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腐败天下乱 海寇受抚成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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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朝政**天下乱海寇受抚成官军
却说郑芝龙与弟兄们反出泉州后,收拾船只兵器,以金门岛作为基地,四下出击,攻城掠镇,给朝廷一点颜色看看。小败官员们可以瞒着不报,丢失城镇那是瞒也瞒不住的。从那以后不是猫捉老鼠而是老鼠戏猫了。郑芝龙手下大多是漳,泉一带人氏,亲朋故旧遍及沿海。老海寇李旦,李习协助郑芝龙共抗官军,官军的一举一动海寇们无不了如指掌。李旦之子李魁奇愿意跟这些青年人在一起,没那么多的规矩,郑芝龙通过李家这条线几乎与沿海所有的海寇们都建立起了联系,相互策应,共同采取行动,逼迫朝廷就范,以较优厚的条件予以招安,招安后也能确保这些人平安无事,不把队伍解散。
沿海大小数十伙海寇,不下二十万众,都是昔日的渔民,走私船民,江湖豪侠,被逼下海的贫民,流民。十人栽树,一人拔树,就不会有成活的树。建立与维护一个政权是很难的,可是要破坏一个政权那是很容易,破坏能力总是远远大于建设能力。朝廷是旧秩序的维护者而海寇们是旧秩序的破坏者,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朝廷必然陷入被动的地位。海寇们是有选择有目标的发动进攻,上万骁贼攻打只有三五百士兵防守的县镇那是百战百胜的。海寇们并不祸害穷人,因为都是乡亲故里,对于为富不仁的大户可就不一样了。他们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打下大户把不容易搬走的粮食,器具,房屋,土地都分给了穷人,杀光了大户一家,掠走了年青女人,然后扬长而去。等海寇走后,剿贼的官军才会出现。本地的官兵也就是敲诈勒索,劫一些个余财,因为兵饷一欠数月,当兵的早都穷得嗷嗷叫,见了什么都是好的,不肯放过。若是摊上外来的官军,那百姓可就惨了。**烧杀,无所不为。杀一个贼寇赏银五十两或是军功一级,这个机会很是难得。遍地是贼,年青女人都是贼婆子,所有的财物都是贼赃,整村整寨的屠杀,百姓能到哪儿说理去?
朱元璋当了皇帝后,重农抑商,有意的减少民间货币的发放量,不准开金银铜矿,对于铜钱也限量发放,严禁古钱流通,只许使用明钞。当时地多人少,全国只不过两千余万人口,元末人吃人是普遍的,军队与起义军都掠取活人当军粮,各营都设有‘舂磨寨’,连骨头也舂磨成粉,不能糟损的。大明建国之后,当务之急是迅速恢复粮食生产,有了粮食天下方能稳定,人心方能稳定,而奸商们的屯积居奇是必须严厉打击的。
经过十几年的休养生息,粮食增加了,人口也随着增加了,各地粮食都有了剩余,每石粮食售银四钱,粮价是有史以来最低的。因为交纳皇粮国税用的是粮食,田税很轻,百姓不以为苦,对于银钱的需求也不太大。除了朝廷屯积了四千余万锭,每锭五百两的镇库银外,各县,州府都有一定的库银以备急需,不须向上面支取,州府十万库银就可以买到十万石粮食,救灾救荒,使天下安定,社稷安定。朱姓宗室这些个龙子龙孙们只享用粮俸,厚加供养,不给他们权力参与朝政,也是防微杜渐之意。在朱元璋活着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善,只要诛除功臣,没有人敢于称兵作乱,就可以江山万代,坚如磐石了。
人算不如天算,太平盛世人口的繁衍是平均百年增加十五倍的,历来如此。经过百年的繁衍,明朝人口已从国初的两千余万繁衍到了三亿人口,土地告急,粮食告急,漕运,商贸流通已是必不可少。当地的储粮有限,百姓众多,遇到意外变故,不从外面调运是绝对行不通的。而报灾请赈没有半年三个月批不下来,人一天不吃饭也是不行的。为防止官员们胡作非为,对于官库的库银有着严格的管理方法,哪个官员能为了百姓摘去自己的乌纱帽?
