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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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逃出西山
“只要叫弟子过去就可以了,哪里用师父您亲自来?”廉劭对岑师父说道。
“是我要宴请你们,如果不亲自来请,便失了礼数。”
成茹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师父亲自来请弟子才是失了礼数。不会是场鸿门宴吧,成茹想。
她轻轻拉了一下廉劭的衣角,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廉劭会意,便投去询问的目光,成茹考虑了一下,朝他点了点头。
廉劭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刚才公主说这个宴会很有可能会有危险,可她还是要去。岑师父如果真的要对公主不利,我该怎么办呢?
见廉劭露出了犹豫的神情,岑师父说道:“你看,为师亲自来请你都不肯赏脸,要是我派人来叫你你一定会爽约吧?”
廉劭忙说:“弟子怎么敢呢?弟子这就随师父前往。”
岑师父:“叶子小姐也赏个脸吧。”
一酒楼……
刚坐到桌前,成茹就闻到蒙汗药的味道,她偷偷在廉劭手里塞了一颗药丸,廉劭趁人不备吞了下去。
岑师父:“这次来西山镇,为师略尽地主之谊,来,先干了这一杯。”
成茹看着这杯加有足够分量蒙汗药的酒,不禁笑了起来。岑师父不解,问道:“叶子小姐笑什么?”
“啊?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杯酒会是什么味道,是不是已经加了什么佐料在里面。”
岑师父微微色变,成茹接着笑道:“不过酒就是酒,不像菜一样,加进东西就不好喝了,是吗?”说完便一饮而尽。
岑师父这才放下心来,原本还以为她话里有话呢,原来只不过是小姑娘在胡思乱想罢了。岑师父看着廉劭,廉劭也很痛快地喝了酒。
这时候,岑师父放下酒杯,安静地看着他们两人。廉劭问道:“师父为什么不……”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倒下了,再看成茹,她早已经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岑师父叹了一口气,对红娘子说道:“你能确定吗?”
红娘子:“能,绝对没错,她就是成茹公主。”
岑师父:“我早听说成茹公主带领京城精锐部队豹突营来对付我们,没想到竟然会是他们。劭儿啊劭儿,你为什么要骗我呢?”说完便封了廉劭的**道。
当两人醒来的时候(当然是成茹认为时间到了该醒的时候),发现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关在一间屋子里。屋里点着几根蜡烛,烛光倒也够明亮。
看着廉劭身上的绳子,成茹说道:“就这样绑着你,他们也放心?”
廉劭:“岑师父封了我的几个主**。”
成茹:“什么?那你……”
廉劭笑道:“别担心,他点**的时候,我已经挪**移位了。”
成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正准备说话,廉劭:“嘘——有人来了。”
只听外面岑师父的声音,“你们都出去,我想单独跟他们谈。”
岑师父打开门走进来,又随手把门关上。他走到成茹和廉劭的对面,说道:“你们也算有胆识,只身闯虎**。”
成茹:“你是怎么知道的?”
岑师父:“告诉你也无妨,是红娘子告诉我的。”
成茹:“红娘子?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岑师父:“她总是能得到一些消息,但并不告诉我消息是怎么得来的,我既然信任她就会尊重她的习惯。”
成茹若有所思,难道又是多多?
岑师父:“劭儿,你为什么要骗我?”
廉劭:“您让我怎么告诉您呢?难道让我对您说我的职责是保护公主?”
岑师父:“如果你愿意到我这边来,我很欢迎。劭儿,你还是……”
廉劭:“师父,您一定也很痛恨叛徒吧,您想让弟子当一个叛徒吗?”
岑师父:“你这是自寻死路。”
成茹:“那可未必。”
岑师父:“成茹公主,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你两次在我面前出现,我竟然都没有发现你的身份。”
成茹:“现在就不要说这些了。岑师父,你这次来就是为了劝廉劭吗?”
“也不全是,我也想跟你谈谈,成茹公主。”
“你想谈什么?”
“其实我挺佩服你,你一个公主竟然能以身犯险两次出现在我面前,直到现在还毫无惧色。”
“岑师父,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吗?”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
“笑话,我当然会杀你。你以为我会用你来威胁皇帝吗?我才不会用这种下流的手段。”
“不,岑师父您误会了。我说您不会杀我,是因为我知道您一向深明大义,不会是非不分、善恶不明。”
“哦?这么说我如果杀了你,就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了?”
“没错。”
岑师父冷笑道:“我倒要听听看,我怎么就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了?”
