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剑啸峰下星河洞 玉灵道破琅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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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淡淡地阳光,穿过了碧绿的竹窗,照在了猢儿的脸上。劳累、兴奋了一夜的他,连睡觉都挂着微笑。
昨天猢儿拜别了祖剑子后便跟着匆匆离去的剑仁英粗略地浏览了剑啸峰,当然,为何徒两不仔细游览,是因为猢儿在经历了剑仁英自称“厉害”的飞行技术和“神出鬼没”般的身法后,对他这位师傅提出用乘风驾云的方式载他的提议是死活都不答应,这就直接导致了他们只能用被剑仁英誉为“最原始,最愚蠢,最费时,最伤身,最伤神”等多个以“最”字冠名的方法——徒步。
在浏览的过程中,猢儿一边如痴如醉地欣赏壮丽辽阔的山景,一边认真聆听剑仁英叙说的一些门派要闻,和门人的分布情况。最后猢儿得知在剑啸峰上居住着五位和剑子同辈的师门长者。不过这五位师叔祖好象与剑子是不同派别的,虽说他们和猢儿的祖师剑子是同辈之人,但从剑仁英口中,猢儿怎么听都象自己这位祖师要厉害得多,不过依他对剑仁英的了解来看,这个推断多半是因为剑子占领了剑啸峰的最高处,而其他五位师叔祖则居住在“低洼地带”。
经过两三个时辰的游览和剑仁英的讲解,猢儿已经大概地了解了师门的情况,睡意便渐渐升起,然而他身边的剑仁英还在用那大于常人十倍的嗓门,津津乐道、唾沫横飞地嚷着,瞅他那架势,真有种不讲干贫道口水,誓不罢休的味道。当然,这也不能太怪剑仁英,试想一下,一个寂寞了几千年的老男人,平日里都只能听着一群比自己更老的道士讲经说法,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能倾听自己说话的人,那还不抓紧时间多讲几句。不过,最终猢儿的睡意还是战胜了外界的干扰,靠着这个喋喋不休的师父沉沉地睡了过去。
剑仁英适时地停了下来,他脱下自己的素白袍,小心地裹住怀里的少年,帮他抵挡夜风的寒冷。望着眼前这个睡得如此香甜的徒儿,剑仁英欣慰地笑了笑,但突然想到明日的巩基,他的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挣扎,一丝痛苦和一丝歉疚。
“哎,这么急着给他巩基不知是对是错。”
许久后,剑仁英把目光移向了琅琊山上那轮清冷的月牙,幽幽地叹了口气,便抱着猢儿踏风而去……
“臭小子,还不起来,才第一天就给本道爷赖床,成何体统!”一声怒吼,把还在香梦中的猢儿拉了出来,猢儿一睁开朦胧的双眼就瞧见剑仁英吹胡子瞪眼地站在床边。吓了一身激灵的猢儿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表情略显羞涩
“师父,您来了,都怪弟子昨晚太累,所以……所以……不过,我下次一定改过!”说罢猢儿便低下了头,但两眼还在用余光瞟着剑仁英,生怕他一个不对就打了过来。不过剑仁英这次却没注意到猢儿的这些个小动作,看着这个有点含羞、憨厚的徒弟,他眼中再次闪过不舍之情,但立马又恢复了原样。
剑仁英这一表现虽然极其短暂,却还是被猢儿发现了,察觉到今天师父有些异样,猢儿的心里更是忐忑不安,赶紧默默祈祷,希望师父别因为自己赖床而实施什么恐怖的处罚,比如载着他在这几万米的高空上横冲直撞,来考验他那几乎为零的忍耐能力和平衡力。想到这里,猢儿就感到一股恶寒“三清祖师保佑,如来佛祖显灵……”之类的话便如滔滔江水般从他口中涌出。
“臭小子,嘀咕着什么呢,还不跟我来。”剑仁英无情地打断了还在默念祷词的猢儿,转身便朝屋外走去,回过神来的猢儿也赶紧颠颠地跟上了他。
一路无语,师徒两就这样默然地来到了剑啸峰下,听着耳畔欲渐清晰的流水声,猢儿越是心好奇师父准备带他去往何处。末约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一条婉若银龙的长河出现在了猢儿眼前。很快,猢儿的注意力便被这奇特幻妙的河水吸引了过去,其间时而清澈见底,时而浑浊无物,水中依稀伴着银辉,晶若星辰,美不胜收。
“别傻站在那里,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看,快抓紧我。”剑仁英也不管猢儿是否听见,伸手一提,便携着他冲入了河中。
还未待发出一声惨叫,猢儿已觉自己落入水中,心里着实悲愤地很。
“吾命休矣!想不到我堂堂七尺男儿最终落得个淹死的下场。”说完也不再多想,紧闭着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不过猢儿等了很久后却未发现有什异常,却见自己还在呼吸,心底又犯嘀咕了。
“奇怪,怎么没感觉,难道又上岸了?”觉着有必要弄个清楚,猢儿便眯着小眼准备窥视一下周围的情况。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却被吓了个实在。
也不知剑仁英使了什么法术,在这师徒两周围形成了一圈透明的护膜,虽然稀薄,却有分川断流之力,在它的保护下,剑仁英带着猢儿正飞快地向河底窜去,如此景象怎能不让人惊奇?

