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临淄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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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角兵发青州时,已经是六月中旬了。
张角三兄弟亲率黄巾军主力16万人,取道兖州泰山郡莱芜县,气势汹汹地杀入青州,直扑临淄。
新任青州战区司令张郃刚刚到达临淄没有几天,张角的大军就杀到了。幸亏哨兵用望远镜提前看到了黄巾军,信使得以在围城之前已经送出了黄巾军杀到的消息。
张郃立刻带领第16军副军长翟云、参谋长李历登城了望,准备守城事宜。
很快,张角的16万大军把临淄围得水泄不通。这次围城和聂胜不同,人马既多,战斗力又强。冀州军围城时,人数不足,靠堑壕补充。张角这第三次围困临淄,是货真价实的以兵围城。
张郃初当如此大任,就遇到如此危机,虽然也觉得难心,但毕竟久经大敌,很快就平静下来,布置全军各兵种配合好,轮换守城。
张角到了临淄城下,见城下只有杀伐痕迹,黄巾军战士却已经一个也没有了。城上,只能见到凤凰旗高高飘扬。
张角略一思忖,明白了王琦显然是渔翁得利,趁着聂胜围困临淄,双方互相消耗,拿到了临淄。想到这里,张角才明白了自己已经错失良机,弄了个两头不着落,不禁大为后悔,
张角现在有两条路,一是立刻回师兖州,追杀卢植;二是攻击临淄,重夺青州的控制权。经过反复权衡,张角还是决定先攻城。
张角心生悔意,怒火中烧,下令扎营,准备攻城。
黄巾军主力在兖州横冲直撞,破城无数,攻城经验实在丰富,比起聂胜所部和冀州军都强得多。
城上的第16军则相形见绌,严重缺少守城经验。张郃虽然精通守城方法,但也是理论,未经实践检验。
万幸的是,原青州牧,现任陆军上将高参龚景由于要清理家产,尚未离开临淄。龚景坚守临淄,和聂胜相持日久,经验丰富。如果不是粮草难继,临淄绝对能坚持得更久。
于是,张郃立刻登门拜访,请龚景出手相助。
龚景一开始有些幸灾乐祸,但仔细一想,自己和张郃已经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了,一旦城破,玉石俱焚。虽然青州被王琦巧取,但是即使不给王琦,也得叫张角的人弄去,张角绝不会给自己如此地位。龚景一念至此,心意登平,当即接受了张郃的邀请,亲自指挥临淄的防守。
张郃立刻在城头上召集第16军所有军官,把守城指挥权交给了龚景,严令所有官兵,必须遵守龚景的命令,违抗者军法从事。
在龚景的指挥下,第16军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全军官兵被排好顺序,按照龚景编好的值班表守城。聂胜围城时,为了抵御黄巾军的进攻,城内很多建筑被拆毁,取得石头用来守城。解围后,这些建筑逐渐恢复,并运来了大量的建筑材料。为了再次守城,正在建筑的房屋都停工,改建为拆了,建筑材料也都运到了城墙上。
弩兵作为守城主力部队,被告知要尽量节省箭只,未得号令不得擅自发射。临淄仓库里的老式武器,包括弓、刀、剑等,尚未来得及运走,也全部搬到城墙上备用。
第二天早晨,黄巾军开始攻城。
黄巾军士兵们举着盾牌,蜂拥而至,很快就搭上跳板,准备越过护城河。
龚景一声令下,士兵双手举起海碗碗口大小的小号石块,砸向黄巾军。石头大小正合适,太大的石块砸不到护城河,太小的石块一只手就能扔出去,砸上盾牌也作用不大。
石块雨点一般砸到正在渡河的黄巾军的盾牌上,由于石块居高临下飞至,很多黄巾军被石块砸震开了盾牌,又被随后砸到的石块砸碎头颅、砸中身体、砸落水中。

石头扔了一阵,龚景下令弩兵两轮齐射。一时间,6000只羽箭射向黄巾军,被石头砸掉盾牌的黄巾军纷纷中箭倒地。
剩下的黄巾军奋力立起云梯,奋勇登城。城上的守军伸出长杆,要推倒云梯,城下的黄巾军拼命稳住云梯,希望己方士兵能缘梯而上。
弩兵得到命令,当黄巾军爬城时,要尽量瞄准敌人,不进行齐射,而是单独射箭。
城下,黄巾军的弓手也冲了过来,对准城上射箭。一时之间,羽箭纵横互射,双方各有中箭者。幸亏弩兵都身披连环铠,除非直接命中面门,否则不至于当场毕命。黄巾军就惨了,无盔无甲,中箭非死即伤。而且,穿云弩的射击更为精确,双方士兵距离极近,弩兵往往箭不虚发,黄巾军登城士兵死伤惨重。
黄巾军要想登城,必须先冲到城下。这时,大号石块该发挥作用了。几个步兵才能搬动的大石头,已经被抬到了垛口上,这时被推下城去,砸得黄巾军血肉狼藉,万一直接命中,当场变成肉饼。
张角的第一次攻城被龚景打退了,幸存的黄巾军退回大营,准备下一次更猛烈的进攻。
龚景随即下令,从城上支上吊架,垂下长绳,士兵坐在吊篮里下到城下,迅速就近捡拾箭只,以便下次再用。城下的黄巾军如果还有活的,难免领到一刀。城上,哨兵仔细了望,一旦黄巾军杀到,每10个人负责1个吊篮,务必尽快把人拽到城墙上。
城墙下,黄巾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城上的守军也有损伤,损伤者以弩兵为多,原因在于弩兵虽然是远距离打击兵种,但敌人逼近到眉毛胡子都能看清的地步,弩兵需要瞄准射击,难免只顾伤敌,疏于自保,因此伤人虽多,受损亦重。
下午,黄巾军派出更多的士卒,再次攻城,张角也亲临城下督战。
经过一番鏖战,终于,有黄巾军士卒踏着伙伴的尸骸,登上了临淄城墙。城上负责搏斗的重步兵早就拿着家伙在等候厮杀,黄巾军刚刚上来,立刻一拥而上,和把黄巾士卒肉搏在一起。经过一番激战,上来的活人变成了死尸,被扔下城去。
第二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后,第16军损失很大。龚景立刻让张郃征召城内青壮男丁和豪门大户的私人武装,上城守卫。
晚上,张角点起火把,组织大军,趁夜同时猛攻临淄四门。
所有军人和助守民兵全部登上城墙,同仇敌忾,拼命坚守。
在临淄城门内,龚景已经命人堆满巨石,顶住城门,避免被黄巾军冲撞开。城楼上,更是投入有生力量专门负责守卫城门。其它地方还被要求尽量节省箭只、石块,但城门要地,各种武器优先保证。
在城上守军的死守下,城门下黄巾军的尸体越堆越多,把城门都堵满了,居然堵住了黄巾军对城门的冲撞。城门内有巨石,外有死尸,一时之间,竟然坚如磐石。
其它各段城墙的争夺战也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城上矢石如雨,黄巾军当者披靡。但张角的主力部队毕竟非同小可,不断有黄巾军抢上城墙,和守军进行白刃战。重步兵训练有素,第16军战士虽然没有经过更多的实战锻炼,但和黄巾军比起来,武器、防具占尽优势,黄巾军实在占不到丝毫便宜,很快被杀光。不过,守军死伤也不在少数。
张角夤夜攻城,终不得破,城门又被尸体堵塞,遂暂时休兵。
一天之内,张角三次攻城,一次比一次猛烈,双方死伤惨重,精疲力竭,不约而同地开始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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