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义闯北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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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终于开始全面进攻,丰台地区的华北驻屯军在香月清司的指挥下,10驾轰炸机带着咆哮向南苑城怒冲而来,大日本帝国的士兵决不能被支那人的大刀夺走,这关系到皇军的威严,满载炸弹的轰炸机飞行员根据白天侦察机绘制的作战标靶图有次序地投弹,战壕、城墙、马厩、营房一个都不能少!
这一次的火力比6门可怜的步兵炮相比那绝对是大巫见小巫,稍微有些裂缝的城墙正如赵小凌预测的一般,根本就经不起重型炸弹的冲击力,南北两面城墙多处出现坍塌,好在还有部分城墙使用石砖砌成,幸免遇难,战马的转移让冯大章对赵小凌感激涕零,否则日军飞机的轰炸必然将自己的爱驹变成流油的烤全马!
一时间南苑城内火海一片,暴露在外的营房大半受到攻击,稍微隐蔽不及的官兵被无情的炸弹夺去了生命,战壕里偶尔落下几颗炸弹瞬间将潜伏附近的战士来不及躲避就无辜地牺牲,南苑城的重武器大多数被调往北平和天津,此刻完全暴露在敌军的轰炸机范围之内,仅仅9个平方公里的范围内,根本就没有任何有效的防空力量,除了卧倒、找掩体隐蔽外什么都不必做。
佟麟阁担心学生兵的安危,毅然走出指挥所,和张寿龄一块指挥学生兵隐蔽,这时老兵带学生兵的建制发挥了重要作用,有了老兵这根定海神针学生兵彷徨、紧张的心理得到舒缓,骚乱的局面得到最快的控制。尽管如此仍然有一颗炸弹落在第三大队冯洪国所部隐蔽的附近,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席卷而过,十多位学生兵来不及呼喊就已经牺牲,赵小凌那个班所幸位置靠后,否则也要岌岌可危,但巨大的爆炸声还是让赵小凌的耳膜受到强烈的冲击,短暂的失聪着实让他吓了一跳,暗暗大呼,老子不会这么快就牺牲了吧!太不公平了,再正确的排兵布阵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似乎毫无功效。
一面倒的轰炸让南苑城遭受到严重地打击,上百人在短短30秒内即抱憾殒命。所幸敌人的轰炸机很快就投弹结束,原本想缓缓气的南苑守军再次受到炮火的洗礼,从东南面和西南面闪出几十道弹道火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一阵密集的炮火声在南苑城内的南面响起。值得此刻,南苑守军除了董升堂在西北角的突袭外根本就无法对日军造成任何伤害。
赵小凌心中默默的思索,先是飞机轰炸,接着炮火覆盖,下面应该是步兵攻城了吧!大约过了十分钟,从东南面和西南面的青纱帐里同时传来激烈的枪战声,难道是我们的奇兵发挥了效果?
赵小凌的猜测没有错,20师团的两个联队兵力总计7000多人在川岸文三郎的指挥下,从西南和东南两个方向同时发动进攻,集中四十多门70毫米步兵炮同时向南苑城炮火覆盖,东西南北四个方面均遭遇到炮火袭击。整个南苑战场除了东北角暂无战事外几乎没有一处是安全的。
赵登禹不得不再次向北平发报,“日军向我南苑城多个方向同时攻击,为了牵制敌军的兵力,请军部即刻向南苑城支援。我军已击杀西北方向敌军数百人。赵登禹电”
指望军部的支援毕竟不能解决目前的困境,赵登禹即刻派传令兵向东北角114旅先锋队传达命令,如未遭遇敌军,务必绕道潜伏至敌军的炮火阵地将其一举歼灭,以缓解南苑守军的压力。
川岸的部队有从大马路直接进军的,也有从青纱帐秘密潜伏推进的,然而东南和西南角处潜伏多时的114旅先锋队早已按耐不住,个个如下山的猛虎将青纱帐内缓慢推进的日军先锋队斩于刀下,更有一些战士将肉搏不开枪的准则遗忘到臭脚丫了,左手握枪右手持刀,眼见敌人准备认认真真发挥武士道精神拼刺刀的时候,拉开架式准备拼杀的29军战士悄悄扣动驳壳枪,清脆的手枪响声让鬼子抱着疑惑的态度、瞪着不相信眼前事实的眼神不得不倒下,至死鬼子还在想,为什么支那人要开枪而不耍大刀,难道支那人不再以德服人了吗。
黑幕下根本就无法看清到底有多少伏军,同样是日本兵,川岸的部队和河边的部队都在青纱帐里遭到激烈的袭击,短短十多分钟20师团就有总计700多人殒命,而且大多数是身首异处,脑袋瓜满高粱地都是。这让川岸暴跳如雷,从朝鲜到华北,20师团作为日军的主力整编师还从未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是20师团的奇耻大辱!