“我先请问岑师父,您为什么要反朝廷?如果您是为了得到皇帝那至高无上的权力,那么我就无话可说了。”
岑师父仿佛受到了侮辱,“我当然不是为了自己当皇帝,我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
“推翻了朝廷就拯救了天下苍生吗?”
“当今朝廷无道,推翻了朝廷自然就拯救了天下苍生。”
“当今朝廷怎么个无道法?”
“二十年前……”
“岑师父,我们说的是‘当今’朝廷。”
“这……”
“我等着您的回答呢。”
“……”
“我皇帝哥哥做了哪件残害苍生的事,要你们来拯救苍生啊?”
“……”
“如果您说不出来,那就让我来代您说吧。
先帝无道,陷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听信谗言,使其亲子流落天涯。皇帝哥哥目睹多少妻离子散,耳闻多少民生疾苦,命途多舛,九死一生。少年天子,一朝登基,上承天命,下启万民,励精图治,挽社稷于狂澜,拯黎民于水火。继位一载,包举宇内,囊括四海,南平坤乱,北镇乾危。然民一日不安乐,皇帝哥哥便食不甘味,夜不能寐,静坐苦思治国良策,闲谈但论治世能臣。
大倡勤俭之风,清廉之治。龙口水灾,皇帝哥哥亲祈上天,愿转灾于朕躬;江北干旱,皇帝哥哥两天滴水未尽,言无策则与民同干渴。”
成茹顿了顿,可能是她实在没词了,她心里暗暗叫苦,没事秀什么古文啊,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整理一下思路,她继续说:“岑师父,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公主,整日在深宫享福,感受着皇帝哥哥带给我的优越生活,可我也不会忘记皇帝哥哥那忧伤的脸。他忧伤,是因为天下还有那么多人挨饿;他忧伤,是因为自然还有那么多灾害;他忧伤,是因为他日日牵挂的子民竟然要造他的反。岑师父,你说他有多么寒心啊!
所以我不能继续待在深宫而坐视不理,作为他的妹妹,我要为他分担一些压力,我不能让他那么伤心。
您深明大义,我不相信您会认为我皇帝哥哥是个无道昏君。如果换一个皇帝,有几个人会比我皇帝哥哥做的好?岑师父,我真的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要说朝廷无道?我皇帝哥哥到底哪里无道了?
您应该知道,要想推翻一个王朝是多么艰难,难道您忍心看着百姓承受多年的战乱之苦吗?
今天这些话,句句出自肺腑,并不是因为我是我哥哥的妹妹,而是因为我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我也有一份发言权,我也有责任不让任何一个人糟蹋这个国家的百姓。岑师父,如果您还坚持要推翻我皇帝哥哥,那么我就不得不认为您是为了您自己当皇帝而置天下人于不顾。这样的话,我皇帝哥哥愿意把皇位让给您,只要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区区皇位算什么?这是我临行前他对我说的话。
怎么样,岑师父?您怎么决定?”
岑师父双眉紧缩来回踱步。廉劭斜眼瞅着成茹,我今天算见识你的“出口成章”了。
岑师父一直在思考,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不走了。他来到成茹身后,替她把绳子解开,又给廉劭松绑,说道:“我活了大半辈子,可一直糊里糊涂。公主一席话才把我点醒,原来我一直都没有看清形势,还活在过去的幻想之中,真是惭愧。”
成茹笑道:“岑师父果然深明大义,我没有看错人。”
岑师父:“公主啊,你这是拿你自己的性命在赌博。”
成茹微笑不语,岑师父也把她说的太伟大了,其实她早就准备好了,要是说服不了他就跟廉劭一起冲出去,反正这里也没人是廉劭的对手。
岑师父:“不过还请公主见谅,我还不能放你出去。”
成茹:“我知道,岑师父是在保护我。”
岑师父:“是啊,这里的人都对朝廷恨之入骨,你现在出去会遭到他们的毒手的。让我慢慢想办法,公主能相信我吗?”
成茹笑着点点头。
岑师父:“劭儿,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为师支持你。”
廉劭:“谢谢师父。”
岑师父一出去,成茹就鬼笑地看着廉劭,廉劭很无奈地说道:“如果我不是天天都在皇宫里,也会被你蒙骗。”
成茹无辜地说道:“什么蒙骗啊?我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啊。”
“的确是事实,就是有点夸张而已。还有,皇上什么时候说过要让出皇位之类的话?”
