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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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命里相逢
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成茹果然不辱使命,真的就把土藏司筹建了起来,还运转的满不错。虽然李固不满意土藏司拿走了他的终审权,却也不能说什么。
成茹的水榭阁就像是深宫中的净土,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希望能被成茹公主选中而来到这里。他们对成茹的印象大为改观,反而觉得成茹有时令人无法接受的行为给这个没有人情味的皇宫增添的一点亮色。成茹的水榭阁已经有十个下人了,成茹觉得这足够了,这些人大多都是成茹偶然碰见被别人欺负的资历短、身份卑微的人,在水榭阁成茹对他们照顾有加,让他们体会到这宫中唯一净土的温暖,每个人都对成茹忠心耿耿,都暗暗下决心就算为公主而死也在所不辞,这又是成茹意料之外的收获。
本来,公主们一般都没有一个人有这么多的下人,但水榭阁实在太大,又“与世隔绝”,一般的生活需要都要有单独的一套配备,确实需要比较多的人才能照管好。其他有些小肚鸡肠的公主很有意见,但也没敢做出什么大的声响,因为皇上和太后都很宠爱成茹,成茹又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她们也就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现在成茹在皇宫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而且她走到哪,都能被人一眼就认出来,不仅因为她的朝天辫子(皇宫里怎么可能有人这样随意的只梳一个辫子,就唯有成茹一人而已),也不仅因为成茹那根长长的显眼的绿头绳,还因为她的奇装异服。成茹原本就要设计服装的业余爱好,现在她倒是很乐意设计一些古代服装,她为自己设计了很多衣服,而成茹所有的设计都被一个叫翠儿的丫头制成成品。这个翠儿也是成茹的那十个跟班之一,一手好针法宫廷闻名,也正因为这个,有太多的主子们都让她给做衣服、改衣服扇憧醇氖焙颍桨补髡谧急复蛩蛭桨补髯蛱焖屠吹囊路裉旎姑挥懈暮谩3扇愕弥榭龊缶桶阉搅怂扛螅衷诔闪顺扇愕淖ㄖ安梅欤膊挥孟裨茨茄刻焱砩系愕瓢居偷奈髯用歉现苹罴屏恕?
只是衣服的样式奇怪也到罢了,更奇怪的是几乎公主的每件衣服的肩膀上都有一团红红的毛,一直伸到后背的肩胛骨下面。他们当然不会有人知道那是公主的小宠物,只有水榭阁的人才知道。
成茹的衣着奇特,又不守规矩,那些对成茹嫉妒有加的人整天没事就到太后跟前吹风,因为后宫的事毕竟是太后说了算。太后一开始还打算管教管教那个无法无天的公主,但发现效果不佳,公主对她简直不卑不亢,再加上皇上绝对可以为了这个妹妹而跟自己决裂,她也就不想再管这个公主了。她明白兄妹俩在宫外相依为命的感情一定很深厚,而造成这种局面也是自己兄长的过错。渐渐的,太后竟然也开始欣赏起成茹的服装来,觉得成茹的衣服虽然不像其她公主的衣服那样,但是却非常特别,能衬托出生机和活力。有一次,太后曾跟她的亲生女儿平安公主说:“这样的衣服才适合茹丫头,让人看了就觉得每一天都活得新鲜。”硬是让平安公主正准备告状的话又咽了回去。
经过这一个月,成茹对宫廷已经完全熟悉,对宫中的人也都认识了(当然是主人)。工作日就忙忙土藏司的事,其实她的事的确很少,哥哥选的那个姓遂的副司属还真是兢兢业业,所以成茹自从土藏司的一切都步入正轨之后就几乎没什么事,只是有时候女扮男装的培训一下判官;周末就跟哥哥一起骑马、学射箭、打球,忘了交代一声,成茹建了几个球场,还替自己和乘云做了球拍,有网球、乒乓球、羽毛球……
乘云刚看到球和球拍的时候简直就是不敢相信,问她是怎么做的,原材料在哪找的。成茹说用你给我的东西做的,原材料就在止园。
乘云给了成茹什么?止园又是什么东西?
