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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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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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着,口中便说道:“既然公子有心讨教,在下只好奉陪了公子请。”
说罢,便摆了个起手式。
不了楚世镜又叫道:“你这厮好不要脸,没看出来我比你小吗?你想以大欺小不成?”
那馆主说道:“那公子认为如何是好?”
楚世镜说道:“你让我一招。”
馆主见周围已有许多人围观,不由想显示些风度,再加上楚世镜先前表现的武功实在差到极点,于是说道:“好啊!即便让你三招又何妨!”
楚世镜忙乐滋滋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那馆主见楚世镜如同得了天大的好处一般高兴的忘乎所以,心中不免鄙视。
楚世镜走到馆主身前五尺处站定,侧身对着馆主,却是面对着围观的群众。
只见他抱拳对观众们说道:“各位父老乡亲……”
一语未尽,一拳击出!
那馆主正在心中好笑,觉得这人废话多到和自己有一拼,打架前还要演讲一番。忽然他身子一轻,飞了起来。正诧异间,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从此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世镜不能说不卑鄙,他故意显得武功低劣,让那个馆主轻敌。当然,他的武功不用装,确实是那么低。然后再让馆主亲口说出不先动手,之后楚世镜站到最近的攻击位置,装作要演讲一般,分散那淫贼馆主的注意力,然后全力一拳打过去。
想想那能把两寸厚青石板打碎的一拳,砸在一个没有防备的人身上是什么效果,即使他武功比楚世镜高得多,即使他有三十年的内力。
那馆主胸口一个碗大的血洞,飞上半空还未落下之时就已咽了气。武馆内众弟子见这人打死了馆主,忙把楚世镜团团围住。打算打死他为馆主报仇。
楚世镜正想向这些人控诉这馆主的兽行,劝他们认清这淫贼的嘴脸。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你们想干什么?”
那些弟子只见一名漂亮的青衣女子正俏生生地站在楚世镜身后,手上把玩着一把三寸小刀。
这些人正想呵斥她离开,忽然齐齐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惧意窜上心头,一时间心脏如同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剧痛难忍。
楚世镜见这些人此时浑身抖如筛糠,汗出如浆,纷纷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不由得高兴道:侍琴,还是你厉害!你怎么把他们变成这样的?”
侍琴瞪了他一眼,说道:“少来恭维我,你以为说两句好话我就能饶了你不成?你可知我为了找你费了多大劲,要不是你在这大叫大嚷,我怕是要把京城绕遍了!你倒是在这又打又杀逍遥自在。”
侍琴虽神色凶狠,眼里却有止不住的关切之意。
楚世镜连忙讨饶,把事情细细讲了一遍,只是将开始时的尿遁,改成了他发现这人形迹可疑,便英明神武地跟了上去……
侍琴听得此人如此不堪,气得狠狠瞪了那些还躺在地下的武馆弟子们一眼,把他们吓得又是狠狠一阵哆嗦。
此时时间已晚,两人便寻了个酒馆吃饭。吃完饭后才发现,两人出来前竟是一分钱没拿。
正在和酒馆老板争论尴尬之际,一个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们的饭钱就算我的吧。
楚世镜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白衣俊美异常的公子,带着两名随从站在门口,微微一笑,竟是满堂皆暗,那风度气质、举止礼仪,无一不出类拔萃。
那翩翩公子对楚世镜微微点头,说道:“这位兄台,在下廖枫存。”
廖枫存微笑着看着楚世镜与侍琴两人,面上的笑容完美得无可挑剔。
侍琴何时见过这等俊俏的公子,见他正看着自己,脸上一红。正当她心中绮念将生未生之极,丹田中忽然涌起一股内力,直贯头顶泥丸宫,再由头顶散入四肢。顿时浑身上下一阵清凉舒适之感。而再抬眼向廖枫存望去,只觉得此人与世间任何男子皆无区别。那容貌虽俊俏,侍琴却如见一尊雕塑一般,毫无感觉。
楚世镜倒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觉得自己正没钱付账之际,忽然就有一人从天而降替自己掏钱,自己真是深受三天眷顾。
一边想着,一边笑嘻嘻地向廖枫存打招呼道:“廖兄弟,在下楚世镜,多谢你了,你真是好人。咦……”楚世镜忽然奇怪道:“廖兄弟,你怎么出汗了?”
