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迎娶长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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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塘郑家为了筹办长子的婚事,一切以婚事为中心,全家上下早早地就忙了起来。郑家主兴奋地设计宴客名单。范氏满面红光地将工作分为几大块,分配给几个仔:
1、鱼:永定乡的人家多在春天用约10铜板一碗的价格买些米粒长的鱼花,投放到稻田中,三个月后每亩就可以收获二、三百斤的稻田鱼,这种小的一两,大的达八两,将生鱼焖熟、熏烤后,就成了普通人家一年的营养菜。长塘郑家除了自用之外,光为招待婚宴上的客人,就至少要准备三百斤的熏鱼,而且必须都是大个头的。由长子多义负责。
2、鸡、鸭:平时家里在农历三月买小鸡鸭,各养10只,鸡养着下蛋、打鸣,两只打鸣的公鸡是年三十的主菜。鸭子养到重阳节就全部宰杀,制成熏鸭,招待客人用,当年必须吃完。今年要大量饲养,必要时向邻家收购,以确保婚礼所需。由多义盯着办,需要时自己可以帮把手。
3、牛:家中常备有三头牛,立秋收谷后到莳田前的日子里,白天放到山上自己找吃的,晚上自动回牛棚,冬天的主食是稻杆、部份干红薯叶和少量红薯,由次子多平负责。如能顺利地增添一头小牛,就在婚宴前杀一头,否则就得去外面买些牛肉回来。
4、猪:养猪是长塘郑家主要收入来源,两头母猪每年两次到长塘黄家以一次一斗谷的价格配种,加起来一次能下十来只幼仔,小猪仔出生后十天左右就可以自己吃撒在地上的饭粒,然后喂食糯米酒、豆浆、土豆、红薯、山药、冬笋或春笋,长到45天就能达到18——35斤,卖给广东来的商人,行情最好的时候可以卖到三斗谷一斤,不过这样的天价历史上只有一次而已。如果要把猪仔养大成本就比较高,在猪被宰杀前45天,就要喂猪吃糯米、红薯、黄豆,可以迅速增重70斤。一头肉猪喂到六个月时能长到150——205斤,按这种方式喂养出的猪皮薄、瘦肉多、肥肉嫩,在开水里煮个五分钟,皮就会裂开,吃到嘴里,满口生香。因为要留下六只猪仔养到婚宴前宰杀,再加上喂养两头母猪,工作量非常大,但只能让四仔多芳、五仔多腾一起操心。

5、土豆:正月里种的土豆五月里收,约三四千斤。收获时已经近婚宴,到时候要全家出动,可能要请人帮忙。
6、红薯:从阳历三月开始到中秋,一年下来边种边收能得近万斤。为了保证猪食的供应,指定三仔多堂定时去挖红薯。
六月一个好消息传来,湖南省规定的乡保小学终于在永定乡落实了。乡长肖康球规定各保小学的所在就按各保长所在的村建设,因李保长家在长塘,在民国三十九年的中秋节,永宁乡的历史上将出现一所长塘小学。为此多芳自告奋勇地为二哥、三哥、自己和弟弟起了学名:文腾、文礼、文明、文孝。
寨下冲吴家有有八十担谷自耕田,下有五男三女,与长塘郑家称得上门当户对,所嫁的闺女又是寨下冲最俊俏的大姑娘,双方家长对这桩亲都十分满意。
1940年7月的一天,长塘郑家带着两百斤猪肉,十套唐花体面料的衣物,到寨下冲的吴家迎亲。经过一番热闹,吴家送亲的队伍带着嫁妆伴随一路吹吹打打前往长塘郑家。一路骑着马的多义春风得意,强压着看媳妇两眼的冲动,尽可能以轻松的表情向周边打招呼的人微笑致意。
在长塘郑家院子里,十余桌酒席摆开,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酒管沽足,肉管呷饱,一派喜庆气氛。
近半年的筹办工作终告结束,全家人总算松了口气。不过再看看还未**的四个仔,郑家主又得操心着过两年到哪家去为多平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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