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鹤白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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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还吃这个!?嘴都要淡出鸟了。”
爆出一句粗语,猢儿无奈地看着剑子好心为他准备的一桌“清汤寡水”:竹笋炒山珍,当归人参汤,这还罢了,虽然每天吃会腻,但好歹也是补药,最可恶的就是这道银耳炒豆腐!瞧人家这搭配,简直世间罕有。
说来从小就一人长大的猢儿有着一双烧菜的好手,可惜自从“患病”后剑子就禁止他下厨,自己揽下了这活。刚开始猢儿还挺高兴的,有免费厨子,不用自己动手就能吃到可口饭菜,幸福呀。不过经过数日菜品依旧纹丝不动,猢儿便颠颠地跑去问祖师何时换菜,最后才愕然知道自己祖师就会这两手。苍天啊,那不以为着以后天天都得吃这玩意儿?
从此猢儿只能当着剑子的面忍气吞菜,每当看见剑子满意而归的背影,就忍不住想冲上去给他两脚。不过猢儿这辈子是没啥希望了,谁叫自己辈分没人高呢?
今天剑子没有“监督”猢儿吃完饭就匆匆离开了,因为剑仁英身子有了起色,需要人多加照看,不然给猢儿十个胆也不敢说出刚才的话。
倒掉桌上的饭菜,决定开个小灶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猢儿迅速地规划好下山的路线,朝着星河冲去。
去干嘛?钓鱼呗。山上灵兽是多,也不是猢儿不想打,可咱祖师说了,那都是些有道行的灵物,如果你想做善事帮他们填下肚子,我是不会阻止你的。好吧,既然吃不到野味,吃点水鲜总可以吧。
以猢儿现在的脚力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才堪堪来到星河边,早已饥渴交加的他顾不得什么形象,一头扎进了河里咕咕喝起来。河水甘甜,只是正当猢儿再多喝几口时意外突发。
自从那日剑子帮其化婴后,肚里的元婴便沉沉睡去,再没动过,但不知这河水有何异处,刺激了玉白小婴,它不仅从沉睡中醒来,还爆发出惊人的活力,变得愈加亢奋。小嘴一张便把猢儿喝下的星河水吸了去。它也不嫌多,奇小的肚子似能容万物,怎么喝也不见胀大。约莫过了半刻钟才姗姗停下,再次甜甜睡去,肥嫩的小脸一副满足样。
它到安逸了,可累了猢儿。也不知这元婴与自己有什么样的联系,当它开始吸食星河之水,猢儿的脸便迅速地泛蓝,像中了剧毒。肚中又似有漩涡,不停地把自己这几月好不容易吸来的灵气抽了出来,融进那元婴之中,过程端得难受,主要是猢儿心在流血呀。
“您老行行好,就别在吸了,我都快没了!”猢儿无助地祈求着腹中的元婴,人家不理睬他。好不容等到结束,猢儿急忙内视检查:得,练气初期,还是刚巩基完成的那种。
夜里,猢儿坐在翠虚阁外,身前点着柴火,火光映在那张忧郁、俊俏的脸上显得格外迷人。
晃动着手上的烤鱼,想着功力“尽失”的自己,猢儿欲哭无泪:“吃条鱼,我容易吗?”认真思考着要不要把这噩耗告诉剑子的猢儿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变得寂静,只留下风动竹叶的沙沙声。
一声清脆的鹤鸣从远方传来,猢儿被其惊醒,抬头**,却见一白影从身边掠过,夺取了手中的烤鱼。
回视方知,是一凌白玄鹤搞的鬼。不过猢儿从未见过如此神武的白鹤,身有六、七尺,鹤喙纤长,丹青之眼,羽白翎荣,振翅翙翙,萦紫绕雾。这让他想起在书中提到的“南离有神鸟,名为朱雀,其有五子:红为凤,青为鸾,紫为鹤,黄为鵷,白为天鹅……”
“好一只玄鹤!”猢儿情不自禁地叫道。只是一见这鹤马上就要把自己的晚餐吞进腹中,猢儿顾不得惊叹,赶紧上前争夺。
“快把鱼儿还给大爷,爷可是饿了一天了!”白鹤露出股痞气,瞄了下猢儿振翅高飞而去,只留下猢儿在地上无望的大骂。
“死畜生,还爷鱼来!你可知道爷为吃这鱼牺牲了多少吗?”
