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章 第三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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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伍)
日子过得很快。
水城的烟雨从那天起就未停下过。
天地间都是朦胧的,被浅浅的纱笼了去。
正欲黄昏,雨打梨花深闭门。
寒入愁边,翠树晚,小院清寒暮风正凄凉,小帘低卷。
有人自倚了旧楼残壁,看蝴蝶慵飞,看海棠影残。
离踩水节也只有四天了。
无意识地勾了勾唇,浅灰色的唇瓣只一点胭脂红竟是分外妩媚。
水城特有的湿气氤氲他素白的衫子,就连下垂的眸也是那种墨色的水气,盈盈处自是风情百转。
却终有恨,只不曾浓。
还有四天然而离真正的决裂还有多远现在已经没有意义。
连着几日都是和公主一起出去,开头几天还会问过自己要不要去,到後来干脆什麽都不说,现在更是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
看了半晌,也觉得无趣了,便径自回房。
要合上的门却忽然被一只手挡了
霸道的力量,竟是连门褴都晃了晃。
[……进来吧。]
僵硬了半晌,他还是後退半步让出路来。
来者也不客气,贴着小桌随意坐下,把手中带来的东西狠狠往木桌上一砸。
合上门,尚初舞不解地望着他
[怎麽,今天那麽早就回来了?公主呢?]
[哼,别管她了。]
楚成焰像是在和谁赌气,把刚才带来的一小坛子酒打开,一时间酒香四溢。
[我是来找你的。]
也跟着坐下,初舞发现他眼睛都有些发红,想必是刚喝了不少才过来。
而现在这架势…难不成想把自己灌醉?
[成焰?]试着叫了一声,他却忽然把酒坛递到自己跟前
[你陪我喝!]竟是孩子气一样的命令着。
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尚初舞终还是认输就着坛缘抿了一口
辛辣的液体要灼烧喉咙一样。
然後酒坛又被抢还回去,那人仰头,醇香的酒就顺着他嘴角溢出一点,再顺着小麦色肤理下滑,游走在颈项。
一抹嘴,楚成焰沈着脸一语不发却把坛子又递了过来。
就这样一人一口的喝着酒,却没有人说话。
月高风静只细雨零落,灯影帘栊,相对相饮。
一时间有些恍然,尚初舞竟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
那坛子酒怎经得起那样的喝法,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楚成焰嘟囔了一声摇摇晃晃站起,竟是还要去拿酒。
尚初舞连忙拉了他
[你喝的够多了。]浅浅责备了一句。
却不知这一句惹恼了他哪里,那人竟是一挥手甩开他
[走开,不要管我!]
初舞一愣,告诉自己不要和一个醉鬼计较又拦住他
[成焰,别去拿了。拿了我也不会陪你再喝。]
楚成焰这才抬起脸,狠狠地看了他
[哼,连你也不要陪我?]
[什…]
[就和她一样…]
尚初舞终於明白是怎麽回事,一口气噎在胸口竟是痛得难受。
[……公主不要陪你是麽?]语气却平静得很。
[所以来找我是麽?]
[是。]那人毫不在意的答。
[她骗我,那个时候明明说好十日之後就跟我下山的。现在居然又要让我先走。]
楚成焰垂着头
[她难道不知道,我…]
有种…身体的力量被生生抽走的感觉。
尚初舞缓慢走回桌前坐下
[哦,你怎麽样?]
余光瞥到被丢到角落的空坛,刚才居然还有那麽可笑的错觉呢
错觉那一瞬间可以一直停留,就算将来要一个人走也还有得回忆的内容。
[我……]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楚成焰到底对公主是怎样,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
素衣的人起身
[成焰,天也不早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出去麽?不如回去休息了。]
连眼光都是淡淡的,说不上喜怒。
[陪你胡闹那麽久,我也乏了。]
而那个人低着头坐在那里,没有回答,半个面容都淹没在阴影里。
[成焰?]
走过去,尚初舞寻思着该不会是就这样醉了吧?他到底喝了多少…
弯下腰,想看清他是否睡着。
然而刚低了头就被扯住衣袖,然後手臂再被一拉居然稳稳地栽进了那个人胸口。
[楚成──唔!]