朱姓宗亲从最初的百余户变成了几千户,几万户,都要支取俸粮,天下的田税都发给宗室们还有所不足,而田税是最主要的国家收入,文武百官,天下将士都靠着这笔收入吃饭呢。皇家年用银从国初的十万两增加到二三百万两,各藩王也竞相攀比,年用度几十万,上百万的比比皆是。到了崇祯年间,各地藩王哪一家都有万顷良田,王宫内佳丽千百,存银千百万,还与朝廷争盐税,商税,关税,天下百姓连这些个龙子龙孙都养活不起了。
随着人口与城镇的增加,各种税目的增加,事务的增加,朝廷官吏也从国初的不足两万官员发展到了二三十万,平均每一个官员都得上百户百姓供养。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官吏们利用掌握的权利想方设法的敛财,天下有限的银两又周转于官场之间,行贿受贿,买官卖官,动辄几万,几十万两,天下的金银高度集中,明末最为严重的无过于银荒。
交银百姓无银,纳粮漕运损耗太大,都得从小民身上出。商家的银钱很有限,库银是不能动的,将士们的兵饷发不出来,文武百官的俸银发不出来,各地库银用于修建魏忠贤生祠一时难以补上,户部空空如洗,捉襟见肘。崇祯死把住内帑二百亿万镇库银就是不肯撒手,铸的铜钱掺铅太多,掉地下就碎。想发行纸钞没人肯认购,只好发给官员与将士们强买强卖,商家如同被劫一般都把纸钞烧掉撕掉,根本就是废纸一张。
朝政**,遍地灾荒,崇祯刚愎自用,吝刻过人,大明江山已是无可救药了。做百姓与当兵都不如作贼,许多官吏将士都成了海寇们的眼线,海寇给他们的回报也是丰厚的。总是海寇得手饱掠之后,官军水师才匆匆赶来,总是眼看着海寇捆缚入海,相距就差二三里路,因为官军船速太慢,船太破旧,无法赶上。郑芝龙的猖獗让官员们倍感头痛,调来了长江水师洪先春,副将许心素,陈年廉,专门讨伐郑芝龙。
郑芝龙将家眷财物都迁往广东嵌头村,在那儿设下老营。看看海上就要起飓风,出动大军,猛攻漳州,浦州,焚劫淫掠。洪先春大怒,出动水师三路杀来,芝虎见官军已经上钩,命令弟兄们下海扬帆便走。官军不舍,拼命追杀,看看引入深海,飓风已起,惊涛骇浪排山倒海般的向水师压了过去,船体不稳,纷纷倾覆。郑芝虎与部下都是熟悉水性之人,腰里都栓着两个葫芦,并不怕飓风。眼看着长江水师全军覆没,洪先春慌忙驾船逃走。芝虎飞身上船,左击右射,官兵死的死逃的逃,芝虎抱住洪先春就要往海里扔。芝龙看得明白,在巨艇上高声喊道;‘不可无礼,快快放了洪将军,日后再向将军谢罪。’芝虎明白哥哥的意思,把洪先春放了,纵身跳入海里,寻找同伙去了。有此一败,官军无人敢于言战,都希望能够招安郑芝龙一伙,收编他们为朝廷水师,闽浙,南粤一带的海寇就交由郑芝龙剿除,驱虎吞狼,也是朝廷之福,沿海百姓之福。
皇帝任命熊文灿出任福建巡抚,好言抚慰,招安郑芝龙部。郑芝龙部下的弟兄们愿意留在军营的按能力任职,都是郑芝龙说了算,还是交由郑芝龙统领。不愿从军的可以回乡做个良民,前罪不究。郑芝龙得了参将一职,后来积功升为总兵官,提督,真正成了一方镇将了。