前面已经说过了,乘云原本是物理天才,乘云给妹妹的东西无非是发电机,啊呀!那时候竟然就有发电机了,当然,这是秘密,不能外传。有了电,就有许多事都很方便,比如成茹有一个自创的武器,其实就是一个银白色的小金属棒,平时成茹就把它藏在小腿处。这个不起眼的小金属棒就是一个电击棒,女孩儿防身很喜欢用,还可以照明,这个小金属棒里面还藏着一块太阳能接收板,所以即使不用发电机充电,也可以通过晒太阳来补充电力。乘云还做了太阳能热水器,让成茹方便洗澡,当然这比现在的太阳能简陋的多,就是一块太阳能接收板连着一个大金属水箱。
要说止园,得先从御花园这个湖中岛说起。御花园的这个湖原本叫什么名字忘记了,自从成茹来了以后,人们都叫它水榭湖,水榭湖的中央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岛,就是水榭阁所在的地方。水榭阁虽大,也没把小岛占满,在水榭阁的后面,有一片很大的空地。那里原有的一些花草树木都被成茹清理了,她在那里建了一座她自己的园子,就叫做止园,顾名思义,止园的意思就是来者止步。本来成茹就不喜欢在水榭阁接待客人,但还是经常会有客人前来,就算不是达官贵人,也有她宫中的小姐妹,但无论是谁,都绝不能踏进止园一步。到不是因为成茹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因为止园中到处是杀机,就算是武功再高的人进去恐怕也难以活命。不用问,止园里种的当然都是成茹的毒物了,不管是花草还是树木,无一是无害的,而且,成茹还在这里用五行之术布了阵法,一般人进去就算不被毒死也出不来,当然,不被毒死是不可能的。这里也有大补的东西,但被成茹加工出来是大补,在土地上长着就是剧毒了。
这就是成茹的止园,不过倒也不是任何人都没进去过,在吃了成茹的一颗药丸后,乘云进去过一次,当然是由妹妹带路了。刚一进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花啊草啊的,是一片绿绿的竹林。乘云的感觉就像是这些竹子都是活的,每一根竹子都在用眼睛盯着他看一样,这片竹林就是成茹布置的阵法了,这些竹子还有一个作用,就是阻挡园内的毒素飘到外面来。穿过竹林,眼前顿时一亮,真是阳光明媚啊,眼所能见处都是花草,一排一排的树把整片花草分开,乘云想低头闻一闻他眼前的那支花,立刻被成茹制止,“我给你的药丸只能在一个小时之内抵挡散发的空气里的毒气,但你要时在那么近距离闻的话,还是会中毒的。”
乘云立刻变了心情,在这些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重重杀机,千万不能被它们那流光异彩的表象迷惑,殊不知那流光异彩就是用来引诱你的,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抵挡着住这种诱惑呢?
这天清晨,兄妹俩一起在校场练武,以前这是他们每天的必修功课,自从成茹回来以后,乘云当然就又恢复了这个习惯。成茹不在的那近半年的时间,乘云也让侍卫们陪他练,但是那一点意思也没有,因为侍卫们没有一个敢打他的。本来有像八大侍卫这样的高手当陪练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但要是人家每次都小心翼翼,几乎只防守不进攻,对于乘云来说,每次这样的练习简直就是在受刑。和成茹一起练就不一样了,成茹虽然没有哥哥力气大,但柔韧性和灵活度都更胜一筹,所以从整体实力来讲,两人半斤八两。更重要的是,成茹绝对以把他打到在地为目标,下手一点也不软,所以除了周末以外,每天恼飧鍪焙蚴浅嗽谱羁牡氖焙?。
这天两人比划完之后,乘云说:“一年一度的灯会就要到了,听说民间的灯会很有意思,但是我们不能去凑热闹,只能在宫里举行。”
“在宫里举行也不错啊,这两天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灯会的事,看他们津津乐道的样子,一定错不了。”
“那是当然了,在深宫里,平时闷都闷死了,一年就才有这么一次能放开来玩的机会,不津津乐道才怪。”
“不知道都有什么项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有什么比武、比歌的,还要请宫外的戏班来表演。这是礼部的事,不用咱们操心,到时候咱们只要好好玩就行了。”
这几天皇宫里都在有人为灯会的事忙碌着,看着大家都那么企盼的样子,成茹倒也向往起来。
灯会的那天晚上宫中有如白昼,所有的人都疯着、闹着,太后高兴的合不拢嘴。现在轮到比武的环节了,宫里所有的人,不管什么身份都可以上前一试,赢一场的赏一两银子,连续赢两场的赏二两……就这样类推下去。成茹本来陪着皇帝和太后兴高采烈的看比武,但余光突然间扫到了赛阳,于是就朝赛阳走去。
“见过公主。”
“赛阳,你怎么不去比武?你要是去了,岂不是可以一夜暴富。”
“属下职责在身,不可擅离职守。”
成茹暗自佩服,真是居安思危呀,没错,越是这样的时刻就越要注意危险。成茹这才注意到,并不是每一寸地方都被照亮,在那些黑暗的角落,到处都有侍卫。成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对赛阳说了一句:“辛苦了!”
