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 绑架张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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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琦一行出邺城,沿着建设中的高等级公路,取道邯郸、襄国、柏人,离开高等级公路后,转向东北方向,4天后到达了廮陶。
王琦一行到达巨鹿郡治所廮陶后,金衡和荀衍把王琦等人接入兵营,设宴款待。晚饭后,众人召开圆桌会议,研究大事。
会议的气氛前所未有的沉闷,赵雨见此情况,知道事关重大,闭上小嘴,老老实实地坐在王琦身后,一语不发。
金衡和荀衍虽然早已耳闻赵雨是个“大”人物,但毕竟不似其他众将那样熟悉赵雨。不过,见召开如此秘密会议时,赵雨也不回避,虽然不发一语,只是在一边旁听,也不由得对赵雨刮眼相看。
首先,王琦先表扬了金衡和荀衍的工作,认为两人的间谍工作细致周到,完全达到了自己预期的效果。沮授随即交给两人一份军令部的空白表彰决定,给执行监视张角任务的人员记二等功一次。
接着,王琦把自己的想法开诚布公地告诉了在座众人,众人谁都没有如此深谋远虑,全都默不做声。
王琦告诉大家,这次来廮陶,一定要面见张角,劝说他离开冀州。如果他走了,还则罢了,甚至可以给他提供一些帮助。如果他固执己见,没准就只能把张角“咔嚓”掉了事。
随后,大家研究了如何让主公见到张角。大家认为,如果王琦去见张角,不论采用何种方式,都太抬举张角了。最后,众将一致赞同,把张角三兄弟绑架到军营里。他们来了以后,有没有命回去,谁也不知道了。
散会后,赵雨换上肩章,拿着沮授签发的委任状去找王琦,一是逗他开心,二是升官了,当然要炫耀炫耀。果然,王琦见赵雨兴高采烈,也为之感染,逐渐高兴起来。
当晚,一只35人的小分队围住了张角三兄弟的住宅,趁着夜色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张家,把熟睡中的三兄弟从被窝中提溜出来,五花大绑,棉花堵嘴,布罩蒙头,带回了兵营。
行动中,有两个张角的徒弟不幸遇上了小分队,一个大惊失色,被照样带走。另一个张嘴要喊,不过,还没喊出声来,一把锋利的短剑已经割断了他的咽喉,鲜血还来不及喷出,伤口就被缠上几层细棉布,尸体装进了厚麻袋。
张角等人被带到军营后,一直等待消息的荀衍和金衡立即下令分别关押起来,解开绳索,取出棉花,摘下头罩,提供饮食、净水、被褥。500名重步兵奉命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与之交谈,违者立刻格杀。
次日早饭后,金衡和荀衍前来禀告,张角三兄弟和一个小徒弟已于昨晚“请”到,现在已经吃完早饭,请主公指示下一步方略。
王琦并没有限定绑架张角的时间,一是觉得这件事不易,二是也想看看金衡和荀衍的能力,没想到二人如此利索。
既然张角已经被绑架来了,王琦立刻决定,单独见见张角先。
张角虽然夤夜被擒,蒙上头被绑走,但是不慌不忙,松绑后,喝了点水,倒头就睡。早晨,身穿便服的卫兵送来早饭,举起筷子就吃,什么也不问。他的两个弟弟可没有这么镇定,被抓来以后,一夜无眠,不过早饭还是吃了。张角的徒弟就更不行了,从嘴里掏出棉花后,大喊“救命”,被当场打昏在地。可能劲大了点,早晨还没醒。
张角吃完饭,被蒙上头,带到了特地准备的密室里,按在一把椅子上。摘下头罩后,张角适应了一小会儿,发现宽敞的密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不久,王琦得到报告后,独自来到了密室。张角知道主角登场了,静静地等着对方说话。
良久,王琦道:“我是冀州牧王琦,我有事情和你谈谈。”
张角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位红透半边天的人物绑架了,默然半晌,没有责问王琦为何绑架他,道:“请说。”
王琦又沉默了足有两分钟,才道:“我知道你的想法。”
张角答道:“我不相信你知道我的想法。不过,我知道你的想法。”
王琦道:“你先说说,我是怎么想的。”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命令的口气。
张角虽然明白,王琦用命令的口气让他先说,在气势上压他一头。但是,如果不回答,反唇相讥,也没有什么意思。况且,既然被人抓都抓来了,还怄什么闲气,当即答道:“使君立足冀州,志在天下。”

王琦道:“然。至难得者,民心也。今民心已顺,若不乘势取天下,诚为可惜。你我所想者,皆如此也。”
王琦一语道破了张角的内心深处的秘密,张角剧震之下,无法回答。
王琦道:“你我二人,可以说是志同道合,不过……”
张角是聪明人,王琦已经把话说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张角估计,王琦下一步不是劝降,就是要杀他了。可是,张角估计错了。
王琦猜到了张角的想法,道:“我要是让你归降我,那是侮辱你。至少,现在我不会这么建议。我又不想杀了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张角的想法被对方指出,又给他出了个难题。虽然张角不想回答,但事关自己的生命,不由自主地沿着王琦的思路,认真考虑王琦的问题。想来想去,不得门径,虽然想到王琦可能放了自己,但又觉得王琦实在没有理由放人。张角犹疑着答道:“难道……你要放我回去,或者把我关起来?”
