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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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钧虽然醉,其实还保有些许理智,只不过平常都顾及自己秦家少东的身分,行事尽量大度有理,待人接物也维持该有的礼节,知道他脾气暴躁的除了家人外就只有少数几个朋友了,刘子骏不幸是其中的一个。
秦钧的情人萧言季也是。
没有人知道,萧言季在秦钧心中占据的份量有多重,连本人也是直到对方走后才惊觉自己会被影响到这种地步,他感到不安、很不安、而且辗转难眠。
两个多月来累积的怒与怨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以至于他连对妻子基本的礼貌都做不出来了。
「妳管言季是谁!就是妳,就是因为妳,我……」秦钧如同负伤的野兽警戒着、低吼咆哮着:「……我找不到他了,可恶!」
手一挥,喝了半瓶的高级洋酒摔裂在地下,金黄色的液体浸湿地上铺着的地毯,强烈的酒味挥发在空气中,增温了秦钧红似血的眼睛。
潘**不是未见过世面的女人,此刻她反倒冷静下来,说:「……秦钧,不管你之前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乱搞,我可以不追究……」
秦钧瞇着眼睛衡量她。
「我们已经是合法的夫妻,顾虑到你们秦家的形象,还有将来从政的准备,你最好把之前的关系断的干干净净,别让我在人前难看!」卸下温柔的面具,政治世家出身的女儿说。
「……哼,妳果然是秦家需要的好媳妇,难怪我爸妈那么中意妳……」秦钧带着酒意冷笑:「……我只是为了秦家娶妳,不是我自己……我根本不想的……」
「秦钧,我就当你喝醉了一时失言,不跟你计较……」潘**生气了:「……我先回家住个几天,等你想通了就来南部接我,所有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刘子骏想,这女人厉害,给了丈夫台阶下,表明着等秦钧酒醒,只要做做样子到女方家把人带回来,事情就无风无雨的过去,还顾到了自己的面子。
只可惜,秦钧一直没去接人,即使家中长辈怎么骂怎么苛责,秦钧都没再踏上岳父的家里一步,害得潘**自己撑不住,打电话给秦钧的爸妈说要主动回去,毕竟她一直以为丈夫当时只是酒醉了,所以才说出不留情面的话,没想到……
没多久她接到秦钧律师打的电话,谈离婚的事。
潘**慌了,没想到秦钧这么狠,说离就离,于是立刻驱车回到台中找丈夫,想挽回他的心,毕竟她对秦钧也是一见倾心,不愿意随便就放弃这段婚姻。
射人先射马,潘**先找到公公婆婆哭诉自己的无辜,又暗示如果秦钧不撤回离婚的宣言,潘家会如何利用各种势力来打压秦家在地方上的威望,必要时甚至做些小手段,让秦家的事业受打击等等……
「我坚持离婚。」秦钧只是一意孤行的,向爸妈跟家中长辈这样说。
「秦钧,你太过分了,我们结婚虽然才三个月,可是我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说离就离?」潘**在公婆面前尽量维持理性有礼的态度。
「……错的是我……」秦钧冷冷的,喃喃的说:「……起头错,步步错……」
家里人看他眼神不对了,似乎又要陷入精神不稳定的边缘,也不敢太逼他,只能好言相劝:「**那么好的女孩子,又能帮夫,你有什么不满?说出来慢慢解决啊……」
「我不要这段婚姻。」秦钧只是抑郁的说:「……本来以为结婚会为我带来许多东西,到最后……我失去了最想要的……」

「……难道就是为了你口里念念不忘的……妍季……」潘**切齿的说。
秦家其它人面面相觑,他们没听过言季这个名字。
秦钧乍听之下身体一震,那个兹兹不忘的名字引爆了所有不满的情绪,他再度失控,大声吼着:「不准!不准妳喊出他的名字!他会生气的!」
砰的一声,茶几被他一拳挥下,几面上铺的那块玻璃当场碎裂,连带底下的高级桧木架子都被击出了凹痕。
潘**吓坏了,没看过这样的秦钧;她不知道秦钧自小脾气暴躁,好动爱闹,所以从小就送去武馆修练武术,一方面发泄那过人的精力与脾气,另一方面秦家是有钱人,学个武艺防身、有备无患。
其它人也都不说话,秦钧脾气不好是秦家上下都知道的事实,可是这两年他明明已经控制的很好了,只要出外都尽量维持彬彬有礼的样貌,可是今晚为何?
只能确定他真的厌恶这场婚姻,厌恶到管不住自己去破坏器物的程度。
拳头因着玻璃碎片被刺破好几个伤口,微微的痛楚将理智拉了回来,秦钧环顾四周,最后将眼光定在潘**身上,冷冷说:「我要离婚!」
潘**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她害怕这样的秦钧。
终于,秦钧的爸爸说话了,沉重的:「阿钧,没有正当的理由就想结束一场婚姻,你要我怎么面对亲家、面对其它亲朋好友?」
「要理由?爸,你就随便在我头上安个罪名好了,我不在乎。」秦钧说。
「哦,如果我说要你从此离开秦家的权力核心,再也不得插手家族的事业,这样也可以吗?」
爸爸说重话了,认为这样严苛的条件会让倔强的儿子考虑再三,毕竟潘家不是轻易能得罪的对象,好不容易攀上了这门亲事,儿子却突然搞出个什么离婚……
秦钧突然轻轻一笑,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这样?」他对向父亲责难的眼光,毫不畏惧:「好,我签个抛弃继承书,你们也把离婚协议寄到律师那里,我希望两天内办完这些事。」
说完这些话,秦钧很轻松,也不再理会任何人,回到房间内拿了私人物品后,开车直下台南,到曾经跟言季生活了两年的公寓里,躺在床上,想着接下来该用什么方法找到生气的情人。
没多久,他打电话联络刘子骏。
「刘子骏,上次你不是告诉过我认识XX周刊的主编……对,就那个专门报导无聊八卦、销量还不错的XX周刊……我有新闻提供给她……县议员潘XX的女儿与秦氏集团长公子的婚姻三个月就告破灭……」
刘子骏在电话那头喊:「天啊,你、你真的离了?」
「帮不帮这个忙?」秦钧不耐烦的说:「……离婚的理由?随便编,只要把这条消息闹大就行了……啊,就是别写有第三者,我不要言季的名字曝光……」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刘子骏挠挠头,突然间灵光一闪:「秦钧,你该不会只想要言季知道你离婚的事吧?」
「就是这样,我要他知道我离婚了……」秦钧说:「只要他人在台湾,就会听到这个消息吧……这下他没理由生气了,然后,他会回到这里、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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