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商州四虎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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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绺而行,牵着马朝商州城缓缓走去二人皆唇红齿白,顾盼风流,慕容雪虽着男装,但依旧遮挡不住那一段风韵。唐朝女子易钗而牟出行是司空见惯的事,人皆不以为奇,倒是慕容雪的肌肤胜雪赢得路人纷纷侧目。
慕容雪看着司徒月明有些羞涩地道:“我娘亲害怕你路上有闪失,故而派我来保护你。”
司徒月明闻言心中暗笑,慕容夫人派她女儿来保护天榜第一高手的徒弟,笑话,要派也不会轮到你,论江湖经验恐怕不见得比我多,慕容大小姐怕是偷偷溜出来的吧,嗯,看样子慕容夫人应自己的要求并没有把我的身份告诉别人。当下也不戳破,笑道:“那就多谢庄主夫人了。”
慕容雪确实是偷偷溜出来的,江纯走后,身边少了姬气指使的人,司徒月明身影闯进心房后又挥之不去,满腔的心事不知向谁诉说,整天闷闷不乐,一时性起,效仿师兄江纯留书出走,寻司徒月明而来。司徒月明本是漫无目的,一路缓慢而行,在商州城外终被慕容雪追上。唐朝风俗虽大胆开放,情事也相对自由,但慕容雪毕竟是尚未经事的少女,脸皮薄嫩,不好意思与司徒月明相见,只暗暗跟住了司徒月明再作打算,若不是城南虎陆良对司徒月明不利,慕容雪暂时还是不想现身,在暗中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这让人欢喜让人烦的冤家。
见司徒月明并没有窥破自己的谎言,慕容雪心下稍安,暗中嘘了一口气,作男子口吻状:“司徒兄,天色已晚,你我不若到城中寻一处客栈歇息了吧。”
司徒月明见慕容雪跟定了自己,心道只好如此了,他日再寻机会把她打发回去,这大小姐可不好伺候。也不作声,牵了马前行。
同福客栈雅间中,城南虎陆良正对矮矮胖胖如水桶一般的人忿忿地说道:“老大,这口鸟气不出,今后我们兄弟也甭想在商州城中混下去了。”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这口气是一定要出的,商州四虎难道能容人欺上门来?只是得好好合计合计,二哥,伤你的人怎生摸样,使的是什么招数?”说话的是商州四虎中的老四城北虎莫言。
城北虎长得瘦瘦高高,五官倒也不难看,可一双三角眼总透露出阴翳,眼光一扫就能让人生起面对毒蛇般的凉意。莫言对喝酒赌钱毫无兴趣,却有一个嗜好,见了漂亮女子就挪不开步,千方百计搞到手才甘心,商州城被他祸害的女子不知凡几,百姓恨之入骨,可莫言人狡猾,武功高且有官府庇佑,被害之人家只得忍气吞声来避免家破人亡,弄得商州城中稍有姿色的女子轻易不敢出门。
陆良自是知道老四的品行,只有说动了老四,老大才会答应。要知道莫言虽是商州四虎中的老四,却是四人的主心骨,三人唯他马首是瞻,但凡有重大事情,都是依老四的谋划行事。砸了砸嘴:“啧啧,那小妞真叫一个美,皮肤白里透红,都能拧出水来,小嘴粉嘟嘟的,任谁都想亲上一口……”。
“真的?莫不是点子扎手你来诓我的么?”陆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莫言给打断了。
“老四,真的没有骗你,满春院的小桃红给她提鞋都不配,那叫,那叫貌什么来着……。”陆良记不起来。
“貌若天仙,笨蛋。”莫言有些鄙夷,这老二真是粗汉一个,心下想着小桃红的模样,比小桃红还要漂亮的人倒是值得弄到手,只是那小妞的武功高强,怕是不易的手,莫要吃不成羊肉还惹了一身骚。
“老二,再使一遍她的剑招来看看。”
