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暗杀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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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隐隐传来了一阵震动,接着,一只只火箭从暗处飞掠而至,刹那间照亮了院落。曹操的卫士当然没有夜视仪,这批火箭也不是以杀伤来者为首要目的,主要是为了照亮院落,为接下来的杀伤照亮目标。
火箭上的可燃物很少,在静夜里一闪而逝。但这短暂的光亮,已经足以让久经训练的卫士们看清楚了院内的入侵之敌。接着,致命的箭才飞速而来。
同样有赖于平时的刻苦训练,轩辕北的手下们也迅速意识到高度的危险性。虽然在黑暗中短暂的亮光使大家双目如盲,但是大家都尽量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因此,曹府卫士的精准射击无一命中。
接着,很多灯笼冉冉升了起来,假山后、树上、中空的大石头里,甚至地下,都有穿着白衣的卫士突然现身,开始追杀已经迅速开始向后花园退却的轩辕北一伙人。
特种部队虽然陷于险境,仍然有条不紊地迅速撤退。在付出了几条人命的代价后,大部分都抢入了后花园。可是,后花园里已经不像他们进来时那么平静,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涌到了大批的白衣卫士。
曹操的卫队都身穿白衣,既便于互相辨认,更使入侵者无法遁形。这也是戏志才的精心设计,他料到,绝对不会有刺客穿着白衣潜入太守府,因此,守株待兔的卫士都身着白衣。
曹府的卫士已经成功地狙杀了若干批刺客,很少有人能躲过眩目火光后的箭杀。极少数高手侥幸躲过去后,也没有命离开白衣卫士的群攻。
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再次逃到后花园,后花园里的卫士的水平要差得多,因此,轩辕北才能带领着手下,一冲而过。而且,轩辕北当机立断,没有试图翻越院墙,而是直冲后门。
后花园的伏兵没有料到轩辕北会从后门出去,强弓都瞄着墙头,等着刺客们翻墙时一举狙杀。轩辕北的急智救了残部的性命,他带着最后的5个战士,亡命冲出了太守府。
箭手见刺客转向大门,急忙射出了利箭,一只箭射中了殿后的轩辕北的左肩。轩辕北忍着剧烈的疼痛,边跑边利落地反手拔出了箭。长箭带着一块肌肉,被轩辕北一起掷到地上,殷红的鲜血不断流着,轩辕北什么也顾不得了,只知道逃命。府门外,留守的特种部队战士虽然心急如焚,也无计可施。见到轩辕北等人冲出府门,急忙过去接应。
在其他曹府卫士看来,外边的巡更人员在拦截刺客。他们刚刚送了一口气,却吃惊地发现,这些刺客混入了“自己人”中间,他们一起开始逃跑了!
虽然只是略一犹疑,已经足够让轩辕北逃跑了。
外边来增援的士兵,根本不堪一击。追兵虽然厉害,但错失良机,再追赶已经来不及了。
轩辕北带领残部,直接冲上城墙。城墙上,其他的特种部队战士已经架设好出城的长索,等待从未失手过的首领成功归来。
可是,他们吃惊地看到,浴血满身的轩辕北在部下的搀扶下赶来。这时,城内已经沸腾起来,曹军在到处捉人。
来不及讲情况了,在战友的接应下,轩辕北和残部顺着长索,滑过护城河,来到了城外。城外接应的战友已经准备好了快马,在给轩辕北简易包扎后,铩羽而归的特种部队逃会了冀州。
戏志才听说居然让刺客逃跑了,勃然大怒,立刻组织全城大搜查,但是,除了发现了被杀死的太守府外围和城楼上守军的尸体外,一无所获。
于是,戏志才把突破口放在被俘获的4名特种部队战士上,希望从他们的身上了解谁是幕后主使者。
根据事前的约定,战士一旦被俘,先要拒绝招供。受刑以后,就把幕后主使的罪名栽赃在袁绍头上。至于袁绍要杀曹操的理由,反正也不是刺客应该了解的事情,就让曹大人去猜测吧。
被俘的战士陆续招供了,矛头都指向了袁绍。戏志才当然不敢擅专,把口供送到了议事厅,曹操和众手下议论纷纷,就等着戏志才来汇报刑求的结果。
戏志才道:“启禀主公,刺客已经审讯完毕。刺客受刑后,分别供称是受袁绍主使。”
大家听了,一片哗然。
戏志才又道:“俘虏的刺客和被杀的刺客都仔细搜查了,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辨认其身份的东西。”
