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非兄弟?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别藏了,看你满面春色,有喜欢的人,高兴地藏也藏不住了吧!”老四对我越来越没大没小。
我收住脸上的笑,咳,还是不会伪装啊!
其实因为老六同项头似乎出了什么问题,项头没有出现已经有一星期,老六也有点颓废,可是我难道不应该为她们担心,我乐什么乐啊,难道内心还盼望他回头再来找我?人心真是默默黑啊!
万一……万一他要回头,我要怎样同老六交代?
“想头巾帅哥了吧!”老四对我狰狞地笑,“怎么也要介绍一下我们的大姐夫啊,藏着难道怕我抢?你的担心也不是多余的!吃一堑长一智啊!可你也不用草木皆兵吧,我是属兔子的,兔子不吃窝边草,知道不,老大!”
她不是想一语惊醒梦中人吧!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饿急了干嘛不吃!要是项头回头,呵呵,那大不了我搬个窝呗!姐妹如衣服,项头可是心头宝,义气值多少钱一斤!口水我还是稍怕怕的,呵呵。
我们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正好对着对面的草地,草地上有几对不怕口水的情侣,夕阳红彤彤的像初恋的少男少女的脸。
“看!那不是老六和王子!”老四手指给我看,“快看!好镜头!王子…。。吻老六的额头也!”
我呆住,不知道该给什么反映。
项思源在那里紧紧搂住老六,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
有一口气哽在我的喉咙里,不上不下。
为什么最残忍的一刻叫我看见?又为什么叫我彻底了解你们的感情?
是我自寻死路,老早告诫自己已经不可能,又为什么会白日做梦?是我自作孽不可活,是我自己的错。
因为他的一个微笑让我给自己希望,我是白痴,我太可笑,但是可不可以停止自己嘲笑自己?已经够可怜了啊,对自己好一点点,是别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失恋的人到处都有,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心肌梗塞死掉的,放轻松,深呼吸!不要晕过去!
上帝!请叫我不要流眼泪,请不要让我心底的话跑出来,请把他彻底从我心底深处连根拔起!
“老大!你把下嘴唇咬破了!”老四吓丝丝讲,“你的表情怎么这样吓人!干嘛一付要死的样子!你吃醋啊!”
“我发羊癜疯!”我冷冷地讲,扔她一个人在阳台,我不可以呆在宿舍,不可以再叫任何人笑话我,给我留一点点尊严,那我要去哪里?反正我不可以留在这里,不能叫我看见狐狸,不能叫我看见她,不能叫我看见他们两个!
我拿了几块钱冲出门,越不能见鬼越见到鬼,我看见他们一前一后从这条路走过来,上帝,是你要考验我是不是?是要我一次性给自己做切瘤手术?你倒是真相信我啊!
老六明显哭过,梨花带雨,什么时候我也要学一手,也好让有人可以吻我额头给我安慰,得到我心底想要的东西。
老六同我打招呼,已经精神振作,神采奕奕,“老大,急急忙忙去哪里呢!怎么失魂落魄。”
项先生也对我露出关心神色,“怎么了,早早?”
我做一个深呼吸,不知道为什么会福临心至,我一字一顿同他讲,“因为,桌子,不来找我,我心底想念他,要去找他。”
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看见你一下愣住的表情,一点也不高兴你的心情可以经历我刚才经历过的一切,可是,老大,你会不会夸张了点,你刚刚亲过你心爱的人也会因为我的话受伤害?
“你要怎么找?”他旁若无人地问我,眼神很直接,好像丈夫抓到出轨的太太。嘿,项头,如果我可以骂你,我会骂你无耻,劈腿的人见多了,没见过当着两个当事人的面这样的。
我看见老六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并欲言又止。
“我会一家一家店去找,是我该还他一点情的时候了。”我继续亲手用刀一点一点挖我的毒瘤和他的。
“是因为还他的情?”他的眼睛里亮光一闪。
“不是。”我叫自己微笑,我要让他看到最漂亮最明媚的微笑,“其实女孩子的心聪明又糊涂,不知不觉已经陷下去了,自己到最后一刻才明白。”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我很大步地出门,我头也不回地同他挥手再见,我相信他看得懂我的手势,嘿,毕竟有过一年的相知,呵,原来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再会了,项英雄,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的路就是平行线了,这次由我来放手,你大可放心。
我走出去,当然没有真的去找桌子,我还有一点理智,我去游戏房打游戏,打游戏机能打到哭的高手你没有见过吧,真是意外之财,想不到自己会变成这样的高手。高手自然人人侧目,是不是眼泪越多,高的越高呢!
因为钱不够,所以即使是高手同样也会被老板赶出去。
我用身上最后的一点钱买了口香糖,嚼口香糖的时候你会有一种任何事情都不在话下的流氓感,无所顾忌,像混黑社会的。
我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嘴里的口香糖已经发苦,像阿Q一样,我为自己漂亮地画了一个句号,不用等十八年我转身就能当一条好汉,嘿,为什么好汉要讲一条一条的?奇怪的很!
