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张雯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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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社食堂吃过午饭,张雯请李刚到她家给父亲看看病。
李刚来到张雯家,她父亲名字叫张振武,四十多岁,正当壮年,是一家石灰石矿的党委书记。张雯妈妈皮肤白皙,身材丰满却不失挺秀,样貌相较实际年龄来要显得年轻得多,与张雯倒像姊妹俩。
李刚装模做样的为张振武诊了诊脉,要家属回避,单独和他谈了诊断结果:是男人难以启齿的病症——阳痿早泄,身子也很虚弱。李刚给了他两粒“固本培元丹”和一支老山参,嘱咐他先服下丹药,老山参炖老母鸡,喝汤吃肉,一个月内不要同房。张雯父亲见老山参珍贵,要给钱。李刚笑道:“您可以到药房打听,这只老山参最少值两万块,能买得起的人很少。用上它也是与您有缘,虽然珍贵,但与这‘固本培元丹’比起来就差多了,您是我的长辈,就算是我的一点敬意吧。”
张振武感激万分,非留下李刚吃晚饭不可。
张雯和母亲下厨做饭,李刚和张振武叔叔聊天。李刚人文历史,诸子百家,说来无不头头是道,名家的诗词歌赋,通篇背颂,一字不错。张振武心中赞许,暗称奇才。
在张家吃过晚饭,李刚和张雯一起回迟屯,路上张雯说对金屏她们非常羡慕。
李刚道:“她们跟我在深山开荒种地,接受再教育,吃苦受累,生活枯燥,有什么可以羡慕的?”
张雯道:“你们有如此本事,却视功名利禄如粪土,只重视人世间的友情和爱情,按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难道不值得人羡慕吗?”
李刚道:“按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固然值得人羡慕,但如今社会又有几人能够淡泊名利,看破红尘呢。”
张雯感慨道:“这万丈红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说起来好笑,就拿我来说吧,每个月挣三十六块钱,将能养活自己。就算我一路升迁,到三十岁时升到正处级,每个月挣一百二十块钱,每年不过一千四百四十块,工作三十年,也不过四万多块钱,大概还不够你给我父亲那两样药的价钱。你却拿我一辈子都挣不来的一笔巨大财富轻易送给并不相干的人,是说你傻呢,还是说你境界高呢,我看都不是,只能说你们是和我们不在一个世界上的人更合适。你们是超脱,是超越,我是平庸,是平凡。我今年不到二十岁,人生刚刚开始,就好像看到了结局,不能不令人感慨:人生犹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要说看破红尘,你们是先行者,我是后来人。”
李刚见张雯思维敏捷,看问题透彻,不是迷恋仕途的糊涂人,心中暗暗赞叹,口中说道:
“如果人生没有选择,通过自己的奋斗达到一个顶点,那么走仕途道路也是很光明的,况且年轻人有理想有抱负,肯为自己的信仰奋斗终生,也是让人敬重的。”
张雯道:
“但当人生可以任由自己选择的时候,什么富贵荣华都是身外之物,不值得留恋,最可贵的只有生命和爱情。”
李刚道:
“还有自由。我们机缘巧合,获得了超越自然的能力,互相爱恋,自由自在的在一起幸福生活,正如你所说是一种超越,是一种超脱。我倒希望人人都能过上这种超脱的生活,但命中注定只有少数人能够有此机缘。”
张雯道:“我觉得我已经遇到了这种机缘,不知道你欢迎不欢迎我成为金屏姐队伍中的一员?”

李刚道:“我已经有了六个红颜知己,只是怕委屈了你。”
张雯道:“谁让我在迟屯这个偏僻的乡村遇到了你,谁让我一见就爱上了你,只要你也爱我,我愿意抛弃一切跟着你,哪怕能够过一天这样自由自在的日子,就是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张雯大胆的直舒胸臆,好像耗尽了全部的勇气,解脱般的长长舒了口气,低垂着头,眼睛羞涩的望着自己的胸前,不敢直视李刚的双眼,呐呐的轻声说道:
“你不会认为我轻浮吧?”
李刚被张雯的话深深感动了,停下车,张开双臂将张雯紧紧揽在怀里,亲吻着她那红润的嘴唇。张雯被巨大的幸福冲击得陶醉了,热烈回应着李刚的爱抚,久久不舍得分开。
在剩下的路途中,两人反而没话了,一直到了家门口。
李刚见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不便打扰张雯就宿的社员家,让她和金屏她们住在一起。第二天,金屏索性让张雯和崔美英将行李搬过来住,将李刚赶到父母房间,以示“惩戒”。
当天,谭丽和杜丽萍也回来了,家里更热闹了,李晓学不成武功,便缠上张雯学唱现代京剧,嗓音高亢,“响遏行云”,惊动四邻,在李秉诚的干涉下,才有所收敛。
公社白书记来迟屯检查工作,对李步云和刘队长他们的工作很满意,作了些指示,便来到李秉诚家看望“五七战士”,顺便找李刚治疗肝病。原来白书记已经到滨城大医院作了彻底检查,诊断结果和李刚完全相同——肝癌,肿瘤已经有鸡蛋大小,没有治疗办法了。
白书记知道李刚让自己到大医院检查是为了证实他的诊断,打消自己的疑虑,为治疗做铺垫。便让李刚大胆治疗,不必顾虑。
李刚对白书记说:
“有三种治疗方法,一是用热能‘烧’死癌细胞,但对周围健康细胞有一定伤害;二是用能量‘爆破’,将癌细胞组织‘炸’碎,优点是可以快速清除癌细胞,但要忍受较大的痛苦;三是阻断供应癌细胞养分的血管,‘饿’死癌细胞,优点是无痛苦,缺点是时间比较长。请白书记自己选择一种方法,我马上给你治疗。”
白书记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癌细胞慢慢死亡,还是‘爆破’来得快,痛苦我能忍受。”
李刚见白书记决心已下,便用双手发出一团能量,将癌细胞包裹住,再向癌细胞发出一小股能量,将所有癌细胞的细胞膜涨裂。白书记只觉得右腹部一阵闷痛,恶心得想吐,过了一会就好了。
李刚说:“好了,结束了。一个星期后死亡的细胞组织会被吸收,那时就彻底痊愈了。”
白书记知道自己已经被李刚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激动得眼含热泪,握住李刚双手道:“救命之恩不敢说报答,老侄有什么事尽管说一声,我尽一切努力去做。”
李刚连忙说:“白叔叔言重了,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我这里还有些海参,请白叔叔拿回去调养身体。”让李凤进来,吩咐了几句。李凤装了二斤海参,两条鲤鱼,一对山鸡,一条火腿送给白叔叔。
各公社主要领导都是县委派去的,家属留在县城,白书记也是如此。李刚开车送白书记回公社单身宿舍休养,营养品自有公社食堂为白书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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