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感知,困惑,犹豫,一起在寂寞的边城小屋里,潜滋暗长。
严寒不再,风沙不再。
心的世界里,春暖花开。
暗香浮动,沐浴了这屋,这人。
良久,良久。
“天呐!”
首先打破这温馨的是刚校尉。
他突然醒悟般,惊恐地松开双手,丢掉了颖。
如同逃离毒蛇。
人,凭空而起,一个健步从床上飞出。
但是,伤寒未愈的病躯却没有多少力气。
在落地之时,他跪到了地上。
头,垂下,前额重重地砸到白硬的卤土地上。
“我卑鄙!我,该死!”
地面,被他的额头撞出一个又一个的坑。
血,淋漓而出。
大同城,北门,城楼处。
张总兵的满脸倦怠化为乌有,一身酒气无影无踪,久经战阵的壮勇脆弱地颤抖。
“是豪格,豪格来了!”
王公公并没有被他的低声惊叫所折服。
阴阴的眼睛斜斜地扫视着城下。
城下一里,一箭之地,聚集了无数的兵马,全是精锐的满洲铁骑!
正红旗帜,正白旗帜,八旗劲旅居然一下子就来了两支!
至少,一万五千名的正兵铁骑!
如果,他们再加上攻城的,后勤的,工兵的,步兵队,各种辅助兵种的话,会有多少?
两万?三万?
影子一样跟随的蒙古土谢臣汗王,科尔沁汗王,林丹汗王,又会有多少?
三万?四万?
“豪格?”王公公并不觉得敌人有可怖。
也不觉得征战的苦有多大。
他觉得,再大的苦,也没有当年净身时的痛苦更令人难忘。
所以,他阴阴地笑了笑。
“豪格是谁?”
他确实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名字里蕴涵的威力,确实也因此而鄙视身边的沙场老将。
半年前,大同镇监军太监王威病故,大将军领三边巡抚事李三才向紫禁城上书请旨的时候,恰好他到了皇上那儿,禀报一件事情。
“王太监病故。。。。。。王,王,王克敌?好名字。”
年轻的皇上忽然瞟了他一眼,马上就确定他为特使,西赴边关监军,代天巡狩。
偶然,偶然。
从来在内廷事物里泡大的他哪里知道更多的塞外敌踪?
“敌人要我们投降!”张总兵突然气愤起来。
城下,一名骑兵背上插一面小小的白色旗帜,箭一样飞驰到城下,向着城楼上射出一封书信。
张总兵把书信拆开,交给王公公。
“哼!”王公公阴冷地奸笑一声。
书信被一股力量从中央分开,断为两截儿,飘然落地。
“呸!”
团花锦绣棉袍的边襟晃动,一腿愤然而起,把它踢下城。
张总兵赞许地看了看王公公,被他的凌人盛气所鼓舞。
腰间悄悄地摸出了一支箭,铁胎牛筋巨弓咯咯咯地一阵乱响。
正在期待回音的满洲信使仰脸看到了危险,拨马就逃。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王公公抓住了张总兵的袖子。
“那是白痴!”张总兵毫不犹豫地炸响了弓弦。
飞驰的满洲信使突然向前撞了一下,然后滚下了马。
那箭自正背心处入,自前胸稍左处出。
贯穿。
战马悲鸣数声,旋转数圈儿,折向北方满洲军大阵。
“好!”城墙上,欢声雷动,旗帜纷纷。
城下,正红旗军中旗门下,满清帝国的皇帝之长子,郡王豪格对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捍我兵锋者,杀!残我信使者,屠!”
郡王冷冷地拔出了腰刀。
“郡王!”他身边的一位将军欲言又止。
“索尼!不要再劝我了!”
冲天的号角如巨雷般爆炸开来,滚过荒疏的城外草原。
满洲军攻城了。
一排排的铁骑兵向前坚定地缓慢地推进。在他们的后面,隐藏着一队队同样铁铠重甲的步兵。步兵们拖着云梯,推着刚拼装起来的攻城车,举着大木盾,快速跟上骑兵。
城头上的人沉默不语,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城下攻城车的木轮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的怪响,只有地面被万千战马践踏震动的莫名的回音。
“哥哥!”
颖儿急忙转身过来,抓住了刚。
“你要干什么?”
“我?我太浑了!”
刚校尉羞愧难当地咬着嘴唇,立刻就咬出了血:“好妹妹,我的亲妹妹,请你原谅我!”
颖儿恍然大悟。
惊讶和痛惜之余,突然爆发出清脆的,开心的大笑。
“颖儿?”
“哥哥,你真是胆小鬼!”
“哦,不,”
“哥哥,你。。。。。。”
“颖儿,你,你,你不要这种眼光看着我!”
“哥哥,你刚才说过,永远也不要让我伤心,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当然是真的!”
“那你抱抱我!”
“啊?”
“哥哥!”
“颖儿!”
“你抱着我!”
“我?可是,”
“可是什么?你难道忘了刚才自己的话了吗?”
“没有。。。。。。”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是吗?”
