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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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少月指着旁边的TD音像店说道:“接下来的故事就发生在那里。”
“嗯。”
林少月缓缓的说道:“
元宵节后,我和海人来到了这里。
我吸了口烟,深沉的问海人:“肥仔,我们这二十六年算不算白活了?”
海人不理我,眼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我又吸了口烟,继续说到:“很无聊对不对,早上苦参都不会立起了。空虚真是可怕。”
海人还是不理我,但是呆滞的眼神偶尔出现一丝闪光,似乎是数字。
我怒了,跳了起来,用膝盖撞向海人的鼻子,他喷着血飞出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爬起来,用手抹掉鼻子上的血,吐了一口血。
“牛顿因为空虚坐在沃尔斯索普的苹果树下,苹果从树上掉下来砸到他,他竟能就这样领悟至高无上的万有引力。你个废物,空虚了这么久,你生个什么鸟毛出来没?”海人不屑的说着。
“呜。不要再说了。”我痛苦的抱着头。
“垃圾。”
“呜。”
“不过,没关系,一会我们就有事情做了。”海人闪着精光对我说道。
“啥?”
海人走过来,用手按住我的天灵盖,说道:“这是我刚接受到的信息,你看看。”
我闭上眼,阅读着脑海里的信息。
(2007-5-29)天字第三号
TXR信息
危险系数3碟星人出现。
“又要开始保卫地球了吗?”
“嗯,这次是碟星人。比马赛克星人更加危险的家伙,如果你怕的话,可以退出,瘦仔。”
“滚吧。在哪里出现。”
“我刚搜寻了方圆5000000里,禾祥西TD店的信号最强烈。”
“不就在我们面前吗?”我疑惑的看着海人。
“呵呵,是的。我总是喜欢保险一点,所以扩大范围。”海人尴尬的笑着。
“走吧。”我扔掉烟,站了起来。
“还没做好准备,你要去送死啊?”
“也是,那我们先去MC换装吧。”
到了麦当劳,我们先开心的吃了两份套餐,然后拐进了厕所。我从背包里拿出驳壳枪,装上子弹。插在腰间,然后又拿出红缨枪,扛在肩上。准备好后看着海人,发现他**着上身对着镜子不断的颤抖着。
“没用的家伙,每次准备时候都是这个德性。”我说道。
“我实在心惊。”海人回头羞涩的说。
“呸。我来帮你。”我掏出工笔刀,“怕就闭上眼睛。”
“好。”海人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还是乱颤。
“肥仔,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这门功夫,多少人眼红着呢,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操,羡慕的话换你来。”
“我没肉。哈。”我笑道,“不说了,我下手了。”
伴随着海人凄厉的惨叫声,我用工笔刀开始在他背上龙飞凤舞的刻着字。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八个颇有颜筋柳骨的大字赫然出现在海人的虎背上。
【神功护体】【刀枪不入】,血还啵啵的流着。
“还有最后一道工序,忍着点。”我充满同情的看着海人。
“嗯。”海人弯腰,一口咬住了水龙头。
我从背包掏出一包盐巴,抓一把在手上,均匀的在海人背上涂抹着。
镜子里发射出海人两眼翻白,脸色发青。
“再忍一下。快好了。”
哐当一声,水龙头整个被海人咬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海人凄惨的叫着。
一个MC员工冲了进来,看着我们两个,看着满地的血,嘀咕了一句。
“这么大,还尿得满地都是。怎么搞的?”然后又转身出去。
我和海人诧异的对看了一下。
“好了,这完美的护体时效只有3个小时。我们抓紧时间。”
“走吧。”
海人在前,我在后,两人快速的向TD前进。未溶解的盐巴随着血流了下来,看起来真像雪花在火山溶浆里流淌,真是诡异的景象。
“欢迎光临TD。”店员热情的招呼着。
我们没有鸟他,全身神经紧绷着,十分的警惕四处搜寻着碟星人。
“就在那边。D9区。”海人突然拉住我,小声的说道。
我望向D9区。
一个中年人,40出头,大约1米7,非常消瘦,头发37分,戴着金边眼镜,侧面看起来很斯文,穿着一件米黄色衬衫,典型上班族打扮。手里拿了一张碟片,看那精美的包装是辛德勒名单豪华版。
“样子真猥亵。”我说道。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海人瞄了我一眼,“不是他,是旁边那个,那么明显你看不出?长得那么怪异,共二头肌练得比胸肌还大。”
我顺着海人指的方向看去。
时间在一刹那停止。我的表情也凝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海人发现我的异样,一把拉住我,“你干嘛?你看到什么了?别过去。”
我挣开海人,飞快的跑了过去。
是她。
是她。
真的是她,什么都没变,还是那副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姿态。
我傻傻的站在她面前。
她抬头看着我,扬扬手中的碟片,说道:“老公,买这片好不好?”
