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冀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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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比能按照王琦的密令,率领大军,包围了邺城,多设旌旗,虚张声势,围而不攻。
邺城虽然兵精粮足,但州牧韩馥不在城中,群“龙”无首,只是加固城墙,多多准备滚木擂石,小心防守。每见鲜卑骑兵杀至,则乱箭齐发,大石如雨。好在鲜卑骑兵“不敢”拼力攻城,彼此倒相安无事。
在丁点和郭嘉的陪伴与保护下,韩馥急急忙忙赶回邺城。
远远望去,鲜卑骑兵的连营一眼看不到边,营内人喊马嘶,锣鼓喧天,不知来了多少人马。
丁点“自告奋勇”,率领1000名骑兵杀向鲜卑大营。韩馥是真拦,郭嘉却是假劝,丁点是铁了心要去,谁说也不好使。
于是,丁点带着1000骑兵,高声呐喊着,直接冲进了鲜卑大营。鲜卑大营里随即杀声震天,尘土飞扬。
丁点“杀”进鲜卑营中,轲比能随即把他和翟云请进了中军帐休息,100名鲜卑骑兵奉令在营中乱跑乱叫,制造气氛。
丁点在中军帐中和轲比能闲聊了20分钟,随即告辞。丁点脱下连环铠,赠给轲比能,把马刀和长矛交给翟云,弄乱衣服、头发,出营去见韩馥。轻骑兵在翟云带领下,留在营中休息,天黑后绕城而过,自行返回。
丁点垂头丧气地回到韩馥那里,一言不发,只是摇头。郭嘉随即建议韩馥,请他亲自领兵冲营,杀敌立功,韩馥当然不敢。
这时,鲜卑营内号角齐鸣,数千鲜卑骑兵呼哨着杀了过来。韩馥连忙上马,不是英勇迎敌,而是逃之夭夭。
还好,仗着“马快”,鲜卑骑兵虽然追出去足足有10公里,却一直在后面1公里远“猛追”,始终追不上。一直追到徐庶率领3000轻骑兵赶来援助,鲜卑骑兵才退回大营。
韩馥回到曲梁后,王琦连忙置酒压惊。不过,纵然珍馐罗列,美食当前,韩馥哪里吃得下去?
简单吃了一点后,王琦等随即告退,让韩馥和手下商量对策。韩馥的手下也并非全无能人,韩馥的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都力劝韩馥聚集冀州各郡、国兵力,力抗鲜卑。
耿武道:“冀州虽鄙,带甲百万,谷支十年,何惧鲜卑孤军入寇。”
闵纯道:“鲜卑孤客穷军,仰我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可饿杀。”
可是,韩馥亲眼看见丁点率领1000铁甲骑兵杀入鲜卑营中,一顿饭工夫被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在冀州众官中素有勇名的丁点孤零零的一个,被留下盔甲武器后,赶回来报个信。韩馥惶遽之下,焉敢谈兵论武,只是叹气,会当然开不出个名堂来。
韩馥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所措。
就在韩馥无计可施之时,谋士荀衍、荀谌兄弟求见。
荀衍是荀彧的二弟,在荀彧投靠王琦之前,和荀彧的三弟荀谌一起,为韩馥谋士。荀彧投靠王琦后,多次致书两位弟弟,劝他们一起辅佐王琦。
两人经不住荀彧屡次苦劝,借机会来到曲梁,拜见王琦。和王琦见面后,大家谈得很是投机,两人也觉得王琦比韩馥强得多,将来成大业者必是王琦。
在汉代,所谓忠君意识不是很强烈,忠如关羽者,都曾降曹,换个主公,实属平常事耳。二荀当即表示归顺王琦,王琦深谋远虑,叫二人留在邺城,待机而动。这不是,机会到了。
荀谌说韩馥道:“鲜卑骑兵大肆南下,窃为将军危之。”
韩馥道:“为之奈何?”
荀谌道:“鲜卑骑兵,其锋不可当。王琦一时之杰,必不为将军下。夫冀州,天下之重资也,若两雄并力,兵交于城下,危亡可立而待也。夫王琦者,将军之旧,且故属也。当今为将军计,莫若举冀州以让王琦。王琦得冀州,则鲜卑不能与之争,必厚德将军。冀州入于亲交,是将军有让贤之名,而身安于泰山也。愿将军勿疑!”
