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上帝之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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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58年(南宋宝佑六年)2月,蒙古大汗蒙哥(元宪宗)亲率御营亲兵10万,分三路进攻四川。当时川陕一带,虽有宋将蒲择之、刘整、杨立、张实、杨大渊等,据险防守,怎奈遇着蒙古军马,无不披靡。蒙哥汗南渡嘉陵江,入剑门,守将杨立战死,张实被擒,蒲择之、刘整等守成都,城破后,蒲择之等败溃。等蒙哥汗入阆州(今四川阆中),守将杨大渊献城投降。
连克南宋许多州县,1259年2月,兵临合川(今重庆合川)钓鱼城下。钓鱼城位于合川合阳镇嘉陵江南岸钓鱼山上,占地2.5平方公里。山上有一块平整巨石,传说有一巨神于此钓嘉陵江中之鱼,以解一方百姓饥馑,山由此得名。钓鱼城峭壁千寻,城门、城墙雄伟坚固,城中还有一大水塘,名叫“天池”,鱼虾无数。嘉陵江、涪江、渠江三面环绕,俨然兵家雄关。
7月,骄阳似火。城下十里外,蒙军大营帅帐。
“大汗,属下办事不力,请大汗责罚。”前不久随杨大渊一起投降的晋国宝跪在蒙哥面前。
“哦,王坚怎么说?”白虎皮铺就的帅椅上,蒙哥正端着一牛角杯马奶酒。年满五十岁的他,十来岁就跟着父亲拖雷东征西讨,南征北战,脸上刻满了三十多年征战留下的岁月沧桑。不过,到底吃牛肉长大的,就是跟吃猪肉长大的不一样。虽已年过半百,但是黝黑的圆脸、细长的三角眼,还是透着阵阵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大汗…..王坚那狗贼不识时务,说…说蜀中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还让属下带来钓鱼城天池里的大鱼….和几百个面饼,说是城里粮食和水都很充足,再有10年大汗也攻不破钓鱼城……”晋国宝战战兢兢地、吞吞吐吐地说完,低头不敢看蒙哥。
“啪”牛角杯砸在晋国宝头上,尖锐的牛角还顺势划破了他的脸。
“来人,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拖出去砍了!”蒙哥怒不可遏。
蒙哥以前横扫欧亚无敌手,欧洲人闻之哆嗦,谓之“上帝之鞭”(历史上,蒙哥折于钓鱼城下,钓鱼城也因之而被各国史学家称为“东方的麦加城”、“上帝折鞭处”。)。入川以来连连获胜,多少宋军闻风而逃,所以根本不把钓鱼城放在眼里。但是这次指挥蒙古军,数月进攻钓鱼城屡攻不克,损兵折将,十停死掉了三停。加之钓鱼城三面环水,天气炎热,10万蒙军扎堆在这弹丸之地,大量士兵中暑、拉肚子,更有甚者因为军医(蒙古大夫)技术不过硬,保障没有力,还染上了瘟疫。迫于无奈,日前又派出与合川知州王坚私交不错的晋国宝前去劝降,谁知王坚整个一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大汗息怒”,总帅先锋汪德臣连忙劝谏,随即上前低声说道“晋国宝办事不力,重重惩罚即可,万万不能杀之,以凉了降将之心。”说完,嘴角撇了撇帐下杨大渊等人。
“哼,就依汪卿所言。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给我拉下去鞭笞三十,以儆效尤”。到底是一代雄主,大多数时候还是听得进忠言的。
“传令三军,全力攻城,杀它个鸡犬不留!!”蒙哥抽出腰间弯刀。

片刻,钓鱼城周围战鼓喧天,死神吹响了血腥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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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只有断头将军,没有投降将军”----出自三国严颜老将之口,源于春秋巴国(古重庆)蔓子将军。某一年,国人作乱,把巴王赶跑,到处残害百姓。有人对巴国将军蔓子说:“你是巴国的得力将领,如今巴国有难,你应该想办法,收拾这个烂摊子。”
巴蔓子想来想去,办法只有一个:请求邻国出兵援助。他暗暗带着巴蜀铜剑,装扮成穷苦百姓,朝清江下游走去。一路上过滩踩水、忍肌挨饿,好不容易到了楚国的国都。这时候的巴蔓子,衣服烂得披一块搭一块的,草鞋穿成了四股筋,脚趾现出了骨头,神象(方言:非常象)个叫花子。
他去拜见了楚王,请求出兵平息叛乱。本来,巴国和楚国原先是好邻居。照说,一国有难,另一国应该去拉一把。但楚王没有这么想,他认为巴国搞得稀巴烂了哒,还有么子援助法?就推辞说:“国破家亡,派兵去也没有用哒,,那是淘空力。”巴蔓子说:“国破家亡,巴人的心没有亡呀!只要大王你能出兵,叛乱一定能平息。要是你不出兵,巴国坏人当了权,你们楚国也不得安宁的。”
巴蔓子这几句话把楚王说动心哒,他想出兵,又不想干搞(方言:即无代价地做事),就说:“天远路程,派兵过去,哪消耗得下台?你如果答应给我三座城池,我就马上出兵。”
要把自己的国土给别人,这好比割巴蔓子的心肝。要是不答应,事情又办不象。巴蔓子想了一歇,含含糊糊地说:“只要国王出兵平息了叛乱,到时候是好商量的。”楚王高兴了,派了好多人马,由巴蔓子领着回到巴国,很快就把坏人打败了,巴国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楚国的兵马刚刚回国,楚王就派人来讨要三座城池。巴蔓子心里象油煎火熬,表面不露声色,准备了上好的酒席待承楚国的使者。巴蔓子说:“楚国为帮助我国费了心,尽了力,我们子子孙孙都不会忘记这天大的恩情。”
楚国的使者说:“记得恩情就好,请你把这三座城池交割给楚国吧!”
巴蔓子说:“国土哪能送人?你们现在援助了我们,往后若楚国有三灾六难,我们也去帮忙,这不是比现在要去三座城池还好些吗?”
楚国的使臣急了,说:“割让三座城池是将军当时亲口许下的啊!”
巴蔓子说:“我许的愿,我一人承担。请把我的头带回去谢楚王吧!”说完,他抽出宝剑,“呼”地一下,自己的脑壳就落了地。那眼睛还睁得大大的,象活人一样。
使臣叫人做了个紫檀木盒子,装上巴蔓子的脑壳,打马回国去哒。楚王听了事情的经过,受了感动,认为巴蔓子有骨气,就把他的脑壳埋在一座高山的顶上,让他日日夜夜看着巴国的方向。这时候,巴国百姓也把他的身子用最好的棺材装殓了,埋到了都亭山下。至今重庆市渝中区内还有巴蔓子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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