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慕容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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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山庄在洞庭湖畔一片青山翠绿之间
慕容山庄四个大字雄浑古朴,颇有些魏晋遗风。进得门来,萧墙上刻着一付对联,却是另一种字体,银钩铁划,风骨铮铮: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司徒月明停下脚步,看着墙壁出神,写这联的主人不简单,字体连贯却又暗藏铮铮铁骨。笔锋过处,似风卷残云,惊涛拍岸。转折处似怪石嶙峋,笔断处形断意连。寥寥数字,交叉错落,犹如大师行棋,左呼右应,章法严谨。又似剑术大家,剑意绵绵,伸缩自如。
林飞儒见状淡淡一笑,琴棋双绝实应该为琴棋书三绝。林飞儒也曾练过几年书法,后因要专心武学而放弃了。
“那是家师的老友所书,司徒公子,请!”
“请!”司徒月明随着林飞儒向大厅走去。
慕容雪江纯早已进后院禀报去了。
不多时,一年约四十的中年人进得厅来,林飞儒一见,起身一躬道:“师傅!”
慕容谨身高八尺,形容粗犷,须发根根皆立,状似钢针,配以浓眉大眼,不怒自威,一袭蓝衫显得气度非凡,令人不敢仰视。
“嗯”中年男人矜持的应了一声,眼光向司徒月明望来。
司徒月明只觉得一道电芒射来,仿佛要洞穿人的五脏六腑,虽是初出江湖,却也知道不能落了气势,不觉胸脯一挺,直视慕容谨的眼睛,立身拱手道:
“庄主好!”
“好!”寒芒一闪而逝,慕容谨摆摆手口中答道。
“儒儿,好好招待司徒公子。”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司徒月明暗中腹诽:好大的架子,好歹我也是客人呀,难怪你女儿也是目中无人。他不知道慕容山庄很少待客,慕容谨更是极少见客,除非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若是有人知道司徒月明不仅进得山庄还见了慕容老爷子,当是羡慕不已。
“师哥!”慕容谨前脚刚离开,一群年纪与江纯相若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有的脸上还挂着汗珠。
“听说来客人了?”
明知故问,这群小子又找机会偷懒。
“叽叽喳喳的,成何体统”林飞儒微笑着叱道。这群师弟对师傅畏之如虎,和自己倒还亲近。“还不见过司徒公子。”
“司徒公子”一群人齐声道。
“公子见笑了”林飞儒道“这群小子逮个机会就偷懒”。
“客气!”司徒月明淡淡地道。被这么多人盯着看难免有些不舒服,但阴符经岂是白练的,司徒月明面上波澜不惊。
“还不去练功,看我不禀告师傅去!”林飞儒忍住笑挥了挥手,众少年纷纷道别而去。
“司徒公子,我去去就来,外出月余,尚未拜见师娘呢。公子是走走还是歇息片刻?”
司徒月明在路上与林飞儒交谈得知:林飞儒江纯本是孤儿,以乞讨为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饥寒交迫的两人有幸遇到外出归来的慕容夫人,遂被带回山庄。慕容夫人与林飞儒江纯情若母子,感情极深,一俟安排好司徒月明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拜见师娘。

“林兄请自便,我还是歇息吧!”司徒月明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林飞儒道:“来人,带司徒公子去歇息。”
拱拱手,林飞儒向后院走去。
林飞儒进入房中,一青衣女子手托香腮,凝视着窗外的一株兰花深思。整个人也似那兰花一样,气质高洁。虽三十好几的人了,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若与慕容雪并肩而立,更象一对姐妹花,只不过多了些成熟的韵味。
“师娘!”林飞儒轻声唤道。
“来了”慕容夫人回过神来,眼中露出温柔的目光。
“儒儿,听说你带了个朋友回来?”
“是”林飞儒躬身回答。
“嗯?”慕容夫人意思是要林飞儒做出解释,因林飞儒从未颤做主张带人回来过,这也未免有些奇怪。
…………
“这会不会伤害到纯儿?”在林飞儒凑近一阵嘀咕之后慕容夫人说道。
“只能这样了,难道要等到师弟不可自拔时在想对策?”
“好吧,你去安排!”慕容夫人对这个大弟子很是满意,她除了慕容雪外,并无子嗣,丈夫慕容谨醉心武学,从不抄持俗物,里里外外都由自己来安排,幸而有这个心思缜密的林飞儒帮助,使自己减轻了不少负担。
司徒月明一觉醒来已是日暮时分,伸了个懒腰,施施然踏出房间。一青衣小婢敛衽为礼道:“公子,我家夫人请公子后院用餐。”司徒月明点首示意婢女带路。
后院庭中,慕容夫人与林飞儒已坐在石桌旁等候,桌上摆了一些精美的菜肴和一壶酒。
慕容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上下打量起司徒月明来:好一个俊俏人物,眉似笔描,目若星辰。挺拔的鼻梁配上略微上翘的嘴角,整个人显得从容自信。欣长的身材、纤长白嫩的手指,在秋日的余晖照耀下显得分外的儒雅风流。
“司徒公子,请恕老身冒昧,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师承何人?”俟司徒月明落座,慕容夫人柔声问道。
司徒月明本不愿回答,心道即知冒昧又何必询问。但慕容夫人一道温柔的目光投来,似家中长者的殷殷垂询,令人不忍不答。
“晚生乃邵州人士,师承公孙缺。”
“啊!”慕容夫人一声惊呼。
“归谷公孙缺么?”
“是”司徒月明有些奇怪,不明白慕容夫人为何有这般激烈的反应,师傅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武林中事,更是从不提及他自己,就连名字和门派也是临分别才知道的。
“难怪!难怪!也只有他才能调教出你这等英物。”慕容夫人长出了一口气道。
“师傅?”林飞儒露出疑问的眼神。
看见司徒月明也露出奇怪的表情,慕容夫人道:
“难道你师傅从来没有说起过他的事?”
司徒月明苦笑着点点头:“就连师门也是分别时才知道。”
“也对,天榜高人行事岂是寻常人可以揣度的。”慕容夫人娓娓道来。“那时我还是个女孩,未出嫁前的名字叫做秦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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