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求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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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琦让赵云全权负责,把训练部队的任务交给颜良,自己亲自挑选了20名体格魁梧,身高一致的士兵,求贤去也。王琦尽量挑选了20套颜色、样式基本一样的装备,让他们把连环铠穿在皮甲内,以免到处张扬。
这20名士兵的头目复姓令狐,单名翀,字清扬,司州弘农郡华阴县人氏,现年18岁。令狐翀家境贫寒,幼年曾经上过私塾,在1300名士兵里,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人物。
赵雨闻讯赶来,不依不饶要去。王琦坚决不允,直到最后答应给她带好东西回来,赵雨才勉强作罢,依依不舍地送别了王琦。
唉,没有太空梭,没有飞机,没有火车,没有汽车,连摩托车都没有,只有四条腿的马和两条腿的人,能走多远?只好将就着就近找找吧。
与常山郡接壤的,是冀州的中山国、赵国、巨鹿郡和并州的雁门郡、乐平郡、新兴郡。东汉时代的国与22世纪截然不同,所谓国,大体相当于郡,国的地方长官称为相。
在这些地方,有哪些大才呢?先到最近的巨鹿郡碰碰运气吧。
巨鹿郡的第一位大才就是田丰田元皓。田丰博览多识,名重冀州,曾经担任待御史。他眼见阉宦擅朝,英贤被害,遂弃官归家。
王琦出真定,向东南,很快就到了巨鹿郡治所廮陶。入得城来,天色已晚,一行人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晚饭后,王琦派手下去打探田丰的住处。好在田丰也是当地名人,很容易就打听得清清楚楚。
次日,王琦让众人候在客栈,独自一人去找田丰。
田丰的家大门敞开着,门口打扫得干干净净。有一个仆人守在门外,见王琦过来,施礼道:“请问先生,有何贵干。”语气得体。
王琦答道:“我乃河间王琦王崇德,特地前来拜见元皓先生。”
那仆从道:“请先生随我入内。”说完把王琦请进大门。
院内很是宽敞,栽种着几棵高大的柳树,树下都铺着席子,有的席上有书生在高谈阔论或捧着竹简读书,不知是什么来历。
那仆人看王琦有些疑惑,解释道:“这些都是本地的书生和异乡游学到此的仕子,因仰慕我家先生,在此间读书,有疑难时,可以随时请教我家先生。”言下甚是得意。
王琦闻言,心想:“看来田丰还是本地文坛领袖,能否说动此人,实属未知之数啊。”
院内只有几间耳房,有一道门通到另外的院落。那仆人把王琦领到靠近内院院门的耳房里,道:“请先生在此等候,容小人通报。”说完,行礼离开。
耳房里还有两个人,坐在席上,似乎也在等候田丰接见。王琦可不愿意“坐”在席上,宁愿站着等候,就在屋里浏览墙上挂的字画。
不长时间,那仆人回来了。有一个人连忙站起来,脸上流露出“轮到我了”的表情。
可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那仆人却对王琦施礼道:“我家先生有请。”
王琦闻言,微觉错愕,心想:“这田丰果然不一般,看来我招兵买马之事,他必然有所耳闻。”
王琦看了先来的那位,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略带歉意地对他一笑,随着那仆人出了耳房。
在客厅里,宾主互相施礼后,分宾主落座。
两人互相注视着,都觉得对方不同凡响。
王琦本来就是大帅哥,到了三国以后,蓄起了头发,峨冠博带,宽袍大袖,风度翩翩。往脸上看去,颌下无须,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眉宇间英气逼人,自有一番与众不同的风采。
田丰看上去将近30岁的年纪,纶巾儒服,神采奕奕,三绺长须,目光炯炯,大家风范,望之俨然。
王琦先打破沉默,拱手道:“在下久闻先生大名,心中甚为仰慕,今日特来拜访先生,望先生指教。”
田丰确实如王琦所料,对于王琦的作为有所了解,他甚至猜到了王琦这次登门,是想请他出山相助。田丰当然不把王琦这样的家世不明,突然就崭露头角的年轻人看在眼里,但出于好奇和礼貌,田丰还是彬彬有礼地接待王琦。不过,初见面的印象让田丰不禁心中一动。
听了王琦礼貌的问候,田丰还礼道:“岂敢岂敢。丰不过徒有虚名而已。”
王琦道:“闻先生雄才大略,官至待御史。今朝廷宦官弄权,先生不屑与之共事,毅然归隐,视功名利禄为无物,怎不令人敬仰。”
田丰听了这话,心中微觉飘飘然,不禁捋须微笑,道:“先生谬赞,丰乃儒家门生,焉能与卑鄙小人为伍。”

王琦捧了他几句后,话锋一转,直接切入正题,道:“以先生高才,还请为在下指点天下大事。”
田丰没想到王琦直接问出如此问题,略一沉思,推辞道:“丰才疏学浅,怎敢妄言天下大事,不如请先生赐教一二。”
王琦早有准备,当下也不推辞,道:“当今天子暗弱,朝廷宦官当道,忠臣良将皆不得势。长此以往,国力必衰,民穷则变。”
这一番话直斥皇帝之非,犹如石破天惊一般。田丰虽然知道事实确实如此,但他也就是敢辞官不做,哪敢议论“天子暗弱”。
王琦见田丰吃惊不小,微微一笑,接道:“在下夜观天象,见客星隐犯帝宫,三五年内天下必有大乱!”
