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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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有点微凉。
我缩在被窝里,享受温暖。
“你怎么还在这?我已经没事了。”我无奈摇头,拜托,就算我发烧也已经过了三天了吧,清水还是那样子。
“担心你突然又发作,还是看着点好。”清水笑笑,知道她没事,他也梳洗了一番。衣服也添了几件。
“你不冷么?”虽然房子有点火,可是,我还是觉得冷哦。这个人,怎么忍得住?
“点了火,不冷。你呢?还冷不?”清水笑笑,又将问题抛给我。
我瞪了他一眼:“冷啊,要不要多弄些痰阿?对了,我想洗个澡。”
“好啊,我等下叫人去准备下。你身子才刚好点,要冲热点的水。”清水同意的点点头。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
“你……”
“你……”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互相尴尬的干笑了几下。
“你先说吧。”我笑道,这几天,好像对他的认识又多了点,其实清水这个人也还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又是张着一张好脸皮。我看,要是他是个公子,不知道会有多少房妾室了!
“你会唱歌吧?可以唱给我听么?”那天听到她的歌声,竟然有点迷恋起来。他的内心一直困惑,自从知道她的故事之后,内心竟然有点疼痛,连他都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作为一个外人来说,他应该只会对她产生可怜,可是,这疼痛?却像很久很久之前的感觉,一时间溢在胸口,感觉十分难受。
“你想听我唱歌?”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要求我。
“嗯,不论你唱什么,唱给我听就好。”他有点急切。是的,听她的歌声,他好像就与她心有灵通一样。他能明白她的内心,能与她产生共鸣。
“嗯,让我想想。”唱歌么?好吧。好像很久没有放开歌喉好好唱一曲了。唱些什么好呢?现代周董的歌好像还记得几首。不过!!突然,脑海里闪过一首。
内心一直想唱的歌。
清水两眼静静的看着她沉思的面容,内心是不容易察觉的心满意足。
若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多好呢?
“第一次你陪我坐着我的手心是空空的
我知道那些简讯声你努力藏着还怕我难过不追问到底为什么是我最后的温柔
想笑着附和说分开是好的
但我们却怎么一起哭了
我舍不得可是时间回不去了
爱你很值得只是该停了
没有我你要好好的
我舍不得
最后一次抱紧你了
我们错过的错了就错了
不用担心我我不爱你了
至少你记忆里的我是微笑的
亲爱的有你牵着我的那些日子真的好快乐……”
每首歌的歌词,都很容易勾起回忆。每字每句,都是个纪念。是放下了,放下对他的执着,对他的挂念,对他无法的不释怀。
我想,这是我爱一个人的方式。也是,我对自己的自私。
“又想起他了么?”清水看着眼前这张美丽的容颜,不禁愣起。她的眸子已经泛出泪花,明白,她的内心,又再一次崩溃。
回忆有时候很伤人,可是,人不自伤,又有什么能伤害人?
我点头,不否认。事实就是事实,不必逃避。想一个人,回忆起一个人,也只是过去。与现在,与未来无关。时间虽然不能将一个人磨灭,但是能将一个人的回忆淡却。
“放心吧,我想,那个人会幸福的。”清水安慰的抚摸起她的发,竟然有丝丝不忍。
“恩,他一定会幸福。”我笑道,即使不会再有联系,可是内心仍然祝福。
“还能再唱给我听么?”清水笑着说。
我调皮的跟着笑起来,扮着一副很难服侍得样子。
“行啊?不过呢,我现在口渴了。”
“好好好,我给你倒水。”他有点无奈,这几天,他已经见识到她的小难缠。
看着他倒水的背影,内心一阵欢快。
“现在,可以唱给我听了吧?”
“嗯,让我想想。”
……
“怎么,还没想好?”
“嗯,我在想来,你再倒杯水给我。”
“你还喝?你已经喝了四杯了!”
“什么嘛,喝水有益健康阿。”
“行,我给你喝,可你要唱歌给我听啊。”
“我都说我要想想,你快点倒水啦!”
