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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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和典韦只顾比武,根本没注意到赵云和萧锋离开,连他俩带着刘备回来也不知道。
两人又斗了将近300回合,张飞嗓门超级大,典韦的嗓门也差不多,这两个人虽然汗下如雨,犹自高呼酣斗。
堪堪打到中午,王琦才大喝一声,两人才各自收手,但仍然意犹未尽。
张飞接过仆人送上的水罐,一顿牛饮,典韦和张飞连喝水的姿势都一样。
喝完水,张飞擦着汗,才发现场外多了一人,此人身材匀称,面如冠玉。张飞连忙过去请教姓名,才知道此人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玄孙,姓刘名备,表字玄德。
刘备早年丧父,虽然家道中落,但志向高远,武艺高强,兼且事母至孝,在涿县也是鼎鼎大名之人,张飞虽不熟稔,但闻名已久。张飞乃一方豪强,刘备对他也早有所闻。两人初次见面,不免互道久仰之情。
午饭后,大家回到演武场,继续比武。
首先,令狐翀、萧锋轮流挑战张飞。两人虽然在冀州后起之秀中,都算得上一流角色,但是和张飞相比,毕竟尚差了一个档次,虽然张飞已经消耗了大量体能,但都支持不了百合,都败下阵来。
接着,王琦和刘备下场比武。两人平常都难得动手,这次比武,各使一把长剑,也打得畅快淋漓。要论武艺,王琦不是刘备对手,但是,王琦使出看家绝技太极剑,对付刘备这种二流武士倒也绰绰有余,结果是两人不分胜负。
接着,令狐翀挑战刘备。刘备刚和王琦打了一场,还没缓过劲来,出招往往不能到位,令狐翀见状,觉得胜之不武,打了一阵子,就找个台阶停手了。刘备和观战众人心知肚明,都不点破。
压轴大戏当然是张飞和赵云的马上对决。
开始,赵云觉得张飞刚刚大战了四场,体力难免损失,实在是手下留情了。但是,几个照面下来,赵云发现张飞生猛如初,丝毫不见力竭之相,连忙打点十二分精神,认真比武。
张飞见赵云文质彬彬,一副儒将风范,根本就没瞧得起他。就想一交上手,先声夺人,给他点厉害尝尝。不料,他急风暴雨似的攻击都被赵云一一化解,而且显然游刃有余,心中暗赞,收起轻敌之心,全力进攻。
赵云的麒麟枪虽然同出蒲元亲手,钢质比典韦双戟犹有过之,但枪以刺击为主,和张飞的长矛相比,只有重量上占有上风。再加上张飞体能毕竟将要耗尽,两人堪堪打到70余回合,张飞已露败象。
赵云知道,要是再打下去,张飞眼看要败,于是改为守势,不再进攻。张飞虽然因为体能问题打不下去了,心里也明白赵云的武艺和自己在伯仲之间,要想分出胜负,只能在战场上以死相搏,当下罢兵不战。
张飞对赵云的麒麟枪更感兴趣,两人下马,不待休息片刻,张飞要过麒麟枪,仔细把玩。一看之下,当真是爱不释手。要是别的武器,赵云就送给他了,但是此枪他也珍爱无比,确实是舍不得。当下答允张飞,请制造此枪的高手匠人为他打造一把。张飞大喜,没口子地道谢。
王平在旁边观战,自知不是张飞、赵云、典韦的对手,始终没有上前索战。
冀州众将在张飞家里吃罢晚饭,告辞返回军营。刘备向大家提出邀请,让大家到他家里坐坐,然后回家。
第二天,王琦命令多派探子,到城中寻找关羽的踪迹,万一他要是先到了呢?