田丰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心想:“夜观天象!此何人也!居然有如此异能!要是此人信口吹嘘,但怎敢如此断言?”
王琦又道:“天下一旦大乱,必将烽烟四起,各路英雄必会闻风而动,趁此乱局,逐鹿天下。”
田丰不禁问到:“请问先生,意欲如何?”
王琦傲然答道:“逢此乱世,大好男儿当仗剑而起,平定天下!”
这不是反了吗?田丰是吃了一惊又一惊,一惊然后再一惊。
其实,以田丰的见地,也认为汉室气数将尽,但王琦如此气魄,不但闻所未闻,连想都不敢想。
田丰稳了稳心神,提出他最重视的问题:“先生英雄气概,丰不胜敬仰。丰斗胆请问先生,先生祖上何人?师出何人门下?”
王琦在心里长叹一声,答道:“在下出身低微,幼年游历海外,无缘拜入高人门下。”
田丰虽然没有答话,失望之意也掩饰不住,不禁溢于言表。田丰继续发问:“先生现官居何职?若四方乱起,将如何平天下?”
王琦答道:“在下刚从海外归来,无官无职,将不过赵云、颜良,兵仅千余人。在下心中所盼者,唯天下英雄尽为我用,则无往不利。”
以人为本的思想,田丰落后了两千年,自是闻所未闻,但王琦话里一番求贤若渴的心意让田丰怦然心动。
王琦恰到好处地接道:“在下此番拜访先生,实是想请先生出山相助,借先生大力,共谋大业,还望先生答允。”
田丰心中交战,有心答应王琦,追随他征战天下,但文人的矜持又让他不愿意居从于出身低微之人。况且,王琦现在兵微将寡,以后能否成事亦不可知,真是左右为难啊!
王琦言已如此,多说无益,心里虽然很紧张,但还是注视着田丰,静静地等待田丰答复。
田丰思前想后,还是下定决心,要寻找一位更有前途的主公。于是,田丰略略不好意思地道:“蒙先生错爱,丰不胜感激。然丰资质鲁钝,才能浅薄,难当大任,还望先生见谅。”言下之意很明显,拒绝了王琦的邀请。
王琦心中大失所望,但面上不动声色,仍然保持住风度,道:“人各有志,在下不敢勉强,甚憾甚憾!如此,在下告辞。”说完起身告辞。
田丰连忙起身相送,直送出大门。
在大门外,王琦犹豫再三,还是对田丰道:“在下有一句忠言,临别之时,赠与先生。”
田丰躬身道:“丰受教。”
王琦道:“在下观先生绝非终老山林之辈,必定会闻达于诸侯。但是,先生本性耿直,恐言语致祸。勃海袁绍,必势倾天下,但此人心胸狭隘,不纳忠言。先生当出言谨慎,不可口出不吉之语,方可避过祸端。”
这番话,前后多少有些不够连贯,自是让无缘拜读《三国志》的田丰听得一头雾水,连忙追问道:“请先生明示。”
王琦长叹一声,道:“天机不可泄露,请恕在下言尽于此。如若有缘,后会有期。”说罢,深深一礼,扬长而去。
身后,田丰呆呆站立在门口,不知高低。
作者按:从这回起,陆续会有一些大家熟悉的虚构人物登场。
其实,让这些人出现在我的拙作里,既是因为喜欢这些人物,也是幻想着能够在完全虚拟的时空里改变其中一些人的令人扼腕长叹的归宿。还是那句话,如有雷同,纯熟偶然。如果让前辈大师心中稍有不快,谨致深深的歉意。
翀,音chōng,意为向上直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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