等到我把口香糖嚼成稀巴烂的时候我又成了嚼口香糖高手。

我走得双腿发麻的时候终于走回了学校,我爬铁栏栅翻进的校门,可是宿舍门已经关了,要爬上飘渺峰起码要有蜘蛛侠先生的手段,我前前后后观察了很多可以下手的地方,就是因为太危险,要是摔死的话很有可能被议论为因情自杀者,对我今天的挥刀斩乱麻之丰功伟绩有所耽误。
大冬天不会叫我风餐露宿吧!我为自己游荡的决定感到耻辱,就为一点点小事搞成这样大的伤害,成了盲流,真是自作虐不可活了!
“你真打算自己爬上去?长本事了啊!”桌子靠在自行车棚里装鬼吓人,“你爬呀,我作你护法好了。
救命稻草!天无绝人之路!
我眉开眼笑,“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死在这里的?”
“你们寝室的美女十一点未见你回来,致电我老表,我老表再跟我要人。因为据说,你想我的很,一家一家店在找我。”桌子口气轻松,脸色却很不好,“嘿,想我想得厉害啊!你找我都找到北半球了吧,现在是临晨一点十五分,胆子很大啊,半夜三更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晃,你反正无所谓了,是不是?”
“桌子,我以前同你说过,你特别像我妈对不对?”我同他打哈哈。
他拿我没有办法,我是他命里克星。
桌子把我当流浪狗带回他的家。
他的家在饭店的阁楼上,标准的狗窝。凭良心讲比狗窝还小只是比狗窝稍整洁,居然还有天窗可以看天。
那天我睡得很好,因为放下心里的包袱,因为同心魔斗争以我的胜利最后结束,因为我平脚底根本走不了这样远的路,因为身体上疲惫到家了。
桌子因为被我占了床,只能在楼下的餐厅椅子上凑合,估计没我睡得好,一清早就起床,开始同大师傅一起煎油条,下面条,招待吃早点的客人。
我是被葱油饼的香味香醒的,才想起来我连昨天的晚饭都没吃。
我从木梯子上面爬下去,脚还没站稳,就有一群白衣服员工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我,各个还面带暧昧的了解表情,看看我,手指着他,嘴里发出“哦!哦!”的声音。
我知道自己又成为一次窦蛾小姐,他们以为我是桌子带回过夜的女人,其实也不能算有错,他是带我回来过夜,可不是那种啊,我汗!
“我警告你们别乱想啊!我们清白的很!没有什么的!”
我还以为这个声音是我自己发出的呢,原来是桌子脸红脖子粗地在同他们讲。
“脸红了,嘿,老板脸红啊!脸红表示什么,表示不好意思吧!”
“就是,清白?我和我老婆也很清白啊!”
“我们又没讲什么,狗急跳墙,心虚了吧!”
“放心,这年头,大家都很开放的,同居又不犯法!只是男人要负责任啊!”
年轻的几个根本不理会桌子的哮叫,年老的那个师傅看看我又看看桌子咪咪笑,那表情就像在看他儿子和儿媳妇!
桌子急的耳朵根子都红,我都替他不好意思,你自己先脸红了,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还是社会混得不够好啊!
“你们别胡闹了!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桌子忍无可忍地发火,把别人都吓住,鸦雀无声,气氛尴尬。
千钧一发之即,我的肚子很争气地咕噜了一声,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看我。
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抱歉,你们的葱油饼的香得很。”
桌子大笑,一点也不顾及我的面子,“你先去后面洗洗,牙刷我已经买好了,等一下,我给你尝尝我的拿手绝活。”
现实的残酷给桌子带来煎一手好饼的手艺,金黄金黄,中间还有牛肉馅,比洋鬼子的批萨饼好吃一万倍。
“吃好,我送你上学!”桌子头也不抬,熟练的煎饼。
不知道谁讲的,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很有道理,从来不觉得他有他自己吹嘘的那样帅,他每次讲,我每次都暴笑……可是他这个带着头巾目不转睛的造型很有“江太寿司”的东洋帅哥样子。眼睛不是不大的,鼻子不是不挺的,眉毛不是不浓的,嘴角的棱角也很有男人味,身材也很好,肌肉很结实的样子,就是皮肤太粗糙,要不然也可以挤身美男的行列……
“小姐,快点吃,要不然你会迟到!”他给我瞧得脸红,走过来敲我的桌子,然后低声同我讲,“不要用这种**裸的眼神看我,我会误会的!”
我冲他吐舌头。
他把他的小蜜推出来,示意我上车。
我狂晕,“帅哥,不是吧,难道你又想被警察抓?要不然把你小蜜借我骑,我下午放学再把它送回来好了!”
桌子不理我的建议,“就你这骑车的水平?我小蜜还要跟我一辈子呢!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当然,桌子送我上学,又导致我成为一次窦蛾。
因为我一夜未归已经在一层楼传遍,又有头巾帅哥早上送来上学,我连开口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而况且那帮三姑六婆根本不讲全句。
她们讲“哦,原来这样!”我怎样讲,我又不好讲“不是那样!”因为她们会更多口舌。
清者自清,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吧!我只好很阿Q的安慰自己。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