比武结束后,就开始欣赏戏曲了,成茹实在是没有那么高雅,此时真想到处走走,正当她无聊之际,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这是什么感觉,成茹暗想,这种感觉又来了,每次已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一定就又有不好的事发生。成茹看着哥哥,心神不宁,她为哥哥莫名其妙的担心。成茹心想这下糟了,难道哥哥会有什么危险?
乘云发现她神色不对,轻声问道:“怎么了?”
只见成茹什么也没说,一把把他扑倒,就在两人倒地的那一瞬间,一支飞镖从两人的身体上方飞过。当人们还没发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赛阳已经冲到了射出飞镖的方向,这时其他七侍卫就像凭空冒出来一样也飞了过去。没有人发出尖叫之声,因为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都在欣赏八大侍卫围攻一人的“好戏”。
太后关切的问道:“皇帝、茹丫头,你们没事吧。”
乘云说:“没事,多谢太后关心,这里危险,请太后回宫吧。”
“好吧,皇帝最好也离开这里。”
“儿臣知道了。”
太后走后,乘云连忙问妹妹:“小茹,你有没有……”他本来想问成茹是不是受伤了,但看见成茹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没事了。
成茹两手握在胸前,一脸陶醉的样子,感叹道:“好有型啊!”
乘云就快要晕倒了,她顺着成茹的目光看去就知道她指的谁了,不是那个刺客还有谁?乘云无奈的说道:“他可是要杀我的呀!”
“那怎么了?反正他又没有成功。”
遇到这样的事情,乘云还有什么办法,下令道:“要活的。”
双发正在激战之时,乘云也不禁仔细打量这名刺客,八大侍卫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平时,只要是他们之中的一人就已经难逢敌手,现在被八人一起围攻,竟然丝毫不落下风,这是一种什么实力呀!
就在乘云还在惊叹于来人的实力时,那人突然间放出大量内力把八大侍卫其中之一震开,就用这一丝空挡,举剑朝乘云飞来,速度之快乘云根本来不及完全避开。成茹只凭自己的下意识站到的乘云的前面,因为这些都是瞬间发生的事,根本已经超越了人类速度的极限,成茹向来都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现在的她已经让自己的大脑停止运作,行动完全听凭直觉。令成茹挡在哥哥前面的正是她自己的直觉,只见来人的剑尖就在要触及成茹的脑门的时候被收回,刺客收剑的一瞬间露出一间空挡,立刻被八大侍卫制住。
事情结束之后,乘云紧张的问妹妹,“刚才吓死我了,你怎么那么傻呀,出了事怎么办?我告诉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你千万不能出事啊!”乘云刚才一下子感到了将要失去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的痛苦,这种痛苦在成茹掉下悬崖的那一瞬间乘云也感受过,所以他深深的知道,一定要保护好妹妹,绝对不能让她出现任何差错。

成茹轻轻一笑:“没事,还有时间替我担心,那个人要杀的可是你,还是为你自己操心吧。对了,现在得先去太后那里报个平安。”
于是两人径直向天慈宫走去。
刚才那姑娘是谁?她站在皇帝的身边,还为皇帝挡剑,她与皇帝究竟是什么关系?是伺候皇帝的宫女,还是……唉,她的影子为什么挥之不去?刚才我为什么见到她就要把剑收回来,如果我那一剑刺过去,即使那皇帝前面有个人挡着,也难逃一死。难道我的报仇计划就这样功亏一篑?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要我犹豫?为什么在那种时候会出现一位让我犹豫的姑娘?
廉劭被关在刑部的天牢里,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那位替他的大仇人挡剑的姑娘。由于他武功高强,李固就把他关在了刑部的特殊牢房里。他跪着,双腿被两个铁环固定在地上,双手被向上吊起,用铁链锁着,李固相信这样的重刑加身,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跑不了。但是他没有想到廉劭不是天王老子,如果他想逃,还是能逃得掉。
廉劭的身体被赛阳等人下了禁制,要想完全恢复,还得要一段时间,也只有恢复了,才能把禁锢他的这些刑具断掉。所以他暂时还不能走,而且如果他走了,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皇帝了,如果不走,说不定还能有机会杀掉皇帝。趁着这次灯会,他利用朋友的关系混进皇宫,但是他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即使能硬闯,也绝见不到皇帝。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自己的身体恢复。
就在廉劭闭上眼睛运气调息的时候,李固来“看望”他了。“把门打开。”
“是,大人。”
一狱卒把廉劭房间的门打开,李固走了进来,廉劭打量着李固,这个白须白发的老人,竟然颇有些浩然正气,看来也像是个清官。
“你也算有胆识,竟敢刺杀圣上。可惜了你这身本事,说吧,姓甚名谁?从何而来?”