陆良依言又使了一遍慕容雪的剑招,莫言心中有些犹疑,不会是慕容世家的人吧?慕容剑法莫言只见过一次,陆良记住了剑招,却使不出慕容雪的那种神韵,莫言不能肯定,终究色心战胜了畏惧。干,事后来个杀人灭口,相信不会有什么麻烦。

“老三……”莫言叫过林广如此这般嘱咐一番。
“小二,给我两间上房。”一个清脆的女声吸引了城南虎的注意,把雅间的门帘扒开一条缝往外瞧了瞧,正是司徒月明二人。
“嘿嘿,想不到自动送上门来了。”陆良狞笑道。
莫言抓起长剑挑起门帘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三人也跟了出来。
慕容雪感到有人不怀善意地盯着自己,扭头望去,四人色的目光正在自己周身上下游移,刚刚遁走的城南虎陆良赫然也在其中,不禁心中愠怒,这厮竟不怕死还敢在自己面前出现。鼻中冷哼一声,盯着陆良寒声道:“城南猫你也恁不知死活,竟还敢在本姑娘面前出现。”
陆良脸上一红,缩了缩脖子,忆起其他三虎也在,胆气一状,哈哈一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我兄弟四人正要寻你讨回公道呢。”他实在是有些怕了慕容雪,话语中拉上了三位兄弟。
“小姑娘,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哥哥来和你说道说道。”城北虎莫言色的说道。妈的,这小妞太美了,增之一分嫌肥,减之一分嫌瘦,柳叶弯眉,唇红齿白,小巧的瑶鼻点缀其上,虽朱面素颜也不知比那小桃红胜过千百倍,若能得此尤物作陪,岂不胜过皇帝老儿后宫三千。
慕容雪几时被人轻侮过,谁人不是对自己恭敬有加。一声怒叱,挥剑斫向城北虎莫言,恨他出言轻慢自己。
司徒月明微笑站立一旁没有做声,抱着一副不关我事的心态看热闹,慕容雪的剑法他是知道的,拿下这几个人应该不成问题。况且司徒月明还不想在慕容雪面前暴露武功。
城北虎撤出长剑迎向慕容雪,他不敢大意,出手就是最为拿手的夺命三剑。
莫言的剑招一使出来司徒月明就知道要糟,公孙缺曾教过司徒月明夺命三剑,这一路剑法最是歹毒,三剑须一气喝成,起始一剑当头直劈;若对方斜身闪开,则圈转长剑,拦腰横削;如果对方还能避开,势必纵身从剑上跃过,则长剑反撩,疾刺对方后心。对方背后不生眼睛,势难躲避。夺命三剑最为难练之处在于第一剑一定要有勇往直前的气势,必杀的决心,后两剑才能发挥威力,达到一击毙敌的目的。否则的话,反而会为敌所乘,故而叫夺命三剑,不是夺敌之命就是被敌夺命,这套剑法倒也不难破解,只要后退避开连环三剑弱了对方的气势,在第三剑将尽未尽之际就是破敌的最佳良机,或是敌对双方俱不闪避,不是两败俱伤就是勇者胜。慕容雪含忿出手,去势甚急,这时再行喝止已是不及,而慕容雪与自己皆认为商州四虎不过尔尔,断不会采用两败俱伤的打法。
果如司徒月明所料,慕容雪不屑与莫言拼勇斗狠,斜身闪避,不料莫言第二招又至,慕容雪只好纵身跃起,莫言剑招又变,疾刺慕容雪后心,慕容雪身在空中已无法变招,下坠之势带着慕容雪向莫言剑尖上撞去。
司徒月明来不及多想,抓起柜台上的算盘,运足内力掷向城北虎莫言……。
眼见就要得手,莫言心中不禁狂喜,把慕容雪刺成重伤,抓住司徒月明带回去享受一番,然后杀掉,神不知鬼步绝,店中的客人是不须担心的。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这也是莫言没有询问他们二人姓名的原因。
正高兴间,一团物事飞来,来不及伤人,莫言掉转剑头迎向不明之物,一声轰响,算盘珠子四溅,莫言手臂被震得发麻。
见如意算盘落空,城西虎林广刷刷刷连珠三箭,分别奔慕容雪上中下三路,老大城东虎向易城,老二城南虎陆良从左右两个方向朝司徒月明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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