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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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午放学,蓝瑰儿的书桌前都是最热闹的,男生女生围成一大圈,赌谁今天倒霉,负责大家的值日和作业,然后赌赢的会欢呼着集结在一起活动,通常都是去打游戏或者K歌什么的。
可是此刻,蓝瑰儿伏在书桌上等了十分钟,也没有人来光顾她的"恶赌鬼大宝号"。今天璀璨碧汐的学生仿佛都打了兴奋剂,一整天都在议论变装大赛和转校生路希斐--短短的时间,路希斐已经拥有了一大群fans,女生们下午二时正式发布通告,璀璨四大王子变成五位,路希斐被誉为魅惑王子!而且她们正在为他准备大型的迎新会。
蓝瑰儿懒得参与女生们的无聊事情,支着腮琢磨半天,想起昨天打赌中最后帮她获胜的那碗拉面和面店老板,于是决定再去"海之露"。她不是对海之露的拉面念念不忘,而是对那位成熟的美型大叔有兴趣。
考虑了一下距离,她决定穿过璀璨植物园,从吹沙大学部的门出去。
璀璨植物园面积很大,分了好几个园区,植物种类也很多,蓝瑰儿穿过种植着薄荷、鼠尾草、洋甘菊、迷迭香、罗勒等香草类植物的园区,沿着水生植物池行走。这座水生植物池水面广阔,是一个腰形的人工湖泊,湖里种满了睡莲、荷花、芡实、花叶水葱等等各类挺水、浮水和沉水植物,湖中间有一道曲折狭窄的竹桥。初秋的季节,绿沉沉的湖面上叶片挨着叶片,荷花挤着莲花,看上去热热闹闹。
蓝瑰儿很喜欢这个植物园,一边走路一边逛,望着满目浮花、一池漾碧,心情愉悦而平静。只可惜,此时此刻,这池美丽却不只属于她一个人。
堤岸边上,一个男孩正俯头凝视着湖中的一朵白莲,绝美的容颜,眼底是深深的寂寞,唇角是浅浅的闲愁,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沉郁的气质令满池秋色凭填了几分萧瑟。
此人正是新当选的璀璨魅惑王子--路希斐!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换下那身张扬的白色休闲西装,穿着普通的璀璨男生校服,看上去光芒收敛了很多。
想也不想,蓝瑰儿立刻稍息、立正、向后转,躲得远远的,绕到另一边准备从湖中竹桥上过去--这男生惹不得!虽然她对他很好奇,可是,只要他没来找她,她绝对不去惹他,就算曾经吃过一些小亏也忍了。这不仅仅是听从了慕雪寒的警告,更是因为直觉!
嘿嘿!直觉告诉她,对于太漂亮的人,丑人最好别招惹。比如慕雪寒,都不是她主动惹的,还带来不少麻烦呢!
竹桥几乎是贴着水面搭建的,水浅的时候高出水面十厘米左右,如果赶上刚下完雨,桥面会完全浸在水下。因为竹桥常年浸水,上面长满了湿滑的青苔,而且它修得甚是曲折,本来三百米的路程,被它左转右弯变成一千五百多米。
蓝瑰儿踩在竹桥上,脚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两边的荷花高出水面很多,竹桥整个被掩在里面,她觉得自己就像没有脚在水上飘一样,很有几分阴森的感觉。
在璀璨十大禁地传说中,疯狂植物园排在第三位。
据说,几年前有一名女生和男友约会,结果男友没来,她不小心落湖而死,灵魂从此飘荡在植物园里,时不时地就会出来吓人。学生们都说,水生植物池上建的那座竹桥,其实是一位风水大师布下的镇鬼符呢。
因为有这样诡异的传说,植物园虽然安静美丽,却很少会有学生走过,更没有人会踏上那座竹桥。
蓝瑰儿虽然不太相信这些,可是一个人走在荷花深处的水面上,四周寂寥无声,那个故事一个劲地往她脑子里钻。半人来高的巨大荷叶被风吹得簌簌而动,仿佛里面藏着人或者……"飘飘"一样。嗯,还是快些离开这个地方为妙,不知不觉间,她加快了脚步。
竹桥到前面又是一个弯,蓝瑰儿几乎是一溜小跑地冲过去,猛地看见转弯处如鬼魅般冒出来一个人,她吃了一惊,急急忙忙想停下来,可是竹桥上面青苔滑腻,一时竟然刹不住,"砰"的一声撞在那人的身上!