廉劭没有搭理他。
“好吧,不说也行,不过有一点你一定要说,你是怎么进宫的?是谁在帮你?”
廉劭还是没说话。
李固一挥手,一个拿着皮鞭的狱卒走了进来,李固对廉劭说道:“你的命是保不住了,但只要你说出是谁帮你进的宫,还能死的痛快点,这样又是何必呢?”
见廉劭还是不为所动,于是下令:“打!”
牢房里传出一阵阵皮鞭抽击皮肉的声响。
其实对于廉劭来说,只要他能调息好自己的内力,是不会介意这些皮外伤的,只是不要被鞭子伤了筋骨,这对他也造不成什么影响,但是会很痛是一定的了。
李固今晚毫无收获,那刺客始终一言不发,让李固怀疑他是不是哑巴。
次日……
刑部天牢……
“我奉皇上之命来看看昨晚那名刺客,你带路。”
“是,大人”
今天成茹说什么也要来看刺客,硬被乘云栏住了,说怕她有危险,平时倒是不用为成茹担心,可那刺客实在太厉害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成茹很不高兴。最后两人达成协议,今天先由乘云去探探虚实,明天成茹再来。
于是当乘云来到刑部天牢拿出代表皇上身份的腰牌后,就发生了上面那一幕。
乘云走近廉劭的牢房,不禁皱起眉头,“这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虐待人呢?”“狱卒,是谁允许你们对人犯用刑的?”
“回大人的话,是我们李大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李固,不过现在还是不要过多纠缠的好,以免泄漏身份。“下去吧。”
“是。”
乘云身着便装,那天廉劭虽然见到过他,但也没注意他的长相,再加上牢房昏暗,廉劭没认出他来。
乘云走到廉劭旁边坐在地上,突然间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于是说道:“兄弟,让你受苦,实在不好意思。现在我说了也不算,不过我会尽量想办法救你的。”
廉劭不是一般的奇怪,刚才听他们在外面的对话,来人不应该是皇上的人吗?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请问兄台……”
“你是想问我是谁吧,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你,这绝不是空话。”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如果不救你就死定了。”
“你是皇上的人吗?”
“呃……可以这么说。”
“那你就更不该会救我了,我行刺皇上,恐怕皇上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吧。”
“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的,就是皇上想要救你。”
“皇上如果当真想救我,直接放了我不就行了。”
“要是真能这样就好了,皇上现在说了也不算,那个李固,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根本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他说,你能进宫,就一定有帮凶,非要查出这个人,才能确保皇帝以后高枕无忧,而你又不肯说,所以一定不能放你,此其一;你刺杀皇帝,是死罪,如果杀皇上都可以饶恕的话那还有什么不能饶恕的,此其二。所以那个李固是一定要置你于死地。”
“我本来就是死罪,他说的是对的。”
“可是,皇上他不想杀你呀!其实,如果只是李固,皇上也不是没有办法,可现在太后是坚决站在李固那边,你说让皇上怎么救你呀?”
“我不明白,我想杀他,他为什么还要救我?”
“因为你没杀成,也没造成任何伤亡,顶多算是个杀人未遂,罪不致死。”
“杀人未遂?皇上他这样认为?”
“是啊,我是跟皇上最亲近的人,他想什么我很清楚。”(那当然了)
“哼!这个皇帝还真是奇怪,他如果放过我,就不怕我再去杀他。”
说得乘云还真打了一个寒颤,“呃……我说,好好的,你干吗非要杀他不可呢,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
“他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的父辈,包括我的父母叔伯全都死在他手上。”
“等一下,据我所知,皇上没杀过什么人的全家呀。”
“是先皇。”
“有没有搞错啊!先皇的账也算在他的头上?”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天哪!还有没有天理呀,皇上,我为你默哀。”
廉劭完全被他搞蒙了,为皇上默哀,难道他也不想活了吗?