王琦冷笑道:“你不能为我所用,我把你关起来干什么?我要放你!”
张角心中一阵高兴,毕竟能不死,谁也不愿意死。张角心里高兴,脸上不动声色,道:“什么条件?”
王琦道:“和聪明人谈话,就是省心。既然你明白事理,我就直接告诉你,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你,和你的弟弟、你的徒弟、你的财产,立刻离开冀州,到青州或者兖州去。到了冀州境外,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张角仔细捉摸了一阵,问道:“为什么?”
王琦道:“你既然研习《太平要术》,就应当明白天时,懂得地利。你为天下大劫而生,故我不杀你。我顺天命而生,故不能容你。你若远离我,你我各安天命,各循地利。你若不从,自有人代你应劫。”
《太平要术》里,确实有一些玄妙无比的理论,不过,张角根本看不明白。倒是王琦这一席话,隐含玄机,让他自叹弗如。
王琦道:“给你一天时间,好好考虑,晚饭后,给我个答复。”
张角的想法步步被王琦猜到,处处落于下风。张角实在不甘心,负气道:“如果我不走呢?”
王琦盯着他,双目寒光闪闪,道:“我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如果你逆天行事,我必代天杀你!”
张角为王琦气势所迫,不再说话。
王琦又道:“你的两个弟弟也在我这里,今天晚饭前,我保证他们的安全。一起来的还有你的一个徒弟,他不应该知道你兄弟三人被人绑架过,我替你处理掉啦。”说完,径自离去。
张角又被蒙上头套,带回囚室,让他独自考虑清楚。
王琦把该说的都说了,暂时卸下包袱,去找金衡。
王琦对这次执行绑架任务的小分队巨感兴趣,叫来小分队队长,详细询问了行动过程,观看他们的演习。
队长复姓轩辕,单名北,表字毅华,32岁,为人成熟稳健,胆大心细。主公亲自召见,哪能不抖擞精神,哥几个把绑架张角的过程重演了一遍,看得沮授、郭嘉等都咋舌不已。
金衡见主公对这支队伍很有兴趣,就别等着主公开口了,主动提出把小分队送给主公。王琦觉得这样一支特种部队很有用途,正想带回邺城,金衡的话正中下怀,让王琦大为满意。王琦随即把轩辕北由中尉晋升到上尉,所有队员也各升一级,命令他们准备准备,一起返回邺城。
至于那个因为起夜,不幸被轩辕北带来的张角的弟子,则根据王琦的命令,由特种兵秘密执行了死刑。
吃罢晚饭,张角又被带到密室,王琦在密室内等他。
张角经过慎重考虑,知道自己不走也不行了,决定听从王琦的安排,再起炉灶,到兖州去谋求发展。
王琦点点头,道:“从明天起,我给你三天时间准备。最迟到第4天早饭后,你必须启程离开冀州。你如果需要车辆,就告诉我,我会无偿提供给你。我还会派1000名步兵,从你回到家起,就跟着你。他们的任务是防止你有过格的举动,当然,他们也负责在冀州境内保证你的安全。”
随后,王琦又亲笔写下一封信,密封起来,交给张角,道:“这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你要是到了走投无路之时,或可凭此保住性命。不过,非到绝境,不可开启,否则有害无利,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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