“嘻嘻,当然没说了,这个是我瞎编的。”
“恐怕凡是有关皇上说过的话都是你编的吧?”
“被你识破了。”
“我真不知道是该佩服你还是该害怕你。”
成茹很严肃地问:“你是认真的吗?”
廉劭也收敛了调侃的语气,郑重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不会骗我的。”

成茹这才露出了微笑。
廉劭:“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要说服岑师父的?”
成茹:“是有此打算。”
廉劭:“这次又让你阴谋得逞。”
成茹:“我的收获还不止这点呢。”
“还有什么收获?”
成茹严重放出寒光,“我知道了海约在颓废组织的人。”
廉劭一下子反应过来,“红娘子?”
红娘子:“为什么要留着她?”
岑师父:“因为她还有用处。”
“颓主刚才都跟她谈了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们谈了那么长时间,颓主最后得出了留着她的结论,所以我想知道你们谈了什么。”
“红娘子,我既然想单独很他们谈,就不想让你们知道谈话的内容。”
红娘子低下头不说话。
“岑颓主不打算杀了成茹公主。”红娘子说道。
“那怎么办?”一黑衣人问道。
“只有我们动手。”
“岑颓主说不定有自己的打算。”
红娘子:“成茹公主死的越快越好,她在全国都有很大的势力,但我们却不知道她的势力在哪里。这样太危险了,我必须尽快消除这个危险。”
“似鼠乖,把这封信带给赛阳。”成茹一边抚摸似鼠的茸毛一边说。
廉劭:“公主不相信岑师父?”
成茹:“我相信他,不过就算他可以约束颓废组织也约束不了海约。海约的人都巴不得我死,他们不会等太久的,要是我没有猜错,他们近期就会有行动。”成茹站起来眯着眼睛说道:“是时候该找他们算帐了。”
这天夜里,只听门外……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话还没说完就没了声响,显然是被打昏了。
紧接着呼啦拉的进来一堆蒙面黑衣人,成茹和廉劭早就在等着他们了。只是他们太低估了对手的速度,还没等他们动手,廉劭就已经带着成茹夺门而逃。
那几个黑衣人先是面面相觑,紧接着便追了出去。
两人似乎不分方向的向前跑去,黑衣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廉劭时刻注意着脚下的速度,既要让后面的人看出他们是在慌忙逃命,又不能把他们落的太远。
就这样,他们逐渐跑出了西山镇,就在西山镇外的一片小山丘之间,成茹和廉劭停住了脚步。黑衣人追至近前,也停下了,他们显然不知道面前这两个泰然自若的人会不会有什么诡计。
他们的担心是绝对必要的,因为四周的响动很快告诉他们,他们已经被包围了。成茹自然地退到圈外,廉劭也跟着她退出来。
接下来就是毫无新意的擒贼过程……
片刻之后,赛阳单膝点地向成茹汇报,“八名黑衣人六名活捉、两人毙命。”
成茹笑道:“赛阳,这一次多亏你,干的不错。”
“多谢公主夸奖。”
“回前定县。”成茹刚刚转身准备上马,又回过头来,对赛阳说道:“放出消息,说我和廉劭遇到黑衣人的刺杀,现已逃到前定县,黑衣人全部被官兵杀死。”
“是。”
王钦若:“不想公主这么快就又来到潮州。”
成茹:“王大人也已经知道了吧,本宫是为了颓废大会的事。”
王钦若连忙谢罪道:“下官失察,潮州境内竟然有……”
成茹说道:“不关你的事,凡是有关颓废组织的事都由本宫直接负责,王大人不必忧心。现在,本宫需要一个隐秘的地方,不知王大人能否提供?”
王钦若:“能,在府衙之内有一闲置仓库,不论是地点还是环境都一定符合公主的要求。”
潮州府衙仓库……
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除了一个小天窗外几乎没有光线射进来,唯一能够供人们出入的地方就是那个笨重的大铁门。
还真是适合审问的绝佳地点。
王知州特意给成茹预备了一把椅子,但她并没有入座。王知州等府衙的人退出去以后,六个黑衣人被押进来。
成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六人,他们都非常不安分,但豹突营的军士们把他们按住,他们也不能做出什么动作来。成茹在他们前面来回踱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他们不知道成茹想要干什么,按理说接下来的程序应该是问他们点问题,但他们死活不说。可现在成茹却没有任何行动,这就令人摸不着头脑了。
不知道的事物往往是人们最害怕的。这几个人,他们不怕成茹严刑逼供,也不怕成茹威胁利诱,但他们对于这种未知的沉默却存在着恐惧。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人终于忍耐不住了,他大叫道:“你这个妖女,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你到底想怎么样?”
