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螳螂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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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金屏给警卫班和服务人员放了假,每个人发了二百块钱的“红包”,请他们过完正月十五再回来。
李刚将一百万汇票存到银行里,到街上买了鞭炮。又分别到谭丽、杜丽萍家、于叔叔家和刘司令那里,除了送年礼,还邀请他们全家除夕晚上过来吃饭。特意对杜伯伯和刘司令说:有“百果百花酿”喝。刘司令听说有好酒,忙问:“你不是说都喝光了,十年后才能喝到新酿的‘百果百花酿’吗?怎么还有?是不是打了埋伏?”
李刚道:
“我发明了一种‘快速老熟陈酿法’,将需要十年的老熟过程缩短到三个月,以后可以保证经常有‘百果百花酿’喝。”
刘司令赶紧说:“我去,一定去,冲‘百果百花酿’也得去。”
年三十,谭丽父母、两个弟弟、妹妹,杜伯伯夫妇,于叔叔夫妇都接了过来。刘司令、刘明乘“野马”大吉普自己过来了。
“碧海山庄”到处点满了金屏她们用红纱做的灯笼,门口和大厅里各挂着两盏大红宫灯,照得山庄红彤彤的,映衬着过年的喜兴。
丰盛的晚宴过后,大人们在客厅中喝茶聊天,李晓、刘明和谭丽的弟弟、妹妹领着凤生、凌生、云生在院子里放鞭炮。
李刚嘴里边哼着京剧“智取威虎山”杨子荣唱段——“除夕夜,满山寨灯火一片,我已经把信号满山点燃…”边沿山庄周围巡视。
随他一起巡视的杨柳道:
“我怎么越看你越不像杨子荣,倒像座山雕呢。”
李刚一把抱起杨柳,亲着她的脸蛋,道:
“我是座山雕,你就是土匪婆,是我的小压寨夫人。”
杨柳在李刚怀里小声道: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碧海寨’小压寨夫人‘河东狮子’杨姑奶奶在此,快将金银财宝留下,饶尔不死。”
说罢,自己忍不住嘻嘻直乐。
突然李刚掩住杨柳的樱口,抱着杨柳一个箭步跳到墙角阴暗处藏起身形。
这时,杨柳也发现了异常——山庄西面的墙头悄无声息的露出两个脑袋,向墙内查看一番,便一个引体向上,翻过墙头,落在庄内。
杨柳就要上前擒拿,李刚将食指按在嘴上,示意杨柳不要出声,静静的看着两个贼人的行动。
客厅里,金屏她们早已发觉有人进庄,见李刚和杨柳跟在那两人的后面,便不再理会,继续弹琴唱歌。
那两人手脚利落,行动无声,看样子练过功夫。到了楼后面,顺水溜子爬到三楼,钻进楼内。
李刚用透视功能透过墙壁,监视二人的行动。
只见他们进入一个房间,搜索一番,从床头柜里找出两沓钱,正是李刚刚给大家发的两千元压岁钱。那两人犹豫了一下,只拿了一沓揣进兜里,顺来路出庄而去。
李刚有些奇怪:“这贼作案怎么如此文明,两沓钱只取一沓,给被盗人留下一半。”
李刚和杨柳远远跟在后面。
两个小偷下了山,在市内一个老棚户区转了几个圈,走进一个板棚子中。屋里亮起了灯,李刚透过玻璃,看到那两个人站在炕边,炕上躺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喘气急促,不停的咳嗽,看样子病的不轻。
两人中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说道:
“师父,我送你去住院,你的病再也不能拖下去了。”
老人道:“我这是慢性病,用不着上医院。再说你那有那么多钱给我住院,过完年再说吧。”
汉子道:
“我刚向朋友借了一千块钱,够治病花一阵子了。”
老人道:
“什么朋友能一下子借给你这么多钱?大福子你可不能做坏事啊。”
“大福子”低声道:
“我这个朋友很有钱,人也很仗义,这钱我以后会还给他的。”
老人还是不放心,说道:
“如果你们为我治病而去偷盗抢劫,我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你们也不配做我们‘螳螂门’的弟子。”
