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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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瑰儿住在距离璀璨学府不远的公寓里,慕雪寒开车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到了。
她跳下车,把头盔交给他:"谢谢你载我回来!"看着慕雪寒衣服背后的水印,她有些感动,心里也暖暖的。这个慕雪寒看上去像冰山一样冷酷,可是心肠很好哦!机车在路上飞驰的时候,她全身**的,是他宽阔的后背把风都挡住了,她才不觉得冷的。
"不用客气!"慕雪寒淡淡地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送她回家,也许是因为有些内疚--尽管他对她不好还赶她走,可是这家伙却一直只是被动防守,并没有对他使什么坏心眼报复,对于她这样腹黑的人来说,不找伤害自己的人复仇,就可以算得上是善良吧?
"没事了?我走了!"停顿了一下,慕雪寒又说,"如果路希斐再找你麻烦,你不要理他,告诉他直接找我好了!"这丫头虽然坏,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对付不了路希斐那种人。
"那个--"他这算是关心她吗?很久没有人用这种温柔的语气对她说话了。古人云,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蓝瑰儿心中一暖:"我知道一些关于路希斐的事情,相信你会需要的!"
慕雪寒沉默了一下:"我不喜欢听人家的八卦!"
"你认为我会和你说路希斐的八卦?"
蓝瑰儿有些生气了。这人真不知道好歹!好不容易她发善心,想要帮他的忙,他居然看不起她!真是很受伤!她掉头向公寓里走去。
慕雪寒望着她的背影,考虑了几秒钟,跨下机车,跟在她后面。
"又干什么?"蓝瑰儿轻怒道。
"你不是有路希斐的秘密要告诉我吗?"慕雪寒说,"我想知道!"
"我只会说八卦!"她没好气地说。
"刚才我错了!"慕雪寒诚恳地说。他的确知道自己错了。在碧汐侠影,他主要就是负责收集情报,而蓝瑰儿是璀璨著名的包打听,虽然一个是为了工作一个是为了恶趣味,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她其实是同行,那么,他凭什么看不起她?
"啊?"蓝瑰儿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慕雪寒居然这样坦然地承认错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我说,刚才的话我说错了,现在收回!"慕雪寒说。侠影的四个人之中,他的性格最为黑白分明,认为对的,永远不会退缩,做错了也会第一时间改过,绝对不会像沈奕白那样,就算错了一万次,也有本事把其中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赖在别人的身上。而尹子忱在发现错误的时候,会不声不响地尽力弥补,至于商吹歌--咳,大多数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了!
蓝瑰儿转过身,看着慕雪寒,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好吧!她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既然他知道错了,她就不生他的气了。
慕雪寒眼睛里也有了笑意。这个坏女生虽然腹黑,却明朗爽快,一点也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得理不饶人。
"慕雪寒,你请我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谈!"蓝瑰儿说。虽然已经到了公寓门前,可是她的房间怎么可以随便请男生进去嘛!
"啊?好……好吧!"慕雪寒嘴角**了一下,昨天那一顿暴饮暴食的后遗症还没过去,现在他一听到"吃"字就胃痉挛,可是这家伙怎么就知道吃,一点余悸都没有啊!
"那么,你等等我啊,我去冲个澡,换了衣服马上下来!"
"嗯!"慕雪寒靠在机车上,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门外等候女孩子呢,蓝瑰儿最好不要挑战他的耐心,如果时间超过半个小时,他就--
还没想好他会怎么样,蓝瑰儿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换了休闲运动鞋、浅蓝色的牛仔裤和米色小熊T恤,头发半湿,被藏在一顶浅蓝色的阔沿帽里,全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嗨!我们走吧!"她笑眯眯地说。
慕雪寒抬腕看看表,有些惊讶:"不到十五分钟!这么快!"她真的洗澡了吗?不会是跳到浴盆里打个滚马上又跳出来了吧?
"我长得丑,不用化妆!"蓝瑰儿解释说。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副窄如手指的小眼镜戴上,在机车的后视镜上照了照,满意地点了点头。
慕雪寒没有说话。这副小眼镜戴上去,一个刚刚美丽起来的少女马上变成了巫婆--从前,就是因为她总把头发和脸弄得很夸张很怪,所以才让大家有先入为主的印象,觉得她是个丑女。现在她的头发整理得很清爽,难得一见的以正常人的面貌出现,他发现,她其实一点也不难看,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尖尖的下颏,甚至可以说相当的漂亮。
唉!为何如此自虐呢,她的内心深处,难道就这么没自信吗?
