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明室贤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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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大半个月时间里,朱由檬早已熟悉徐家男女老少。虽然平时吃足山珍海味,事事有丫鬟仆人伺候,开始有些不习惯,但时日多了看到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徐成宇和比自己少几岁的三个女孩吃的比自己还差,穿的破破烂烂却天天活的高高兴兴便不再拘谨,渐渐放下心来。
转眼已到了崇祯三年四月,朱由檬经过大半个月的调养终于伤好痊愈。这天清晨,太阳射出万缕光芒,他手提大刀,正在山坡上泥瓦屋前的一片空地上练习着刀法。此时他身上原本的白色锦衣早已不见,除了头上扎着一根青丝带,脚上仍穿着一双淡蓝色的长靴外,身上穿着粗布补丁衣服炯然一身农夫打扮。只见他身体正立凝目远视,左手五指并拢成掌斜压向下,右手正握刀柄,不一会只见刀锋猛地上指,他身随刀动,时而转身,时而滚地,时而腾起,顿时身边呈现出片片白色的光芒。而他身前不远处,穿着布鞋身着灰布衣服的徐成宇却跟着爹爹宝根,正一招一式的学习着徐氏祖传拳术,只见徐成宇面色红润,神态自若,双腿略呈大八字,身体半蹲双拳紧握紧紧跟着爹爹的节奏练习着,凝视片刻后他忽地双拳齐出、返首冲拳、弹腿翻腾似蛟龙入水,如玉兔欢跃。一时间空地上人影翻飞、刀光闪闪,不时传来一声声响亮的吆喝。而宝根练了几遍后便远远的站到一旁静静地看着场中的两人,在晨光的照映下,他一动不动的矗立在山坡边上仿佛一尊雕像,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青筋微露,更添几分威严,只是此时他面带微笑,倒让人感觉很是亲切。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场中两人终于停了下来,只见徐成宇和朱由檬两人满脸汗水一脸兴奋的神色,不一会两人并肩走到了徐宝根身前,宝根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刀如流水,步伐快捷,好,练的好,哈哈哈!”
“谢谢大叔夸奖,其实由檬刀法不精,还得勤加练习,倒是国威拳法苍劲,刚柔相济远胜过我呢!”
“朱兄弟谦虚了,其实我也就跟爹爹练过几天拳罢了,那比得上你那精巧的刀法呀!走咱们进屋去吧,练了这么久也累了。”徐成宇一边拉着朱由檬的手往前走,一边笑着说道。
宝根听着只笑不语,不一会便跟在二人身后也进屋去了,屋内早已准备了早饭,秀芹、秀英、秀兰和樊雪梅几人迎了出来,一家人围着方桌便埋头吃了起来,虽然只是些青菜淡汤,但饭桌上不时传来阵阵笑声,大家都津津有味的大口吃着似乎胜过山珍海味。
又过了二天,朱由檬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好了不便久留于此,便向徐宝根辞行,他朝宝根作了一辑,略带愧色说道:“由檬有幸得到大叔和兄弟的搭救,拾回一条性命,此情难忘,如今我伤已痊愈,实在是不忍心再麻烦你们,再加上山贼之恨所以现在我不便久留,只是有一事一直未如实告知实觉心中有愧,其实我是衡州桂端王的大公子,自从遭遇山贼让你们救了后当时我不了解情况为了不被贼人所谋所以欺骗你们只说是富商子弟,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发现你们是实实在在的大好人,所以内心十分难受,现在我把这事实告诉你们希望你们能原谅,我身上的银两已被山贼洗劫一空,唯独剩下这块贴身玉佩,今天我就把玉佩送给你们,等我回到王府后禀明父王一定会送重金来报答你们的,以后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拿着它到衡州王府找我,只要是我做的到的我一定会尽力而为。”他一边将藏匿在腰带间的一个雕着龙凤写着桂端王子檬字样的碧绿色的玉佩取出来一边说道。原来他在遇到人数众多的山贼时为了名避免身份被泄而身陷危境,便将玉佩藏匿在腰带中,所以没有让贼人搜去。

徐宝根听完慌忙叫妻儿一起跪下,说道:“草民徐宝根一家叩见王子殿下,还请殿下原谅我等照顾不周之罪。”其实朱由檬是皇家世子的事情他早已从儿子口中得知,只是这玉佩从没看到,原本成宇决定不说,但听到爹娘谈及并准备询问时便忍不住说了出来,所以在以后的十来天里宝根几乎叫夫人准备了家里最好的食物招待,俗语说的好:“穷人莫惹官,惹恼火烧身”要是不小心得罪了这等亲王世子,等他伤好后还不带人来把你给抓了?
“大叔何须多礼,你们快快请起。”朱由檬急忙一把扶起宝根,说道。徐成宇和娘、妹妹们也相继起身,不一会宝根便带着妻子女儿准备行李去了,房内独留下徐成宇与朱由檬,片刻后朱由檬对徐成宇说道:“徐兄弟,多亏你的照料,我观你除了每日帮大叔种田和上山打猎外别无他事,心性善良,身体强壮也还有几分学识不知你是否有意功名?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代父王帮你求得一官半职,也好过闲困于山林。”
徐成宇略一思索,说道:“多谢殿下好意,只是父母年老,妹妹年幼,国威实在不愿意独自离开他们。”其实说实话按常理这对一个山间小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可徐成宇心中抱定要报答再生父母,自然不愿意离开了,更何况对了解历史的他来说不久天下大乱朱家江山将会覆灭,做官并不为他所求。他的意识里是好好的伺候爹娘,平安的渡日。
朱由檬停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就此别过只是不知何时能再次重逢,徐兄弟保重。”
“殿下保重。”徐成宇抱拳说道。朱由檬转身便往外走去,门口徐宝根早已将黄鬃马牵在那等着,他妻子樊雪梅也将那套白绸衣服用布包包好拿着,秀芹、秀英、秀兰三姐妹拿着一包干粮和一竹筒水站在娘的身后。
只见黄鬃马膘肥体壮,这些天它除了每天吃着田间的青草外,不曾跑动,此时显得有些无精打彩,三蹄站立一蹄正不停的轻踢着地面,嘴中喷着热气。不一会它见到主人到来便轻嘶一声,头亲呢的朝主人身上磨蹭几下,顿时显得精神起来。朱由檬从徐宝根手中拿过马缰,接过衣服和干粮以及装水的竹筒,便往马背上一挂,说了声:“谢谢你们了,徐大叔大娘兄弟你们保重,后会有期。”提起刀便顺着马背一跃而上。黄鬃马迈开四蹄轻轻的走了几步后在主人的拉动下回转身来,朱由檬又看了一眼,便挥动刀背轻拍了一下马腚,黄鬃马嘶鸣一声顺着村中的小道便轻快的跑了起来,只见马儿时快时慢,不一会便到了洪泽湖前,朱由檬一抖缰绳黄鬃马便朝右侧的山道走去,渐渐的人和马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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