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幽云十六州 8 惊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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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幽云十六州8惊宴
杀鹿、宰孔雀、烤羊、拨鸭舌等等诸事,忙得桑得福一蹋糊涂,一见齐翔、柴荣才来,大骂一通,随后怒声让二人一柱香工夫之内剥好10斤葱、10斤蒜、10斤百合。正挨骂间,管家桑得禄也来了,他带人拿进来了刚买的数十个精致碗碟等。放好东西,桑得禄又嘱咐桑得福,宴席定要万无一失,不可有任何差池。桑得福低声下气答应时,齐、柴二人赶紧抱开葱、蒜等躲开。
数十人忙伙个把时辰,大宴备好,齐翔、柴荣等在桑小强指引人逐次上菜。齐翔端着一碟“群鱼逐莲”边走边悄问桑小强:“强大人,今日府上所宴何人,需用这般佳肴款待?”和桑小强混熟后,齐翔等一直都叫其强大人,以和管家桑得禄区别。
“你懂个屁,今日丞相请得是当今著名术士、赛半仙王朴。王朴平生不受钱财,不好美色,只图个吃,要是让他吃不好,休想从他嘴中套出一个字!”桑小强说话一向耻高气扬,狐假虎威,齐翔也不跟他计较。心想,敢情这王朴是个算命先生,不知道有几成功力,竟让这桑维翰如此看重。以前,齐翔对易术、堪舆等甚少相信,但被刘大姐送回古代后,他的世界观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对这等事情也信大于疑了。
到得相府客院的正厅门口,桑小强指挥众人先站定,然后逐次进去,每进去一人端上菜品,桑得福都在旁恭声讲解菜名、用料、做法、口感等等,但均没有听着来客声音,只是听到桑维翰一直不停招呼:“先生远道而来,本官招呼不周,先生不必拘束”、“先生尝尝此道菜品,此乃桑某家厨秘制”……
齐翔看不着里面,从外面听,桑维翰罕见的低三下四,但没人应声,可以想像桑维翰此时有多尴尬。桑得禄在里面一见主子不好下台,赶忙使人上下一道菜,但连上数道菜品来客还是不动筷子不说话。慢慢的桑维翰可能觉得这热脸贴个冷**实在难受,也就不太作声了。
轮到齐翔了,齐翔由于那日城乱时桑维翰注意过自己两眼,因此低头端菜进门。走近桌时,余光扫见圆桌坐有三人,靠里一人应该是桑维翰,靠左一人一袭天蓝布衣,应该是王朴,还有一着淡黄罗衫的女子,背靠门这边,只感觉其身材婀娜,想是不错的美人,有可能是桑得翰的女儿或夫人吧。
齐翔只顾偷看这背身而坐的女子,没想到王朴身边有一小箱在桌下,一步踏出,正好拌在小箱上,刹时失去平衡,向前一扑,手中菜盘直接砸在桌上,一时间桌上的汤汤水水溅得那王朴和那女子一身。桑维翰身后的桑得禄吓得瞪圆眼睛,面如死灰,桑维翰气得浑身发斗,胡子都快竖了起来,嘴唇哆嗦半天后恨声挤出三个字:“拉下去……”。本来他想说拉下去砍了,但想到王朴在,这样粗陋可能不太好,所以省得两个字。
齐翔此时干脆没把险境当回事,只是睁大了双眼,盯着黄衣女子,惊讶着透着兴奋,这不正是那夜在花园雅舍处所遇见的月下抚琴的白衣美人么!那女子也是一脸惊讶,她没想到那晚在墙头吟出妙对的少年竟是府中仆人,在此相遇,美人惊讶中脸带羞涩。意外的是,王朴此时同样是睁大了眼睛盯着齐翔上上下下打量,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情,时而摇头,时而惊讶,早就忘掉了生气。

卫士听到桑维翰一声“拉下去”,进门就欲拿人,门外的柴荣一听房内齐翔出事,手中盘子一扔,一个箭步冲进去大喝一声:“哪个敢动齐翔大哥,柴荣先取其性命。”柴荣虽是少年,但此时威风凛凛,倒也不可小觑。而王朴和黄衫女子见卫士欲拿人,几首同声道:“且慢。”
诸人反应桑维翰大感意外,先抱拳问那女子:“公主有何吩咐?”齐翔心中一震,原来此女子不是桑维翰的家眷,但桑维翰称其公主,那企不是石敬塘的女儿?黄衫女子见众人眼光投来,一时羞怯,轻语道:“适才衣衫拖地,拌着这位公子,以致他失足摔倒,敢请桑大人、王仙家恕罪。”
桑维翰听公主叫这下人为“公子”已感诧异,但恕罪与否还要看王朴的意思,他此次请来王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请教,因此他转向王朴,以目询问。王朴见状,轻捋一把胡须道:“年轻人磕磕碰碰,实在是小事一桩,王某寻常又不甚爱干净,只要公主不见怪,王朴自然不会纠缠。”桑维翰见今日众人所为所言,大是困惑,不知这少年是什么来头,边仔细打量齐翔边说道:“既然先生与公主高风亮节,那桑某敢不从命。”说完手一挥,卫士退下。桑维翰此时已想起,齐翔曾在当日城中民乱时曾大骂石敬塘,当时他感觉这少年穿着、发式怪异,因此甚有印象,今日不想在自己家中碰上,但现在明显这小子大有来头,怎么收拾还得慢慢看。
此时,王朴对桑维翰的态度大大好转,竟然抱拳说道:“桑大人,今日这两个小兄弟与王朴也算有缘,不妨让他二人也落座,免得席间冷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王朴抱拳对于桑维翰有些受宠若惊,但王朴话里有话,意思是说,你要是不让二人落座,那就接着冷场吧!桑维翰没吭声,看了看公主,黄衫女子轻言道:“甚好。”桑维翰见这两小子面子如此之大,也不能反对,也就顺着王朴的意思道:“那好,二位小兄弟过来就座,陪宴先生与公主。”
柴荣也不客气,反正也暂时跑不了,索性就坐下吃顿好的再说。坐下后,齐翔偷偷看了一眼公主,没想到公主也正向这边看来,两人目光一碰,心中皆微颤一下,心跳加速。
齐翔又朝王朴看去,此时王朴正一会瞧瞧齐翔,一会瞧瞧柴荣,面色神秘,端起茶杯泯了一口,低声自语了一声:“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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