“天呀!”猢儿情不自禁地发出的感叹却招来剑仁英一阵爆喝。
“别在这乱叫,此河之中异兽繁多,随便招来一只,都不是你我能应付得了的。现在给我闭上嘴,不然别怪为师扔你去喂鱼。”被剑仁英这么一恐吓,猢儿老实了许多,把本在喉咙边的疑问又吞了回去,乖乖地自顾自欣赏起周围的环境来。其间剑仁英又塞了颗龙眼大的辟水珠给猢儿,这让连珍珠都没摸过的猢儿兴奋了半天。
原先猢儿还惊异为何大白天这河水泛星光,下来后才弄了个明白,原来在这水中悬浮着一些如婴孩拳头般大小的晶金石,甚是好看,虽然现在就想弄一块来瞧瞧,却又碍得剑仁英刚才的嘱咐,这事也就只好作罢。不过猢儿却把它记在了心里,准备哪天偷跑来取一块,也就不枉此行了。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这期间猢儿并没发现剑仁英所说的怪兽,长相奇特的鱼倒是发现了不少。很快师徒两已经来到了河底,不过这河床却是无端的大,恐怕纵横少说也有百里,猢儿本想再瞧个仔细,却忽然被剑仁英拉着朝一个十尺见宽的洞口冲去,少时已如了洞。
“洞中自由天地”可能就是形容的这儿吧。当猢儿睁开双眼看见这鸟语花香、仙起萦绕的洞天福地时,竟呆了过去。
此洞宽大如一小岛,其间花草树木样样具全,但猢儿却分辨不出哪怕一种来,更有甚者有那若隐若现的紫缈仙气所环绕,一看便知是稀世灵物。最为奇妙的还属那洞顶的钟乳巨石,亦散出玄白之气,发出阵阵毫光,把整个洞内照得如白昼般。
不过就在这时,猢儿胸前那颗时灵时不灵的小石子却忽然剧烈颤抖起来,还未等猢儿低头探个究竟,便已夺体而出,悬停在他的头顶,并放出夺目的白玉光,如苍穹之上的浩日般开始疯狂地吸收洞中灵气,而那些奇花异石所拥有的紫缈、玄白之气,也如鲸吸般涌向这颗石子。
“咦?”剑仁英似乎也发现了异象,准备伸手去探猢儿头顶的那团光团,却被无形巨力震开了数丈之远。而那颗材质似玉非玉的小石子也开始流转起十二色华光。当剑仁英终于看清那光团的真面目时,这次呆掉的就是他了。
猢儿看着眼前这个涨红了脖子,一手颤抖地指着自己头顶,一脸“打死贫道也不相信”表情的剑仁英,尖声叫着。
“玉……玉灵琅玕!”吞了吞口水,还未从惊慌中恢复过来的剑仁英用瞅怪物的眼光瞧着猢儿,啧啧称奇。
“不愧是我的徒弟,连这种东西都有!”此时剑仁英内心已是翻江倒海了,他强忍着心里的激动,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有了这玉灵琅玕后,就不怕那方法伤害到猢儿了。”
随后,在剑仁英强烈要求下,猢儿讲述了他是如何拾到这个被称作“琅玕”的小石子的全过程,中途剑仁英还是不是地发出“你小子运气真好……真是踩到狗屎了……”之类的惊呼声。
听完故事,剑仁英咳嗽两声来演示此时内心的激荡,而猢儿却瞪着小眼好奇地盯着自己的师父,等待着他解惑。剑仁英斜眼瞅了瞅猢儿。
“小子想知道这玉灵琅玕?”听到师父发问,猢儿赶紧点头。剑仁英单手捋着垂下的发丝,想了片刻。
“徒儿知道这琅琊山脉是怎么形成的吗?”猢儿迷茫的摇摇头,剑仁英见此便微笑着继续讲道。
“传说这琅琊山脉的形成是因为一颗玉石而来,一颗被誉为‘琅’的神玉,世人皆不知道这颗玉石出自何处,但传说这颗‘琅’玉初临凡世时便凝聚五行之气,经历茫茫万栽山脉始成。而你头上这颗玉灵琅玕,从某个角度来说就是‘琅’的缩小版。不过为师也不能确定,毕竟只是传说,古籍上提到的也只有些许,世间是否真的存在就不得而知了。”
猢儿痴痴地看着头顶还在不停旋转着吸收灵气的琅玕,暗自感叹这么个小东西居然会有如此了得的来历。
剑仁英忽然想起了什么,既而转身面向猢儿。
“对了,上次那死老头给你的碧落琼酿传言就是被琅玕沁润了千百年后形成的灵液,不过说来也怪,这种琼酿放眼整个神州最多不过六瓶,那死老头却舍得送给你这个凡夫俗子,难道是……”说着说着剑仁英便自各陷入了沉思中。
而此时的猢儿却对祖师剑子的关爱感到许久未曾拥有的温暖,毕竟他还是个孩童,而且早年就失去双亲的他更加渴望得到长辈的关怀,师徒两就这样默默地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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