最後一个字,淹没在彼此的唇间。
惊骇不已,挣扎着要起身要後退,他有力的手臂就箍上了他的腰,不轻不重的一按,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任他完全揽入怀中。

他凶狠的亲吻,撬开他紧闭的牙关,暴虐的探进来封死他逃避的退路,一处都不遗漏的索取。
手腕被钳制着拉高,楚成焰另一只手硬扳起了他的下颚逼迫他迎合自己一般。
好久,才缓慢放开。
想看他因为这个吻的迷乱
然而,却只对上一双冰冷而愤怒的眸子。
极其漂亮的浅苍色瞳仁,这个时候却像没有温度的火焰在燃烧。
[楚成焰]
那人一字一句地说,站起来後退一步
[看清楚了,我不是圣颜依!]
他的绝美的容颜都甚至为这样的侮辱而扭曲
[我不是!]
但是楚成焰像什麽都不记得了一样
还未等他喊出下一句就一扬手把他掀翻在床榻上。
抬起的脸上都是暴虐弥漫
[不要反抗我。]
他说,然後欺身压下。
[放开,我不是──唔──]
嘴被他宽大的手掌捂住,再发不出声音。
楚成焰低着头,用牙齿解开他的衣结,淡色的唇擦过他白皙的胸膛,然後用方才才亲吻过他的唇叫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颜依…]
身体猛地颤栗
尚初舞忽然不动了,僵直着任由他把自己的衣领扯得更开
[颜依…]
他如此唤着,却始终没有抬起头。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脖项间。
堵住他嘴的手已经松开,正按住精致纤薄的锁骨,尾指顺着那里完美的轮廓缓慢滑动。
[我想要你。]
忽然有些想笑,尚初舞木然望了刻床顶上繁复的花纹
夜色长发如绸缎铺散开,每一分每一寸都仿若静止。
还在期待些什麽呢?
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替代别人的工具而已,有没有这最後的几天都是一样。
还希望能够在最後留下点什麽的自己,竟是那麽下贱的角色。
心口似有血腥味道在翻滚,他努力压了下来。
尚能自由活动的左手缓慢向床头摸索去,要去抓住放在那里的厚重药典……
[唔啊…]
毫无预兆到来的痛楚,手腕都似要折断。
尚初舞难以置信的睁大眼,侧过头。
楚成焰用膝盖压住了他那只手,有些零乱的头发贴在额前却始终不曾抬起头,连命令都是不再看着他
[我说了不要反抗我。]
冰冷的声音
然後一个大力,竟是将那人的衣衫前襟撕裂。
衣帛破碎的声音在静夜中分外刺耳
尚初舞愣了半晌
终於忽然明白他是真的,甚至不把自己当作平等的人…随意凌辱,随意施暴…
[滚开…滚开啊!]
再也忍不住心脏的激痛,他拼命的开始挣扎。
那种隐隐透着绝望透着血腥的挣扎让楚成焰愤怒不已,动作也是粗暴了起来
一手抓住了他挣动着的双手另一手竟是要去压制住他的肩膀。
然而那人的面容在他按住他左肩的那一瞬间血色全失,死咬住下唇才忍住差点冲口而出的惨叫。
左肩…
看清他额头上忽然蹿出的冷汗,还有几乎在一瞬间湿透的内衫。
楚成焰才像是终於清醒过来。
[初,初舞?]
[滚...]
痛极了的那人,连声音都是无力其中咬牙切齿的恨意却让人心头一寒。
想起几年前他左肩就落下的旧伤,是自己一脚从高高树上踢下去时候…摔碎了肩膀的骨头。
楚成焰不禁也惊慌起来,看他极力隐忍痛楚的样子才惊觉刚才盛怒之下的力道到底有多麽大。
[你,很痛麽?]
死咬了牙,尚初舞连那样漂亮的眸子都是冰冷
[我最後说一次,给我滚出去!]
不再看他有些受伤的神色,尚初舞艰难地坐起。
长发滑落腮边,颈项间浅色的吻痕现在看来更像是一种讽刺。
那人直起身,垂着头立了半晌终也还是转身离去。
月色中有些绝然的身影都似是无情
晚春夜微凉冷清殇
花影伶仃摇曳满地都是破碎的冰冷月华。
尚初舞在他走後终於再无力支撑,颓然跪倒在床沿。
一夜无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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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成焰好像越来越欠打||||||||||||
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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