这一撞的力道很大,竹桥剧烈颤抖起来,危险之中,蓝瑰儿伸手去抓被撞那个人,却见人家脚下像被焊在桥上一样,稳稳地根本动都没动。她一怔,双臂胡乱摆动着,闭起眼睛直接向湖里跌去。
一秒、二秒、三秒……
咦?怎么还没掉到水里?难道落水还有慢镜头?等了好半天,蓝瑰儿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睛,发现自己正以一个惊险的姿势定格在水面上,全部身体悬空,与水面呈45度角,胸前校服的小领带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抓在掌心。
她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去,路希斐正站在竹桥上凝视着她,幽若寒潭的目光深不可测。
这家伙动作还真是迅速,是从桥的另一面上来的吗?居然一点不比自己慢!真倒霉!避都避不开!只是,他拦着自己想干什么?蓝瑰儿心里嘀咕,脸上堆笑--这个时候,路希斐只要一松手,她立刻就得洗冷水浴,可不敢轻易得罪他。
"那个……拜托您能不能拉我上去?这个姿势很难看呢!"她一脸讨好地说。不能怪她没有骨气,任何人碰到这种情况也强硬不起来吧?
路希斐看着她:拖把头发因重力关系全向后下方垂着,露出饱满的额头,浓密发隙间,还藏着一条小小的蚯蚓,仔细看后才发现是一条浅粉色疤痕……
这女生居然长成这个样子,真是太震撼了!
路希斐暗暗摇头,唇角突然勾起一抹迷离的微笑,抓着她校服领带的手微一用力,蓝瑰儿终于被慢慢地提了起来。
她站稳了身体,小手立刻拍上胸口,放心地舒了一口气,退后一步,向路希斐弯腰鞠了一躬:"谢谢!"不管他想怎么样,自己装得乖巧老实一点肯定没错的!
抬起头望望,路希斐仍然站在桥的中央,并不说话,只是目光深深地打量着她。
得,别指望人家让路了,还是返回去吧!蓝瑰儿对他笑了笑,向后转身--如果他的目标是她,绝对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的。
果然,路希斐身形一闪,人已经拦在她的面前。
"请问,有什么事吗?"蓝瑰儿眨着眼睛扮乖,可惜哈利·波特大眼镜将电眼杀伤力降低到负200。
"蓝瑰儿?"路希斐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慵懒而磁性,仿佛来自幽远的空间,带着致命的诱惑,轻而易举地便渗透到人灵魂深处。
"你认识我?你怎么会认识我?"蓝瑰儿心中一惊,脸上却装做无比好奇地问。这家伙是有备而来的!不然他不可能第一天来学校,就对她产生兴趣。要知道,她可是一个很低调的丑八怪!
唉!她真的不想惹麻烦,可是麻烦总来惹她!
路希斐精致的面上带着一抹淡笑,三分邪异、七分魅惑:"我的名字是路希斐。"
"我知道!你是璀璨碧汐的名人呢!早晨咱们‘碰‘见过!"那可是名符其实地"碰"见。她和他可能是八字不合、星座犯冲,总共见过两次面,可是却被他"碰"翻了三次--早上两次,刚才一次。
"早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路希斐的语调里有几分冷淡的贵族气质。
"啊?那个……你说的是谁?"蓝瑰儿故意装傻。早晨她身边站着的人是慕雪寒,他指的是他吗?
"慕雪寒!"路希斐的眼睛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直截了当地说。
"当然不是!"蓝瑰儿立刻羞答答地捂着脸,娇嗔地叫了起来,"嗯哼!你怎么可以问人家这样的问题!他才不是人家的男朋友啦!"话没说完,自己就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原来假装很傻很天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可是路希斐的抵抗力很高,居然没有被她恶心到,只是声音里充满怀疑:"不是?"
好吧!既然这招没用,她就不玩了!蓝瑰儿抓抓头发:"你看我哪里长得像是慕雪寒的女朋友了?"
路希斐上上下下打量她半天,终于摇摇头:"一点也不像!"
蓝瑰儿很受伤地望着他:"你说话非得这么直接吗?"真是的!这些长得漂亮的男生都太可恨了!丑女也有自尊心的啊!
"你想听什么?你很漂亮?"路希斐脸上又浮现一抹浅浅的笑容,炫目而美丽,满池的花朵竟然为之失色。他纤长的手指伸进她的头发,指尖触到那条微痕:"本来就不好看,这里还有一条疤。"
望着这样美艳妖娆的笑容,一瞬间,蓝瑰儿有些失落。以前她从来不在乎别人说自己丑,甚至故意把自己往丑了打扮,可是现在,被这个绝美少年轻视,她突然产生了异样的感觉,忍不住说:"你也不用做出一副同情的样子,我虽然不是慕雪寒的女朋友,却是他的朋友!"
