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露鱼肚白，印青起床，瞧见身边是罗冰蝉，才想起凌晨的事，曲秋枫搂着她的腰，俩人姿态协调的侧卧着面向自己，她轻声梦呓，梦中表情极为纯净，印青把她的刘海拂到耳边，观赏片刻，拉起被子给俩人盖好。
出门前她再看俩人睡姿，心中温暖顿生，俯身轻吻他的背和肩，然后来到书房。
靠窗边一张宽长的木凳两端倒扣着爷爷留下的铜碗和锡碗，书房是他们三人练指力的地方，练习时间不定时，一般谁有时间谁来练，罗冰蝉多数是晚上洗浴前练一至二小时，曲秋枫只要没其他事，就到书房练。
她爱早起，第一件事不是上厕所，是练指力和飞镖，自开始习练就养成习惯，除极特殊日子，不管酷暑寒冬，六、七年如一日。
前几天，曲秋枫专门让安装铁门的工人在阳台墙上打了一枚射钉，又找木工做了一张小圆桌面，请编织草鞋的老人按圆桌尺寸编了几张圆草席，再用毛笔饱蘸涂料描出圆圆的红靶心和黄绿相间的圆圈，组合起来便是一个漂亮的镖靶。
她脱掉拖鞋，站好马步，身体前倾，左右手垂直往下轮流抓握锡碗，一触即收，锡碗不动丝毫，二百次后全身血脉活动开，她把冒着热气的双掌在腹部位置朝上平举，屏住呼吸，闭上双眼，运力集于手心和五指，手掌变得通红时睁开眼，先把左掌五指张开慢慢向锡碗印下，五指刚接触碗四周，四公斤重光滑的碗仿佛被强力吸住，随着她的手垂直、横向、画圈运动，始终没有松脱或打滑出现，直至把它平稳放回原处，接着，她再伸出右手重复一遍
循环几次，又抓锡碗数百次，然后掌心向下做吐纳。
良久，才转身到书柜中取出那三支燕尾蝉翼镖，出门前看黑色锡碗时有了笑容，心想也许再过一年，就可以像曲秋枫和任无鄙那样把它浸在水中练习了，他们居然想练到从润滑油里把它抓起，谁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行至阳台，站在离靶心八米远的地方，调整呼吸后右手扣住一支镖，手从膝部快速扬起，镖刚离手，向后一个360度转身把第二镖挥出，“铎、铎”沉闷二声响过，紧接席地一滚，腰腹一挺，趁臀部和一只脚跟着地，射出第三支，又传来“铎”的一声。
她走到靶前，三支镖尖都往靶心处挤，一一拔出，接着再练习。
练了六、七次，楼梯口传来门铃声，她微微一怔，又微微一笑，心想是新徒弟找自己来了，轻步跑到楼梯口，按下开关把门打开，果见额头冒汗的路雁进来说：“青儿姐，路虎把蝉儿姐给我的镖藏起来了！”
这时，正在合上的门缝中钻进长大不少的路虎，嘴里叼着系在镖尾的红绸，路雁蹲在地上道：“给我！”
它看看路雁，再看看印青，极不情愿的把镖扔在地上，趁路雁没发出第二声指令，快速跑进书房，俩人往阳台走，又见路虎叼着印青拖鞋出来，扔下后转身又往书房跑。
印青问：“路虎吃的猪肺还有吗？”
路雁看着靶心三支镖：“姐姐两天买一次，这样新鲜，它饭量越来越大了。”
“要不要给你买一本训犬书？”印青从雄风身上想到路虎最好训练一下。
“我会训，原来有两条牧羊犬就是我训出来的，路虎再大点，每天拴它半天，这样它才凶猛。姐，我什么时候能练到你这样啊！”路雁刚拜师不久。
“先要能抓起给你的木碗，什么时候能抓起，什么时候来找我。练功不能着急，得一点一点来。”见路雁点头，又看见路虎把另一只拖鞋叼过来。
跟魏剑城通完电话，曲秋枫对大家说：“魏剑城说他爸让他当警察。”
罗冰蝉道：“他当警察，也是最坏的警察！”
任无鄙琢磨：“是好事啊！这样更直接，消息来得快。”
曲秋枫笑道：“混几年捞个队长当当也不错。我想起一件事，除了派人出去，我们在轮船、长途汽车和火车上得有自己的人。”
“为了进出方便吗？都有认识的。”任无鄙没理解他的想法。
“现在也说不清，总觉得有必要，不仅要认识，最好能安插进自己的人，以备不时之需。有点类似一种走廊，平时方便是一个原因，必要时能消除足迹，比如我现在在京都做了一件事，但所有证据证明当时在这里，想想看，要打通至京都和省城两条走廊，需要怎么来做？可以做到哪一步？”他的想法来源于瞄准时出现的头像幻灯。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