郑芝龙二十五岁当上了方镇大员,这是从来没有之事。有些将领在军中熬白了头,也升不到那个职位,却让这一个海寇头子给办到了。郑芝龙将财物从台湾运回了安海,为田川氏建起了豪宅,连绵三四里地都是郑家宅院,花团锦簇,类比王侯,田川氏想到什么郑芝龙就为她做到什么。郑芝龙并不纳妾,就是在外面风流也是背着田川氏,怕伤了她的心。对于中国的事田川氏并不太懂,但看到郑芝龙当上了大将军,钱财无数,她的心里也是很高兴。森儿已经五岁了,很是聪明懂事,会说中国话与日本话,长的也是人见人爱,乖巧伶俐,当妈的一天也离不开他。芝虎,芝豹,芝彪也都是将军了,芝彪刚刚二十岁就当了将军,感到很是骄傲。他自己改了名字叫做郑鸿逵,大概不愿意让别人总想起他当过海寇。
李旦,李习都死了,郑芝龙曾认李习为义父,生前对李习也是毕恭毕敬的,形同父子。李习临死前,就把一家老小托付给了郑芝龙,并告诉了他埋藏财宝的秘密地点,让郑芝龙等他的儿子长大后交给他的儿子。修建豪宅银子有些不够了,郑芝龙就打起了李习财宝的主意,将藏在海岛上的财宝全部取出,归为己有,这一下子郑芝龙可成了八闽首富了。
李习藏有一批财宝,这件事情李魁奇是知道的。因为叔叔相信郑芝龙而不相信他这个侄子,李魁奇本来就有些个恼火。当他看到郑芝龙花钱像流水一般,他心里就啥都明白了。在海上打劫是公平分配的,首领能多分一些,但郑芝龙有多少家底李魁奇心里是清楚的。田川氏过生日时,仅购买那棵丈二高的珊瑚树就用了上万两银子。挂在树上的奇珍异宝,其价值也不下万两,别说其它的奢侈豪华,连总督也是赶不上的。李魁奇大闹了几次后,见郑芝龙死活不肯吐出,带着李习一家,招集旧部反出泉州,又去当海寇去了。这一回针对的不是别人,就是负责福建海防的郑芝龙。
李魁奇勾结了海寇刘香,钟斌,钟毓秀,不但在沿海作乱,而且顺着长江水道杀入了江西,攻城掠县。闽浙,广东,南海,东海遍地烽火,荷兰人也趁机霸占了台湾全岛,把郑芝龙的残余势力赶了出去。刘香顶替了郑芝龙,既与荷兰人做买卖又当海寇,势力越来越大,郑芝龙归降后日子并不好过。

李魁奇鼓动昔日的同伙起来造反,郑芝龙将计就计,出重金收买了李魁奇的旧党假作反叛,以作内应。钱能通神,李魁奇并不疑心,都是多年的生死弟兄了,有许多还是他的父辈。没想到就是这些他信得过的人出卖了他,将他抓了起来交给了郑芝龙。随同反叛的几百人都被杀死,李习的家眷也未能幸免。郑芝龙已经不是从前的郑芝龙了,过去是亡命江湖,如今是朝廷镇将,今非昔比,一切都得按朝廷法度办事。有此一战,旧日的老弟兄们也都不敢怀有二心了。或是作贼,或是当官军,两条路只能选择一条。
灭了李魁奇就轮到钟斌了,刘香势大,必得先剪除他的羽翼才能最后向他下手,钟斌是实力较弱的一伙。熊文灿特别赏识郑芝龙,将他视为爱将,言听计从,一切都尽可能给予方便。郑芝龙也投桃报李,每次的缴获都献给熊文灿一份,熊文灿也成了个大富翁。经过几次苦战,钟斌被打败了,只好就抚,暂时喘息。一缓过气来又纠集旧部,攻打福州,理由是索要欠饷。
熊文灿一面答应马上补发欠饷,一面秘密布置郑芝龙进行包抄。钟斌信以为真,率部到了指定地点后,被官军水师所困,无力抵抗,被击杀大部。钟斌不愿受辱,跳海而死。郑芝龙的部下根本就不指着粮饷那几个小钱,利用官军的名义大肆扩充地盘,连广东水域也成了他们的势力范围,大量贩运洋布洋货,进行海上走私。官员们都分了一份,哪个肯多事?多事皇帝也不领情,反而误了自己的前程。崇祯年间洋货就大量涌入了内地,船泊司年收税少得可怜,不值一提。沿海官员是最肥美的美差,谁都争着去当,不惜出重金行贿于当道。熊文灿既得功又得财,整日里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吹嘘功劳已成了习惯,京城里当政的官员们都不同程度得到过他的好处。