唉!这牛吹得可够大的!慕雪寒哪里会拿自己当朋友?恰恰相反,他可是一直拿她当敌人想赶她走呢!
"哦?"路希斐眯起眼睛,怀疑地看着她。
蓝瑰儿被他看得心虚,赶紧移开视线。是了!路希斐的目标是慕雪寒,之所以找上自己,只不过是早晨看到她和他站在一起,误以为他们是情侣而已。那么,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呢?看起来慕雪寒根本不认识路希斐,要不要提醒他留心一下这个人?可是,到目前为止,这件事都和自己扯不上半点关系,她有必要掺和到里面吗?
蓝瑰儿迅速地思考判断着,脸上却露出一副迟钝的表情:"对不起,我还有事,先告辞啦!"她仰起脸笑笑,希望他"高挪贵身",让她过去。
等了半天,路希斐依然拦在桥中间,一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好吧!算他狠!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蓝瑰儿有心再调头后转,可是这样太过刻意,好像很怕他似的,如果从他身边过去……
低矮的竹桥仅仅一米宽,路希斐站在中间,两侧能够让她通行的空间仅仅十多厘米,如果擦身而过又不碰到他的话,简直是不可能的。蓝瑰儿抬眼看看他,侧过身体,苦笑着用力吸了一口气,让胸和腹部都缩回两寸,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两只手还按住自己的裙角,确保不碰触到他的身体。
一阵微风吹过,将她的拖把头吹散,有几缕乱乱的头发比较顽皮,偏偏就要拂到路希斐的脸上,带着满池荷花的清香和凉意。
路希斐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沉,他蓦然转身,向侧面逼近一步。蓝瑰儿来不及尖叫,便被他挤向湖里。
完!今天注定要当落汤鸡的!蓝瑰儿认命了。这家伙太坏了!她应该拉住他的胳膊将他一起扯进水里,可是……唉!算了!她不反抗了!
她承认自己很熊包,可是,示弱也是一种策略。她不是怕他,而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让他尝尝她的"厉害"很容易,可是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关键时刻,路希斐再次伸出手,闪电般地抓住她的小领带。蓝瑰儿又悬停在半空,再度做出与湖面呈45度角的高难动作。
这种姿势很狼狈,也很惊险。
蓝瑰儿满脸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心里却在大骂:路希斐太可恶了,自己已经一忍再忍,可他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的,她蓝瑰儿可不是那种软弱可欺的小白兔--最多弄了两只兔子耳朵伪装在外而已。
路希斐慢慢地倾身:"你转告慕雪寒……"声音低沉如耳语,却说了一半就顿住,似在考虑应该怎么说。
"好……好,我转告他,马上就转告!你可不可以……拉我上来?"她"胆战心惊"地两只手握住领带,很害怕的样子。
"可以!"路希斐脸上露出蔷薇般魅惑迷人的微笑,手臂缓缓地收回。
蓝瑰儿一点点被提离水面,可是她的心却越绷越紧--路希斐的眼神很深沉,深沉到她根本看不出一丝丝救她的意思。她下意识地腰部用力,握着拳头,准备一旦有危险就反击,可就在这时,蓝色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微芒。
蓝瑰儿握紧的手松开了--他是在戏弄她,并不是想要她的命……所以,他一定不会让她淹死的!
果然,当蓝瑰儿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路希斐突然很优雅地松开手,看着她"扑通"一声,栽进水里。
蓝瑰儿尖叫一声:"救命!我不会游泳--"两只手刚在水面上晃了几下,整个人就沉了下去。
路希斐站在竹桥上,耐心地等着她再次冒出头来,然而,湖面上荡起的涟漪渐渐散去,蓝瑰儿却像石头一样,沉下去就再也没有浮起来。
路希斐觉得有点不安。难道她陷进淤泥或者被水草缠住了?他不想害死她啊!只是、只是看她装傻充愣的样子很有趣,不由自主地想捉弄捉弄她而已。
"喂!你淹死了没有?"
