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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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怎么还没下”,白可临睡前再一次看向窗外,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
“是呀”,程玉盈也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看窗外,又回头叮咛道,“我们还是早些安歇吧,明日还要早起,而且现在好像没刚才那么闷了。临睡前记得把窗户关好,这样的天,说不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下雨。”
关巧燕轻应一声,赶紧跑过去,把窗户一一关上,我也忙跟着过去帮忙。
跳跃的烛火“扑”的一声摇摇晃晃就熄灭了,整个房间也陷入了一片黑暗。
躺在早已熟悉的床上,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什么时辰,我被外头嘈杂的雨声惊醒了。
似乎是积累多时的闷气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下子全部倾泻出来。雨就像疯狂的野兽,带着巨大的怒吼声,不顾一切宣泄着!光那震耳欲聋的水声,就足以让人心惊胆寒了。
突然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天边,带着紫色的锋芒,犹如一把利剑,杀气腾腾地**半空中,照亮了半个天空。“轰”的一声,一个炸雷似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一波又一波的雷声接二连三不断响起。
“啊”一声尖叫,夹杂在雷声之中,虽然不怎么显眼,但由于是自己房间中,反而盖过那些雷声而显得突兀了。
“大姐,你怎么了?”关巧燕的声音从角落传了,话语声中虽带着浓浓的睡意,但依然饱含着深深的关切。
“四妹,你跟我一起睡,好不好?”厚厚的纱帐内传来白可可你怜兮兮的声音。
“好,大姐,等一下,我把被子和枕头收拾一下,马上就过来”,关巧燕一边应着,一边迅速地收拾床上的东西。
“不要收拾了,我的给你用就可以了。”白可探出一个小脑袋,双手紧紧的抓住帐子。
“那好,我这就过来。”闻言关巧燕赶忙放下手头的活,也不管身后自己床上是多么的狼籍。
又一道闪电划过,白可吓得赶快缩进帐子中,紧紧地捂着耳朵,嘴边不停喊着,“四妹,快点,四妹……”
“大姐,别怕,只是雷声罢了,不会怎么样的。”关巧燕很快地钻进白可的帐中,轻轻抱着白可道,“好了,我就在你身边。”
一阵雷声过后,夜晚又恢复了宁静,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仍在有规则地打着拍子。
又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有了关巧燕在自己的身边的陪伴,白可完全忘了自己先前的窘状,反而兴致勃勃地说道:“看,有谁也被吓到了。”
关巧燕不解地说道:“可是刚才都没有什么雷声呀。”
白可后知后觉道:“嗯,对呀,那她叫什什么呀。”
不过也就只有那么一声尖叫,再没有其他什么动静。
我虽然感到疑惑,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耳边伴着雨声那滴滴答答特有的节奏,很快又进入梦乡。
朦朦胧胧之间,又听到隔壁院子传出骚乱的声音,我心下猛地一惊,完全清醒过来。我急忙起身披上衣服,却发现程玉盈早已站在窗前。她的身影微微侧着,沐浴在淡淡的晨光中。静静站立的背影莫名给人一种的心安的感觉。
大约是听到我的动静,她转过身,脸上却是一片凝重,语气也颇为沉重:“恐怕是出事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笼了笼身上的衣服,与她并排站在窗前。
借着晨光,我能瞧见昨夜大雨肆虐后的狼籍,雨已经停了,地面还是湿漉漉一片,上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些枯枝、落叶,不过我的心不在这儿,早已越过眼前高高立着的城墙,飞到隔壁院子去。
即使屏住心神,也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不完整的词句,“来人”、“我也不知道”、“我就晕过去”……外加惊叫连连。
我转过脸用眼神询问程玉盈,程玉盈轻轻摇了摇头。
关巧燕大概也被吵醒了。她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小声地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隔壁院子出了什么事?”我看了白可的帐子一眼,也小声地答道。
“那我们快去看看。”关巧燕伸长脖子,着急地道。
我拉回巧燕的身子,微微沉吟道:“现在去,估计也没什么用了,会有人处理好的。”
“哦”,关巧燕应了一声,“那现在该怎么办?”
“等。”说完我又把目光投向窗外。
天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外面的情形越来越清晰。低矮的灌木被风雨刮得歪倒在一旁,高大的乔木依然挺着笔直的躯干,不过断枝落叶是难免的。昨日还开满一树的桂花如今已很难寻觅得到它的身影了。院子中响起轻轻的“沙沙”声,那是负责打扫院子的宫女开始劳动了。地面一点一点地被收拾干净,只剩下满地的雨水还能看得出昨日的痕迹。
“三姐,好像什么都听不到”,关巧燕轻声说道。
“去看看大姐醒了没”,我转头看了看天色,“也该起了。”
正说着,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关巧燕忙去应门。
“各位小姐安好,今日的训练取消,还请各位姑娘呆在房间中,不要随意走动。”
“敢问冬梅姐,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程玉盈从我身后走了出来,诚恳有礼地问道,楚楚动人的眼神就更是令人怜爱。
“对不起,各位小姐,具体情况,奴婢也不知道。容奴婢再提醒一句,千万不要到处乱走。”冬梅低着头,
“多谢冬梅姐的提醒。”
“出什么事了?”床帐内传来白可睡意浓浓的声音。
“刚才冬梅来通知今日的训练取消。”程玉盈淡淡地解释道。
“真的吗”,白可惊喜地起身,探出脑袋询问,见我们点点头又把头缩回去,重新躺回床上,“那我可以继续睡了。”
“大姐,天也不早了,赶紧起吧。好像隔壁院子发生什么事了。”关巧燕一边说道,一边为白可递上要换的衣裳。
“又出什么事了”,白可迅速地换上衣裳,晶晶亮的双眸盯紧眼前三人。
程玉盈看了看窗外,摇了摇头。我则轻轻踱回桌边,为自己倒上一杯茶,见白可的眼神定在我身上,才回道:“我也不知。”
关巧燕紧随其后,急急说道:“大姐,我也不知道。”
“那我出去看看”,刚换好衣裳的白可就急着往外冲。
我和程玉盈都没有反应过来,任着她冲了出去,只剩下关巧燕焦急的声音在屋中回响着,“大姐,冬梅姐交代过,让我们不要到处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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