韩馥素来恇怯,因然其计。
荀衍则自告奋勇,要去替韩馥与王琦谈条件。韩馥首肯后,荀衍去找王琦,荀谌继续劝韩馥。
王琦接到荀衍的报告,立刻指示赵云、郭嘉去谈判,韩馥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很快,赵云、郭嘉来见韩馥。
赵云吓之以兵,郭嘉动之以利,韩馥思来想去,没别的办法,该想的,荀谌已经都想到了。但是,兹事体大,也不能说答应就答应,韩馥告诉赵云,容他再考虑考虑。
赵云、郭嘉走后,荀衍和荀谌继续给韩馥摆事实,讲道理,韩馥听得连连点头。荀衍和荀谌还帮韩馥考虑要和王琦提哪些条件,两人毕竟曾为韩馥手下,韩馥待他二人也不错,这些条件倒是站在中立的立场上分析,而且还能稍微偏向一点韩馥。

次日,情况有变。
驻扎在魏县的冀州都督从事赵浮、程奂得知邺城被围,率领魏郡士卒万余人增援邺城。因为韩馥不在邺城,二人将军队驻扎在斥丘县西边,自己快马赶到曲梁请战。
韩馥再次召集手下开会,说自己打算将冀州让给王琦。这下子立刻炸了庙,荀衍、荀谌支持让冀州于王琦,耿武、闵纯、李历等人坚决反对,会场上各持己见,乱作一团。
李历道:“若使君亲率冀州大军,与鲜卑一战,必可胜之。王琦,广平太守也,使君可令其与鲜卑战,奈何乃欲以州与之?”
荀衍反对道:“王琦,勇者也,天下日后必归于旗下。韩使君虽名为其上官,焉能号令王琦及第1兵团众将?”
这句话,谁也无法反驳,李历等一时哑口无言。
半晌,赵浮又劝韩馥道:“鲜卑远道而来,久之必军无斗粮,军心离散,不足敌也。我等请自以兵拒之,旬日之间,鲜卑必土崩瓦解。将军但当开閤高枕,何忧何惧!
赵浮说的话虽然有理,但韩馥吓破了胆,和荀衍、荀谌连条件都商量好了,根本不愿交兵。
程奂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喝道:“荀衍、荀谌的长兄、侄子,都在王琦手下为官,此二人奸贼也,请使君速斩二人,率军一战!”
二荀心里有鬼,这句话让他们吓了一跳。
俗话说“好心必有好报”,要是他们为韩馥谋划后路时光想着为王琦节省,好以此邀功的话,韩馥肯定就相信程奂了。但是,二荀处处设身处地为韩馥着想,韩馥心中有数,想来想去,怎么也不能相信程奂的话。
于是,虽然赵浮、程奂请以兵拒之,韩馥坚决不听。
最后,韩馥计议已定,断然道:“吾,朝廷故吏,且才不如崇德。度德而让,古人所贵,诸君独何病焉!”
韩馥随即率领众人,亲自去见王琦。众人见木已成舟,谁也没有办法,只好忐忑不安地随韩馥一起去见王琦。
王琦接到通报,压住内心的激动,在办公室门外迎接韩馥。虽然现在地位变更,热情犹胜当时。
王琦首先衷心地感谢了韩馥的让州义举,给韩馥服下了n颗定心丸,并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要解放邺城。
对于众官员,王琦给与安抚,表示原来的官职一概不动。事已至此,大家谁也没有办法了,只好纷纷表示对王琦的忠诚。
随后,王琦亲自带领韩馥和众官登上曲梁城楼,观看援助邺城的大军出发。看着各军络绎不绝于途,声威浩大,大家心知无可以抗,原来不服的也就服了。
大军杀到邺城,随即“包围”了轲比能。
轲比能和第1兵团相持了3天,粮草“断绝”,不得不“投降”。
在交出了2万匹战马的“赔偿”后,轲比能被允许返回弹汗山。
轲比能经过曲梁之前,一只庞大的商团秘密地从曲梁中心仓库出发,携带的货物有4万件各种兵器、经过浆洗的羌胡服装32万件、五粮玉液200瓶、羌胡处女20名,还有数不清的粮食和一直没有交货的弓。商团在斥章和鲜卑大军“巧遇”后,返回曲梁。不过,去的时候车装得满满的,回来时候是空空的。
汉灵帝光和五年(182年)十二月十二日,韩馥回到邺城,随即避位,遣子赍冀州印绶送至曲梁与王琦。王琦遂领冀州牧。
作者按:荀谌,字友若,实际是荀彧的第四兄,时为韩馥谋士。谌,音chén,意为相信,诚然。
荀衍,字休若,实际是荀彧的第三兄。衍,音yǎn,意为延长,开展。
彧,音yù,意为广有文彩。攸,音yōu,意同“所”。
长史相当于后世的秘书长,即机关中事务主管,幕府中长史为幕僚之长。
别驾为州牧佐吏,州牧巡行视察时,别驾另乘传车辅助州牧出巡,故称别驾。
治中为州牧佐吏,古代簿籍文书之类称为中,治中即为管理文书档案的官员。
都督为领兵官,最高军事统帅为大都督。
州牧的各类佐官,如别驾、治中、主簿、功曹等都称为从事。
閤,音gé,意为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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