……
千万别说过去
就让过去的过去
不是说好做回朋友吗
你怎么又食言了
难道连友情也过去了么
你在哪阿
我爱不到你
我的爱人
所以我想默默地看着你
至少你嘴边甜甜的笑
让我复杂得悲喜交加
可是你很幸福
我看着也甜蜜到痛得幸福
我用毛笔,一字一句的写下这些话。多年的感情,是放下了。全身轻松,不必再挂念着谁,不必再为谁痛,不必再担心我爱的人,他是否幸福。
我只要,过好我的日子,这是最好的答复。
“你写得一手好字呢!”清水从我身后走来,放下一盘白糖糕。
“是么?”我笑道。
“可是语句有点疼痛。”清水淡声道,忽而又说:“不如我给你添几句?”
他拿过我的毛笔,紧接着写道:
如果我问你你幸福吗
你若回答你很幸福
那么我想我已无牵挂
我可以放开你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千万别说过去
就让过去的过去
你很幸福
我也很幸福
这样就够了
就够了
“就够了……”我念完他写的语句,开始有点安慰,他在鼓励我,我明白。他说的对,我该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喜欢吗?”清水笑道,手不自觉地抚摸起她的肩头。
“谢谢你。”我欣慰的笑着,随手拿起一片白糖糕,调皮道:“这个我很喜欢!”
“你啊!”清水无奈的笑,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头。
这样的镜头,过于暧昧。两人忽然有点不自然。
我有点尴尬,只是不理他,使劲将白糖糕往嘴里塞。
“我,刚才冒犯了。”清水不好意思的抱歉。
“没,没什么。”我含糊不清的回答,其实刚才,我竟然有一下子失神,竟然以为清水是他的影子。
“你还想吃吧!”清水看了看空碟,笑了笑,打破了暧昧的气息。
“嗯,恩。”我咬着白糖糕,一扫刚才的尴尬。
“我去拿。”
忽然间,我觉得他就像一个贴心的哥哥,会帮你处理任何事。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就是小媛对轩的感觉呢?永远值得依赖的对象,对么?
曾经,我也想有这样的人能够依赖,可是经过那段往事,忽然间发现,依赖也不能依赖一辈子。生命始终要经历生老病死这些过程,若有一天,我依赖的人死去,那么我不就六神无主了么?这不好,况且我的性子还是带着部分倔强,不会去随便依赖别人。
小媛曾警告过我,你的个性太过要强,这只会让你失去身为女人有的武器。
那时我笑笑说,那么就让我的性子更理智,超出男人的范围,用手段金钱当筹码,这,可能比女人的武器更为有用。
可是我输了,因为对一些男人来说,吃软不吃硬。
“又再想什么?”清水的大手在我面前晃晃,一下子我就回神了。
“想你。”我半开玩笑道,没想到,清水竟然脸红了!
“……”沉默。
“……”沉默。
“……”沉默。
“骗你的。”我笑开怀。
“这些事,不要乱说。”清水脸红道,看来他还有点生气?!
“是是是,我知错了。”我装了个敬礼的样子,道歉。
“白糖糕,吃吧。”清水不自然的转过身子。
“你怎么了?难道被我传染了风寒?”我装害怕的样子,伸手就覆盖住他的额头。
似乎被我‘不小心’的一碰,而触电了!?
“你,你给我专心吃白糖糕。我,我先走了。”清水推开她的手,像躲瘟疫一样跳着离开了她的房间。
看着他‘慌乱’的身影,我不禁邪邪笑了。
“好耶!调戏美男!”我哈哈的喊着,当然,很小声,不然等会给他听到了,那可就……------
王爷府。
“子宣,你别老在那里转,转到我头都晕了。”向景喻黑着脸坐在位子上,看着不停围着厅子转的女人。
“什么嘛,我是担心他们两个拉,都多少天了。”子宣烦躁的大力拍打桌子。
“宣儿,别急躁。”向景枫皱眉拉过子宣的手。
“你说我能不急么?你们派出的是什么兵阿?怎么这么久都找不到他们阿?真是太没用了。”子宣大口呼吸着。
“那你在这里干吓喊就有用了么?”向景喻一脸火爆,他也急啊!不见得可是他最钟爱的女人!
“总好过你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吧?”子宣火爆的朝他大喊。
“子宣!”向景枫在一旁呵了一声。
子宣愤愤地闭了口。现在情况这么危机,她是理所当然担心青青阿。她也知道,鸡蛋也很心急,可是她就是静不下来啊!