“好,好,你要买什么片都可以。K,买完我们就回去,好不好?”我颤抖着说着。
“好啊。”她答道。
我迅速的拉住她的手,耳边却传来海人的怒吼。
“那是幻象!傻逼!”
我看见眼睛晃过一道白光,胸口一疼,低头一看,一片碟片插在胸口。再抬头,看到她一脸的笑容。
妈的。
我两眼一黑,顿时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林少月说到这里,听了下来,看着隋央说道:“。。。这个。。。”
“怎么了?”隋央问道。
“没,接下来的词语需要华丽一点,我得发点时间思索整理一下哈哈。”
“你慢慢整理。”隋央认真的看着这个男孩。
林少月站起来,想了有一会,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上天总是残酷的让你我要在刹那间做出选择,然后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告之答案的对错。或许他根本不在乎你选择是对还是错,或许根本没有错与对,最多他怜悯的把错误划分成多与少罢了。无论我们选择了什么,他都能欣赏着在这期间漫长的等待中,看着我们对未知小心翼翼的揣测,带着期望,带着恐惧。在命运这双手刻意的捉弄下,我们是如此的无力。我又如何能在现在告诉你,我的选择是对的?是无悔的?只是,至少,我现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你,能清楚的告诉自己,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也许,目前这个结果,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K躺在我怀里说着。

“对于命运的指引,是一种一厢情愿的期盼。在未知的路途上,历尽千辛万苦,也许能够抵达心中希望的美好地方,但也许半路就从某处的悬崖失足落下。只不过自己踏上的道路,是心甘情愿的选择,还是被动被操纵的带领,无论如何认为,人生是无法永远静止的,必须不断的探索行走。比起后者,不如告诉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既然对于结局是无法预测的,为什么要带着恐惧和不安,在起伏穿越的过程中,应该始终贯彻着冷静和坚强。如果无法抗拒命运,至少可以让自己不用被取笑。”我轻轻拨弄着她的头发说道。
“也是哦。那我不想再去想太多,看太远,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我现在只想跟在你后面,让你牵着我,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至于你是否也愿意一辈子牵着我的手,我也无从得知,这是你的选择了。不是吗?幸福都会到来,只是在短暂和长久之间徘徊罢了,那么,又何苦多恼呢?”
“真是个傻孩子。我肯定会的。”我说这话的时候却发现怀里的人渐渐的消失。
当我惊恐万分的时候却看见K站在我的不远处,开始用一种冷冷语气和我说话着。
“林少月,林少月,这昔日温柔轻唤的名字,如今变成了惊心动魄的魔咒。我每次半夜泪流满面的惊醒,多希望与你相爱是一场烟火,会迅速的熄灭腐朽。你知道我要花多少多少的时间来忘记你。我多么希望是一瞬间。”
“。。。。。。”
“我在等待与你携手到老,得到的却是魂飞魄散,你目睹的这堆倒塌的废墟,是你一手造成的悲剧。
“K。。。我。。。”我开始痛苦的抱着头。
“在你推开我的那一刻,我发现自己所曾经执着的努力支撑的一切,在你的心里,竟是那么的一文不值。”
“K,跟我回去。”
“哈哈,多可爱啊的人,多可笑的人啊。林少月!是你亲手葬送了我们之间的爱。你想再挽救,那是不可能的,你再有天大的本领,找回来的也只是一具尸体,也许尸体还有一些一时无法马上忘却的记忆保持的余温,但终究会冰冷腐烂消失。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你虚伪的徒劳,别以为你的执着可以感动谁,我告诉你,我不仅不会多给你一次机会,而且永远不会原谅你。你欠我的,下辈子都还不完。”
那一瞬间我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他,纵然明白在失去以后才懂珍惜是多无耻的想法,在伤害她的同时也给自己刺出一个疼痛难忍血肉模糊的伤口,这是别人眼里唾弃不屑的伤口,这是自己咎由自取的报应,这是即使在多年后内心也无法得到安稳的一种谴责。
我坐倒在地上,整个人恍然若失,胸口极度沉闷,哇的一下血吐了出来。
“你去死吧。没有人会可怜你的。”K冷冷的说。
我把眼睛慢慢的闭上。但是突然又感觉全身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又缓缓的挣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海人那张胖葫芦脸。
“瘦仔,醒醒,醒醒,再下去你会死的。是假象!K没有出现。是碟星人的诡计!”