耳边只有风声、叶声、流水声。
"蓝瑰儿!你没事吧?"路希斐再喊了一声,终于沉不住气了,脱下外套扔在一边,然后跳进水里……
远远的湖面,一片硕大的荷叶下,悄悄地钻出一个小脑袋,四下张望一圈,发现竹桥周围,有一个人正在湖里摸来摸去……
她盯着那个身影看了一会儿,扮个鬼脸,桃心型的小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吸一口气,又沉到水里,腿部优美地一摆,便如一尾小鱼,轻轻地潜游了出去--她可是受过特别训练的,虽然比不上职业的游泳选手,可是水下逃生的本领很强!
不用说,这位正是蓝瑰儿。
她一口气潜出很远,游到湖边的苇丛里,估计路希斐看不到了,迅速爬上岸,顾不得身上全是水,飞一般地奔了出去。现在亲眼看到他在湖水里,她心里也平衡了--谁让他丢她入水呢,就让他去慢慢打捞她的"尸体"吧!她可不奉陪了!
全身**的,也去不成"海之露"了,还是先回家换衣服要紧。蓝瑰儿顺着原路往回返,刚到植物园外,便听到一个声音:
"丑鬼!"
蓝瑰儿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看过去--不用问,这声"丑鬼"肯定是喊自己的。她的右前方走过来两个男孩,一个宛如春冰破雪般冷峻,一个好似阳光普照般热情,正是慕雪寒和商吹歌。
商吹歌走到她面前,一副老大的不爽的样子:"丑鬼,怎么在哪儿都能碰到你!"
"我……我也不想呀!"蓝瑰儿苦笑。她也不想碰到他们呀--尤其是这么狼狈的时候!她的目光在慕雪寒身上溜了溜,后者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黑心丫头慌慌张张地从植物园方向跑出来,是被谁追赶吗?慕雪寒微皱着眉,冷眼打量她:一身泥水,眼镜没戴,发型也变了--浸水的拖把头舒展开来,不再做怒发冲冠状,而是很乖顺伏贴地披在背后,顺着发梢往下淌水……现在的她看起来和过去很不一样,似乎顺眼多了,刚才都差点没认出来。
"咳咳咳!"蓝瑰儿被他看得有点尴尬,一阵风吹来,她忍不住咳了几声,秋天的湖水还是有些凉的!早知道会碰到慕雪寒,就在植物园把衣服拧干再跑出来了,也省得他看自己的眼光如此怪异--那是看人类的目光吗?他拿她当"类人"看的吧!
"你掉进植物园湖里了?"慕雪寒问。
"是哦!你真是‘神一般的存在‘,一猜就猜到了!"蓝瑰儿做"惊叹"状,满脸"崇拜"地仰望他--没办法,他个子比她高好多,不仰望也不行啊!
想不到会获得如此"高"的评价,慕雪寒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刻转过脸去,躲避那一双促狭的黑眼睛--咦?事情有点不对!
他转过头来,仔细地看了她一眼。蓝瑰儿没戴那副大眼镜,眼睛却炯炯有神……他脑海中闪现早晨的场面:她两次摔跤都把眼镜摔丢了,当时的情景似乎是……没戴眼镜并未妨碍她的行动!
如此说来,蓝瑰儿并不是近视?那她为什么要戴眼镜?当然,有人会为了修饰美化自己,戴平光镜甚至空镜架,可这绝不是她的理由--因为那副哈利·波特大眼镜架在她的小脸上,只会让她显得古怪滑稽,一点美感都没有!
难道,这丫头是自暴自弃?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用故意扮丑来提高回头率?人性复杂,有些人会因为极度自卑而产生逆反心理,越被大家歧视,越破罐子破摔,"既然大家都说我丑,我就丑死给你们看",她是这样吗?
慕雪寒沉思着,再望向蓝瑰儿的时候,朗星般的眸子已经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慕雪寒,你猜我为什么会掉进湖里?"蓝瑰儿乌黑的曈子晶晶亮亮。
依慕雪寒平时的性格,根本不屑理睬这样无聊的问题,但这次他却迟疑了一下,"嗯"了一声表示询问。
"我呀,是被路希斐推下去的!要不是我聪明机灵,一定被他害死!"蓝瑰儿带着点小得意地说。她得记着时时表扬自己--要不然这世界上几乎没有人会表扬她!
"哦?他找你的麻烦?"慕雪寒脸微微一沉,路希斐太过分了,居然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虽然凭蓝瑰儿的所作所为,怎么样恶整她都不为过,可她现在归他罩着,要欺负也得他来,路希斐凭什么插手--呃,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罩着她了?