老人的气节使李刚很受感动,便用传音之术叫“大福子”出来说话。
“大福子”听到有人叫自己,师傅和师弟却好像没听见,知道遇见高人了,急忙走出来,看见李刚和杨柳站在门口,明白是失主找上门来了。赶紧从兜里拿出那一千块钱,还给李刚,惭愧的红着脸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李刚道:
“你为了给师傅治病,才做了错事,孝心可嘉,情有可原,钱已经还给我了,这段事情就算过去了。”说着,又取出两千块钱,连那一千块,递到“大福子”手中,道:
“这三千块钱算是我借给你的,快送你师傅去医院治病,以后有困难去找我,千万不要再‘客气’了。”李刚话中毫无责怪之意,但弦外之音“大福子”如何听不出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时,李刚和杨柳已经不见了。
“大福子”含泪将经过对师傅讲了一遍,老人道:
“这才是侠者之风,你们以后要向人家学习。”
李刚和杨柳回到山庄,李晓她们的鞭炮还没放完。
吃过年夜饺子,刘司令和刘明回去了,金屏将长辈们安排住下,自己快天明时才休息。
初二,家长们都回去了,李秉诚也在初五那天回公社上班。
初七,严朝鸣家搬回滨城,住在离重型机械厂不远的一栋小楼。
过了十五,李刚将妈妈送回东方大队,自己和家人回到老虎城子。
眼下正是备耕的时候,菌肥厂很忙,“和尚”、“迷糊”、“耗子” 谢光荣 、袁淑春初十就回来了,治山队各项工作又忙开了。
李刚帮治山队忙了一阵,活计缓下来后,便抓紧学习,凌云有时也过青年谷来辅导。
李刚问凌云:
“能不能给金屏她们都安个生物电脑。”
凌云道:
“以她们现在的条件,安生物电脑也不是不可以,但生物电脑里储存的东西还是要通过学习才能变成自己的东西,况且生物电脑消耗的养分和能量太大,对她们来说不一定是好事。你安装了生物电脑后是不是感觉很馋?那就是因为生物电脑消耗养分过多,导致你不停的需要补充营养物质。如果你的夫人们都变成馋猫,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你可以自己想象。”说罢不由得笑了。
李刚也一笑而过,不再提生物电脑的事。
种地前,治山队的养猪场和菌肥厂扩建工作也完成了,现在有钱了,建筑材料都是买来的,再不用自己采石头,砍木料了,虽然花了些钱,但施工速度快多了。
大队的学校和养老院也建起来了。学校校舍整洁宽敞,新做的桌椅、黑板、讲台;养老院四个人一个房间,窗明几净,舒适卫生。教学和生活质量得到了质的提高。
种完地,已经是六月初,公社又下来五个返城名额,“和尚”他们都舍不得走。尤其是“耗子”张浩,跟小英子感情很深了,就是下不了回城的决心,心里非常矛盾。李刚安慰他们:
“先把户口办回去,看看工作安排得怎么样,如果不理想就回来,我们靠双手和头脑劳动挣钱,收入不知比城里当工人高多少,如果那些工人知道我们一年的收入比他们二十年都多,还不羡慕死了。张浩如果回城不想回来了,我想办法把小英子的户口调到滨城去,保证不让你们两地分居。”
张浩和小英子信得过李刚能够办得到,这才破涕为笑。
李刚给赵建华、马明辰、张浩、谢光荣、袁淑春发了半年的工资、奖金和存在治山队的两万块,每人一共两万六千块钱。
赵建华他们走后,运输队交给马老乐负责,自己用的那辆解放车大部分时间闲着,也交给运输队,新培养的司机已经能接替赵建华、马明辰的工作;养猪场和菌肥厂又从大队调来五个男青年,接替张浩、谢光荣、袁淑春的工作。自己不在时,李凤替自己全权处理日常事务。
李刚见刘得胜这几年干活卖力,做人谨慎,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有一定认识,便抽空带他到通林县老家,以调查地方历史的理由寻找刘得胜的家人和亲戚。结果是,刘家是恶霸地主,在土改时全家被镇压了。刘得胜吓得没敢表露自己的身份,赶紧和李刚回老虎城子,死心塌地的留在治山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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