本欲远去的白鹤见这小子不会御空之术,顿时欢腾起来,先是叼着烤鱼在猢儿头顶飞了几圈以示炫耀,然后仰头一吞,连鱼带刺一起下肚,最后还意犹未尽地叫上两声。气的猢儿捡起石子便是一阵乱砸。
这鹤也是个乐极生悲的主,欺猢儿不会御空,便有意在他头顶穿梭飞行,奈何猢儿孔武有力,加之最近力气渐长,一个飞身就把白鹤砸了个底朝天,人鹤相遇便是扭打。
可惜猢儿功力消失了大半,而且这鹤也是修炼上岁数的灵禽,时不时给他来招鹤腿、鹤嘴什么的,一人一鸟到也打得旗鼓相当,难分高下。
最后不幸,还是让这畜生逃了,瞧了一眼手中捏住的晶莹翎羽,猢儿愤愤地想道:“好歹抓了几把鸟毛。”
春雨淅沥,连着下了数日。猢儿早把自己的情况回报给了剑子,只是进展还是缓慢得紧。而且经过此役,剑子再三叮嘱猢儿以后不可乱喝乱吃东西,并加强了饮食管理,为此剑子还专门为猢儿创做了数道“奇”珍“异”食。
不过,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猢儿经常夜里偷摸到星河里捞鱼吃,当然那河水是再也下不得肚。口福是饱到了,但也招来了那只恶白鹤的数次“偷袭”,其实说偷吃更为恰当。

最让猢儿头疼的是那只死鹤极其聪明,只要上过一次当,下次再想用同一招骗过它就难如登天,用猢儿的话说就是“这扁毛畜生把‘吃一堑长一智’表现得淋漓尽致,旷古朔今。”
自此他两是小打不断,大闹常在,相互熟悉是在所难免的事。渐渐地猢儿对这只肥鹤的态度有所改观,只是脾气坏了点,动作粗鲁了点,对人傲慢了点,对他狠了点,其它嘛,还讲讲究究。
这日正午,猢儿吃着剑子做的蒜爆燕窝,向坐在对面的他问剑啸峰上是否有只白鹤,还一个劲地比划着它的样子,兴奋不已。
“呵呵,你说的是白翎吧。”剑子捋捋银亮的胡须微笑着说道。
“白翎?”
“嗯,它到是个通灵的小家伙,虽然顽劣了些,好在本性不坏,真气表露罢了。记得英儿小时经常与它嬉闹,到为他排解了不少烦恼,哈哈哈哈。”
一听还有这么一出,猢儿心里大为诽谤“‘嬉闹’?恐怕是‘打闹’吧。不过那杂毛鹤也太老了吧,师父少说上山也有几百年了,它到现在还不死!?真是应了句老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殊不知猢儿把剑子和剑仁英也统统骂了遍。
“祖师,那白翎今岁有多大了?”
剑子想了想:“大概七、八百岁了吧。”
语气淡定,给猢儿带来的冲击力却是巨大的。虽说早做好心理准备,但是七、八百岁还是超出了自己想象太多。
剑子满脸笑意地看着猢儿瞪得大大的双眼,解惑道:“这也没什么,他是灵禽,虽说岁数大,但是还未完全开智,最多比六岁顽童聪慧点,等着化形后便会好很多。”
“化形?”
“看吧,平日叫你多读点书,也不至于连‘化形’这么简单的事也都不知道了。”语气有责备的意思,但剑子的脸上还是露着慈祥的微笑,这让猢儿深感愧疚。
“简单的说,化形就是非人的事物通过修炼来从而将本体变化为人形。说着挺简单,过程却是艰辛。首要的就是得拥有千年的灵力,以白翎现在的样子来看也就差个百八年,再而化形还有劫难,不同生灵化形有不同的劫难,就算最后化形成功,也要经历我们所谓的‘天地人’三劫,所以异类的修炼比之我们却要复杂得多。”
讲闭,猢儿豁然发觉自己能生为人身是件多么难得的事。剑子见自己徒孙有所领悟,也感快慰,便出言告诫猢儿。
“我们修行之人本应多体万物,我之一脉更应如此,你要好好记下。此间谈话就到这里吧,我们说说你修炼的问题。”
一提到自己的事,猢儿赶紧挺直了腰杆,深怕听漏了一个字。
“你现在吸收灵气的速度还是那么快吗?”
猢儿认真的想了想,不是很肯定地回答道:“自从上次失了功力,好像我吸收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不过具体快了多少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什么?!”剑子“嚯”地一下就站起来了,由于去势太急,连竹凳也翻飞了起来。
见祖师反应凡响,猢儿唯唯诺诺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意识到自己严重失态的剑子,身子僵直地立在那儿,赶紧解释道:“呵呵,没事,没事,就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猢儿一脸惶恐,心里暗想:“这还‘小小’?那‘大大’会是什么样子?”
剑子挥了挥宽大的衣袖,故作惬意地走了两步,道:“猢儿,修身先修心。你的修行速度太快,贫道也无法定论其中祸福。平心而论,其实那天听到你功力消散时,我还丝高兴,因为如果让你太快地进入炼丹期,虽说体现了你天资聪颖,但对你今后的修行却没什么太大助益。群轻折轴,积羽沉舟,这个道理不仅适用在修行上,也适用于修心。常人在练气期一般会待上一个甲子的时间,别小看这个甲子,它可是能让一个人从内心升华的重要阶段。经历越多,感受越深,对以后的修行的目标便理解地更透彻。。。。。。”
随着剑子的侃侃而谈,猢儿了解到自己吸收灵气速度的确比常人快了不止一星半点儿,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呀,要怪就怪肚子里面那个元婴。
“祖师,那怎么办?难道让我停止修行,等一个甲子后再说?”
冁然而笑,剑子摇摇头:“那就适得其反了,呵呵,我今个来找你就是想到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你以后在吸引灵气入体时,将其精炼,留住精华,去其糟粕,如此是也,既能延长修心时日,也不枉费修行进度。”
咋一听,的确是个良策,猢儿便急着问清:“怎么才能精炼呢?”
“那便是你自己如今要想,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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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剑仁英就要回来啦,猢儿身边的人物也会越来越丰富,敬请期待一号女主的出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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