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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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月上中天
慕容夫人悠悠的声音把司徒月明二人带到了多年前的往事中:
“自我朝十三棍僧救唐王以来,少林一派地位尊崇,圣眷日隆。然养尊处优日久,僧众贪图享受、惧寒畏苦,少林高深绝学逐渐失传,少林寺江河日下、声名不显。而江湖上其它门派却是励精图治,以求名扬江湖。及至二十年前,天机阁的天榜排名前三的是华山剑派的天剑柳扶风、月影门的绝刀仇无霸、药王谷的不老仙郑注,少林寺已被排除在外;前十的位置上仅有一个拈花神僧慧静禅师。
天机阁是个神秘的组织,没有人知道天机阁的来历,阁主是谁,武功高低,所图何为?天机阁似黄鹤般飘渺,无迹可寻,却又遍布大唐,无处不在。天机阁每十年给前三十六位武林人物排一次名,一个月内若有人对排行有异议,只须击败天机阁派出的相应好手,就可由天机阁牵线在三个月内和所挑战的人比试,若胜则可重新排名。武林人士皆以能上榜为荣,无不趋之若鹜。”
司徒月明问道:“难道天机阁阁主的武功胜过所有的榜上高手?”
慕容夫人微微一笑,司徒月明的意思是若天机阁阁主的武功不如那些上榜的高手,那又怎会听从天机阁的安排与人比试?
“这就是天机阁阁主的高明之处,想那武林人士最是重名,若不听从天机阁的安排,则视为自动放弃。试问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视名利如弃履?”
“那倒也是。”
“天榜发布,挑战的人数不胜数,大多以失败告终,连天机阁的比试都没有通过就铩羽而归,前十的位置更是没有人能撼动。就在人们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一个年约三十五六的中年人向天榜上排名第一的天剑柳扶风发出了挑战。”
公孙缺年轻时本是一名落魄秀才,十年寒窗屡试不第,遂淡了功名心,埋首山水间,终日游山玩水,乐在其中。在游历云梦的期间,突然心血来潮,意欲探究鬼谷子修习闭关的所在,按照古籍中所记载的方位找寻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旬日的探寻,终于到达密洞,洞中十分简陋,有一处宽大的石台,石台正中摆放着一形状古朴的玉盒。公孙缺朝着石台虔诚地磕了三个头,打开了玉盒。盒中是鬼谷子的遗言和两卷书——《本阴符经七术》和《武学要义》引起了公孙缺的兴趣。当下默记起来,十年寒窗岂是白读的,在短短的时间内两本书便牢牢地记在了公孙缺的心中。下山以后,公孙缺找了个隐蔽之地独自潜心修习,终至武功大成。当然,这就不是秦若雨所能知道的了。
“那中年人轻松的击败了天机阁派出的好手,取得了挑战天剑柳扶风的资格,顿时天下哗然,自天机阁出现以来,还没有人击败过天机阁的天罡高手,一时之间议论纷纷,公孙缺与柳扶风孰胜孰败成了江湖人物酒肆街头的谈论话题,以此为赌注的赌客纷纷下注,倒是让赌坊大赚了一把。惊天一战定于腊月初八在华山绝顶举行。时间还有好几天,华山下已是各派云集,客栈爆满,仍有武林人士纷沓而来,谁也不愿错过这百年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
………………
华山之巅,鹅毛大雪飘飘洒洒,公孙缺一袭长衫,斜背长剑傲然而立,微寒的山风吹来,衣袂飘飘,平添了几分风流。相距十余丈,柳扶风长发如瀑,绿色长裙更显婀娜身姿,三十余岁的人了比之二八年华的少女竟也毫不逊色。
在现场观战的人并不是很多,华山绝顶容纳不下纷沓而至的人群。经过商议,每派可选三至五人观战。这等机会谁也不想错过,各门各派为选派人选倒是伤了一番脑筋。
