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渔阳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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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琦知道刘虞在幽州一带的异族中恩信素著,诚恳地挽留刘虞留在幽州,负责处理异族事务。刘虞早知道王琦志向高远,早晚必成大事,见王琦诚心邀请,遂慨然应允。
于是,王琦任命刘虞为上将高参,全权负责和异族开展外交活动,原来刘虞的府邸仍然划拨给刘虞使用。紧着巴解王琦的官员没有得到重用,倒是刘虞的亲信张逸被任命为范阳郡太守,兼任刘虞的副手,军衔为少将。
蓟城平定之后,王琦的目光转向了公孙瓒、程远志、邹靖。
对于公孙瓒,王琦一直想收为己用,这次率领大军,直逼公孙瓒,王琦更是事在必得。
从刘虞的嘴里,王琦知道了邹靖从中挑拨的小人行径,从这时起,就对邹靖起了杀心。
王琦把黄巾军定位于农民起义,始终视他们为不得已造反的良民,从未称他们为黄巾贼。至于攻击青州聂胜部黄巾,实际上是为了得到青州,并不是针对黄巾军。对于程远志及所部黄巾军,王琦实际上不愿意和他们正面为敌,更不想因为和黄巾军交战而损兵折将。
无论如何,要想平定整个幽州,先要面对的就是公孙瓒,先要攻克的就是公孙瓒的势力范围右北平郡、昌黎郡、辽西郡。
公孙瓒本来有人马3万,公孙瓒率领部队,征战幽州,和黄巾军连番大战,经验丰富。在后期,四个幽州牧连环大战,公孙瓒已经渐渐占据了上风,如果不是王琦插了进来,公孙瓒早晚必得幽州。其实,刘虞归顺王琦,也是考虑到这个因素,知道自己即使不投王琦,恐怕也得死在公孙瓒的手里。
收编了鲜于银和鲜于辅的15000人后,公孙瓒共有45000士卒,战斗力不容忽视。
在渔阳郡潞县,渔阳郡乃至整个幽州的第一大豪门张举的15000地主武装还横在蓟城和右北平郡之间,态度尚不明朗。再说,即使张举不招惹王琦,王琦也不会允许眼皮底下有一支独立部队存在。
经过商议,王琦以冀、青、幽三州州牧的身份,发下榜文。
首先,在青州、幽州实行公民制度和议会制度;废除农业税和人头税,按新的税制征税;解放奴婢。
然后,命令三州境内一切私人武装立刻解散。位于郡、县城内的居民,可以保留20人以下的武装护卫,位于乡村的独立庄园可以保留100人以下的武装护卫,但这些护卫不准携带武器离开各自的庄院,否则以非法武装论处。解散后的私人部队,可以投效官军,即刻获得公民身份;也可自行离去,另谋生计。
其实,这项改革酝酿已久,这次正好借着解除张举兵力的机会,彻底解决三州境内的地主武装。
发下榜文后,王琦率领大军,陈兵渔阳郡边境,直接威胁渔阳城和潞县。
榜文张贴到潞县,张举非常生气。张纯造反时,曾经多次邀请张举一起举事,但张举独善其身,没有参与。张纯兵败逃亡后,张举觉得自己这部棋算是走对了。这回王琦接管了幽州,挟大军压境之威,要解散自己的军队,他又不禁有些后悔,不如和张纯一起造反了。
还没等他想好对策,原幽州牧刘虞亲自来访。
虽然明知刘虞是说客,但刘虞毕竟来头不小,再说张举也不知道刘虞到底提出什么条件,怎么说也得见见再说。
刘虞从天下形势说起,细致地给张举分析了目前黄巾军在各州和官军大战,各路诸侯趁机各占一方,挟武割据,皇权终将沦陷,改朝换代为时不晚。
张举不解,反问刘虞:“当此乱世,正当不拥兵自保,解散兵勇,岂不自毁长城?举不解,请明公教我。”
刘虞道:“新任幽州牧踔厉奋发,必成大器。冀州在他治理下,物富民丰,政清军强。这次崇德公再领青、幽二州,立足北陲,随时跃马黄河,问鼎中原。崇德公为三州共主,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张举觉得刘虞讲得也很有道理,默默倾听。
刘虞道:“实不相瞒,虞此来,乃受崇德公所托,前来拜访阁下,望阁下明识大体,解散兵勇,崇德公必不负阁下。”言下之意,告诉张举,你有什么条件,就尽管提好了。
张举其实是个人物,曾经担任兖州泰山郡太守,因为没有迎合好朝廷派来的宦官,被罢免了。
张举现在的私人武装,一部分是他本家家族在家乡潞县的家底,另一半是忠于他的泰山郡官兵,因为张举被撤职,自愿跟随他来到了潞县。由此也可以看出,张举深得人心。
张举被贬,心中十个不服,八个不满,只是出于无奈,才被迫回到家乡。
张纯起事时,张举开始没有看好张纯,虽然张纯多次邀请,都不肯参加。后来,张纯的势力渐强,张举又有些心动。可是,冀州军的介入,立刻打消了张举的想法。
冀州军和张纯交战时,张举经常找个安全的地方观战,对冀州军的战力很了解,自知一旦和冀州军开打,如果自己兵多,或许能得胜;如果兵力相当,八成不敌;现在冀州军有十多万人,自己必败无疑。
事已至此,张举只好委曲求全,答应解散部队,但提出了一个条件,想当幽州渔阳郡的太守,还要拥有自己管辖的官军,这些官军有自己原来的的私人武装改编过来。
刘虞把张举的要求带给王琦,王琦作出了明确的答复后,又派刘虞去答复张举。
刘虞返回张举府后,对张举道:“主公可以任命你为渔阳太守。但是,主公让我告诉你,现在的太守和以前的不同。”
张举道:“有何区别?”
刘虞道:“原来的太守执掌一郡军政大权,可以自行招兵。现在的太守只允许管辖1000名各级官员和2000名卫戍部队。正规军由陆军司令部直接统辖,太守完全无权调动。具体来说,你的15000名私人武装只有3000名能由你自己带到太守任所。”
张举没想到太守的职权如此缩水,一时不知所措。
刘虞道:“主公让我问你,你自问能否担任军职,统领大军征战沙场?”
张举毫不犹豫地答道:“不能。我对于军旅之诡道实在难以入门。”
刘虞道:“自认为还能担任什么官职?”
张举颓然道:“我除了自认能胜任一郡太守,别的也干不了什么。”
刘虞道:“主公还让我转告你,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位置,可以带人离开幽州、冀州、青州,主公可以给你提供方便。”
张举道:“我现在心乱如麻,请先生教我。”
刘虞道:“你如果当上太守,当思造福一郡黎民,也算不虚此生了。如果你舍不得这些士卒,你还是离开幽、冀、州三州吧。”
张举寻思半晌,毅然道:“罢了,我就当这个渔阳太守吧。”
刘虞走后,张举召集手下,言明现在的局势,让大家自己选择,是跟随自己,还是加入王琦的队伍,或者另谋出路。
大家嘈杂了半天,才议出个出乎张举意料之外的结果。有3000人觉得现在世道太平,不愿意再从军,张举发给每人10贯铜钱,准其自行离去。剩下的人中,除了各级头领有希望担任各级官员,愿意继续跟随张举,大多数人反正也是当兵,更愿意直接参加正规军。最后,张举亲自点名,才凑够了3000人,另外9000人加入了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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