乐进道:“主公,若是袁绍派人刺杀主公,却是为了什么呢?此事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戏志才道:“这些刺客供称,他们是受雇于袁绍的手下,至于为什么行刺主公,刺客首脑逃跑了,他们都说不知道。属下没能全歼刺客,请主公治罪。”

大家嘈嚷时,曹操一直在拈须沉思。直到戏志才请罪,他才缓缓对戏志才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辛苦了,哪有什么罪过。”
戏志才道:“那些刺客如何处置,请主公明示。”
曹操又沉思了半晌,道:“至于这些刺客吗,既然他们自称是袁绍主使,那就把他们给本初送去,让本初审吧。”
众人都听出了曹操话里的意思,显然是不相信刺客是袁绍所派。一时之间,谁也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堂上一片沉寂。
轩辕北狼狈不堪地逃回了邺都市,不顾伤势,先向王琦汇报了此行的整个过程。虽然失败了,但轩辕北还是老老实实地汇报,不敢有丝毫隐瞒。
王琦、赵云、郭嘉等人静静地听轩辕北汇报,谁也没有插言。轩辕北汇报得也够详细,大家也用不着询问什么。
轩辕北忍着伤痛汇报完,就被卫士搀扶着退下去了。王琦默然半晌,只说了一句话:“曹操果然厉害啊!”就宣布散会。
华佗亲自检查了轩辕北的伤势,认为除了皮肉受苦以外,并无大碍,伤势痊愈后,不会有什么影响,轩辕北这才放下了一半心。
王琦听了华佗关于轩辕北伤势的汇报后,亲自下达了嘉奖令,给特种部队参加刺杀曹操行动的成员都记一等功一次,战死者追认为烈士。轩辕北见主公并没有责备自己的失败,还给大家记功,心才全部放了下来。
被俘获的4名特种部队战士被秘密送到了南皮,交给了田丰审问。
开始,田丰没有表明身份,这4个人还嘴硬说自己是袁绍派遣的刺客。田丰也不敢骤下结论,派人去请示袁绍,得到否定的答复后,才亮明身份,严词审问。事已至此,这4个人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咬紧牙关,死不招认。
田丰大怒之下,严刑逼供。可是,即使他打死了一个,也得不到口供。
刺客虽然无招,但是田丰毕竟和王琦打交道的时间比较长,从戏志才的书信中描述的这些刺客的行为中敏感地认识到这些刺客或许和王琦有些关联。反正也审不出口供,不如把这个热山芋踢给王琦,试探试探他的反应。
于是,田丰派人押送刺客,来到了邺都市,言称刺客招供了,是王琦派去刺杀曹操的。
王琦闻报,也不禁吃惊。但是,人已经送来了,只好接着。
当着田丰派来的使者的面,郭嘉和轩辕北躲在暗处,让手下装成袁绍的人去审问刺客。这么做的目的,是看看他们是否如田丰所说那样招供了。如果这3人确实招供了,当场就打死他们。
田丰的使者没有料到郭嘉有此一着,也找不到理由推托,只好继续审问。一审之下,谎言不攻自破。
郭嘉和轩辕北心知肚明,却只能让手下继续拷打刺客。不过,打手得到了暗示,虽然下手仍然凶狠,打得血花四溅,但是都是往肉厚的地方招呼,绝对不会伤筋动骨。
打了一会儿,郭嘉装出一副不忍看下去的样子,就要离开。田丰的使者确实是要吐了,见状当然求之不得,一同离开了。
两人刚刚离开,轩辕北的手下立刻用事先准备好的死囚犯把自己的战友换了下来。
郭嘉陪着使者喝了几杯茶,稍事休息后,又回来观审。轩辕北见二人回来,立刻下令继续动刑。
这次,不但打得皮开肉绽,而且着着往致命的地方招呼。很快,就把这3个死囚打死了。
不管真相如何,“刺客”毕竟当着使者的面,被王琦的人打死了,使者也没话可说,只好返回南皮复命。临走之前,还看在郭嘉赠送的精美冀瓷的面子上,给戏志才写了一封信,详细描述了郭嘉“刑讯逼供刺客致死”的详细过程。
这么一来,曹操、田丰、戏志才纵然有千万疑惑,也只能随着“刺客”的毙命而永远找寻不到答案了。
那3个真正的刺客,则由华佗亲自治疗。
王琦亲自看望了在病榻上轩辕北和他们3人,并带去了嘉奖令,给除了轩辕北以外的所有参加行动的人员各晋升一级,这3个坚贞不屈的勇士晋升两级。
至于轩辕北,王琦让郭嘉去做好他的思想工作。
其实,不用郭嘉出马,轩辕北根本没有意见。这次执行任务,不管怎么说,是失败了,王琦没有责怪他,轩辕北实在已经是喜出望外了。再加上手下都立功受奖了,被俘的弟兄更轩辕北挣足了面子,自己的伤势也没有后遗症,轩辕北还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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