"海之露"拉面馆,生意冷冷清清,整间店里只有三个人:慕雪寒和蓝瑰儿坐在与昨天相同的位置上,店主美型大叔则专心地在原木柜台后面煮拉面--他仍然是一副忧郁颓废的样子,对于这两个老主顾又出现在自己的店里,一点也没表现出应有的热情。
同样的地点,气氛已与昨天完全不同。
昨天是剑拔弩张,今天则是宁静温馨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暧昧。
慕雪寒和蓝瑰儿两人都不太适应这种气氛的转变,有点尴尬地对坐着,一时间找不到可以谈论的话题。这情景很像两个彼此暗恋的男女生,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却都害羞地不知道怎样表白。
慕雪寒心里微微有些乱,他真的没想到,仅仅一天的时间,自己和蓝瑰儿会从"生死较量"的敌人,转变成平和相对的朋友--不不不,这坏家伙当然还不算是自己的朋友!即使她是第一个乘坐他心爱机车的女孩,第一个他在门外等候的女孩,第一个被他单独请吃饭的女孩,那也不代表他已经当她是朋友,只不过是因为……是因为他要听取她所知道的八卦情报而已。
慕雪寒努力收回心神,平静地望着她,蓝瑰儿被他看得有点坐立不安,眼睛左看右看,瞪着窗外远方天使广场上的天使雕像看了半天,最后目光落在美型大叔身上,便专心致志地盯着,仿佛在偷师学做拉面似的。
被一个小女生瞪大眼睛"明窥",美型大叔却视而不见,浑然不在意地把面煮好,送到两人的面前。
"大叔,这家店,名字是您取的吗?"蓝瑰儿好奇地问。
"嗯。"
"为什么起这样的名字?"海之露和拉面,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呢。
"因为我喜欢!"美型大叔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把蓝瑰儿的问题碰回去。
"呃--"蓝瑰儿不死心,"那么,店是您亲手布置的吗?墙壁上的画是您画的吗?"
这次美型大叔已经懒洋洋地走回柜台后面,根本没有回答。
蓝瑰儿望着大叔若有所思。
这丫头居然无视自己,慕雪寒莫名其妙地不开心。最看不惯女生动不动就一副花痴样!他冷冷地说:"你看够了没有?"哼!他真不该答应请吃饭,她盯着人家大叔看的样子真丢人!
"这个大叔还真是拽呢!"蓝瑰儿讪讪地说。她觉察到他在不高兴,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一时间两人无言,默不做声地吃了几口面,蓝瑰儿偷偷抬头,瞄瞄慕雪寒冰凝的面孔,没话找话地说:"人的肚子真是奇怪!昨天晚上之后,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吃拉面了呢,可是现在吃起来,仍然觉得很美味!"
慕雪寒漠然地"嗯"了一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算了,出了"海之露",他还是跟她恢复敌对关系,这样比较好!
"对了,你有没有查到路希斐的一些资料?"
慕雪寒看看她:"为什么你认为,我会去查他的资料?"
侠影的确搜集到很多关于路希斐的资料,从他的家庭出生、成长背景到如何突然转来璀璨碧汐读书,虽然不能算事无巨细,却也脉络分明。从资料上看,路希斐身家清白,几乎挑不出疑点。只是,他总觉得路希斐太神秘了,不论是气质还是行事,与资料显示的巨富之子,完全不搭界。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你问我为什么认为你会去查路希斐的资料?"蓝瑰儿望着他的眼睛,停顿片刻,突然转移话题,"坦白地说,你赶我离开璀璨碧汐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此时的她,收起了平时的装傻充愣,一双大眼睛闪着深邃的光芒,声音里也没有了以前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戏谑,而多了些罕见的庄重。
这正儿八经的样子,让慕雪寒有了一种陌生感,他挑了挑眉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蓝瑰儿自己把话接下去:"是因为,大家都说,我专门窥探别人**用以威胁谋利,而且传播家长里短、挑拨离间什么的,你们认为我的存在会影响璀璨学校秩序、伤害其他的学生,所以,要把我清理掉,是吧?"
慕雪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问:"何以见得?"
"既然我是这么一个卑鄙女人,你认为,璀璨还有什么信息,能瞒得过我这个八卦女王、职业狗仔?"蓝瑰儿又是那种淡淡嘲讽的语气,"我敢保证,我所知道的信息,绝对超过你的想像,包括你和你的那三位朋友,以及他们的女朋友--这些,你都要听吗?"言下之意,你们的所作所为,我全知道,你就不用装糊涂了。

闻听此言,慕雪寒心中一惊:她说,她所知道他们的信息远远超过他的想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她知道他们的碧汐侠影?知道侠影没什么稀奇,她要是知道他们四人是侠影成员,那事情可就大了--这可是侠影的绝密!她是真知道还是诈他的?