川岸疯狂的下达了命令,20辆轻型坦克和40辆重型坦克开路,步兵尾随其后,原本是要等待高粱成熟后盗取农民的果实,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20师团愣是在茫茫的青纱帐中开辟出几十道宽宽的高粱路,这一进攻策略的调整让114旅东南角和西南角的先锋队在没有重型武器的情况下失去了奇兵的作用,总不能拿着大刀和坦克砍吧。两部不得不立即撤向南面的战壕。
而此时西北角处进攻受阻的牟田口廉也大佐指着一木清直的鼻子大骂不已,“巴嘎!一个大队的兵力快被你葬送光了,你还有什么颜面站在我面前!区区支那军队你居然久攻不下,我看你直接刨腹自杀以谢天皇得了!”
盛怒下的大佐阁下已经恨不得将一木直接了结了,一木清直低着头,赶紧道,“是,大佐阁下,一木无能让您失望了。”说完拔出军刀,双膝跪倒,面向东北方向,高举军刀,口中喃喃有词,“天皇陛下,一木无能,有负众望,当以自杀谢罪!”
说完一木就要发扬武士道精神刨腹了结,气得旁边的大佐阁下上前一脚将其军刀踢飞,一木再怎么有过错,毕竟是他的忠实属下,尽管一个大队快被干光了,可大后方还有源源不断的预备队会充实到华北战场,培养一个忠实的干部属下实属不易,刚才气愤不过,眼见20师团已经开始从西南面和东南面同时进攻,头功估计和自己所部已经无缘了,这才大爆狠话,一木清直执行力太他妈的强了,说自杀就自杀,大佐阁下心中只得暗暗怒骂一声,巴嘎,损失一个一木就好比失去了左手,这样的事情我牟田是不会干的。

此时河边正三指挥着旅团的坦克部队和重型武器部队已经开拔至牟田的指挥部,河边正三了结实际战况后,无暇批评牟田,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攻破南苑城抢夺首功,以证明驻屯军的实力,两军合并重新整编,驻屯军虽然不时甲级部队,但十多辆轻型坦克还是有的,战事转而交由河边正三指挥,他很快下令,“坦克开道,步兵在后,攻击!”
三处大军同时向南苑城展开了激烈的攻城,战壕里的战士面对潮涌般的敌人,此时根本就不需瞄准,闭着眼睛暇开枪也能干掉一个日本鬼子,集中起来使用的重机枪不停歇地口吐火舌,嗒嗒嗒嗒嗒嗒连续不断的枪声下只要离开坦克掩护的鬼子即刻倒下,日寇的坦克也不示弱,集中炮火向前开路,一时间双反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西、南、东面的守军承受了20师团甲级兵力的极大压力,驻屯军武器配备毕竟差一些,北面的守军压力略小,双方伤亡的人数成几何数字上升。
20师团的师团长川岸文三郎是一员儒将,虽然骄横跋扈,可带兵打仗可不赖,伤亡加大这可不是他所要的,没有想到支那军队的反抗居然这么强,远比朝鲜战场来得猛烈,他立即命令部队缩小范围,坦克并成一排推进,这样坦克之间留出的空隙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使有即刻流弹穿了进来,带来的伤害就大大缩减,没有反坦克武器的29军这下顿时傻眼了,厚厚的钢铁壳并不是普通子弹能够穿透,这回日军的伤亡数迅速下降,而29军的战士却暴露在坦克的轰击下,伤亡数急速增加,赵登禹眼见不妙,立即命令战士分部后撤至第二战壕,同时准备手榴弹,静候敌军坦克的到来。
600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南面城墙在坦克的轰击下几乎都快倒塌,这倒形成了一道结结实实的掩体,构成了第三防线。
这才是血淋淋的战场!看着不远处刚才还生龙活虎现在喋血倒地的同学,赵小凌一时无语,抗击日寇任重道远,随时都会付出宝贵的生命,小小的南苑城难道是我赵小凌的死地不成?