“是的!所以,我发誓要报答你!”
“可是,你连我的一个小小要求也不能答应吗?”
“。。。。。。”
“抱着我,哥哥。”
“。。。。。。”
“很好,刚哥哥,你真听话!乖!”
刚校尉左右为难地拥抱着水灵灵娇嫩嫩的少女,面红耳赤,心如鹿撞。
微闭的眼睛,小巧玲珑的鼻子,红润果子般的脸庞,正一点点儿地移向刚校尉。
梦幻般的声音响起。
“刚哥哥,你不会抛弃颖儿吧?”
“不会!”
“那你娶了颖儿吧!”
“不!哦,我会的!可是。。。。。。”
“难道颖儿长得很丑?”
“难道,你的家里已经有了妻室?”
“难道,你不是男人?”
“难道,你对颖儿一点儿都不动心?”
“难道,哥哥不想给颖儿的一生一个美丽的依靠?”
刚校尉的脸慢慢地挨近了颖儿。
浊重的呼吸逼近了颖儿。
“哥哥,我背过你,拖过你,那时,天还炎热,衣衫还薄,你已经侵犯了颖儿的身体,颖儿已经不能再嫁给旁人啦!我真恨你,又喜欢你!”
今天怎么了?先是毁灭天地般的风暴,再是突然的晴明,再是颖儿的情爱泛滥,莫非,这一切都是天数?茫茫不可推却躲避?
颖儿骤然睁开了眼睛,可是,当她发现自己和刚校尉的脸近在咫尺的时候,颤抖的双手捂住了脸庞。
刚校尉的脸上充满了柔情。
他把颖儿抱起来,走向宽大的木床。
轻轻地放下,除却她的锦鞋。
天足的少女并不多见。
健康,白嫩。
棉衣裤里的颖儿身材颀长,错落有致。
刚校尉跃上床铺,揽佳人入怀。
温柔,透骨的温柔立刻酥软了一切。
“颖儿?”
“嗯!”
刚校尉的手坚定地伸向她的胸,在那里停留,轻轻地抚摸。
一声嘤咛轻轻漾起,不知有多深,多远,多寂寞,多舒畅。
解开了棉袍,解开了亵衣。
解开了腰带,解开了小裤。
“哥哥!”
颖儿忽然惊醒,胳膊紧紧地护在胸前。
“颖儿,我要你。”
“不!”
“为什么?”
“不!不能。”
“为什么?”
“不能!”
“可是,晚了!”
刚校尉骇人的目光刀子一样扫视着身下瑟瑟发抖的颖儿。
“哥哥,不能!”
“嗯?”
“你的病,你的伤,你的身体还没有好!”
“你就是我最好的药!”
“你?!!!”
“好颖儿!”
“你坏透啦!”
除去了任何衣物。
白嫩的玉体精美绝仑!
刚校尉俯下身子,俯下唇,猛地吻住了那纹起的,不大,却挺拔的。
弹性十足的乳,传来了电流一样的**感觉,令人陶醉。
双手,颤抖地滑翔在细腻的起伏的冰雪般鲜艳的躯体上。
流畅,柔软。
撑开了那双白腻的大理石玉般的腿。
刚校尉注目这一片崭新的天地。
听过,想过,渴望过,却从未亲眼目睹过。
竟然是这样的?
黑色森林?白玉山庄?桃花溪流?朱红门径?粉色蒲团?
如此消魂去处,极乐神仙佳境?
“哥哥!不要!”
颖儿双手捧面,仰卧,微微挣扎。
双腿的抽拉摩擦出一丝丝奇异的快慰。
“哥哥,你会害了我的!”
似哭泣,似吟唱,似不甘,似自我安慰,似充满了怨恨。
“反正我已经是坏人,害就害你一次!”
坏。。。。。。”
“颖儿?”
“害人的坏哥哥!”
“小心,我要害你了!”
要!”
一声尖叫。
抹着蜜糖的,很芳香的尖叫,令人深思,向往。
刚校尉也除去了自己的所有衣裳。
触目惊心的伤痕散乱在身体的各个方面,一字形状的痕迹,微微隆起的周边皮肉,狰狞,恐怖,也壮美,威武。
把颖的双腿抓到腰际,可以感觉到那轻轻的悸动。
刚校尉身体的某些部分焕发出强烈的战斗热情,坚硬如铁。饱满,昂扬,突突地震撼着,似乎是孕育了巨大能量的火山口,在灼热到沸腾的岩浆冲击下,急不可待地想要宣泄,爆发。
桃花溪,桃花径,款款溪流,蓬门欲闭欲开。
花径未曾为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热血涌上了刚校尉的头顶,昏沉浑浊的感觉激发出单纯的野蛮心性。
“嗨!”
他压抑地喊了一声。
擎天玉柱分开森林,践踏了小溪,直捣最粉嫩最柔软的花蕊深处。。。。。。
“啊--------------”
短促的,震撼的,消魂的,沉醉的,不可名状的。
玉体陡颤的刹那,压抑着,久久地,高声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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