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梦断青山》第七章: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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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自从有了华林这个帮手后,志民就经常想:人要是能有个伴,那该多好,这个伴无论是女人或者是孩子。

可是,要有伴谈何容易啊。
这期间,他好几次想到了安妮——一个与他共同生活六后又贸然分了手的女人。

安妮属于性格开放的女人,活泼好动、身材娇小,喜欢而且善于交际。
安妮曾经凭着一副清脆的嗓子,从小就做着当个歌唱家的梦。她曾是少年宫里合唱团的佼佼者,后来又是东山中学出类拔萃的文艺骨干。在这期间,她曾奔走于筑城的文艺社团间,也曾试图报考文艺院校。但经过好几年的努力后,随着“动乱”的到来和文艺社团的解体,她终于失望了,而且也认命了。
就在这样的时候,也是志民刚刚迈进二十三岁那年,在一次同学聚会上,他结识了她。随后,他们就很快的、鬼使神差的坠如了难以自拔的爱河。
那天晚上,安妮在同学们的反复要求下唱了一曲哀婉的歌。聚会结束后,安妮在人行道上截住志民,悄声道:送我回家,行吗?

他记得,当时的那支歌曲叫《不要为爱而仇恨》。这是一支冒犯了当年清规戒律的歌,他没想到就从那晚开始他们便开启了一段伤感的记忆;更没想到的是,在他们结合刚好六年的时候,一个看似应该幸福的家庭却应了这个哀婉的曲名。

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回到家里象往常一样共进晚餐显然是十分困难和不适宜的。志民提出去“红磨房”,安妮没有反对。
大家坐定后,志民为安妮点了几道她平时喜欢的菜,安妮也叫住服务生,要了他喜欢的长城干白。
她将酒慢慢到进两个高脚杯,然后举杯说道:为我们的失败干杯!

的确,这样的分手对双方来说都是艰难的,可是他们又清楚的知道,过去的贸然结合是多么的错。双方都曾试图经过自己的努力加以挽回,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分手后,安妮去了南方。也就是那一年,志民也辞掉政府机关的工作下了海。

在后来的日子里,志民企图以没日没夜的狠劲拼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在一般人的眼中,他似乎也成了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可是,在夜阑人静的时候,他往往也会象许多鳏夫一样有着说不尽的孤寂与无聊,为了打发寂寞的时光,他喜欢到幽静些的酒巴去坐坐。

每当这样的时候,他总是选取一个最不惹眼的地方,以一种超然的、甚至是旁观者的心态,一面转动或摇动着手里的酒杯,一面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的一切,一个人静静的想着一些总也想不清楚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他就是喜欢那么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听着和静静的看着。

看着手里的酒,他感到在世间的许多颜色中,自己惟独只喜欢那种不绿不蓝的颜色,确切的说就是水的本色。
在常人看来,水是无色透明的。只有汇成了江或者是积成了潭,它们才会绿中有蓝或是蓝中有绿。他认为,人生也应该像水一样晶莹剔透。
有时候他又想,水一旦渗进了杂质,就会面目全非,人生似乎也是这样。

就为这,他总爱思考一些常人看来十分怪异的问题,做出的事也让常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喜欢这样问自己:今生究竟应该是蓝还是绿?但多数时候他会自嘲道:也许到头来只会是一缕飘渺的青烟,什么也不是……

现在,在不知道怎会想到安妮的时候,他同时也想到了华林“怕的是不会做人”的那句话,想到了那些曾将自己视为“野狼”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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