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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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肴在寒冷的空间中逐渐开始冷却了,所散发出来的热气逐渐小了。
纤儿这时才有点清醒过来。
‘我还在这家伙的怀里。’心里顿时羞不可抑,她开始了挣扎,想推开这个除了自己爹爹外拥抱住自己的男人。
张狂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依然紧紧的抱住纤儿,强有力的臂膀紧紧贴近的男性身躯让纤儿心有余而力不足。
从羞意转变成了焦急,再是委屈,恐惧。纤儿不由得哭出了声来,“放来我,放开我......”声音显得是那么的软弱无力。
似乎是纤儿的哭声,似乎是纤儿对张狂背部软弱无力的击打,也可能似乎是张狂沉迷的时间太久了。也可能一样有点吧,张狂终于惊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张狂一惊,陡然放开拥抱纤儿的手臂,惊恐的后退了两步。
他知道自己惊吓的纤儿,而这不是他的本意。
“纤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张狂向纤儿靠近,想解释。
但纤儿摇着个头,哭着不住后退。刚才张狂突然无理的动作真的把她吓住了.....
“我以为你是好人,可是你却还是和那些人一样,我..恨..你.....。”一字一句的说完,纤儿转身就要往外跑。
赶上来的张狂在小巷中慌忙抓住纤儿,他知道要是今天让纤儿这样离开,那么纤儿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对于纤儿的伤害,也是无法想像的,这样的话,张狂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纤儿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张狂不敢再抱住往外挣扎的纤儿,只是用双手握着纤儿的圆润的肩膀。
“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你放开我....”纤儿使劲摇摆挣扎着。
“小姐,...小姐....”隐藏的保镖终于发现了纤儿两人的争执,立刻向的两人奔过来。
‘砰’
没有任何的犹豫,一个保镖一拳击打在张狂的脸上,直打的张狂眼冒金花,不过张狂还是没放开纤儿。
‘碰’又是一拳,这次打在张狂的鼻子上。
极短的时间里张狂两个鼻孔血流如注,随着下壳奔腾而下。
但,即使这样,张狂依然还没有放手,他还死死抓住纤儿的肩膀。
‘碰’.....保镖冷酷无情的一拳拳使劲的击打在张狂的脸,腹部。另一个保镖则是使劲的扳开张狂的手。
张狂依旧在死死坚持着,没有放开。
握住纤儿的手已经捏疼了纤儿,即使无比惊慌中,纤儿不禁痛呼出了声。
纤儿的痛呼张狂惊醒了快昏迷的张狂,张狂不忍心让纤儿吃痛,无奈的放开了手....。
保镖见这可狂徒放了手,连忙把纤儿拉开,站在离张狂三米远的安全距离。
放开了纤儿也让打张狂的那个保镖放开了手脚,拳脚间的劲道更大了,出拳更迅捷了,不只是手,脚也参加了打斗行列。张狂只是下意识的再拳脚及身时‘啊..啊..’的痛呼着,头还是倔强的仰着,倔强的看着纤儿。
发现自己终于脱离了张狂这个坏蛋的胁迫,纤儿睁开了眼睛,看向挨打的张狂和打人的保镖。
此时张狂的样子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一脸的鲜血和染上鲜血的头发掩盖了面孔,他卷缩在地上,承受着保镖无情的打击。
遽然间,纤儿惊然发现张狂发丝抖动移动间,所显露出来的那双倔强的眼睛,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天啊!
纤儿从那眼神中读懂了‘歉疚,伶爱,后悔...’它几乎包含人间一切的感情,但却没有挨打的痛苦,也没有纤儿想像中的那种邪恶。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纤儿突然竭力的嘶吼起来,身体瞬间爆发的力量竟让她挣脱了保镖的束缚,向张狂奔过去。
因为她发现她错怪了他了,那种眼神不应该是一个猥亵人所有的。
正打张狂的保镖在纤儿喊叫的第二声就停住了手,疑惑的向纤儿站的那里望去,只见纤儿不顾一切的奔了过来,纤儿脸上的复杂表情让他忘记了阻挡。
...............
“纤..儿...你.终.于.肯.听.我.的.解.释.了。”躺在纤儿坏里,张狂低声断断续续的说着,嘴角还流着一股鲜血。
“你不要说了,我相信你,你那儿不舒服,给我说,我们去医院。”纤儿悲痛的哭道。
那儿不舒服,现在张狂身体上可能没有那舒服吧,除了心里....
“不...我不去医院了,我要解释,我怕你错过这次机会以后你不理我了。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等我说完你要还是走,还是不理我我都不怪你。”
张狂只觉得全身疼痛,无法移动手脚分毫,就连说话都是那么的困难。
看张狂那双倔强的眼睛,纤儿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哭泣着,纤儿点点了头。
见纤儿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张狂欣慰的笑了笑。
看着眼神纤儿的眼神渐渐迷茫起来,张狂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其实是一个孤儿,一出世就被抛弃了的孤儿,还是在无情深冬的时候。”
“‘不平凡’的出生注定了我不平凡的遭遇,也该我命不该绝,我遇到了我的义父。义父的善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可这并不代表我就过上了与常人一样的生活,因为....我的义父是一个乞丐,虽然我义父很喜欢我这个婴孩,但他却没有能力抚养我。”
“我义父把我抱到了人流集中的大街上,把我悄悄的放在了街边的一个石台上,他则是呆在一旁悄悄的看着,看有那个好心人能可伶我。呵呵,似乎我是个祸害,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虽多,发现我的也多,可就没有人愿意抱养我,甚至碰我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人愿意有人来看看我了。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把我抱起来,中年人却遗憾的发现我全身冰冷已经没了呼吸,”
‘唉,要是早点有人抱住他,他就不会死了。’中年人的惊呼让人群慢慢的围过来了。
我义父也围了过去。

中年人的话落入我义父的耳朵真如平地一声雷,在自责和对世人的失望中愤怒了,我义父他大叫一声,一把从中年人手中抢过我,冲出了人群。
我义父把我抱到了荒郊野外。
我义父痛哭了,他向天大声吼叫着:“老天你无眼啊,你无眼呀....。”
哭到后来,我义父又向天乞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就是死也会抚养他,就是再没吃,我也让他喝完我最后一滴血,吃完我最后一块肉,决不让他比我先死。”
张狂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笑着,他这一刻的笑是多么的幸福。
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保镖也静静的蹲在了张狂的身边,静静聆听着,纤儿也没哭泣了,只是默默的流着泪水,静静的,痴迷的看着张狂。
他们都被张狂所讲的故事吸引了。
张狂笑过后继续说道:“似乎是老天终于被义父的诚心感动了,从天迹飞来一丝金色亮光,射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我全身发出了金黄色的光芒,我义父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傻傻的看着我。直到...我再次哭出声来,我...死而复活了。”
张狂温柔的看着纤儿,微笑道“很神奇吧,像个神话故事,你们可能不相信吧?”