与她打交道以来,他从来没有被她面上的"伪善"所欺骗,一直小心提防着,可是现在看来,他警惕她的程度还远远不够,她比他想像的还要机敏犀利。不可否认,蓝瑰儿虽然是八卦女王,却也是情报高手--只是她所作所为比较另类,应该属于专门给情报界抹黑的人物。
"你都知道什么?"
蓝瑰儿不在乎她的话在他心里已经掀起怎样的波澜:"我什么都知道。什么王子啦、恶人啦,什么什么秘密组织啦--"她一脸狡黠地望着他。
慕雪寒慢慢地吐出一口气,话说到这个程度,不管她是不是诈他,他再对她隐瞒都显得很小气,于是平静地说:"路希斐,十七岁,父亲是世界著名的金融大亨,母亲有英国皇族血统,来璀璨之前,一直在巴黎一间名校学习,各项成绩优秀,后因在校内打架,被迫转学……"
他把侠影查到关于路希斐的资料一一说给她听,包括他的血型、星座、喜欢的颜色、崇拜的明星、爱吃的食物等等等等。
蓝瑰儿大为叹服,谁说八卦是女生的专利?慕雪寒收集的资料里好多都是八卦专用题材!她想了想,秀眉微微蹙起:"这资料有问题!"
慕雪寒神色凝重:"哦?"她也这么感觉吗?
"你查到的,都是表面上的东西,是专门拿来给别人看的。经验证明,外表越是完美无瑕的,其真实性越值得怀疑!"蓝瑰儿笑着说,"不信你可以去学校档案部调我的档案,那里面的蓝瑰儿绝对是一个圣人,完美到你根本不会相信她和我这样的坏蛋有什么关系!"
慕雪寒听了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是坏蛋,那还不算不可救药!没错,谁会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在外任人查看呢?自己的资料,不也是和路希斐一样完美无缺,却绝不可信吗?
"那么,你有什么见解?"他问。
"今天我在植物园碰到路希斐……"蓝瑰儿边回忆边把下午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讲给慕雪寒听。慕雪寒越听神情越冷峻,从蓝瑰儿的叙述里可以断定,路希斐的目标绝对是自己,蓝瑰儿只是运气不好,恰巧撞上而已。
"他最后也没有说,要你带什么话给我?"
"他还没说完,就把我丢水里去了!"蓝瑰儿恨恨地说。
"嗯!然后呢?"
"然后,我就游走了!"她很无辜地双手一摊,"后来看见他跳到湖里打捞我的尸体,我就自己跑回来了!"
想像着不可一世的路希斐在湖中淤泥里乱摸乱捞,慕雪寒忍不住展颜一笑,呵呵,等路希斐回过神来,估计会气得把墙捶破了!
"你先别笑!倒是想想,有什么人会要对付你啊!"
"那就太多了!"慕雪寒诚实地说。他虽然一向秉持公正,可是因为出身黑道世家,不可避免的会有很多仇人,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路希斐因为什么来找他。
可是,路希斐的目标既然是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反而却要通过蓝瑰儿呢?这意味着什么呢?
蓝瑰儿露出深思的表情:"资料造假容易,可是行为造假却很难。有经验的心理分析师甚至可以从一个人肌肉变化和眼神转折,完成对其行为及性格的判断。路希斐这样做,很可能--对了,他一开始的时候问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来着!"
"当然不是!"慕雪寒想也不想地说。
蓝瑰儿瞪了他一眼:"你也不用否认得那么快吧!我的意思是说,他关心的会不会是你的女朋友?你没抢过别人女朋友吧?"
"我没有女朋友!"慕雪寒淡淡地说。
"要不--你欺负过他女朋友?"
"我从来不欺负女人!"
"你欺负过我!"蓝瑰儿大声指控,"难道我不是女人?"
慕雪寒闻言沉默,避而不答。
"好吧!咱们不讨论这个。"蓝瑰儿倒也很识时务,知道对于这个问题,非要逼着人家表态,最后难堪的很可能是自己,因此立刻转移话题,"那么,你再想想,近来在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特殊的事情?"慕雪寒脑海中立刻闪过一道金色的魅影,他有一刹时的恍神:"有,有一件!"
