤药费再说。”
那馆主见这人无赖,想把他尽快打发走,说道:“这位公子……”
“不想给是吧?”楚世镜又一次打断别人说话,“也行,你这不是武馆吗?爷爷我来踢馆!你这厮来跟我打一架!”
馆主怒极反笑,心道:这人好大胆子,连个看门弟子都打不过还妄想踢馆,得好好给他些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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