海人边叫我边对我拳打脚踢。
“我没事我没事。”我虚弱的说。
“没事个屁,还在不断吐血。”
“操,你可以停下了,我觉得血都是被你打出来的。”我咧着嘴说着。
“这碟星人真的很强,你中了他的爱情片连杀。”
“没错,演了一出烂悲剧。”我看着海人,“你怎么没事?”
“我的护体神功对他的攻击免疫,我们已经僵持了快3个小时了。”可以看见海人的四周不断的反弹着白光。
“那不是快到时间了。”
“没错。哎呀。时间到了,我中招了。”海人突然往旁边滚了出去。
晕。
那个假扮K的碟星人冲了过来,我没办法只好把眼睛闭上,抓起红缨枪,一阵乱舞。
舞了好久,气喘嘘嘘的停下来,一看,碟星人毫发无伤的站在我面前,胸口又是一阵疼痛,一张碟片又插在胸膛上。
。。。。。实在无语。。。。。两眼一黑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啊,轻点。。。。”
“啊,用力。。。。”
妈的,到底是要用力还是轻点?我怒火中烧,一把把那女人推开。
幻象破除。
我迅速的掏出驳壳枪,顶住碟星人的太阳**,看了她一脸的诧异,闭上眼睛说道。
“没想到这次我这么快破掉你的超必杀Apian吧,告诉你,我哎!已经低落到连看Apian都会产生无尽的感伤,索性不喜欢看了。仆街仔,让我把你轰杀吧!”
砰砰砰。。。连续十二枪。
碟星人支离破碎。
我吹吹驳壳枪口冒出烟。回头望向海人。
他以一个常见的姿势抱着一根柱子。
看到我走过去,害羞的扭过头。
“你也中了Apian必杀?”我把他的脸扳过来问道。
“嗯。。。”
“脸红个鸟啊!女主角是谁?”
“。。。。。红音。”
“呼,还好不是饭岛爱。恭喜你了。”
“谢谢。但是你也太快杀死那碟星人了吧。”
“正贱人!”我呸了海人一口。
“死基佬。”
一番大战后,整间TD早成了一片废墟。我静静的吸着烟,海人在帮TD的员工整理四处掉落的片。
过了好久好久。
海人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问道:“K现在已经超越了EM了吗?”
“是的。”我落寞的说着。
“那又有何用呢?过去了。走吧,我请你去康康柳丁唱歌。”
。。。。。。。。。。。。。。
“天天想你天天问自己,到什么时候才能告诉你,天天想你天天守住一颗心,
把我最好的爱留给你。”海人在飙着高音。
而作为刽子手的我是带着深不可测量的愧疚卷缩在康康柳丁包厢的沙发上,闭着眼睛却依然清晰的看见那道由我亲手劈开的心伤,蔓延而上的触摸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源自于她。愧疚是一辈子无法放下的包袱,这是我注定要背负的。在原本相连的纠缠被他硬生生的连血带肉的分离开来后,我才开始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这是多么可悲,让人连怜悯都不屑。但愿彼此熟悉的容颜能在时间的流逝中化为灰烬,随风飘落,慢慢的迈向天国的阶梯,慢慢的死去。
也许某个时候,我会再次遇到她,只是,不能再叫着那个名字。
K。
我纳闷的掏出驳壳枪,对着海人开了起来。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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