郑芝龙虽然没读过书,但对于这些却是不学自通,在官场上游刃有余。他不用喝兵血,用那些个下三滥手段,挤出向上面送人情,走私贩运的利润干啥都够了。水师跟自己家的一样,想干啥就干啥,只要花钱,没有摆不平的事。郑芝龙越来越相信金钱的力量了,也越来越聚敛金钱,在官场上这就是他的兵将,无坚不摧。郑芝龙家产能有多少连自己都不清楚,反正是逐年增加,越来越多,他早已是八闽首富,而且是个统辖两省海域的镇将,什么豪门也不敢轻易的招惹他的。每当出行,百名亲兵都是生犀黄金甲,灿烂夺目,令人赞叹不已。田川氏类比王妃,侍女百人,要什么有什么,就是身子一直不见好转。
经过反复的较量,钟毓秀部被郑芝龙歼灭了。老海寇刘香多次犯境,连熊文灿也受到了皇帝的申斥,郑芝龙不得不与刘香进行海上决战。刘香力大无比,飞绳可荡过双舟,武艺高强,是上一辈海寇中的最强者。几次会战郑芝龙都是损兵折将,大败而归,对于刘香,他实在是头疼之极。
在五虎门外定海所两军大战,刘香乘着指挥艇发布旗语将郑芝龙部包围,官军处境不妙。要论起海战的经验郑芝龙远不是刘香的对手,几个回合之后官军败局已定。上千艘敌船分割包抄,眼看着官军水师就要全军覆没了。芝虎杀得眼红,命令部下划着快艇向刘香指挥船冲了过去。刘香什么风浪没见过?对这条小船不予理睬。芝虎跳上了指挥船,对刘香大喝一声道;‘都说刘香天下无敌,我莽二不服,今日特来比试比试。’刘香也是个争强好胜之人,阻止手下开枪,与莽二单打独斗,只一掌就打折了芝虎手上的钢刀,芝虎不由得大吃一惊。
刘香哈哈大笑道;‘就凭你一个毛头小子还想与老子试一试?就是万军丛中杀个三进三出也伤不了我半根毫毛。’芝虎早就听说刘香乃是金钢不坏之身,刀枪不入,看起来此事是真的了。芝虎见刘香站在船边,猛的低头撞了过去。刘香不防,芝虎已抱着刘香滚入了大海。刘香水性虽好,怎禁得芝虎将他死死抱住绝不松手。挣扎得海水飞溅丈余,波涛如山,二人双双沉入大海,死在一起了。刘香一死,军心大乱,海寇们散的散,降的降,官军转危为安,郑芝龙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大股的海寇已经基本消灭了。由于战功卓著,郑芝龙升为闽粤水军都督,掌管两省水师,与巡抚熊文灿分庭抗礼,成为国家的重臣。当时郑芝龙不过三十岁,是二品以上官员最为年青有为的,东南沿海缺他不可,就连荷兰人也对他刮目相看,交往多有优惠。对于台湾的权宜郑芝龙也不再看在眼里,只要红毛番多给他让些利也就可以了。台湾一直被视为天朝的属地,岛上移民也是越来越多。留在台湾的老弟兄们也张罗着应由郑氏征收田税,他们愿意代为管理。郑芝龙见天下大乱,也有心在台湾留一条退路,就寻找机会,名正言顺的从大陆往台湾移民。
崇祯七年全国大旱,福建旱情也很严重,粮食告急。郑芝龙是了解台湾情况的,客家人初到台湾时都是拼命的开荒,拼命的耕种,有多大力气使出多大力气来,这可是属于自己的土地呀。先来的客家人如同跑马占荒一般每一家占了几十亩,几百亩良田,于是招来大批无地农民以极优惠的条件佃租给对方,收获前的口粮,籽种,畜力,农具都是地主供应,连地头的房子都给预备现成的。漳,泉一带人口稠密,无地农民呼亲唤友纷纷前往台湾进行耕种。朝廷的禁海令形同虚设,到崇祯七年台湾已有客家人数千户了。赋税不重,田税微薄,农户们也没啥负担。经过七八年后,粮食堆积成山,吃又吃不了,卖又卖不出。台湾距离大陆往返五六十天,是没有人愿意贩运粮食的,所以粮食价格便宜,台湾还是四钱一石,而大陆早就涨到一两五六钱一石了。