大家依约来到刘备家时,张飞已经到了,正在津津有味地听刘备讲解幽州的形势。两人闻大家到了,赶忙出来迎接。
刘备的家和张飞的家相比,有天壤之别,处处都年久失修,个别地方破败不堪。刘备倾其所有,置办了一些精美茶点,请大家落座。
刘备素有大志,好交游天下豪杰,现在王琦等突然来访,刘备也有所怀疑他们是冀州将领,但看他们形单影只,怎么看也看不出是手握雄兵的统帅。
昨天,刘备和大家打了一场,对大家的武力深深佩服,心里打起了这些人的主意,妄想利用这些人的武艺,成自己的大计。

刘备少言寡语,礼下于人,喜怒不形于色,实乃当世枭雄,现在不过是羽翼未丰,无能为力罢了。刘备不动声色,和大家共论天下之事,偶尔插言,也多是吹捧在座各人武艺高超的话,让听者舒服得很。
在座各人除了王琦和赵云、郭嘉尚保持清醒以外,其他老几位都有些晕迷,要不是已经矢志不移地追随王琦,八成会跟着刘备混了。
王琦随口敷衍着,冷眼旁观,对刘备的意思暗觉好笑,但也不点破,提醒自己小心防范刘备的马屁功。
不过,刘备对时事的观点,尤其是对幽州局面的认识,基本上都很正确。很显然,刘备绝对不是动不动哭鼻子的仁德之士,而是有一定的战略眼光的将才。
交谈中,王琦猛然想起,关羽能不能已经投入军中呢?随即拜托刘备和张飞,利用和军方的关系寻找新加入军中的奇特之人。
张飞好奇地问道:“崇德,你怎么知道有这样一个人要来我们这里呢?”
王琦正等着他这么问,当即答道:“实不相瞒,我夜观天象,见若干将星现于涿县,特来寻访。”言语之间,霸气逼人。
刘备本来认定这些人不是冀州首领,但听王琦如此说话,显非人下之人,看来想笼络他们,实在困难,不由得患得患失起来。又把这些人的姓名、表字一一对照起来,又觉得这些人很可能是冀州首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来幽州干什么呢?
张飞也一直对这些人的来历有所怀疑,又听说冀州大军已经屯于城下,联系起来一想,基本上也可以肯定了。只是既然人家不说,也难以张口发问。
无论如何,王琦这一番话,言之凿凿,充满神秘,让刘备和张飞刮目相看。当然,张飞是真心佩服,刘备则搀杂着嫉妒。
王琦知道刘备财力不足,来刘备家里之前,带了几个卫兵,准备了大量酒食带来。中午,王琦叫卫兵端上酒菜,请大家共用。
刘备虽觉惭愧,但面不改色,举杯敬客,仿佛这些事物都是他准备的似的。
饭后,大家继续谈论军国大事。
刘备虽然谈起幽州兵事,如数家珍,娓娓而谈,但话题一旦离开幽州,从整个国家的大局着眼,则立显功力不足。
谈起兵法,刘备虽然也精通孙吴兵法,但比起张飞略显不足,水平和接受国防大学集训前的冀州将领相若。
总体来看,刘备这个人给王琦的印象就是才疏志大。以刘备的能力,领导几个军没什么问题,但要争霸天下,则远远不足。刘备的独到之处,就是有识人之明,能够笼络英雄豪杰为己用。王琦自己要修习的,正是这种王者之术,不需要也不允许刘备和他一起研究这门学问。
过了几天,王琦等得心烦气燥。
来到涿县,王琦本心抱着很大的期望,但是见到本人后,才发觉和心目中的形象不同。刘备不是仁义君主,而是文武双全但都难大成的枭雄人物。张飞比心目中的印象要好得多,不但不是个只知道冲杀的鲁莽匹夫,而是智勇双全的大将。但是,关羽呢?要等到什么时候?
王琦越来越明白一点,就是由于自己来到了汉末,这个时空里的一切都或多或少地被改变了,原来史书里记载的明明白白的史实,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偏离了已知的轨道。
作者按:赤壁之战前,鲁肃对孙权说:“……刘备天下枭雄……”
周瑜曾对孙权说:“刘备以枭雄之姿,而有关羽、张飞熊虎之将,必非久屈为人用者。”
刘备入川时,黄权对刘璋说:“左将军有骁名……”
在刘备坎坷的起家史中,他先依附后背叛甚至取而代之的,有公孙瓒、陶谦、曹操、刘表、刘璋。曾经帮助过刘备的吕布、孙权,都没有得到刘备的丝毫报答。
在中国历史上最昏暗的三国时代,能从一个贩履织席为业的穷光蛋发展成为三分天下的帝王,刘备如果不是枭雄,而是完全遵循儒家正统伦理标准的仁的化身,那可能吗?
也许,在三国时代,论**权术,无出刘备之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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