“王兄,你怎么看?”向景喻沉声问。
“看来对方不简单呢。最近是不是有些身份不明的人偷入天启了?”向景枫冷静道。
“五煞去调查了,是有一些人人来了,不过,好像是楼兰来的贵人。”向景喻低头分析着好友来的目的。
“是谁?”向景枫紧皱眉,就连清水了没有消息,那么,那些人可不简单,不知道是不是对天启有所企图?
“楼兰皇帝和他的妃子。”因为楼朗月的到来,他只能分身,一边打探,一边陪好友游玩。
“楼兰皇帝和他的妃子?未免也太巧了吧,他们两个被抓走没几天,楼兰人就到了这?”向景枫越想越奇怪,本来就对长念这个女人的身份怀疑,一直调查不到她的背景。现在她突然被绑走,难道是有关于楼兰的?
“这……”难道是!不会,怎么会呢?他可是和月妃作好了一切准备!难道朗月已经识破了?不可能!应该没有一点漏洞阿!
“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向景枫看着脸色奇怪的王弟,一时间一股怀疑冲向脑海。
“没,没什么。”向景喻沉声道,看来,他要会一会那个女人了。
向景枫怀疑的目光死盯着他,看来,这个王弟有什么没告诉他呢。“怎么?王爷那么好兴致。”月妃笑着看着挡在她面前的高大男人。
“是你么?”向景喻原本的笑脸已经被阴沉取代。
“你说点什么?什么是我不是我的?”月妃依旧保持镇定,这些都是她从后宫学来的。看来这时候用还不浪费呢。
只要死口不承认,做好掩饰,就可以瞒天过海。
“青瓷被掳走了。”他紧紧盯着她双眼,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出些什么。
“那么你认为是我派人做的么?”月妃轻笑,走到亭子坐下。
“除了你之外,大抵没有其他人了。除非……”向景喻脑海突然想到一丝几率极小的可能。
“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派人做这样的事。”月妃优雅的站起身:“当然,相信与否,就要看王爷怎么决定了。”
向景喻盯着地面,愤怒的紧抓住自己的手。
青瓷,你究竟在哪?是谁将你掳走?月妃还是楼朗月??
倏尔,后院树上,闪过一丝精光,转眼不见踪影。“皇上,追查到了。”黑引像蛇魅一般,落在表情冷漠的男人身前。
“果真如我想象么?”楼朗月冷声出口。
“是!不过,那青瓷已经被人掳走,暂无消息。”黑引低下声,他是楼兰的秘密护卫,职责是保护皇上,没想到皇上却让他去调查一个女人,看来,青瓷这个女人对于皇上来说,是一个重要人物呢。
“黑引,继续查,要注意月妃的走向,还有她身边的人。”自从那年,被他一个意外发现了那件事的真相后,他隐藏怒气,死死的追查她的行踪,可是她这个就像云,不知飘到哪里?最后,他决定从月妃下手,直达到达天启,才找到了一点线索。
“是。”黑引声音一发,人已经不见影子。
楼朗月坐在石椅上,静静地望着头上那一轮明月。明月忽然间映出一张他朝思暮想的脸。他摇了摇头,原来是自己眼花了。
自从知道她假死于大火中,他每天只感到失落与绝望,那样的日子令他每日过得不安。
“青青,你在哪?回来我身边吧?”他柔声叫着那女子的名字,眉目纠结,十分痛苦。-
孤寂的小院子,老天,怎么这样对我?虽然说我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可是,这也太无聊了吧?算算日子,也住了个半月了,怎么那个色狼皇帝还不走啊!!!!!!!!!!不过,还好有个害羞美男陪着我,哈哈!
“青青,过来喝茶。”清水坐在石凳上,一眼就看出她眼底那份无聊。
我慢悠悠的走过去,双手握住酒杯。
“阿!”好烫!我赶紧用手摸住耳朵,郁闷,我最近也太过没常识了吧!幸好不是放在嘴里!
清水摇了摇头,十分自然的拉过我的手:“还是那么粗心,痛不?我去拿药。”说着,他便起身。
我连忙抓住他的衣袖,摆摆手:“这点小烫伤,不用药。”
“我还是第一次见女儿家那么不懂照顾自己。”清水无奈一笑,拉过衣袖,进屋。不一会,就把整个医箱给搬来了。
他将我的手放在石凳上,给我涂上一层凉嗖嗖的东西,然后又用白布给盖住。一副十足大夫的样子。
“清水,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个大夫。”天,这是个怎样的人?