比试随着天机阁主事之人的宣布开始,柳扶风缓缓抽出手中的长剑,敛身施礼。随即手腕一抖,挽出一朵剑花,剑尖遥指公孙缺。在场的华山子弟无不心中震撼,这落叶剑法在华山派不是什么高深的剑法,很多华山弟子都曾修习过,这起手一势秋风渐起更是纯熟无比,但若要使得象掌门这样似有似无,却又透着丝丝凉意的怕是绝无仅有了。

公孙缺暗暗一笑,华山天剑果非浪得虚名。擎出长剑,做了个请的手势,右脚微微踏出一步,剑尖指地,侧身对着柳扶风。
柳扶风动了,一招枯叶飘零使出,十丈的距离瞬间而至,剑光如白练般向公孙缺席卷而来。眼力稍差的人竟无法看清柳扶风的剑招,只觉得银光点点将公孙缺包裹其中。公孙缺的剑招并不快,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他东一挑,西一指,好似毫无章法,偏偏让柳扶风无法乘隙而入。柳扶风一剑紧是一剑,满场都是她的身影,有如千百个柳扶风在同时出剑刺向公孙缺。众皆赫然,在场之人皆不是庸手,一套普通的剑法在柳扶风手中使出来竟有如此的威势,果然是高手。
公孙缺的剑却是越来越慢,悠悠然半天才出一剑。每出一剑,雪花随之飞扬。渐渐地成了一道雪墙,附在公孙缺的身前。
两人就这样一快一慢地相交了百余招,剑身竟然没有发生过触碰。柳扶风未免有些着急,名不见经传的公孙缺能通过天机阁的考验已是出人意外,若不能胜上一招半式,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当下柳扶风轻叱一声,倒转剑柄,呼的拍出一掌,挟裹着无数冰雪向公孙缺激射而来,武林人士只知道柳扶风的剑术了得,却不知柳扶风的拳脚功夫也有如此的威势,不禁齐齐一声喝彩。在场之人皆是武功高深之人,数百人如一人般的喝彩颇为壮观,只震得树上积雪纷纷落下。
公孙缺也不敢大意,面容一肃,空中一声长啸,左掌平胸缓缓推出,一股无形的劲气涌出,雪墙有如被无形之手推动,向前缓缓地移动,雪箭撞上雪墙,没入其中,却无法阻止雪墙的向前移动。
众人不禁张大了嘴,叫好声余音尚未断绝,却似被人掐住了喉咙似的,再也发不出声来。大家都是识货之人,以雪花砌墙或许不是难事,在场之人很多人都能做到,难的是在柳扶风如此凌厉的攻击之下,以如此缓慢的速度砌墙,更别说把这样松软的雪墙在护住自身的同时把雪墙向前推动了。
柳扶风的脸上泛起了一阵桃红,在雪花的映照下,显得娇艳无比,心中却暗暗叫苦:这公孙缺不知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怪物,一身修为竟是深不可测,看来胜算寥寥无几,能勉强打个平手已是万幸。
柳扶风五指微曲,变掌为爪,芊芊玉指顿时如钢爪般锐利。身形一扭,如鬼魅般掠过雪墙,五指直奔公孙缺面门而来。这种打法更为惊险,近身肉搏,非死即伤。
公孙缺没料到柳扶风竟不顾受伤的危险选择了近身肉搏,一时有些呆了,仅是本能的侧身闪过,一阵香风飘过,公孙缺心底泛起了涟漪,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样接近过女人,先是求取功名,后是醉心武学使他忘记了世间还有人伦之乐。
“啊!”惊呼声把公孙缺从混沌中惊醒,却是从柳扶风口中发出。
柳扶风一击不中,纤腰一摆,扭过头来,左手一扬,手中长剑激射而出,本不存伤人之心,只为阻挡公孙缺一瞬来挽回颓势。公孙缺若不是心神旁骛,定能从容化解,偏是凑巧,在这一刻公孙缺灵魂出窍,加之距离又近。高手相较,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饶是公孙缺了得,已是反应不及。
不及多想,公孙缺大喝一声,一手抓向剑身,一手拍出一掌袭向柳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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