此时赵登禹的命令到了,学生兵分成三个部分,分别向东、西、南面三处增援,其中主要兵力集中在南面方向。
要上战场了!
佟麟阁作为名誉团长,看着个个紧张的学生兵实在担心他们站前的发挥,冒着随时都有炮火的威胁,他将学生兵1600多人集中训话,振臂一呼,道,“马上大家就要上战场了,我问你们一句话,你们是不是害怕了!”
很多学生兵还是第二次握枪,当然第一次握枪了唯一赵小凌一人而已,说实话,上战场那自然是怕的,可副军长现在训话,问咱怕不怕,当然不能当孬种,纷纷道,“不怕!”
稀稀拉拉的回答语气和脸神出卖了他们,佟麟阁何许人也,怯生生的学生兵还没有突破心中的魔,佟麟阁再次怒吼道,“你们这还是我29军的人吗?敌人踏过我们尸体就会践踏后方的亲人,你们如果懦弱结果就是让鬼子耻笑,我29军个个是爷们,杀敌的时候到了,报效国家的时候到了,付出生命的时刻到了,我再问一遍,你们怕不怕?”
被佟麟阁骂得有些抬不起头的学生兵雄性激素急速分泌,个个怒气十足,整齐划一地怒吼道,“我们是爷们,不怕!”震耳欲聋的喊声盖过了炮火声,佟麟阁满意道,“拿起你们的枪,上膛,1、2、3,向天发射!”一千多发子弹同时射出,虽然还有不少学生兵不太熟练,不能达到齐射的水平,但战前扣动板机后的射击声充分激起了学生兵的战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佟麟阁大手一挥,“出发!”
赵小凌暗挑大拇指,“名将啊!士气在战场上太关键了,没有士气战士的技战术水平会大打折扣,很有可能就成为敌人的靶子。”身边的同学个个气鼓鼓,王二虎更是挑起他那铜铃般的大眼,就好像要生吞了鬼子似的。
刚到第三防线,眼前的战况让赵小凌还是吓了一跳,坦克履带传来的吱吱声居然也震人心扉,不时有坦克的炮弹射到第三防线的砖堆上,坦克离第一道战壕还有200米的距离,这时隐约看见有敢死队员携带手榴弹匍伏前进,准备炸毁无坚不摧的日军坦克,由于时间有限,第一道战壕前并未按照赵小凌的设想挖掘散兵战壕,此时敢死队员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敌人的火力照顾,只有身临战场的人才能体会到战争的残酷,只有热血汉子才会不顾生命去换取炸毁一辆坦克的机会。
但这个战术显然不太凑效,仅有6辆坦克中招,剩余的坦克毅然是怒冲而来,此时三米宽的战壕里官兵已经全部撤出至第二战壕,人人手中握着手榴弹,只等着敌军的到来。夜幕下的视线根本就无法判断前面有多少防线,日军只知道要攻破南苑城,这是天皇陛下的要求,这是大日本帝国开疆拓土的要求!
赵小凌分外紧张,这完全是按着他的意思布置的工事,能发挥奇效吗?如果不能,那么南苑城的南面防线将被瞬间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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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凌哥傻傻地向诸位读者大大说,行行好,能给张推荐票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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