纤儿摇头道:“不,我相信,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
张狂高兴的笑了笑:“你不用安慰我,因为其实连我都不信,但我相信我义父是不会骗我的,所以一直都是坚信,而不只是相信。”
纤儿的脸红了,但没说话。
张狂又继续说道:“我的幸运却是我义父苦难的开始,你们可以想像一下一个天下间最落魄乞丐是怎么带大一个婴孩的么?呵呵,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义父从来就不会和我讲这些,无论我怎么问,他就是不说。但虽然他没说,但我知道其中的艰辛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对义父的记忆就是苦难,艰辛。呵呵!你们或许会说,做乞丐的那有不苦难的,那有不艰辛的。的确,乞丐是很肮脏落魄的,可你们不知道乞丐的乐趣,他们自由自在,吃百家饭,过百家路,无忧无虑。要不是有我的拖累,我想以我义父的性格会过的很潇洒的。他无求无欲,每天只求一日三餐,而这些他只需要往街边一躺,也不需要说话就可以达到。呵呵!”张狂笑的很迷茫。
“可是有我就不同了,我义父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我过上常人的生活,让我脱离乞丐的身份。可是似乎现实总是残忍的,先别说物质条件,就说我本身吧,直到八岁我都还说不清楚话,走路都还要摔筋斗,成天混混鄂鄂的简直就是个白痴。”
“幸运的是,我这傻人有傻福,一直到我现在我居然没有患过一次病,那怕是轻微的感冒发烧。”张狂有些得意的笑着,看纤儿一脸不信,张狂认真的说道:“真的,不只我没生过病,而且我无论受了什么伤,就算不用敷药也会很快好的,只是每次我义父都会小题大做,用他捡垃圾换来的钱去受那些江湖郎中的骗。我记得那次...........。”
就这样,张狂把他这二十年来的生活,用他那简朴的语言,用他那时而幸福,时而怀恋,时而黯然悲伤的眼神释然的轻轻楚楚。没有一丝华丽的色彩,也没有一丝娇柔假作。
他身边的纤儿则是听大讲到伤心动情之处一哭,当她听到张狂有趣调皮的时候又是一笑。还好,这条想巷很偏僻,一般没多少行人,特别是晚上,因此一直没人来打扰。
二十来年来的风雨,心酸历程张狂历历在目的娓娓道来,当他讲到他在十五岁时,得罪了一帮地痞流氓,然后被他们痛打,而且头被一块砖狠狠的敲了下,把他敲昏了。
一些好心人看见帮我打了120,可是当120知道我是一个乞丐时,却迟迟一直没来。然后他们又打了110,但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警察一直也没来。
后来还是我的义父,见我一直没有回和他约定的地方——一个垃圾站的一间破弃废屋。我的义父在路边找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我。我义父慌张惊恐痛惜的把我带回了破屋,我很幸运,我依然没死,在破屋里待了三天我就好的七七八八的了,而且因祸得福头脑也变的聪明起来,用我义父的话说就是眼睛里时常透露出一股精灵劲........。
在我十六岁生日的时候,也就是十六年前被我义父捡到的哪天,我和义父终于租下了一间屋子,看就是这间。说道这张狂把眼光射向了他的小屋子。
我和我义父买了些廉价的衣服,买了一张二手的旧床,还有被子,鞋子,这样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属于我们的可以遮风挡雨的窝了。
那时我义父的身体已经很坏了,对我长达十六年来的艰辛付出,已经让他的身体病魔缠身病入膏肓。我很想给他治病,让他去医院闻一下那种特有的气息。想想很矛盾,那时我和我义父对进医院的认识是一种享受,是一种我们奢侈不起的享受,因为奢侈,所以我们享受不起。
我让义父在家里待着,而我每天很早去垃圾站捡垃圾,我拼了命的挣钱,只是为了我义父能进一次医院。
可我这个愿望最终还是没有得以实现。
就在我们祖下这间屋子正好一个月的那天,我的义父去世了,永远的离开我了,永远......呜呜....到着张狂终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哭了,虽然痛哭牵动了周身的伤痛,让他难以忍受,但悲痛的情绪却更不是他能阻止的。
“呃!...噗....”一股上涌的气血被张狂的痛苦引发,身体猛一颤张狂喷出一口鲜血。
纤儿被张狂的情况吓慌了,连忙抱起张狂身体防在自己的腿上,自己则是坐在地上。
“张狂你怎么了,你不要说了,我们马上去医院,我保证只要你好了,我一定会安安静静的停下来听你说的,好不好....”纤儿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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