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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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经四名太医轮番症治,没受什么重伤只惊吓过度的小公主终于稳定下来,靠着母亲酣然坠入了梦乡。幸亏她此时年纪尚幼,永远不会记得是谁狠心将她摔落地面,否则那岂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我站在角落冷眼旁观,再一次肯定了后宫生活不适合我,因为我是有温度有感情的人,而不是冷血动物。武则天可以为权力亲手扼杀自己的女儿,如有必要相信季蔷也会,可我肯定做不到,我的生存理念同她们有着天壤之别。作为现代人,与其为一个不知何为真心的男人耍尽手段、费尽心机,我还不如去找寻生命的其它意义,谋求别的发展,何必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相信此事与你无关。”相貌冷艳、气质英飒的杜若昔穿一袭碎花状红白二色紧身罗衣,高挽发髻,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一股盛气凌人的美,仿佛开到极至的八重樱,全身都散发着眩目的光彩。如此绝色紫轩竟然不爱,真是暴殄天物啊!
“谢谢你,可惜太子他不相信……不过我倒是无所谓,只要我问心无愧就好。”掏出曲谱递给杜若昔,“以前听玄说你也喜欢吹笛,我就带了两份能用笛子吹奏的曲谱过来,你若闲来无事可以随便翻翻。”
杜若昔点头收下,沉吟许久方道:“大哥是迫于圣旨及我爹的压力才娶的秋馨,他上回来紫都曾亲口告诉我,他只爱你一人。”
我感觉鼻子微微发酸,勉强扯了扯嘴角,“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怪他,希望他也别对我入宫之事产生误会,我心里一直惦念着他……”
“原来你仍惦记着那位玄少爷啊!是不是还想回去当他的小妾呢?”紫轩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冒了出来,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搞什么飞机?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啦!
我一时忘了自己是“待罪之身”,回头赏他两颗大白眼先,“有话请当面讲,鬼鬼祟祟躲人家背后偷听,未免有失太子威仪!”
紫轩怒极反笑道:“真是恶人先告状,你居然还敢指责我?瑞儿的事我都没问你,你倒想着如何红杏出墙了……给我出来!”
他、他说我红杏出墙?你爷爷的,谁是红杏谁是墙啊?我跟他完全没有关系,最多算作君臣或是主仆之类的,连朋友都够不上哎,他的自恋妄想症又病发了吗?怎么给我乱扣帽子?狠狠剜他两眼,不防手被他使劲一拖,整个人身不由己地栽进他怀里,三下两下便给牢牢地控制住,再也无法挣扎开。
“你干嘛?放手啦,我胳膊快断了!”
“昔儿,借你厢房一用!”紫轩这叫语不惊人死不休,以他的性情单独拖我进厢房能干什么好事?周围诸人脸上清清楚楚地写明“回避”二字,接着便相继告辞,仅剩下了杜若昔和季蔷母女。
“太子爷,她刚刚故意伤害小公主,您都亲眼见到了,难道不打算追究她的责任吗?那我的瑞儿岂不是白白受罪了?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季蔷掩面悲泣,哭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紫轩厌恶地挥挥衣袖,“别哭哭啼啼了,我不是正准备审问她吗?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你放心。瑞儿不宜挪动,我让淑夫人照看她几晚,过些日子再送回你那儿去,你就定定神安心歇息两天。”说话间的语气不容商榷。
季蔷咬咬唇,分明还想争辩什么,待望见紫轩凌厉的眼神却又吓得垂下头去,坐着犹豫片刻才起身施礼道:“是,妾身明白了,只望爷别过分偏袒谁才好。”
离开前,她貌似不经意地扫了我一眼,面上怨毒的神情宛如一道诅咒深深钉在我心上,令我头皮发麻,直感觉有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倏然攀至背脊,暂时倒把反抗紫轩的事抛诸脑后了。紫轩既然说要审我,应该不会对我有其它方面的企图吧?我念头才转完,紫轩竟已拖我进了内厢,且出手如电将我双手反绑到床上,衣摆一掀欺身压近我。

“喂,等等,有你这么审人的吗?行啦,我交代、我坦白,小公主是季蔷自己摔的,与我无关,信不信由你,再审下去我还是这句话,你省省力赶紧放了我吧!喂,听到没有?”紫轩对我的嚷嚷充耳不闻,仍以懒散闲适的姿式斜倚着我,目光极不含蓄地流连在我胸前。他……难道想玩**?不要啊,就算要玩也得是我在上面好不好!
“你讲的我都知道,季蔷的手段我也清楚得很,她是蔚王府出来的人,心思自然比你多。今日我留下瑞儿为的是提醒她别做得太过分,审不审你倒在其次,我带你进来也不为这个,而是……”紫轩又朝我压近数寸,“你让我等太久了,我的耐心差不多已消磨殆尽,因此我看我们不如今天就……”修长的食指沿我脖子缓缓下滑,待游移至腰际,他指间微挑便轻易解开我后系的裙扣,顺势探手而入。
他来真的?我这下慌了神,缩起身子边闪边道:“太子殿下,您不是说过会让女人心甘情愿地从你吗?现在算什么?我根本不愿意,你却对我用强,这同那些为逞一己淫欲戕害无辜女子的**贼有何区别?”
紫轩猛然捏住我下巴,“你敢把我跟**贼相提并论?好大的胆子!”
“你敢做我就敢说!”毫不妥协地仰头与他对视。
“很好!”紫轩绽开朵邪魅惑人的坏笑,咬着我耳朵道:“为了你,我纵然当一回**贼又如何?”说罢,立即干脆利落地剥除了我单薄的绢丝大袖春衫。我气急,双腿并使、踢来扭去地尽量躲避他不安分的手指,但这似乎激发了他更深的**,我甚至能感觉到他那里的变化。紫轩可不是柳下惠,他素来想要就要,“性”致一来,逮谁上谁,而依照目前他“蓄势待发”的情形看,我绝对会晚节不保啦!
顾不得面子之类的小问题,我扯高嗓门便奋力大喊:“来人呐,救命啊!双双快来救我!非礼啦!”
“你叫破嗓子他也不可能来的,这会儿……他正忙着呢,没工夫理你!”紫轩仿佛在暗示着什么,话中有话,我嗅得出其中的得意和讽刺,却没空深究,如果你身上压了个有冲动倾向的男人,恐怕也只会做跟我一样的事——继续放声高呼。
“双双,救命呀……双双,快救救我啊!”喉咙好痛,比唱K唱通宵还痛,但是不能停,失声总好过**,我可没**的习惯。
“够了,住嘴!”紫轩狭长的凤目里幽暗一片,仿佛乌云盖顶的天空,弥漫着风雨欲来的阴沉和躁怒:“你真以为他是你的救星?哼,还记得我们的交换条件吧,我今天就把那个人的秘密统统抖落出来,让你瞧个一清二楚!”
粗暴地松开缚紧我双手的布条,没等我穿戴妥当,紫轩已抱住我疾步掠向淑宁殿外,以堪称足不点地的轻功仅在数息间便领我来到一处从没见过的僻静院落前,指指里面,吩咐我别出任何声音随他前进。
我尚未由刚刚的混沌状态调整过来,脑子不太好使,只觉得冥冥中有股力量牵引着我,不需紫轩带路,我双腿就自发自动地朝后院某个干涸的小池塘迈去。一步接连一步,一步快似一步,最终停在了并列于池畔的五六棵矮松后,屏息静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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