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晨。
冬日的早晨，有风很冷，太阳虽然照常升起，但离的很远。我站一处高楼的平台，看着太阳挣扎着破云而出，霞光映射在幕墙上。
“早上好！”
“早。”
魏刚脸上倦意未消，眼角的尾纹比平时要深，他刚说完一个字就从兜里摸出了一盒香烟，抽出一支点燃。
“你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怎么好？”
“魏熙昨天晚上发烧，一直在说胡话。”
“去医院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他没事儿了。”
“昨天接到线人电话，说近期可能会有一批货进入国内，将分几路销售，其中就包括江北，所以，这段时间把你那头盯紧一点。”
“好，我知道。”
“还有，高厅让我嘱咐你保重，说你妈妈和弟弟都很好，要你放心。”
“恩。”
“前几天，我在局里碰到聂枫，小伙子气色不错，挺精神的，听说工作干的也不错。”
“是吗？那就好。”
“你好象没什么话跟我说。”
“今天是12月24日，我妈妈生日，我想见她，也想看看聂枫。”
“要不我帮你安排一下。”
“不用，我就远远地看一下就行了。”
“那好，不过——”
“我知道，我会注意分寸。”
魏刚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好，我先下去，你自己保重，我们再联系。”
我没有说话，侧过脸看着魏刚点了点头。
15分钟之后，我离开高楼跑步回住处。
***寂寞的分割***
我刚准备开门，突然发现我离开之前，放在门上方的一小段鱼线掉在地上，我立刻警觉起来，小心翼翼地拧开门锁，客厅里没什么变化，我沿着墙线往卧室走，里面有人在开柜门，我背靠着墙往里探，原来虚惊一场，“顾墨菲？”
“咦！冬晨，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顾墨菲转头微笑地看着我，手却没有停下来，拿着件衣服正往衣柜里挂。
“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房子是哥哥给你买的，我想进来还不容易。”
我看着床边放着几口打开的箱子，“这是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在搬家。”
“搬家？”
“对呀，我从今天开始，正式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她皱着鼻子，冲我可爱地笑。
我真是要疯了，现在我才意识到顾家最难防范的就是顾墨菲。我冷冷地说：“我一个人住习惯了，不喜欢和别人一起住。”
顾墨菲背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很明显她挂衣服的频率慢了下来，半天，“可我不是别人。”我听见她声音还是带着笑，不自然地笑。
我必须打消她的念头，“我说了我习惯一个人住，你听不懂吗？”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坐在床边，折衣服。如黑色绸缎般的长发，遮住了她白皙的脸。
“听话，我送你回家。”说着我便将床上的衣服丢进她的箱子，塞满，盖上。我的余光发现了她轻微抖动的肩，可我只能视而不见。
当我拖着两口箱子，走到卧室门口时，顾墨菲彻底被我激怒。
“林冬晨，你站住。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站在床上，放声大哭。“你忘了你十几前年是怎么跟我的说的？你忘了你两年前在纽约的那天晚上是怎么跟我承诺的？你说要我等你，等你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对我的感情是永远不会变的。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两年前？林冬晨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林冬晨口中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难道就是指跟警方合作这件事情？我有点糊涂了，但顾墨菲的哭声越来越大让我无法集中精力。
“是，我都忘记了。”
“如果你都忘记了的话，那你就根本不是林冬晨。”
她的这句话让我震惊，我不能让她否认我不是，我不能让我这一年所有的心血白费，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反驳到。
她带着哭腔，哽咽着，“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如果我说是，顾墨菲是不是打消和我在一起的念头，从而放弃我，这样，我和她这种畸形的关系也就可以终止。我在心里反复掂量，略带犹豫，“是的。”
“你喜欢别人了？”
“恩。”
顾墨菲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是谁？能告诉我吗？”
“我想，这个好象你没有必要知道。”我不能在这样跟她讨论下去，必须想办法让她离开。我放下手中的箱子，没有回头，“墨菲，请在我回来之前离开这里。”
我听见门在我身后“砰”一声关上。“墨菲，请原谅！我不是你的林冬晨，所以我不能爱你。”
***无奈飘过——分割线***
我没乘电梯，直接跑下楼，躲进车里，点燃烟。一支烟过后，我发动了汽车，大约四十分钟后，我将车停在一处住宅小区的院子里，盯着在院内来来往往的人。不一会儿，就在车里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多钟，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雪花很小，但很密。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眼前走过，她拎了很多东西，雪花落在她头上，肩上，身上，我不由喊出：“妈妈！妈妈！”她似乎听见一般，回头看了看周围，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走进楼梯间。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和聂枫都会陪着妈妈过生日，可是，现在，就算我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未必认识我。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这是一个梦，一个冗长的梦，等我醒来的时候，希望一切还能如故。
我望着楼上，家里灯亮了，灯光柔柔的，暖暖的，像妈妈的眼睛。
正当我要发动车子的时候，看见聂枫回来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帅气，有活力。他身旁还有一个女孩，他们两人在说着什么，很开心。那个女孩很漂亮，雪轻轻地掠过她的脸，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叶一，想到这儿，我的心莫名地抖了下。他们俩走到门口，笑着互相拍了拍落在头上和肩上的雪，手牵手上楼了。
我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眼睛感觉酸酸的，自言自语道：“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有家不能回，有人不能爱的心酸——分割线***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