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 悲天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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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仅仅陆军的正规军减员,就接近5万人,但是,毕竟平定了整个东州和黄州全境,既可以保证了后方的安宁,把大部分部队移到中原来,又可以以黄州和东州为基地,继续向北、向西扩张,战略意义非常巨大。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代价是值得的。
当然,对于失去亲人的烈士家属来说,他们不会同意这个看法。
在圆桌会议上,王琦看着似乎隐隐散发着血腥味的厚厚的阵亡、重残人员名单,长叹一声,道:“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朽!为了我们的胜利,这么多战士为之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我们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几千年以来,社会的整体发展全部都是以无数个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民群众的巨大牺牲为代价的,王琦盗用的唐代边塞诗人曹松的名句揭示了这样一种血淋淋的事实。众将都听出了这句话里悲天悯人的意味,一时之间,各人心乱如麻,都默不做声。
半晌,郭嘉打破沉默,道:“主公体恤我陆军将士,对他们的伤亡,心生悲悯,实属人之常情。但是,如果没有主公率领大家逐鹿天下,远的不说,就是这冀幽青三州,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死在黄巾之乱当中?要不是我陆军平定了黄州和东州,我大汉子民又会有多少人被异族掳掠,生不如死?”
赵云道:“奉孝所言极是。我陆军官兵死得其所,以自己的生命,换来的将是天下之大治。”
沮授道:“主公不可心存妇人之仁,当以天下大事为重啊。”
程昱道:“主公兴建公立学校,教化万民;建立医院,使多少百姓免于病痛之苦,如此丰功伟绩,虽尧舜难以相比啊。”
典韦平日很少发言,这次也忍不住道:“主公,这大道理,我也说不明白,我只知道,这冀州、幽州、青州的老百姓,自打主公大力屯田以来,再也没人欺负了,活得比以前可是好得多了。”
王琦的思想,虽然很大程度上和汉末混同起来,但骨子里还停留在22世纪,可是,这点根本无法和大家沟通。王琦到了汉末以后,虽然致力于在文化、政治、经济、军事等各领域的改革,但是“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相隔了两千年的两个时空哪能说改变就改变?
王琦默然半晌,把话题引回到对于官兵们的表彰、部队的调动、黄州和东州的建设等问题上来。
黄州平定后,柯忠也来到了邺都市。他手下的鲜卑骑兵,都分散到黄州各郡担任卫戍部队了,他实际上也成为了光杆司令。不过,王琦并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他让柯忠来邺都市的意思,就是要征求他的意见,好安排他的任职。
在黄州以北,是丁令人的领地;在黄州以西,则是匈奴。陆军的扩张,随时会和他们发生冲突。因此,虽然王琦至少本年度暂时无意继续向北和向西扩张,但也必须要在黄州驻扎一定的兵力,提防丁令和匈奴,尤其是匈奴的进犯。
经过和柯忠商量,他和公孙瓒一样,也被任命为新编第24军的军长。
原来分散到黄州各郡的11000名精锐鲜卑族骑兵被征召回来,改为正规军,又从第19军补充了1000名骑兵,编成了4个轻骑兵师。根据王琦的严令,他们必须穿着陆军标准连环铠,战马也不得例外!黄州各郡的卫戍部队,则从第19军中选择训练度较差的补充兵担任。
再加上从第19军调来的一个弩兵师和原来隶属于韩国佣兵军的1万后勤兵后,第24军由4个轻骑兵师和1个弩兵师组成。此外,装备部还按照陆军标准为第24军配备了3000辆轴承车和6000匹牵引用马。
柯忠将率领这个以骑兵为主的,高机动力的第24军,进驻黄州治所拓拔郡盛乐市。