郑芝龙请求出动水师到台湾购买粮食,熊文灿大喜,当下同意。郑芝龙出四钱银子一石大批量收粮,运到大陆能够卖到二两一石,空船去的时候装载了许多台湾,琉球需要的货物,来回都赚钱。运费由朝廷出,钱财由官吏们赚,借着救灾这个机会郑芝龙,熊文灿等官员又大捞了一笔。救灾有功,人心安定,郑芝龙,熊文灿名利双收,成为大明朝数一数二的文武干才。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郑芝龙,熊文灿使用的猫腻让别的官员看着眼热,准备联名向皇帝奏一本,说他们是假公济私,借救灾之名大发国难财。崇祯是个雄猜之主,明查秋毫,说翻脸就翻脸的。六卿丞相如同走马灯一样,说治罪就治罪,别说他们两个地方文武了。郑芝龙眼珠一转想出了条妙计,对熊文灿道;‘内陆地少人多,粮食缺乏,台湾地阔人稀,荒地无数。只要每人发给三两纹银,三人给一头耕牛,水师将移*了过去,大规模开荒种地,既能解决内陆土地压力,又能开发台湾,还可封住那些只挑毛病不干实事的大臣之口。有了台湾这个粮仓,大人就是在东南当一辈子官也不会遇到陕西,甘肃,山西那样的麻烦的。’
郑芝龙的一席话让熊文灿茅塞顿开,连连称妙,让他着手进行。郑芝龙利用水师运到台湾三万余户,每户可垦田三十亩,三年后向郑家交税。三两银子在台湾可买八石粮食,一家四五口得银一二十两安家费足够了。不到半年新来的移民已经安居乐业,就是朝廷不再采取鼓励政策,来台的移民还是源源不断。在中国的领土上移民荷兰人不敢进行干予,土人势弱,也不敢与客家人争执。在崇祯年间台湾客家移民约有数十万之多,台湾与内陆的交往越来越紧密了。
郑芝龙在澎湖设置了水师基地,任命郭怀一代管台湾,收取田税。西班牙人来到了台湾,在鸡笼港设下了商贸货栈,与荷兰人展开了价格大战。郑芝龙等中国商贩当然热烈欢迎,帮助西班牙人修筑了淡水城,拨了四十名本地士兵帮着他们维持秩序。西班牙人只有十二名,另有八名印度兵,却把一二千人的荷兰人比了下去。荷兰人争又争不过,走又不能走,打又怕得罪了郑芝龙。只好忍气吞声的与西班牙人展开竞争。竞争的结果是中国商船得利,殖民者的暴利已渐渐成为微利了。
至此郑芝龙已经是个圆滑诡诈的朝廷命官,欺下媚上,唯利是图,官场的习气都学会了。他已经混同于那些个贪官污吏,除了对自己负责外,已经不再对任何人和任何事负责。他只相信权势与金钱,其它的一律不相信。他喜欢奢侈,并以此为荣。人在奢侈中是可以迅速的堕落的,连田川氏也感觉出了他的变化,他的庸俗,他的浅见,他的自负。权力是最能腐蚀人的灵魂的,尤其是没有监督控制的无限权力,郑芝龙就等于享有这个权力。在以后的日子里,这种堕落越来越明显,田川氏开始考虑让孩子远离他的父亲,远离他的叔叔,远离这个庸俗的环境,到日本去求学,以改变一下郑氏门风。若知后事如何?且容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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