"我觉得,他不是在找我的麻烦。我们边走边说吧,这个地方危险,万一被人家碰到就不好了!"站在植物园门口有可能会被路希斐看到--那样就装死不成,吓不到他了。
"我们还有事,谁要跟你一起走!"商吹歌不高兴地瞪她一眼。自打昨天因为溅出几滴拉面汤被蓝瑰儿"陷害"之后,他更加坚信璀璨碧汐四大恶人里面没有一个好的:巴蓓洛最爱整蛊人,蓝瑰儿最爱陷害人,艾麦缇最爱武力威胁人,还有那个她……最爱打他的头……
这个人很不友好呢!蓝瑰儿不高兴地回瞪商吹歌一眼。他以为自己愿意掺和他们的事吗?不过念在认识一场,好心给慕雪寒提个醒儿而已。
"慕雪寒,我认为,你要小心路希斐,他对你非常感兴趣,找我的麻烦,是想让我给你带个话儿!"蓝瑰儿说完掉头就走。
商吹歌拦住她:"带什么话?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他没说要带什么话,就把我扔进湖里了!"蓝瑰儿双手一摊,无奈地说,"我的话说完了,再见!"
商吹歌瞪起眼睛,挽起袖子晃着拳头,做出副凶样吓唬她。
蓝瑰儿立刻抱着脑袋坐到地上,大声哭喊:"不要打我,大爷饶命,我有心脏病……"
好多路过的学生纷纷围上来观看,大家对璀璨的风云人物商吹歌居然会打女人感到十分惊讶,一时议论纷纷起来。
商吹歌极为尴尬,举着的拳头收也不是,落也不是,勉强变拳为掌,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怒声道:"谁打你了?我自己头皮痒,抓抓不行啊?"这个死丫头比巴蓓洛更坏!巴蓓洛虽然爱欺负人,却是"真小人",坏也坏得光明磊落,蓝瑰儿却是地道的"伪君子",明明是害人者,却总是装得像被害人,让别人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慕雪寒在旁边看得真切,商吹歌个性率直,论心眼可绝对不是满腹黑色心肝的蓝瑰儿的对手,他对商吹歌使个眼色,不动声色地为他解围:"吹歌,奕白刚打电话来,好像有什么事……"
商吹歌会意:"我先过去看看!"他有些气愤地瞪了蓝瑰儿一眼,控制着不去踢她一脚,转身走了。
慕雪寒也站得离蓝瑰儿远一些,很有耐心地等她结束这场好戏。
蓝瑰儿虽然抱头装哭,可是耳朵竖得比兔子还尖,听得商吹歌的脚步声远了,悄悄地抬起头来,指缝隙间露出一对乌溜溜的眼珠。
慕雪寒等她看到自己的时候,淡淡地问:"他走了!你可以起来了吗?"
"好吧!"当事人退出游戏,自己一个人玩也没意思,蓝瑰儿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唉!从水里钻出来又在地上坐,自己身上都和泥了,这模样可真够丢人的,简直都能冒充兵马俑了,估计他都恶心得吃不下饭吧?她偷偷地看了慕雪寒一眼,发现他神色依然清冷如冰,倒也没有表示特别的厌恶鄙视。哼!算这小子有良心,不枉她为他落湖一回!
正这样想着,有一阵风吹过,身上顿时冷嗖嗖的,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静了一静,慕雪寒开口说:"走吧!"
"去哪儿?我的话都说完了,我要回家了!"蓝瑰儿拧着衣角说。自己得快点回去换衣服,不然就算体质再好,也会感冒的!
慕雪寒脸上带了几分不耐烦,不再多说话,右手按在她的背上,推着她向前走去。
"不要推我!你要干嘛啊?"
"你想这个样子从大街上走回家?"慕雪寒冷冷地说,"还是你以为会有出租车和公车肯载你?"
"我……"蓝瑰儿一时语塞,是啊,这个模样上街,非被当成水鬼看不可,虽然自己并不介意,可是,非常时期,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慕雪寒一直把她推到自己改装过的哈雷机车前,递给她一个头盔。
蓝瑰儿看了一眼:"这是你的车?"她问了一句废话。
"嗯!"慕雪寒说着也戴好头盔,然后跨上机车,"上来!"
蓝瑰儿踯躇着:"我会弄脏你和车的!"
"不要啰嗦!快点!"慕雪寒拧着车把,打着火。
"那--好吧!泥沾到你和车,可不能怪我!"蓝瑰儿丑话说在前面,小心翼翼地爬上摩托,"我不赔钱,也不负责洗车!"
慕雪寒嘴角轻轻挑出一抹笑意,这丫头,心眼就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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