成茹微微一笑,指着另外五个人说:“先把他们押下去。”
成茹感觉的出来,另外五人走了以后,剩下的这一个越来越紧张,他的内心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大义凛然。
成茹:“你是哪里人?”
黑衣人:“哼!”他把头转向一边,终于可以上演宁死不屈的好戏了,这大概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但不幸的是他今天碰到的是成茹,只要他还是人,就不得不在成茹面前说实话。
成茹:“你们的头儿是红娘子?”
黑衣人:“……”
成茹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都是海约人,红娘子是海约专门派到岑师父身边的卧底,你们的任务是协助她,对不对?”
黑衣人:“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
成茹笑道:“很好,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成茹蹲在他面前,“告诉我,你们一共有多少人?据点在哪里?”
黑衣人冷笑一声:“你休想知道。”
成茹和蔼地说:“好,那我不问你这个,跟我说说夜江的事,这总不是你们的机密吧?”
黑衣人:“……”
“谁对夜江用的刑?”
“我。”
成茹眼中寒光一闪,但马上恢复和蔼的微笑,“谁下的令?”
“……”
“红娘子?”
“告诉你也无妨,是红娘子下的令。”
“那么月亮的画像也是红娘子看的?”
“没错,是红娘子发现夜江就是奸细。”
成茹笑道:“很好,你对于这个话题的回答我很满意,就是不知道下一个怎么样?你们的据点在哪里?”
黑衣人:“还是那句话,你休想知道。”
“省省吧,骨气只能给你带来灾难。”成茹从怀里掏出一颗很普通的药丸,“这是我刚开发出来的,连名字都没想好呢,你有幸成为它的第一个试验品。”说完便把药丸塞到黑衣人嘴里。
成茹面带微笑,观察着他的反应。当他的身体开始颤抖的时候,成茹发话,“放开他。”豹突营的军士立刻放开黑衣人。
一开始黑衣人只是浑身颤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但渐渐的他开始抓自己的皮肤。不一会儿,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已经都是他自己的抓痕。那一道道红痕不停的滴着血,他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与刚才判若两人。
“你这个蛇蝎毒妇,我定要让你生死两难!”
成茹笑道:“生死两难的滋味我已经体会过九十九次了,现在你不是正在体会吗?”
这样的情景,就连赛阳也有点发?,他见公主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微笑着观看眼前的“精彩表演”,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衣人还在撕扯着自己的皮肤,发出痛苦的哀嚎,成茹慢悠悠的说:“没用的,痒的又不止是皮肤,你浑身的肌肉和五脏六腑此刻都奇痒无比,你光抓皮肤有什么用呢?”
黑衣人用嘶哑的声音说:“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就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
成茹笑道:“告诉我你们的据点在哪里,我就给你个痛快。”
“就在……就在西山镇。西北角赌场的旁边有……有一间小茅屋,屋子里的床底下有一个秘道,从秘道进去一直走就到了。我们的人都在那里。杀了我吧……”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连同红娘子在内一共来了二十一个。在京城损失一个,在这里损失八个,还剩下……剩下十二个。”
成茹站起来,低头沉思。
黑衣人:“已经都告诉你了,快……快杀了我吧。”
成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问道:“多多是否在那里?”
但那黑衣人似乎已经开始神智不清,就只知道重复“杀了我,杀了我。”
成茹看了看他,用冰冷的声音说:“杀了他。”很快又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个新开发的药还需要改进,话还没问完就神智不清。嗯——是个大问题。”
当成茹刚从仓库里出来,一只信鸽就落在她眼前,她从信鸽腿上解下纸条,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容亲王病重,请速回京。
是乘云的笔迹,而且用的简化字,显然是乘云写给她的。
“既然地点你们已经知道了,就带人去端了他们的老窝。廉劭,你也见过红娘子用毒的功夫,这个你拿着,见到红娘子的时刻再吃。动作要快,否则红娘子就有可能向其他人下毒,明白了吗?事办完以后,你们可以回京,但豹突营的人就留在这里。我会跟皇帝哥哥说叫户部把他们的经费送过来。”
廉劭点点头,成茹接着说:“那五个人都杀掉,另外……”成茹的目光黯淡下来,对廉劭和赛阳说:“如果遇到多多,你们不可擅自处置,一定要带他回京城来见我。”
廉劭,赛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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