蓝瑰儿捕捉到他面部微小的变化,立刻提起兴趣:"是什么?说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慕雪寒瞪她一眼,这丫头包打听的坏毛病又犯了:"事情和你又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其实--"蓝瑰儿笑了笑,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才怪!"慕雪寒说。连他这个当事人都弄不明白的事情,她就知道了?
"要不要赌赌看?"正经没三分钟,她又变成过去那个坏坏的恶赌鬼了。
"不赌!你直接说吧!"哼!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和这个变态的女人打赌了!
"呵呵,我猜,你一定是为了女生绑架案的事情烦恼吧?"
"嗯!有点贴谱!"慕雪寒说。这家伙果然不是吹牛,对他的事情了解不少!"不过,这不算什么了不起,天使镇大多数人都是为了这件事情操心呢!"
"天使镇的绑架案听起来很严重,有很多很多的女孩子被绑,但是我总觉得,这些女生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哦?"慕雪寒扬扬眉,她的说法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但是他想听听她的分析。
"那些女生虽然被捉走,但是后来又被送回来了,而且我听说,她们只是受了惊吓,却一点也没有受到其他的伤害,是吗?"
"嗯!"
"这就证明,她们其实并不是绑匪真正的目标。绑匪之所以对她们下手,我认为不外乎以下两个原因:第一,他们只知道目标的基本特征--比如女生、十六七岁、长头发大眼睛等等,却不确定是谁,因此只能在有这些特征的人群里去找。可是,天使镇有同样特征的女生最少有几万人,这种找人的方法简直太笨了,而那些绑匪行动迅速、思维缜密,又绝对不是白痴,对吧?"
"然后呢?"慕雪寒不动声色地问。
"然后,是第二个原因。我认为,他们是为了敲山镇虎,利用这些绑架事件,传递一个信息--‘我们在找你,你跑不了,要是不想连累别人,就快现身‘。这样,逼迫那个人自动露面。"蓝瑰儿皱起了眉头,"他们找的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女孩,只是……她究竟是什么人呢?"
撇开人品问题,慕雪寒真的有点佩服蓝瑰儿了,没想到她就凭"包打听"来的一鳞半爪非专业信息,居然能将此事分析得如此清晰明了。这家伙如果好好地"教育改造",绝对是一个出色的助手。
蓝瑰儿自言自语:"还有,那些被绑架的女生安全回来,不太可能是被释放的,很可能是被人救出来--这个救人的人,与绑匪要找的人有什么关系吗?"
慕雪寒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把一些重要信息,告诉这个以探人**为乐的女生--他能信任她吗?
考虑了片刻,他装做毫不在意地说:"也许,那个救人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蓝瑰儿非常敏感:"你为什么这样肯定?"
慕雪寒笑了:"你不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吗?猜猜看!"这件事情她要能猜对,才是真的"神一般的存在"!
"我猜--"蓝瑰儿吃了一口拉面,突然说,"你见过她!"
慕雪寒长长地吐一口气,这家伙绝对是半仙之体!
蓝瑰儿眼睛亮亮的:"你真的见过她?她是谁?长什么样子?你在哪儿遇见她的?那些绑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她?是她救的那些女生吗……"
她一连串的问题,慕雪寒一个都没有回答。那个仅有"半面之缘"的光芒耀眼的女孩,是只属于他的秘密,就算是对沈奕白、尹子忱和商吹歌也只是简略地提过几句,怎么可能会透露给这个包打听!
蓝瑰儿歪着头看他:"其实,你不说我大概也知道!"
"你又知道了?"慕雪寒有些惊讶,虽然不太相信,却也不敢再小看她。这家伙神出鬼没的,搞不好真的掌握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呢,"你真的知道她?她是……谁?"语气里情不自禁地带着些微的激动。
"你干嘛那么关心她?"蓝瑰儿的小嘴撅了起来,"我不高兴了,我要回家了!"
慕雪寒无语。女人真是喜怒无常的动物!不明白刚才还好端端的她,为什么突然会生气。虽然很想继续追问她知道什么,可是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在女人无理取闹的时候招惹她,于是默默站起来,从钱夹里拿出拉面钱放在桌上。
蓝瑰儿拿起钱送到柜台,笑眯眯地对美型大叔说:"谢谢大叔,拉面很好吃,墙上的画也很好看,我下次还来哦!"
"走了啦!"慕雪寒不满地推着她向后转,这家伙得好好教育,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有事没事就和英俊的大叔献殷勤!下次还来?是来吃面还是来看大叔?
美型大叔看看这一对冤家似的男女生,唇角挑出一个无奈的浅笑,把钱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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