廖枫存心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方才侍琴一运真气,廖枫存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心中的恐惧感让他不由得生出转身就逃的念头。要不是他身后的两个随从身负绝学,各伸出一只手悄悄抵在他的备后,以雄浑的真气护住他的心神,廖枫存此时怕是已经瘫倒在地了。

可偏偏心神受到如此大的冲击,廖枫存还要竭力保持住脸上完美的微笑,这怎么可能不流汗?
廖枫存苦笑道:“这天……太热,呵呵。”
楚世镜疑惑,这二月初的天气,怎么也和“热”搭不上边吧。于是心中啧啧称奇:自己冷得直哆嗦,竟还有人热得直冒汗!真是大千世界无所不有,奇人异士不胜枚举。
侍琴疑惑道:“这位公子,我们素不相识,为何要为我俩付账?”
廖枫存微微一笑,问楚世镜道:“这位是……?”
楚世镜一拍脑袋,笑道:“忘了介绍,这是……”他本想说“这是我的丫鬟”,但是想到若是被眼前的廖公子看到自己这位丫鬟,是如何欺负主子的,那自己的脸面岂不是要丢尽?于是改口说道:“这是我朋友,侍琴。”
廖枫存于是转向侍琴,笑容依旧优雅,说道:“侍琴姑娘,在下方才碰巧见到楚公子行侠仗义,一拳击毙了那名作恶多端的淫贼,心中实在佩服异常,便不由得起了结交之意。奈何在下一介文弱书生,实在赶不上两位脚力,心中失望之际,却没想到在这里相遇,实在是与二位有缘。
楚世镜与侍琴二人心思单纯,没听出廖枫存话中的破绽,便相信了此人,也觉得与这人实在有缘。
其实事实哪里会像廖枫存所说的那般简单,他此次从家中出来,虽然有兴趣去参加次春试,权当玩乐。但最重要的目的还是要拉拢楚泽远。
他现在需要楚泽远庞大的财富来巩固自己的位置,不让自己的母亲乘虚而入。
廖枫存不是楚泽远,他有着远高于楚泽远的城府和手段,在楚泽远手中毫无用处的金钱,在廖枫存手中就会变为最强有力的武器。
但不凑巧的是,廖枫存的父亲:真正能决定廖枫存的未来的那个人,和楚家关系并不好。他一直将楚泽远视为眼中的钉,肉中的刺,以及……嘴里的肥肉。恨不得一口气将楚家消灭殆尽。
要是让这人知道廖枫存与楚泽远联合,恐怕他会气得立即让廖枫存的弟弟,取他而代之。
而廖枫存的这位父亲,又是个神通广大的人。他在楚家已经布下了不知多少暗桩眼线,虽然他现在的情况很差,连说话都要费尽力气,但掌控小小楚家的能力还是有的。
廖枫存不能冒险,眼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目标近在眼前,廖枫存就越是要冷静,不能让敌人抓到丝毫的把柄和破绽。为了混淆这些敌人的视线,为了让他们弄不清自己的意图,他才故意和如思演了那么一出戏,再在与梁行渊进入景园内室后,亮明身份,暗示梁行渊说了那么一番认输的话,闹出了满城风雨。
廖枫存不能让被自己称为“母亲”的那个人猜中自己的任何行为。
因此,虽然廖枫存知道楚泽远让一群人在寻找自己,自己也成天跑到景园守株待兔,但廖枫存不能见他,也不能自己到楚家去。
但是,这并不代表廖枫存就没有办法联络到楚泽远,因为他知道,楚家有一个谁都不会注意,但却身份特殊的人。
那便是楚世镜!
身为楚家的二公子,除非楚世安突然暴毙,否则绝对没有可能和楚家家主的位置有丝毫关系。他此生注定只能做个碌碌无为的富家公子。
楚泽远心知这一点,对楚世镜的教育也就远不如楚世安那般苛刻严厉。让楚世镜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算是楚泽远对楚世镜的补偿。
而且,无论是楚泽远还是楚夫人,对于这个没有心机,天真活泼的儿子都很喜爱。楚泽远除了对楚世镜德行的培养上很严格外,平时其实很宠爱他。
正是因为楚世镜的微不足道,所以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他,又因为楚世镜很重要,所以对于廖枫存来说,很值得注意。
从一开始,廖枫存就打定主意要见楚世镜,不过如果楚世镜不出府,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廖枫存这些天也一边想着办法,一边秘密派人盯住楚府,等待机会。
没想到今天楚世镜莫名其妙从楚府里飞了出来,还带了一个怎么也不像丫鬟的丫鬟,监视楚府的人连忙跟上,并分出人手禀报廖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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