“还称不上呢,只是略懂一二罢了。”清水满脸笑意。
“呵呵。”你的略懂一二还不是非一般呢!清水这号人物我是真见识过了。如果他生在现代,估计会被人叫天才`
“饿了么?要不要我去拿点东西来?”他忽然想到,她这样蹦蹦跳跳也挺久了。
“清水,你会做饭么?”我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虽然,我不怎么会下厨。
这个鬼丫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他内心一叹,平静道:“你想做什么?”
“你怎么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不过是突然想下厨而已!”没办法,要是让我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出几日,这里会听到我泄气的叫声。
“你?行么?”清水一脸的怀疑,虽然说经常从她身上发现惊喜,可是,这下厨嘛,还是有点不相信。毕竟如果她煮得不行,要他硬吃下去怎么办?他可不干!
我非常粗鲁的踩了他的脚一下:“你什么意思?我也会煮东西,走,跟我去厨房。”
清水摸了摸脚,这女人还真大力阿!
我一脸愤气的走到厨房,朝里面大喊:“你们全出去,今天给你们休息!还有,清水你跟我进来。”
“我进来干什么?不是你煮么?”难道她想要他煮?
“你给我看火!”我关上门,选了些食材。虽然说我的厨艺是不怎么出众,可是呢,家常小炒我还是能胜任的!
“你要煮什么?”清水突然从我身后冒出个头来。
我愣了一下:“哈哈哈哈哈!!!”我知道,现在我一点一点淑女风范都没有,不过没关系,这里就我和他,这样大笑也不错。
“你笑什么?”面对她突然的大笑,他是吓了一跳。怎么最近觉得她有点疯疯癫癫的?还是说,这才是她的本性??
“没,没什么。”我很聪明,当然不会告诉他,他脸上满是黑炭。
清水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火弄好了。”
“那你继续看着。”我将那些已经处理好的包心菜手撕掉,然后用花生油来炒。
“好大的花生味。”清水蹲在炉灶旁,看着忙碌的人。
“香吧?等会你就知道多好吃了。”我得意的笑笑,这道菜最大的特色就是用了花生油。
“喂,火不够旺,你别呆了,放木条。”我拍了拍他的脑袋。
清水小声嘀咕:“真有点粗鲁,亏她以前还是个名妓。”
“你说什么?”我拿着铲子,笑容阴险。
“没,没什么。我肚子饿,想吃东西。”该死!怎么这么小声她也听见了!
我瞄了他一眼,哼,现在没心思跟你玩,等我做完菜再慢慢和你耗!
“怎么味道变得酸酸的?”清水又冒出个口来。
“看火!!!”我把他的头压下去,这个家伙!
没错,我就是在弄酸菜鱼。两人份的晚餐就这么多也够了,毕竟鱼的量还蛮多的。
“好了没?我饿。”清水在旁抱怨着。
“熄火,将菜搬到小亭那去。”今天刮些小风,在那吃凉爽。
“是是是,遵命。”清水半开玩笑。“青青,没想到你还能煮得一手好菜!”清水在旁赞叹道。所谓人不可貌相阿!
“废话,这不过是小意思。”听到他的赞美,自然得意起来。
“你怎么不吃啊,一个猛笑?”清水是被她弄糊涂了。
“想知道我为什么笑么?”我道。
“为什么?”
我拿出小手帕,伸到他的脸上,轻擦:“因为你变成大花猫了。”
清水的双眼忽然温柔起来,开始先瞄了瞄为他擦脸的手,然后又回到坐在正对面的脸上。
暧昧的气息围绕着两人,就连月亮也是圆的。
“怎么这样看着我?迷上我了?”我笑道,这样暧昧的情景,当然是拿来调戏美男用的!
“胡说点什么!”清水瞬间又脸红起来,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看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给我从实招来!说,是不是爱上本小姐了?”我哈哈大笑,他的样子好有趣。
“你,你!好了,快吃,冷得不好吃!”这样的问题他该如何答!!罢罢!还是蒙混过去!
“你别想转移话题!”
“……”使劲塞米饭入口
“快回答!”
“……”使劲塞米饭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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