“我说兄弟,你觉不觉得你让当今皇上来承担先皇的责任,这种做法有点问题呀?啊呀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你也想不通。看你身上那么多鞭伤,我的妹妹,她对治疗很在行的,明天让她来给你上点药。就这样,你先忙着,我走了。”
廉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乘云就已经出去了。乘云可不是一般的郁闷哪,真不知道那个先皇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弄的人家来找我拼命。乘云回宫以后马上去找成茹,把廉劭的情况全都告诉了她,当成茹问起他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乘云一拍脑袋,说忘了问了。
现在李固正在全力调查帮助廉劭进宫的人,但是当日进宫的外人太多,始终毫无头绪,没办法只能想法儿撬开廉劭的嘴。但是一晚上过去了,还是一点收获也没有,不管怎么打他,别说是说出李固想要知道的事情,就连吭都不吭一声。而且李固已经知道皇上的人来过了,想必是皇上着急了。
成茹提着一个红色的小皮箱来到刑部天牢。
“李大人吩咐,任何人不得探视。”
成茹看着这个狱卒,他大概就是刑部天牢的小头头了,成茹拿出一锭黄澄澄的金子,放在那人手里。“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来过了。”
“是的,小姐,小的什么也没看见。小姐请进。”说着,就把成茹领进了廉劭的牢房,之后就退了出去。
虽然这里的情况已经听哥哥说过了,可是当他看见廉劭被重刑加身、伤痕累累的样子,心里莫名的一阵刺痛,但她马上摆出一副灿烂的笑容,说道:“昨天我哥哥说你受伤了,现在我带了点药来,给你敷上。”
廉劭的心砰砰跳个不停,这不就是那天的那位姑娘吗?她的声音简直太好听了,就像干渴的大地缓缓流入一股清泉。廉劭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下意识的说了一声,“不用。”
“不用?那我不是白来了。”
“呃,不,有劳姑娘了。”
成茹原本就很爱笑,现在她更是尽量让自己随时都面带微笑,因为她要尽量说服和安慰眼前这个人,不能让他有负面的情绪。
廉劭的衣服早就被打烂了,成茹索性把它都扯开。她从小皮箱里拿出带来的药膏,很用心的涂在廉劭的伤口上。廉劭感觉舒服极了,清清凉凉的,很是受用。成茹这次带来的药对伤口的愈合其实作用不大,她只是想把廉劭的痛苦降到最低,有了这个药,伤便不会再痛,也不会恶化,只等他离开刑部以后,再好好为他治伤。
一边给廉劭敷药,成茹一边说:“看来哥哥还真不是危言耸听,李固实在太过分,那个老顽固,我看见他就讨厌。”
“姑娘,怎么称呼?”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没礼貌吗?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对不起,我……”
成茹一下子笑出声来,心想这个人也挺好玩的,既木讷又好相处,还真看不出来他就是那个凶神恶煞的刺客。“跟你开玩笑的,我叫叶成茹,你可以叫我成茹,你呢?”
“魏廉劭。”
“那我就叫你廉劭了,今年多大了?”
“20”
“哦,跟我哥哥同岁。”成茹说完便起身鬼鬼祟祟的朝牢房外面望去,看附近没人,赶快跑过来,从头发里拔出一根金属条。她用这根金属条替廉劭把手上的铁链打开,这令廉劭大为吃惊。连成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冒险的举动,她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可以相信。不必吃惊成茹竟然会开锁,就是现代的防盗双簧锁成茹用不了十秒就能打开,那古代的锁,对于成茹来说根本就是玩具。
“姑娘,你就不怕……”
“替你上药是哥哥交给我的任务,你的手腕上也有伤,不打开根本就没办法上药。”说着她就抓起廉劭的手替他往手腕上的伤处敷药,等双手都解决了以后,她竟然把廉劭双腿的铁环也打开了。
这下,廉劭震惊不小,不对,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眼前的这位小姑娘真的就一点也不怕吗?
“喂,你可不可以配合一点?”
“什么?”
“把腿伸直,这样跪着我怎么看得到你的膝盖啊?”
廉劭的两条腿已经麻木了,一时间竟然没能令双腿移动,于是他催动内力,硬是靠内力把两腿扳直,他就这样坐在地上。成茹掀起他的裤腿,往膝盖上敷药。在成茹低头敷药的时候,廉劭一直都注视着她。这个姑娘实在太美了,到处都透漏出一股英气,看见她,就让人心情愉快,好像世界也变的精彩了。
成茹知道廉劭在注视她,像她这种女孩儿对一个男子这样的注视是很敏感的。成茹已经完全确定自己心中的感觉,她知道她很喜欢廉劭,而现在见到廉劭之后,她也很确定廉劭也喜欢她,但究竟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但那也没有关系了,第一次见面有这样的开端已经很不错了。(成茹啊成茹,你现在不赶快想办法把人家弄出去,却在关心人家喜不喜欢你,你到底分不分得清哪头轻哪头重啊?要你管我啊,知道他喜不喜欢我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他不喜欢我,那就……那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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