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神经病,他到底下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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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们学校举办晚会,我们班出了3个节目去选,桌子同项英雄吉他伴唱校园歌曲,吴美人独舞,还有一个革命歌曲大合唱。
革命歌曲由于政治教育因素被当然入选。不知道现在的学校怎么样,反正当时的学校是不提倡“哥哥妹妹”的歌。桌子同项英雄的校园歌曲也因为淳朴合时宜入选,只有吴美人的独舞因不知所云而给PK了。
吴美人因为人生第一次的严重挫折而趴在桌上无声地哭泣。
我则暗暗怯喜,但又因为项头对她柔声细语的安慰,又觉得还不如让她入选呢。
真正让我们大家都大吃一惊,举校轰动的居然是桌子同项头。项头在我的记忆里和印象里一直是一个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是老师同学眼里的好孩子,虽然关键时刻会伸张正义,但他并不具有叛逆精神,未免缺少了一点**,少了一点杨过那种对少女致命的吸引力。
可,这次不。
根据桌子后来的交代,这次绝对是项头的主意,他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
他和桌子本来自弹自唱“童年”,也是顶吸引眼球的,两高高大大英俊小生,坐高脚凳,每人戴一顶鸭舌帽,抱一把破吉他,伴叮叮冬冬的声音用低沉略带伤感的声音唱“童年”。这方案,我也做了很久,够有杀伤力吧,和声部分更是发挥了桌子的特长,足够他们迷倒本年级的女生了。
可项头不,这次他特性格。
童年的和声刚唱完,他俩第二段就不唱了,跳下高凳开始唱摇滚,还是一个外国歌,因为我土我根本就没听出个名堂来。只记得音乐的感染力超强,很多学生后来不管男女都不坐了,全体站起来群魔乱舞,老师喊都喊不住。整一个文艺节的暴动**,当时还没放那个《修女也疯狂》呢,也不知道项头哪根神经搭住了。
但那样好的效果是惊人的。虽然他们没有电吉他,但是当时学生们给点燃了的**绝对可怕。本来第一名早已经内定一个合唱,但评委不给他们第一学生们就不走,在底下起哄,区教育局的领导还在下面坐着呢,负责的艺术节的领导还是在场面上混过的,他灵机一动临时搞了一个特等奖发给他们,总算有惊无险。
后来听说,很多女孩当场就哭了,我虽然也激动但也没到哭的地步。我已经被项头的异样表现惊住了,这要是换了我或猴子或桌子都很正常,这事是项头办出来的就不正常。他为什么呢?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变故?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忧心仲仲。
但事后证明我杞人忧天。当着全体激动的民众之面,吴美人拿出它喷香喷香的纸巾,如迎接得胜凯旋的将军一般替项头擦汗。在当时那时需要很多勇气的,因为这样无疑是挑战学校的领导对“早恋”的忍受力。项头没有推辞只是满脸红晕。吴美人显然十分激动,大眼睛里闪着泪花,嘴里激动地讲,“我听懂了,谢谢你,项思源,谢谢你给我的歌。”
桌子站在我身边苦笑,“老二用这招来泡妞,真有他的。可怎么没人给我擦汗哪,我哪儿比他差了。”

猴子也站在我身边,她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笑着对猴子讲,那个神经病早就从电线杆上爬下来了,白让你担心她半天。
我冲着项头和吴美人作了个恭喜的动作,项头用如星的眼睛看我们,有点尴尬,是啊,算什么兄弟,早跟我们商量难道我们还会不让?虽说我们对吴美人有点意见可兄弟要泡的人,我们能不俩肋插刀?我们白受金庸先生教育这么多年?
事后我们在学校门口的小面馆里庆功。
吴美人非要跟着,缠着项思源蘑菇,“我也想去嘛,反正吃完刚好可以赶车回家,又不要你送的。”
桌子和猴子不约而同地看我。
“看我干嘛!”我纳闷,“又不是花我一个人的钱,再说就是花我一个人的钱,我也不能那样小气,嫣然是谁呀,没她,你俩有灵感得那个特等奖?要我说就她功劳最大,走,大美人,他们不带你我带你。”
我亲亲热热地挽她的手臂,忍她的香水味。
什么叫送佛送到西,什么叫豁达,为谁我也不能改变我的优秀品质不是?
不过那顿饭不愉快,我怎么插科打诨也闹不起来,又何况打喷嚏是忍也忍不住的,饭桌上要是一个人不停地打喷嚏,谁也吃不下饭,所以这事还得怪我。
饭后,吴嫣然说要自己走,当然心里是要项头送的,要不然抬脚走就可以了。可惜俏眉眼做给了这瞎子看,(原谅我把项头称作瞎子,阿门!),我长身玉立,拍案而起,“二哥,人家为你都顶着很大压力了,你送送二嫂嫂吧?咱们四大恶人可不能干这事。”
他还是低头看饭碗,不说话。
“你不送,我送了!”没看出来,这小子是这么一个人!,“二嫂嫂,你做几路车啊?”
“早早喝的有点多。你们先照顾她回去。”项头终于发声音,“我送吴嫣然吧!”
“我?喝得多?喝可乐多也叫喝多了?我彻底服了U,项头!又不是做新媳妇,送就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早早,你刚刚喝的是啤酒!”桌子拿着酒瓶冲我晃,还真晃地我头晕脑晃的。
“猴子,我真喝酒了?”我再同猴子确认,“不会吧?”
“喝了,两瓶。”猴子静静地看我,“你一个人喝的。”
“失礼,失礼!”我使劲压太阳**,“二哥哥,二嫂嫂,我们先撤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明儿见!”
后来据说是桌子背我到宿舍楼下,猴子再接着背我上楼。
隐隐约约间听猴子似乎说了一句话,“那个神经病还在作路灯,可他以为自己下来了。”
不知道是她讲的,还是内心深处发出的声音,反正事后我无比羞愧。你说,我算个什么东西?干的叫什么事?
后来一学期,我一直尽量保持低调,多做事少说话,不是讲祸从口出么。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总是惹事王,躲都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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