田豫得到王琦的破格允准,在圆桌会议上宣读了报告。他除了详细地汇报了平定黄州战役的经过,总结了经验教训以外,还专门对同一战区中两位同样级别、互不统属的最高长官并存的弊端进行了深入的论述,得到了王琦和高级将领们的一致首肯。田豫也因为在这次战役中的超卓“和稀泥”表现和这篇在战略高度上的总结,被晋升为上校。田豫被任命为第24军军长助理,作为柯忠的主要助手和参谋,一同到盛乐市任职。
因为平定黄州的功劳,郭嘉被晋升为大将。同时,设立了陆军总参谋长的职务,由郭嘉担任。
郭嘉担任总参谋长后,装备部部长提拔了刘和担任,军衔晋升为中将。

按说,令狐翀同样应该因为平定东州而获得晋升,但王琦考虑到官员的整体布局,没有晋升令狐翀,只颁给他一枚铁十字勋章。王琦和令狐翀深谈了一次,和他解释清楚,令狐翀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而且他对现状已经很满足了,也没有什么意见。
王琦觉得铁十字勋章的发放有些过于草率,已经得到的就罢了,再颁发一定要严格。今后,一般来说,得到升迁的将不再颁发铁十字勋章。因此,除了令狐翀以外,得到铁十字勋章的只有柯忠、公孙瓒、蒲元、马均。
公孙瓒率领的第23军得到补充后,率军返回了松南郡长春市,以军长和东州牧的双重身份,负责整个东州的军政大事。
原来的幽州战区升格为东北军区,下辖幽州、黄州、东州三州,高顺晋升为元帅,担任东北军区司令。虽然从字面上看,高顺只是军人,但在目前全面军管的形势下,实际上整个东州、黄州、幽州的军政大权都交给了高顺元帅。沮授、郭嘉都在私下里建议王琦,不要赋予领兵将领这么大的权力,但王琦经过深思,觉得还是用人不疑比较好。
原来驻防幽州的各军,大部分重新调动了防区。其中,第9军移防冀州平原郡平原,第12军移防幽州恒山郡桑南,第13军移防黄州银川郡银川,第14军移防黄州呼伦郡比能,第15军移防黄州河西郡高阙。
为了充实各军的指挥员,单经、公孙越、公孙范、严纲、田楷等5人分别被提拔为第7、9、10、11、15军的少将副军长。
为了加强外交工作,新成立了外交部,在各部序列中,排在农业部之后。刘虞是汉朝皇室宗亲,不但曾经在朝为官,还担任过方面大员,为人素有威望,在平定黄州、东州战役中居中斡旋,立功不小,因此,他被任命为外交部部长,晋升为大将,办公场所随之迁往邺都市。
此外,刘虞担任幽州牧时的仓曹掾,后来担任幽州范阳郡太守的张逸,被调到后勤部,担任少将副部长。幽州渔阳郡太守张举被调到农业部,担任少将副部长。
王琦当然忘不了提拔自己亲自选定的两个后备力量,岳飞和沈超都被晋升为中校。
虽然王琦没有对柯忠过河拆桥,但是,对于冀州境内的若干位中将级太守,王琦可是有点不够意思了。王琦授意军令部,颁布公文给这6位太守,或者降为少将太守,或者以中将军衔退休。结果,这6位太守的都选择了“自愿”降级为少将。
冀州的真定和曲梁因为其重要的地位,改称为真定市和曲梁市。
其它各郡的治所称为府,行政长官为知府,上校军衔。不过,任职于市、港、府的官员,除了行政长官本人的军衔得到了提升,其他属官的军衔并不因为所在区域的不同而改变,和县级属官一样,最高军衔一律为大尉。此外,还规定了州直属各级官员,级别不得超过大校,郡直属各级官员,级别不得超过上校。
在行政区划方面,还理顺了基层行政体制。县以下设乡,行政长官称为乡长,少校军衔,乡级属官最高军衔为上尉。每村设村长一名,军衔为上尉,村长以下不另设军官,根据需要安排一定数量的士兵。
另外,考虑到各郡卫戍部队需要担负整个郡的日常防卫,需要提高机动性,原来是步兵的卫戍部队,一律改装为骑兵。不过,卫戍部队只能配备三等战马和老式武器、皮质盔甲。
平定东州、黄州的军费开支前所未有的巨大,财政部部长陈群已经快挺不住了。因此,战事刚刚平息,后勤部除了要负责建设两州的几座城市以外,还要派出多个商团,采购黄州、东州的人参、貂皮、东珠、赤玉等稀缺地产货物,运送到司州、雍州和冀青幽三州,换取高额利润,用以弥补军费的严重不足。
王琦没忘记,他还欠着韩国40万铜币,这笔钱还起来可是不容易。因此,王琦命令张逸,带着大批的冀窑二三流瓷器、丝绸、面粉、纺织品,亲自跑一趟韩国,卖出钱来还给闵正皓。为了提高这个商团的规格,王琦让颜良元帅亲自带队,随行的还有刘虞和刘备,商团也美其名曰友好访问团。
作者按:唐-曹松《己亥岁感事》:“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泽国”指江汉地区;“樵苏”指打柴、割草;“凭”是“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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